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蘭蘭的身份明了讓段飛有些鬱悶,可他的心卻也因為這一點疑問明朗而開始放鬆,既然已經找到了問題的癥結,那他也不會猶豫,蘭蘭的問題必須馬上解決,以免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想到這裏,段飛給小酒發了條信息:半小時內到你家集合。
他知道,小酒應該就是跑回家去了,而他躲着不敢見自己,肯定是因為答應了蘭蘭什麼。這個傢伙常年生活不經大腦,這麼大的事情,難道他不見人就能解決問題麼?即便是他答應了蘭蘭,又不敢得罪自己,也得把話說清楚。
給他半個小時的事情想明白,等段飛到了的時候就沒有機會了。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段飛起身去了小酒的家,跟他預料的一樣,那貨正垂頭喪氣地等在房間裏,見段飛過來,忙站直了身子:「老大!」
「你還知道我是老大?搞不好我還得叫你一聲酒爺呢!」段飛訓斥道:「本事不小啊,我到紅妝去了你竟然還跑了,真是越來越出息!」
小酒低着頭一聲不吭,也不敢坐下,整個一副罰站的樣子,只是在段飛訓完以後才悄悄地抬頭看了看,見他正望着自己,忙又低下了頭。見他這樣,段飛知道再說也是一樣,清了清喉嚨:「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了?」
「不知道啊!」小酒裝得很茫然:「我就是看你發火才躲的,具體什麼事不知道!」
「少特麼給老子裝!」段飛怒道:「你跟蘭蘭私下裏約定好了吧?小酒啊,哼哼,想死是嗎?到這個時候你竟敢隱瞞我,是活膩了呢,還是想跟我決裂?」
一聽段飛說得這麼嚴重,小酒嚇得立馬尿了:「老大,你別生氣啊!哪裏有那麼嚴重的事情,我根本就是跟你鬧着玩的!蘭蘭的事情我不敢說,是怕你再罰她,這丫頭在外面一個人孤苦伶仃地生活了三年,受的苦也夠了,如果你再不放過,恐怕她就更苦了!咱們都是親人,我不能看着她這樣見死不救!」
段飛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和她合起伙來騙我?還不快點給老子招了!」
「好好好,我說我說!」小酒為難地道:「我都答應了要替她保密的,這下真是不能做人了!是這樣的,嫂子的那個朋友趙惠,是被蘭蘭帶出去的,具體做了什麼我不知道,反正蘭蘭說是因為她說話太髒了才教訓她的!我聽說趙惠現在已經回來了,總之是沒事發生,你能閉一隻眼就閉一隻眼吧!」
段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放屁!誰告訴你趙惠回來了?她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好嗎?」
小酒吃了一驚:「不能吧?蘭蘭說……她說趙惠已經回來了,而且趙惠好好的偏偏把挨揍的事情給忘記了,所以她才讓我保密的!」
「呵,你就信了?還真是單純!」段飛冷笑道:「這個趙惠是假的,是我為了試探蘭蘭而讓白靜假扮的!她昨天半夜是不是給你電話了?」
小酒茫然地點了點頭:「是,她問我是不是已經告訴你了,我說沒有,不過也沒有講別的,就把電話掛了!」
現在,段飛基本上是明白了,蘭蘭就是從小酒這裏知道他已經懷疑她的消息,這才回家休息而放棄去找白靜的麻煩。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小酒是活脫脫被她利用的,現在蘭蘭反而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了他頭上。
「蘭蘭說,你為了幫她出頭,把趙惠給關起來了!」段飛直截了當地道:「要不要去當面對質一下?」
小酒張大嘴巴,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我?她說是我關起來的?」
「是啊,所以我才來找你,而你卻藏起來了!」段飛道:「那麼你給我解釋解釋,這是不是說明,趙惠真的是你綁的?」
「不是啊老大!」小酒慌忙擺着雙手:「給我多大的膽子,也不敢動你和嫂子的人啊!蘭蘭這丫頭怎麼回事,竟然把我給埋進去了,這不得冤枉死我?老大你要相信我,不經過你允許,我是不可能動你身邊的人的!」
段飛長嘆了一口氣,臉色陰沉:「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小酒啊,現在的情況比較嚴重,蘭蘭連你都不放過,我擔心她會傷及更多的人,所以這件事情,你得幫我!」
小酒呆呆地望着段飛:「怎麼幫?要我對蘭蘭下手,那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
「你下什麼手呢?難道我要把她怎麼樣了?」段飛反問道:「因為你跟她私下裏有約定,所以這次,你就當證人,指出她的問題,讓她把趙惠交出來!我問她,她也不承認,你說出來她就沒辦法再抵賴了,這樣我才有機會去教育她,把她給轉變過來,不然就照這個方向下去,她不成了魔頭了?」
