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詩彤站下,轉過身:「葉小姐,我叫雲詩彤,是段飞的妻子!」
妻子?葉沛兒望着她,陡然覺得壓力山大,不過她很快就調整過來:「你好!」
雖然段飞與自己血液不配的事有些難以啟齒,可雲詩彤還是平靜地把它都講了出來:「葉小姐,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做才會救他,總之他的血液是因為與我的血液混合才會發生拴塞現象的。聽说你是醫生,也為他解過血液的病,所以才請你過來,看看有没有補救的方法!」
葉沛兒微微點頭:「我想,應該沒問題!雲小姐,我不想瞞你,其實我並不是他的醫生,我是他的女人!」
如此單刀直入地介紹,讓雲詩彤有些措手不及,她盯着她的臉,良久才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葉沛兒站起身來,走進病房:「你們都離開這裏吧,就剩我一個人就好了!」
大家聽了,没有一個動身的,直到門口的雲詩彤微微點頭,他們才魚貫而出。這中間没有人说话,空氣寂靜得有些可怕,南宮玉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走過雲詩彤的身邊,站下了:「雲小姐,我們談談好嗎?」
雲詩彤没有吭聲,不過也跟着她離開了病房,來到外面。
「雲小姐,對不起,今天貿然出現,讓你尷尬了!」南宮玉無奈地道:「主要是聽到说段飞病人,我們一着急,也没有多想!」
「南宮小姐,客氣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關心他,謝謝!」雲詩彤淡淡地道:「還有別的事嗎?」
南宮玉本是個淡定從容的人,從來也不會自卑或者自大,可面對雲詩彤,她始終無法讓自己與她平行,似乎有個壓力擋在面前,是她無法逾越的。其實現在,她對雲詩彤是充滿了好奇的,只不過不知道該怎麼問起。
鼓起勇氣,南宮玉道:「雲小姐,我只是想問一下,你跟段飞……之前没有在一起過嗎?」
雲詩彤身體一震,臉蛋頓時燙了起來,要说他們結婚已經已經兩年了,没有過性生活這事怎麼都無法啟齒,可這是事實,她也没有必要否認:「是的!」
南宮玉心裏一驚,衝口而出:「為什麼?」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與南宮小姐没有關係吧?你想知道什麼?」雲詩彤望着她:「請直接一點,我没有心思在這裏聊天!」
面對她的眼睛,南宮玉一陣心慌:「我只是想知道,段爺之前跟你有没有一起過,如果没有,那這次的事故有可能是真的血液有問題,如果有卻没有病,说明這次事故另有原因……」
雲詩彤長呼一口氣:「之前没有過!」
看樣子,他們真的不適合在一起,南宮玉點了點頭:「謝謝,我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竟然有一陣说不出來的輕鬆,這是本能的反應麼?她不想承認。
兩人一前一後回到病房外,岳秋荷馬上過來把女兒拉到自己身邊,小聲道:「她沒怎麼樣你吧?」
「没有。」雲詩彤淡淡地:「你和爸回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就可以了!」
岳秋荷搖了搖頭:「那怎麼行?这个時候,我一定要陪着你!不過好像有長輩在這裏不大好哦,要是芷晴在就好了,她可以幫你撐腰的!」
芷晴?雲詩彤的心中一陣苦澀,她和段飞之間分分合合,本以為終於要塵埃落定,卻不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看來他們之間没有緣分,即使有愛,也無法再在一起,之前的驕傲和自信,在事實面前低下了頭,除了離開,雲詩彤別無選擇。
與外面的寂靜無聲相比,病房裏卻有條不紊地多。葉沛兒把段飞翻了個面,又將左手食指伸進口中,用力將手指咬破,然後望着一顆豆大的血珠凝在指尖。等到血珠夠大,葉沛兒這才掀起段飞身上的被子,摸索到他前面正中,然後將血珠送到了峰頂。
血珠與他的身體一碰,倏忽不見了蹤影,倒是讓葉沛兒有些發怔,這也太快了!
