段飛對白夜的話表示驚訝:「我說了,不想動用軍方的人!」他本來就是軍隊出身,早就誓言與之脫離關係,一輩子都不想再踏入那個大門。所以,儘管動用軍方的關係可以輕鬆地把裴正帶出來,可他不願意。
「唉,你就是個死腦筋!」白夜道:「我不是要你去找軍方,象你的臉這麼大的響噹噹的人物,在哪裏不都有幾分面子麼?我說的,是他!」伸出三根手指,白夜晃蕩着:「他,絕對能解決你的問題!」
段飛一怔:「你怎麼知道我認識他?」
「哎呀,你的家底,我們不知道翻了多少遍了,認識個把首長算什麼?」白夜笑道:「怎麼樣?如果你能捨棄得了這張臉,我們可以不用浪費什麼,你考慮一下吧!」
好容易找到他,一點用都沒有,反而一下子給指到了別的地方,真是便宜他了!不過既然跑了這一趟,段飛也不想白白放過他:「你幫我查個人!」
「又誰啊?」白夜道:「我說你現在整天忙什麼呢?有幾個女人,有兩個小錢,沒什麼任務給你就好好過日子行了,這麼不消停呢!」
段飛不屑地瞪了他一眼:「我還年輕呢,不折騰折騰就浪費了!查一下裴正在新加坡的管家歐陽如風,他是中國人,據說一直呆在新加坡,可我不信,因為中國有不少力量都是他的!」
白夜皺皺眉頭:「歐陽如風?我怎麼沒聽說過這個人?」
「說明你孤陋寡聞!」段飛道:「有多少算多少,隨時有隨時發給我,走了!」
把杯子裏的酒喝完,段飛起身離開,如果是要去找三號首長,也就不能太晚了,現在這個時間或許他正在吃晚飯,飯後還有點時間,對於首長,他可不敢耽擱太長時間。
到了他的官所外面,段飛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向門口的警衛,到了面前,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你好,我想見首長,請你安排通報!」
「休息時間,首長不見客!」警衛立刻道:「有事情白天來,晚上不允許出入!」
段飛長呼一口氣:「對不起,我有急事,請你告訴首長,我是段飛,他肯定會見我的!」
見他把名字都報出來了,那警衛跟另外一個交流了一下眼神:「看着他!」
另外一個,直接就把槍端了起來,同時裏面的警備燈亮起,段飛整個人都處在了最亮的地方,媽的竟然有開演唱會的感覺!
過了很長時間,那名警衛才走了出來,嚴肅地道:「首長請你進去!」
段飛點了點頭,剛要抬腿,那警衛又道:「對不起,例行檢查,請你配合!」說着已經走上來,在段飛身上摸了一遍:「進去吧!」
跟着那名警衛走進了大院,雖然院子裏沒有人,可段飛卻能感受到那種驚人的嚴密,之前說在端木淳的家裏不好突進,想要通過這個院子,那難度會大上幾倍呢!進了房間,警衛帶着他又拐了幾個彎,才到了一間亮燈的門口:「報告,段飛帶到了!」
打開門,段飛走了進去,那警衛才從身後關上了門。
房間裏,三號首長面帶微笑,放下手裏的書:「來啦?坐!」
段飛立正站好,向他敬禮:「首長好!」
伸出手朝下壓了壓,首長道:「行了,又不是什麼公事,放鬆點!你到這裏來找我,怕是有什麼事吧?我這裏,可不是隨便能來的地方!」
段飛點了點頭,把自己想要把裴正帶走的想法告訴了他,然後道:「我知道,讓您干涉這件事情有點過分,本來我可以自己解決,只不過是不想弄出動靜,所以……」
「好了,沒關係,這件事情,好辦!」首長道:「不過,你要找個人,進去替他!」
替他?段飛有些茫然:「這個是什麼意思?」
「找個人,扮演裴正,不懂嗎?」
段飛突然明白了!找個人把裴正換出來,對於外界來說,這件事情跟沒有發生過一樣,太好了!抬起眼睛,段飛欽佩地道:「還是首長想得周到,我們就這麼辦,至於人選,我自己找!」
首長微微點頭:「段飛啊,找個穩妥的人,這事可不能說出去。」
「好!」段飛道:「這事好辦,我找自己兄弟做,乾脆利落!」
「我打個電話!」首長說着,起身拿起旁邊的電話,跟對方說了幾句什麼,道:「凌晨四點行動,你去安排吧!」
段飛馬上站了起來:「多謝首長!」
沒有再過多地客套,段飛告辭出門,離開以後馬上給小酒打了個電話:「有沒有我們的兄弟在北京的?」
「葉楓!」小酒馬上道:「他去送一批貨,今天晚上應該在那裏!」
「別派他做什麼事了,到海淀的山林茶館找我,馬上!」段飛道:「不要告訴任何人他的去向,就只說,他自己消失就可以了!」
小酒有些奇怪:「老大,你在搞什麼啊?」
「別多問,以後告訴你!」段飛道:「快點通知去吧!」
山林茶館就在關押裴正的拘留所對面,段飛跑去買了些化妝品,然後就拎着東西悠閒地走了過來,葉楓已經等在那裏了,一見段飛,站起來嘿嘿地笑:「段爺,嘿嘿,好久不見!」
段飛走過去,在他胸前就是一拳:「小子,想爺了沒?」
「嘿嘿,想!」葉楓摸着腦袋:「其實我早就想跟着段爺干,可酒哥不同意!」
「哎喲,你可憐可憐他吧,身邊就那幾個好手,哪裏捨得給了我?再說了,你這小子也是個情種,他覺得你跟我比較象,又不敢管我,所以才管你的,過癮唄!」