小酒這才明白過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老大,你的意思是不會找她麻煩,想要勸她回頭是吧?那我就放心了,嘿嘿!其實我也知道她想法有些偏,不過蘭蘭這幾年不知道遭受過些什麼,有些偏激也是可以理解的,咱們那時候不也一樣嗎?」
段飛微微點頭,面無表情地道:「希望她還有機會轉變過來!」
「有,當然有機會!」小酒搶着道:「好,那我就聽你的,乾脆把她的事情都說出來,到時候不管怎樣她都會面對,這就是教育她的好機會!」
雖然他們兩個人都對蘭蘭抱有美好的希望,不過在段飛心裏,始終是平靜不下來的,表面上看蘭蘭和他們當年一樣,還沒有從那種無休止的打殺中走出來。可實際上,他們始終是有不同的,段飛他們是努力地克制自己的衝動,而蘭蘭是在有意地隱瞞自己的行為,他們在主觀意識上的差別,會導致完全不一樣的結果。
不過見小酒那麼開心,段飛也不忍心潑冷水,經過了這幾年的改變,小酒已經由仇恨社會的激進分子成功轉變為滿眼好人的缺心眼子,唯一不變的依然是不動大腦的生活方式。
既然商定了,那就由小酒出面,打電話約蘭蘭出來,起初她不肯,最後見小酒急了才不得不答應下來,約定了一個比較安靜偏僻的咖啡館見面,一個小時以後,蘭蘭才趕到。在她的理解中,肯定自己對段飛的話起了作用,段飛或許就是去調查小酒了,他是有所察覺了才來找自己的。
蘭蘭已經想好了,不管他怎麼問,她肯定是不承認,反正段飛又不會拿他怎麼樣,最多揍一頓,幫她背一下黑鍋又怎麼了?可是,一進咖啡館包間的門蘭蘭就傻眼了,段飛竟然跟小酒坐在一起等着她!
腦子裏馬上閃現出一個念頭:對質!蘭蘭鎮定地走到段飛身邊坐下:「幹嗎還要跑到這裏來見面?」
「因為我們最親愛的人做錯了事情,怕被別人聽到,所以才找到這裏!」段飛嚴肅地道:「蘭蘭,你有事情瞞着我!」
「沒有啊!」蘭蘭看看段飛,又瞟了一眼小酒:「酒哥……」
小酒慌忙道:「蘭蘭,我都跟老大說了,你乾脆就承認錯誤吧,只要誠實交代,老大不會怪你的!」
蘭蘭小心地望着段飛:「老大……」她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愧疚,唯一關心的就是段飛的反應,不錯,曾經的他們是殺人如麻眼睛都不帶眨的,可現在已經不一樣了!
段飛臉色鐵青,看樣子,蘭蘭把責任轉移到小酒身上去也是有考慮的,即便段飛知道是她在搞鬼,也得拉上小酒,這樣她還有個幫忙的:「蘭蘭,你跟我學會耍心眼了是吧?騙我,利用你酒哥,你覺得這樣的做法還行得通嗎?」
蘭蘭悄悄地離他遠了點,膽怯地道:「老大,對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
「還有理由?」段飛拍着桌子:「你知不知道最近我有多忙多麻煩?為了你搞出來的這些事,我還要專門派了人力物力去調查!你說,到底把趙惠弄到哪裏去了?」
段飛這麼一問,蘭蘭馬上意識到,現在這個趙惠果然是假的!這也讓她放了心,鬆了口氣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裏了,那天她拉着我出去逛街,其實我一點逛的意願都沒有,後來就自己先回來了,至於她去哪裏,我真的不知道!」
「不可能!」見蘭蘭依然不鬆口,段飛更加生氣:「我只給你這一次申訴的機會,如果你不說,等我查出來,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蘭蘭還沒有說話,小酒在旁邊拉了拉他:「老大,你別急嘛!蘭蘭,只有這一次機會,把知道都說出來吧,別惹老大生氣了!」
「我真的不知道!」蘭蘭振振有詞:「那趙惠是雲詩彤的朋友,偏偏我剛搬過去就不見了,誰知道她安的什麼心呢?想把我趕走就直說……」
「住口!」段飛站起身來,鄭重地道:「雲詩彤不象你想像的那樣,她是個有氣度的女人,絕對不會在背後使詐的!因為你住到家裏,她心裏再難過也只是自己解決,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或者挑撥我跟你之間的關係,你說別人我不管,但是雲詩彤,你不可以這麼說她!」
蘭蘭沒想到段飛會這麼大反應,她也沒有說雲詩彤什麼,只說這事是趙惠自己導演的,段飛就受不了了:「老大,我……我沒有說她什麼啊,只是猜測而已!」
「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亂猜!」段飛沒好氣地道。
蘭蘭嘟起嘴巴:「那趙惠的事情你有證據嗎?為什麼非要讓我承認呢?」她現在自信心又來了,當年她對趙惠所做的一切,肯定沒有人發現,而且也不可能在黃浦江上有攝像頭,所以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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