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洛凝冒着那麼大風險跑出去的人,就是她最怕見到的間接首長瀋陽,這人在軍隊裏擔任要職,有一定的能力,曾經鐵腕治住了八十個軍人的叛逃,為部位穩定立下赫赫戰功。從工作的角度來講,這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不管是上級還是手下都對他非常佩服,可就是因為他對女人的態度,讓洛凝非常不舒服。
瀋陽是從三年前從外地調過來的,聽說以前在南京軍區有任職,不過職位不高,突然空調到這裏而且擔任要職,肯定是有一定的背景或者原因。象洛凝這個級別的人是沒有機會得知其中原因的,猜測當然無法解決問題,當然她也不想猜測,因為不感興趣。
可是瀋陽一來就盯上了她,第一次見面派任務的時候就捏着她的手不放,而且在沒有人的地方還緊貼着她。如果是一般人,洛凝很快就能掙脫,可瀋陽做到這個官階,身手也是了得,象塊牛皮糖一樣黏着她。
也正因為第一次的不快,才讓洛凝下定決心出走,於是打報告申請到上海執行任務,而且一走就是三年。不管後方有多麼重的任務,她始終不接,即便抗命也不要再回到北京,洛凝的心意表達得清楚明白。
可這次,她還是被拖回了北京,理由就是任務執行有誤。不就是幫段飛通風報信了嗎?洛凝知道那是錯誤,不過當時是被段飛死纏爛打,再說也抱定了被懲罰的決心,所以根本沒有反抗。
瀋陽當然是希望洛凝認錯的,只要她態度好點,就可以轉回北京繼續任職,可她不僅沒有解釋,而且以自命清高的姿態再次激怒瀋陽,所以才被關了禁閉,並要求她一年不許出那間四合院的大門。
要知道洛凝的名氣也是相當大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瀋陽為什麼會那麼對待洛凝,除了當事人。
基於這樣的關係,瀋陽是打死都不相信洛凝會來找他的,所以,當他的警衛員來報告說洛凝找的時候,瀋陽幾乎想都沒想,一個大嘴巴子就呼了過去:「胡說什麼?」
「首長,她說是洛凝!」警衛員捂着被扇紅的腮幫子,委屈地道:「而且說你一定回見她的,我這才進來報告的!」
「如果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你可以去當她的警衛員了!」瀋陽揮舞着拳頭:「去,不見!你告訴她,凡是打着洛凝的旗號來見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看在她是女孩子的面子上我放過她這一次,趕緊滾!」
警衛員低着頭走出了首長的辦公室,見他臉蛋紅紅的,洛凝不由想笑:「被打了?」知道瀋陽脾氣暴躁,卻不想還是蠻不講理的,把對她洛凝的氣撒到警衛員身上,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首長說了,這次就放過你,如果以後再打着洛凝的旗號來,讓你吃不了兜着走!」警衛員狠狠地道:「快走,害我被打!」
洛凝好氣又好笑:「我真的是洛凝,不是假裝的!你告訴他,我後悔了,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如果他不想見就算了!」
警衛員一擰脖子:「我不去!」
「哎呀,讓你去就去,不然等他回過神來,你還會再挨打的!」洛凝道:「而且到時候會把失去機會的帽子扣到你頭上,你自己想想,能不能承擔得起責任?」
警衛員眼巴巴地看看洛凝,又膽怯地回頭看看首長辦公室,氣得直跺腳:「到底該怎麼辦嘛,去了挨打,不去也挨打!」
「你就把我剛才的話告訴他,保證不會挨打的!」洛凝道:「還有,如果你去了,等下我讓他給你道歉!」
道歉?警衛員直勾勾地盯着她:「你的話可真大,不怕閃了舌頭?讓我們首長道歉,那就是讓死人開口!」
「噢?你的意思是,首長是死人?」洛凝抬起頭晃了晃:「單憑這句話,應該會被狠揍一頓吧?在首長身邊呆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沒有學會怎麼說話,挨打也是活該!」
警衛員被這丫頭的嘴巴氣壞了,指着她:「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女孩子的份上,我真的要動手了!」
「動啊!」洛凝歪着腦袋:「雖然我不比沈將軍的管大,不過也算是你上級,你想造反哪?既然想挨打,那就來吧!」
雖然說得很痛快,可一個警衛員哪裏敢在將軍門前跟客人打架?盯着她看了半天,警衛員無奈地道:「你走吧,他都說了不見你!」
洛凝嘆了口氣:「你就再進去一次,告訴他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見,我就走了,一句話都不說!」
話說惹上女人可真夠麻煩的!那警衛員咬了咬牙,還是進去了,即便挨瀋陽一巴掌,也比到時候被他誣賴誤了事強。走進房間,警衛員低着頭,慢慢地靠到瀋陽面前:「報告將軍,剛才那個叫洛凝的女人說,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真的不見,她扭頭就走!」
瀋陽把眼睛從卷宗上移開,盯着警衛員不做聲。
