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段飛如此直接如此質樸的話,項建勛當時就楞了,雖然他想過要攀上這棵大樹,或者說段飛一直都是他前進的榜樣,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激烈的方式!
徒弟!
當幸福化為一個餡餅砸到頭上的時候,項建勛有一種眩暈的感覺,眼睛裏流露着不可置信的意味,臉上帶着狂喜的神情,身子晃了兩下,好懸沒癱倒。
"怎麼?你不願意嗎?"段飛將他的表現全部看在眼裏,已經差不多把項建勛現在的心思全部抓住,話語是反問句,但是臉上帶的卻是滿滿的笑容。
"我真的可以嗎?飛爺?"項建勛仍舊有些神志不清,幸福來臨的實在是太快了!
"你不願意啊!那就算了,當我沒說過!"段飛假裝有些失望,轉頭就要走回房間裏。
撲通!
項建勛的兩條腿一彎,響亮的砸在地板上:"師傅,我願意!請您收下我吧!"
段飛笑眯眯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下跪,這麼老土,進來吧!以後你就是我徒弟了!"
小酒站在門邊含笑看着這一幕,他自然是知道段飛的心思的,本來生活的平平淡淡的,卻突然有這麼一個出乎意料的大身份砸在頭上,無論是誰,都必須要小心一點的。
段飛作為他的老大,從來都不是一個莽撞的人!心思比誰都細,想的都要周到,他收徒的意思無論是真是假,但收攬了這麼一個知曉了段飛的身份,知曉了段飛失憶的事實,總不會是一件壞事。
因為,如果現在就吧段飛還或者的消息傳出去,肯定會引起渲染大波的,尤其是現在他還是一個失憶的狀態,如果萬一沒有熟悉的人在身邊,而又被蘭蘭那個毒婦跟上的話,絕對不是一個好事情!
所以,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要把這個消息徹底的封鎖掉,不叫一絲一毫外泄,即使是有外人知道項建勛在太白居失態的消息,最多也就是一個笑話而已,因為現在整個上海,整個地下勢力,整個江湖,都認為段飛已經死了!
沒有人能在那場浩劫之中活下來,瀟湘館一夜就成為了蘭公館就是一個事實的佐證!連有眾多人保護的瀟湘夫人都沒能活下來,更別說是獨身一人的段飛了!
現在除了在場的幾個人之外,沒有幾個人知道段飛的真實身份,只要消息不泄露出去,段飛大可以慢慢的逐漸恢復記憶,如果沒有人打擾的話,不受到外界的刺激,段飛有很大的可能會逐漸的恢復成原來的樣子!
"建勛,這件事你可不能說出去哦,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很敏感,不適合現在就恢復原來的身份,反正現在你也不回上海,我也準備在保州呆一段時間......"段飛的腦海里逐漸浮現起一副畫面,那是他被金老大掌控的畫面,這種感覺叫他十分的不適應,感覺自己將生命交給了別人似的。
項建勛糾結着,他知道,如果現在把段飛的消息,把段飛收自己當徒弟的消息散播出去的話,在他們這個紈絝的圈子裏,在整個上海乃至整個華夏的地下勢力中都有可能震起一陣驚濤駭浪!
但是,現在段飛這麼說了,並且還是以這麼一個溫和,溫潤的方式和他商量,根本就叫他無所抵抗,印象中的段飛哪裏有過用這種語氣說話的時候?
在項建勛的印象中,段飛就是一個霸氣十足,說一是一說二是二的教父,沒有任何人敢在他的面前說半個不字,即使是小酒這位跺跺腳上海都得震上幾下的大亨在他面前都溫柔的像一隻小綿羊!
"好吧!我一切都聽師傅的!"項建勛猶豫着,終於下定了決心,當他下了決定的時候,整個人反而放鬆了下來,並且在心裏暗暗責怪自己,為什麼要這麼不識抬舉,無論是段飛以前的身份,或者是現在的身份,所說出來的話,都是聖旨,都是不容抵抗的!
段飛當然看出了項建勛的不甘,不在意的笑了笑,伸手拍了他肩膀一下:"其實,只要你跟在我身邊,我保證你的地位會在未來的幾年之中超過你那個即將退下來的爺爺!無論從地位或者是影響上邊,都會大大的超越!"
項建勛點點頭,他當然知道,以前的段飛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翻手雲覆手雨,掌控着整個上海乃至大半個華夏的勢力平衡,只要能跟在這樣的一個霸主身邊,他遲早都能踏足這樣的地位,只不過幾年的時間哪裏夠啊!