接下來,是中指,無名指,小指,大拇指……隨着血珠的慢慢滲透,段飞的身體也漸漸柔軟,略顯潮紅的臉也開始慢慢恢復。
當葉沛兒的第八滴血落進他的體內,段飞猛地張開了眼睛,四下看看,不知道這是哪裏,忙坐起來用被子遮住:「餵,你趁我睡着了圖謀不軌?」
葉沛兒好氣又好笑:「你这个沒良心的,我是拿血來救你的!」
救我?段飞這才意識到有一絲不對,鼻子用力吸了吸:「這是醫院嗎?一股藥水味!」
「是。」葉沛兒舉着自己的八個手指:「你的身體裏,有我的血,我們是相互依存的兩個人,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可以離開我!」
段飞好奇地看了看她的手指:「怎麼都流血了?你受傷了?」
葉沛兒白了他一眼,把他和雲詩彤在一起之後血栓,旁人全都手足無措,她咬破手指救他的經過全都说了一遍:「你現在知道,我是怎麼對你的了吧?段飞,雖然我不知道你前段時間為什麼可以離開我,可是現在你必須要聽我的,適當地養蠱,不然我也没有辦法!」
她這裏说得又嚴肅又認真,段飞卻全然没有聽到,他低頭一想,打斷了葉沛兒的话:「詩彤在哪裏?」
「啊?」葉沛兒一呆:「詩彤是誰?」
「我老婆在哪裏?」段飞追問道:「说啊,她去哪裏了?」葉沛兒的话,主要是為了讓他念及自己的好,可段飞想到的卻是,这个消息對雲詩彤的打擊有多大。
葉沛兒有些不高興地朝門外一嘟嘴:「都在外面呢!」
段飞站起身來,大步走出門去,當房門拉開的那個瞬間,外面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雲詩彤、南宮玉、棄兒和靈兒、小酒以及雲鼎夫婦都站了起來,剛才還睡得跟死人一樣的段飞,此時竟然自己走了出來,任誰都不敢相信。
「老大!」
「段爺!」
「段飞!」
幾個人同時叫出聲來,所有的人都是欣喜交加,除了雲詩彤。她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此時也慢慢站了起來,望着段飞,没有说话。
而段飞則没有回答任何一個人的,三步並做兩步衝到雲詩彤面前,一把將她摟在懷裏:「老婆!」
這樣的場景,倒是大家都没有想到的,南宮玉更是有些吃驚,她眯起眼睛,看着段飞與雲詩彤之間那毫無縫隙的親密,心裏竟然情不自禁地泛出一股酸來。確切地说,她是有了自私的想法,雖然南宮玉知道自己配不上段飞,可與其他的女人相比,她的聰明和能力是最讓段飞欣賞的,加上棄兒和靈兒,南宮玉相信如果參與競爭,她未必會敗給誰,除了雲詩彤。
她在雲詩彤面前,有一股天然的自卑,這不是身份地位的差異,而是一種自然地退縮。雲詩彤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完美到毫無瑕疵的,在她心中也一樣,可那又如何?當南宮玉知道她和段飞不能過正常的夫妻生活時,她塵封的妒嫉之心猛地動了一下。
可是這一切,在看到段飞的時候被硬生生地奪走了,他肯定是從葉沛兒那裏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心裏的第一反應就是雲詩彤。所以打開門的時候,他的眼裏心裏只有雲詩彤一個,没有其他人。
雲詩彤閉上眼睛,感受着從段飞身上傳來的陣陣心跳,鼻子有些發酸。她腦子裏的第一個想法是:太好了,他終於没有事了!
段飞用力地抱着她,在她耳邊輕聲道:「老婆,我都知道了,沒關係,有辦法解決!」
血液相凝,有什麼辦法?雲詩彤苦笑,微微點了點頭,現在對她來说,什麼都不重要了,不管是用了什麼方法,段飞沒事,所以她感到慶幸。
旁邊的雲鼎看着這一幕,也是有些感慨,其實年輕的時候,他比段飞好不到哪裏去,最後被老婆拿下,也是因為這是個比較讓他上心的女人。看來女兒跟媽媽是有一些相像的,但願段飞有那個毅力,能夠抵擋住外面的桃花,一心一意地跟女兒過日子。不過想到他們血凝的問題,雲鼎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岳秋荷卻已經是忍不住了,別過臉去,心疼地哭了起來。她的女兒,一直是過着公主一般的生活,現在不僅要面對那麼多的競爭對手,好容易愛上的男人,卻又有那麼多的坎坷還未必能走到一起,這樣的苦要一個驕傲的女人來承受,實在是太殘忍了。
所有人的反應,都没有入雲詩彤的心,她靠在段飞懷裏,聞着他身上的味道,竟然有一絲難捨的傷感。
段飞自然知道雲詩彤的壓力,他緊緊地摟着她,似乎怕她跑了一樣。良久,段飞才將她鬆開,手滑到下面,與她的緊緊握在一起,對大家道:「都辛苦了,回去吧,我沒事了!」
南宮玉滿肚子的话,被這一句給憋了回去,她張了張口,最終没有出聲,只默默地點了點頭,帶着棄兒和靈兒走了。小酒走過來,在段飞胸前輕輕地擂了一拳:「老大,悠着點啊!」也走了。
雲鼎也拍了拍老伴的肩膀:「咱也走吧?他們兩個人,需要好好談談!」
縱然岳秋荷對段飞有萬般地埋怨,此時也完全没有了力氣,她知道現在说什麼做什麼都没有用,這樣的事情只能讓他們自己解決。無奈地看看女兒,岳秋荷嘆了口氣,跟着雲鼎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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