他當然不相信洛凝會主動來找自己,可是這小子連着進來兩趟,如果是假的早就走了,難不成,真的是洛凝那丫頭回心轉意了?想到這裏,瀋陽慢慢地把卷宗合上:「好吧,你讓她進來!」
就這麼成了?警衛員張大眼睛望着他:「首長,就這樣?」
「廢話,不這樣還能怎麼辦?」瀋陽張大眼睛,斷喝道:「還不快去,想違抗軍令嗎?」
當然不是想違抗!警衛員嚇得兩股顫顫,馬上跑出去對洛凝道:「首長讓你進去!」
洛凝不屑地一笑,大步走進了門,面容嚴肅,一副認真地樣子,進門敬禮,大聲道:「首長好!」
一見真的是洛凝,瀋陽喜出望外,忙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說是你我還不信,你怎麼出來了?快……」雙手放到她肩上,還沒有按下去,洛凝猛地矮了一下,躲過了這一手,正色地道:「聽說首長不相信警衛員說的話,還打了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嗎?」瀋陽回頭看看警衛員,眼睛眨了眨巴:「沒有吧小胡?」
啊?警衛員自然知道他沖自己眨巴眼是什麼意思,不過剛才那巴掌真的快要打死人的,不承認也實在是太冤了吧:「是,不小心生氣了,所以才打了我一巴掌!」
「真的啊?」瀋陽狠狠瞪着他,眼中凶光畢露,嚇得警衛員連連擺手:「當然不是真的,我跟首長開玩笑呢!」
瀋陽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對洛凝笑道:「是吧?不可能的事!」
洛凝斜眼看着他,不為所動:「希望你能向他道歉,不然我心有愧疚,無法正常匯報工作,只有先告辭了!」
看着她那張美麗的面孔,瀋陽咕咚咕咚地吞了幾口口水,僵笑道:「好好,道歉!小胡啊,剛才對不住了,你先出去吧!」
「是!」不管是不是真心的,能讓性格倔強如鋼鐵的將軍說出這句話來,小胡已經被驚到了,逃也似的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瀋陽這才望向洛凝:「好了吧?來讓我看看,都瘦了!」伸手去摸她的肩,又被躲了過去,洛凝面無表情:「我來是有正經事的!」
「哎呀,我這難道不是正經事嗎?過了今年,我都三十三了,再不找個老婆,國家都要動亂了,你覺得這是小事?」瀋陽厚着臉皮道:「快過來!」
洛凝瞟了他一眼:「首長,你的終身大事跟我沒有關係,如果實在饑渴,就去找一個啊!以你的條件,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隨便一張口,女兵一大把!」
「我就喜歡你!」瀋陽嬉皮笑臉地道:「再說也就你能配上我!」
「對不起,我配不上你!」洛凝乾脆地道:「我知道自己出了四合院就算是犯錯誤,如果你想罰就罰,不過有句話,我一定要問過你!」
什麼事情搞得那麼嚴肅!瀋陽只好暫時按捺下胸中的慾火:「好吧,那你問吧!」
轉身對着他,洛凝正色地道:「三年前,龍魂一組解體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段飛他們的解散跟你有關係吧?那個叫蘭蘭的死去的女兵,到底去了哪裏?」
突然被這麼問,瀋陽又驚又怒:「你突然問我這個幹什麼?都三年了,我處理的案子多了去了,哪裏記得你說的這個!」
「撒謊!」洛凝道:「龍魂一組解體可不是小事,那在軍中的震動也是相當大的,你新官上任,正好處理了那次事件!」
瀋陽沉默地盯着洛凝,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壓力了。雖然洛凝是自己手下的人,可連她都質疑自己,恐怕當年的事情有所敗露,可是他不明白,到底她是怎麼知道的,而且又為什麼會來質問自己。
「在想藉口嗎?我只想聽真話!」洛凝乾脆地道:「雖然你這個人品德不好,色心強烈,可在工作上的風格我還是非常欣賞的,也很尊敬你。我剛剛問的事件,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請你告訴我實話!」
瀋陽抬起眼睛:「你為什麼這麼問?有人跟你說了什麼?」
「就是想知道!」洛凝道:「告訴我真相!」
「洛凝!」瀋陽突然高聲叫道:「你,只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兵,不要以為我喜歡你,你就可以隨便打聽軍事機密!這件事情,我就當沒有聽到,你也不要再繼續追問了!另外我說說我的問題,你反思了這麼久,到底知錯了沒有?還要在那小院子裏呆下去嗎?」
洛凝轉過身不屑地望着他:「不說是嗎?」
「喂,我都講了不許打聽軍事機密!」瀋陽道:「還有,回答我的問題!」
「既然你不說,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洛凝聳了聳肩:「我走了,臨走之前我想說一句私人的話,瀋陽,如果你做過什麼對不起段飛的事情,早點告訴我,我不想看不起你!」
說完,大步走出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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