"當然,前提是在你願意的情況下,要想成就一番事業,首先要將自己變成一個強者,無論是在商場,或者是地下勢力之中,你都必須有一個作為裁決者的能力!"段飛笑的純粹就是一個老狐狸,現在,在他的心裏,已經有一些想法。
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任何事情是不被人知的,所以,段飛在稍微思考了一下,便決定去複製金老大的培育方式,慢慢的在自己的手底下培養一批人,而眼前的項建勛就是很好的一個棋子。
也許把一個人,一個紅色家庭的大少說成是棋子有些不尊重,但是段飛目前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也許把他真的當做是徒弟,當做是接班人來培養也不錯!
段飛的腦海里又浮現了另外一個人的面孔,趙鵬沖!
無論從能力或者毅力,或者說志向和性格,趙鵬沖也是上上之選,或者可以將這兩個人一起培養,慢慢的培養起來,叫他們兩個人之間互相制衡,免得一頭獨大!
段飛摸着下巴,逐漸想的呆了。
時間,就仿佛是逐漸流逝的河水,總是在所有人的眼前,在不知不覺之中過去,一轉眼就到了中午,段飛等人也在茶園找了一處靜室休息,在項大少用身份警告了茶園的管理之後,所有人都相信,只要不是傳召,是絕對沒有人敢挑戰項大少的脾氣的。
而此時的項大少,完全就是一個跑腿的命,端茶遞水,收拾桌子準備午飯,這些瑣事都落在了他的頭上,不過,項大少卻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仿佛這些事本來就應該是他做的一樣。
段飛坐在床邊,默不作聲的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睡美人,經過小酒詳細的訴說,段飛這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之中,自己竟然虧欠了這個女人那麼多!
雲詩彤的手底下掌管着那麼一個超級商業戰艦,平時的作息或者說生物鐘是十分的穩定的,但是這一次,竟然從不到半夜的時候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幾近中午了都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
按照小酒的說法,那就是這段時間的變故實在是太多了,沒累死就已經很不錯了。
其實想想也是,在段飛消失的這段時間裏,雲詩彤先是被擄,然後又被一個滿嘴廢話的神經病給救了,然後送回來,再之後雲詩彤整個人就完全的沉入了繁忙的工作之中,用來減輕對段飛的思念,這幾個月以來,實在是累壞了!
段飛在和雲詩彤獨自相處的這段時間裏,也慢慢的思索着,想着那個在自己夢裏反覆出現的紅衣女子,竟然發現這兩個人的身體竟然驚人的相似,完全可以重合在一起,或者說,在自己夢裏反覆出現的,就是眼前的雲詩彤!
到現在,段飛也完全的明白了,像這種即使是在失憶以後,在完全和以前的生活劃分成兩個世界之後,雲詩彤仍然以另外的一種方式活在自己的生命里,陪伴在自己的身邊,這究竟是要怎樣的感情才能做得到?
段飛吸了吸有些發酸的鼻子,像雲詩彤這樣掌握着大量財力,自身又這麼出色的女子,找什麼樣的夫婿找不到哇?但是她就偏偏只守候着自己,等待着自己再次出現,像這麼好的姑娘,在這個年代又能找到幾個?
也許是感覺到了段飛的凝視以及盼望,雲詩彤那長長的睫毛慢慢的顫抖幾下,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張熟悉的,反覆在夢中不斷出現的臉孔從模糊到清晰,是段飛!
"飛,又夢到你了呢!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麼我總也找不到你?"雲詩彤慢慢的伸出手,想要摸一模段飛的臉龐,但是在還沒有碰觸到段飛的時候就停住,就好像是害怕自己的撫摸會忽然打碎了段飛的影像似的,兩行清淚順着眼角流入鬢間。
"老婆,你這樣看着我,莫非我的臉上長出來一朵牡丹花不成?"段飛淡淡的笑着,不斷的眨着眼睛,望着雲詩彤的臉上滿是調侃的神情。
雲詩彤的俏臉上展現出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閉上眼睛猛的搖搖頭,叫自己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一些,但是當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副欠揍的笑臉仍舊在自己的眼前晃動,為了驗證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夢中,雲詩彤將一隻手指送進了嘴裏。
"啊!好疼!這不是夢!"
雲詩彤猛然從床上坐起來,瞪着一雙大眼睛看着段飛的笑臉:"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是了,昨天晚上小酒帶着我去一個茶園,我親眼看到了你!"
段飛伸手撫摸着雲詩彤的秀髮,慢慢的將她攬進自己懷裏:"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段時間,苦了你了!"
"不苦,不苦,真的不苦,只要你能回來,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雲詩彤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熟悉的氣味,眼淚卻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的滑落。
段飛抱着她,輕輕的在她後背上拍了兩下:"彤彤,你可是天堂的總裁哦,可不是一般的人,這樣哭哭啼啼可不像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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