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意識回籠的瞬間,動了動身子,發現十分困難後,緩緩地睜開了眼。入目的便是自己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身子加上一間不甚寬敞的空曠房子。
剛睜開眼便一臉陰沉臉色的小酒試着掙了掙身上的繩子,在確認無法鬆動分毫的情況下,直接黑了臉。
「特麼的,人都死哪去了?那個孫子給也綁這兒的?」夾雜着巨大怒火的吼叫聲中,房門應聲而開,拳場負責人李忠帶着兩個黑衣人走了進來。
「酒爺醒了?昨晚情況特殊,多有得罪,還望酒爺海涵。」李忠使了個眼色讓兩個黑衣人給小酒鬆綁。
「你倒是給我說說哪裏特殊?」不等李忠開口,小酒一臉冷笑接着說道:「我這還是第一次打拳受這種待遇,可真有你的。」
李忠尷尬的笑笑,「酒爺昨晚那拼命的架勢不這樣估計就不僅僅是一條人命的事了。」
小酒站起來活動下被捆得僵硬的身體,體驗着前所未有的酥麻感,冷冷的盯着眼前的李忠。「是嗎?」
「酒爺,您昨晚可能喝醉了,最後的事記不太清了。當時確實是鬧出了人命又攔不住您,我們才出此下策的。」看着小酒絲毫沒有回溫的臉,李忠還在努力的解釋情況。
看着李忠一臉真誠的樣子,小酒不由得笑出了聲。「我喝醉了記不清……你是在說笑嗎?你什麼時候看我醉過?」小酒這幾句話說得特別輕柔,聽起來好像僅僅只是兩個稀鬆平常的問題,前提是要忽略他那溫度越來越低的眼睛。
李忠聽到這話,身子一僵,接着強硬開口道:「不管怎麼說,酒爺在我們拳場當眾鬧出了人命,這是不爭的事實。您的面子我們不得不給,所以我們把事情壓了下來。」
「呵,給我面子?給我面子的結果就是把我捆在這裏一晚上?那不知道你們不給面子,我會是什麼下場。」
「酒爺,您這樣說就傷和氣了。昨天您狀態不好,不這樣的話,估計我們這兒得被您給直接拆了。」
小酒皺了皺眉,揉了揉太陽穴,試圖利用疼痛的大腦屢清思路,回憶昨晚發生的事情。
昨晚自己因為情緒不太好,所以來到拳場發泄一下。本來是因為好不容易找到個還算不錯的對手,打得相當盡興。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感覺整個人着了魔似的,特別亢奮,好像就連血液都燃燒了起來,那股沸騰的情緒怎樣都壓制不住。
將昨晚的整個事情回憶了兩三遍,小酒的重點一下子就集中到了那瓶礦泉水上。是的,自己就是喝了那瓶礦泉水後就變得無比興奮。
李忠看着皺着眉頭出神的小酒,正準備打斷他的思緒送客,就見小酒突然回神,陰冷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在心裏「咯噔」一下。
「昨晚的那瓶水是誰扔給我?」小酒死死地盯着李忠,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水?什麼水?」李忠目光有些微微的閃爍,強壯鎮定的開口問小酒。
「我中場休息的時候喝的那瓶礦泉水是誰扔給我的?」小酒不帶任何感情的快速開口,不給李忠任何緩和的機會。
「我當時正巧在處理一些瑣事,沒注意,不知道有人給酒爺您扔過水。」李忠不自覺的咽了兩口口水,一臉認真的回答着。
小酒瞟了李忠兩眼,沒再說什麼,徑直繞過李忠走出門去。
小酒一腳油門直接開車去了天堂酒吧。「阿錢,你給我派人去查一下昨晚在地下拳場到底是誰他媽給我扔了瓶水,那瓶水裏放了些什麼東西?最好是直接給我把扔水的人帶過來。」
「酒爺,昨天金爺那邊傳來消息說金爺病情加重了,您看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
「之前不是說有好轉嗎?怎麼突然就加重了?」
「這個倒是不太清楚。」
「行了,你去做你的事吧,我待會兒自己去醫院看看。」小酒揮手讓阿錢下去。在阿錢臨走前從他兜里把手機掏過來揣進自己荷包。「徵用了,你自己再去買一個,我的被我摔壞了。」
阿錢默默的看了被小酒揣進兜的手機一眼,十分不舍的離開了。
第一人民醫院,小酒一打開金飛病房的門就感覺一陣冷風颳來。看着空曠沒有絲毫遮擋的窗戶,小酒的臉抽了抽。「這麼高的樓,誰特麼這麼本事砸玻璃砸這來了?」
瞄了兩眼空空的窗框,守衛大哥覺得該催人快點給修好了。「遇上尋死的了。」