兩個人面對面,笑了起來。
「段爺,你這次用我,是要殺人還是放火?你一句話,我萬死不辭!」葉楓道:「好容易等到你用我的機會了,我一定好好表現!」
段飛摸摸他的手:「乖啊,這次讓你來,是要扮演一個老頭,住到對面,天天等着別人給你送吃送喝的就行了。有什麼需求呢,也可以提出來,那老頭有點身份,你可以狐假虎威沾點光!」
扮老頭?葉楓有些驚訝:「為什麼呀?」
段飛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簡單地給他做了個介紹,然後道:「葉楓啊,最近可能會比較悶,不過你放心,等這事過去,我就把你換出來,到時候不管小酒怎麼說,我肯定收了你,怎麼樣?」
「行!」葉楓笑道:「我就等段爺這句話!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酒哥啊,他還不爆了我?」
段飛點了點頭:「放心,老子不辦那缺理的事!」
跟葉楓講明白了道理,又給他化了個老氣的裝,兩個大男人在包間裏等啊等啊,等到那茶館的老闆娘心裏都發毛了:「先生,還用茶嗎?」
段飛看了她一眼:「不用了!」
「如果不用茶,那……我們這裏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老闆娘迎着笑臉道:「要不然,你們再吃點東西?」
段飛低頭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錢,分了一沓仍給她:「好了!」
見到錢,老闆娘趕緊拿起來,笑眯眯地走了。
兩個人在包間裏呆到了凌晨三點五十,開始行動,段飛帶着葉楓走進拘留所,根本就沒有從大門進,而是直接去了後面關押人犯的地方。值班室里坐着一個身穿制服的人,看起來還很精神,另外兩個已經睡着了。
段飛朝門口一站,那人馬上走了出來,指了指最西邊的房間:「去吧,快點!」說着將一把鑰匙塞到他手裏:「等下再給我!」
帶着葉楓走過去,段飛迅速地將門打開,發現裴正已經穿戴整齊等着了,倒是把段飛嚇了一跳:「你早就知道了?」
「是,有人通知!」裴正看了看他身邊的葉楓:「小伙子,有勞了!」
段飛拍了拍葉楓的肩膀,又拉過裴正,將鑰匙塞給葉楓,轉身離開。
走出拘留所,段飛並沒有馬上走,而是帶着裴正又去了山林茶館,從窗戶里進去,好像他們從來都沒有出去過一樣。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才離開,出門打車,直奔機場而去。這一次,裴正的面貌發生了點變化,面色白皙了些,皺紋也少了些,輪廓上看跟葉楓有些相似,因此,段飛也就他暫用葉楓的身份信息,登上了回上海的飛機。
一路上,兩個人都很少說話,直到踏上上海的土地,裴正才放下心來,沖段飛欽佩地伸出大拇指:「不錯,我還以為自己出來的時候會打得轟轟烈烈,沒想到你的關係那麼硬!」
段飛淡淡一笑:「四爺,別那麼輕鬆好嗎?我只是暫時地讓你出來,解決你兒子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已經答應救他,恐怕咱倆也沒這麼大緣分!」
四爺望着他:「段飛,即使現在不救,你早晚也會救我的!而我之所以能安心地呆在裏面,就知道,你肯定會來救我!」
這老傢伙,誰給他的自信啊?
段飛不屑地多說:「行了,走吧!」
「別那麼悲觀嘛,我出來了,咱們就可以互相幫助了!」裴正道:「你以後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找我,既然出來了,我就能幫得上!」
瞥了他一眼,段飛道:「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南宮玉兒是我的女人,從現在開始,她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不要再找她,也不要再讓她為你做什麼,怎麼樣?」
見段飛這麼認真,裴正撲哧笑了起來:「段飛,你果然是個性情中人,女人對你那麼重要哇?行,玉兒給你了!其實她對我,沒有你想像得那麼重要,放棄她雖然有點可惜,不過為了答謝你,這我答應了!」
段飛冷冷一笑:「靈兒跟她是一起的,也一樣的處理方式就可以了吧?」
裴正毫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給你給你,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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