小酒聽着守衛大哥的解釋,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走到金飛床邊,看着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的金飛,小酒皺緊了眉頭,只靜靜的在床邊站了幾分鐘就出門了。
帶上門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那個尋死的人抓住沒?金爺的情況怎麼樣,還好嗎?」
「人還在追……金爺的情況不好說,應該是沒大問題的。」
小酒沒有再問什麼,快步走出了醫院。
「怎麼樣,人搶救回來了沒?」李忠緊鎖着眉頭,詢問着站在面前的一身西裝表情嚴肅的強壯男人。
「人在昨晚送醫院沒多久就去了……家屬已經打發好了。」西裝男人頗為平靜的陳述着已發生的事情。看了眼滿臉陰鬱的李忠,西裝男子皺了皺眉,「只是酒爺那邊怎樣都得給個說法吧,畢竟以後場子裏的人怕是都不能安心做事了。」
「怎麼讓他給說法?昨晚把他給捆了一晚上今天就差點要鬧事,真要他給說法,他能把整個場子給砸了。」李忠十分不耐煩的說着,打落牙齒和血吞的滋味並不好受,特別是在這種基本不需要低頭的場合做事。
「經理,話不能這麼說。這都鬧出人命了,要是連個說法都不給,不免會讓弟兄們心寒。再說,什麼都不管不是顯得我們怕他,被他在無形中壓上一頭麼。」
李忠聽着手下的話,板着臉思索半晌,最終還是擺了擺手讓人退下了。捏了捏鼻樑,李忠想着自己讓人下藥的事,不知道那個傢伙有沒有收拾乾淨,要是被留下把柄了,那可真是連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要說法。
急匆匆的出門,親自去找那個下藥的工作人員,想去問清楚那個人最後的處理手法,看看是否有處理徹底。
當轉變整個拳場,詢問多人都不知道那個下藥夥計的下落時,李忠心裏「咯噔」一下,冷汗就不知不覺的佈滿了額頭。
翻找了好幾本員工資料,終於找到了那個小員工的住址。扯下具體的地址,李忠便急匆匆的找了過去。
在敲了長達十分鐘的門後,李忠正準備踹門而入時,一個渾身橫肉的女人打開了門,一臉煩躁的扯着嗓門就衝着李忠吼着。「怕那麼大聲幹嘛?門壞了你賠啊?」
本着不跟女人計較的原則,李忠僅僅只是眉頭緊鎖。「請問這裏是何滿的家嗎?」
胖女人一臉警惕的上下打量李忠一番,板着臉問:「你是幹嘛的?」
看着女人謹慎的樣子,李忠知道自己沒有走錯地方,這裏的確是何滿的家。「我是他老闆,他今天沒來上班,我是來了解下員工情況的。」
胖女人一臉不屑的瞟了李忠一眼,明顯的不相信男人的說辭,只是胖女人也沒有多問,就徑直說道:「別問我,那個死人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哪裏鬼混,我哪兒知道他今天怎麼沒上班啊?」話剛說完,胖女人就「啪」的一聲摔上了門,門板顫動着,連帶着灰塵都被抖落了不少。
李忠現在門口,看着禁閉的房門,怔怔的掏了掏耳朵。媽的,攤上這樣的女人是個男的都得出去鬼混。
李忠在回拳場的路上心情還是有幾分忐忑的,雖然說現在沒有完全確認人是否失蹤的消息,但是目前的狀況自己也沒有任何的優勢。不過總的來說,還沒有完全確定何滿的失蹤,暫且還能抱着他出去鬼混了的僥倖心理。
李忠回到拳場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手下去天堂酒吧混着,隨時注意着酒爺以及他手下的動向,方便即使掌控局面。
忐忑不安的佈置好一切,李忠坐在辦公室,思考着如果真的鬧起來自己有幾分勝算。思索再三,李忠決定把這件事上報,畢竟這樣的話,即使出事了,自己的收到的責罰能減到最少。
拿起手邊的話筒,李忠快速的按了幾個號碼,吊着一口氣聽着話筒里傳來的「嘟……嘟……嘟……」,心跳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直至電話那頭一聲低柔的「餵」響起,李忠才算是微微的鬆了一小口氣。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9s 4.05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