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黑臉一蒙,寧青夙便潛進了楊媚喜所住的喜樂宮,她嫁到承西王府可不是受氣來的,自然有冤報冤、有仇報仇了。
喜樂宮乃是全承西王府最為奢華的宮殿,其他女人一進門便被楊媚喜搜刮一空了,寧青夙可算不上頭一個,這也是那些侍衛辦事如此乾淨利落的原因:早都習以為常了。
其時天色已黑,喜樂宮裏卻燈火通明,大紅燈籠早已高高掛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的大婚吉日呢!
寧青夙悄悄躲到了樹後,見丫鬟嬤嬤都去休息了,才不緊不慢地摸到了楊媚喜的房間。那房間裏堆砌的全是金銀珠寶,楊媚喜此刻正無比享受的沐浴在金銀珠寶的海洋中,一會兒摸摸這個,一會兒親親那個。
當然做這些的時候她是摒開了外人的,房間裏此刻只剩下她自己。
寧青夙觀察了片刻,見房間裏確實沒有別人才閃身走了進去,楊媚喜正背對着她,並沒有發現即將到來的危險,還在抱着手鐲狂親。寧青夙隱隱記得那隻手鐲之前是放在她房間桌子上的。
想起楊媚喜作威作福的樣子,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跟楊媚喜客氣了,徑直走過去點了楊媚喜的穴道。
楊媚喜甚至都沒來得及眨眼,還保持着那個拿着手鐲狂親的姿態。發現自己動彈不得後,她的臉色瞬間黑了。
「大膽惡賊你有幾個腦袋,居然敢跑來承西王府偷東西!」
都大難臨頭了,這女人還敢叫囂。寧青夙暗啐一口,走上前去搶了楊媚喜的手鐲,轉身嬌媚一笑:「姑奶奶我今天還就偷了,你能奈我何?」
說着見到漂亮的珠寶就往自己懷裏塞,塞到最後塞不下了,也沒有停止。楊媚喜急得都要哭了:「哎喲,我的姑奶奶,你別都拿走啊,給我留點兒!我的金鑲玉手鐲啊,和田玉吊墜啊……」
「這個?這個?都是我的!」寧青夙故意氣楊媚喜,將那些金銀首飾拿出來顯擺了一番後,又放回了自己的懷裏。
「別拿啊,姑奶奶,我求求你了,那些都是我的命根子啊!」楊媚喜怪叫連連,當真哭了起來,還哭得撕心裂肺,就跟死了親兒子一樣。
寧青夙聽了心裏煩躁,忙走過去點了她的啞穴。怪叫聲戛然而止,寧青夙這才鬆了口氣,指着楊媚喜的鼻子一通呵斥:「瞎嚷嚷什麼?想喊人過來是不是?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說話間面部猙獰,手也很配合的做着擰東西的手勢。楊媚喜嚇得雙目圓睜,想逃跑卻動彈不得,渾身都止不住的顫抖,一雙含淚的眼眸直直地盯着寧青夙,除了委屈就是害怕。
這樣楚楚可憐的她與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她簡直判若兩人,寧青夙才不會上當。見楊媚喜被嚇到了,寧青夙又進一步走上前去瘋狂地扯開了她的衣衫。
楊媚喜滿心以為自己要被奇怪的女人玷污了,嚇得心肝俱裂,卻也只能發出一陣陣殺豬叫的呃呃聲。
但那發自心底里的嘶喊聲還是很刺耳的,寧青夙心裏煩躁,只好又點了她的昏睡穴。楊媚喜不甘心地眼睛一翻暈了過去,世界又恢復了平靜。
寧青夙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丟掉了楊媚喜最寶貝的珠寶。在她看來,珠寶毫無吸引力,準確來說是早玩膩了。
畫仙姐姐遊歷十國,什麼樣的奇珍異寶沒見過?
楊媚喜對珠寶的貪婪,看在她的眼裏,全是膚淺的代名詞。對於這樣膚淺的人,掛上鐵公雞的名號最合適不過了。
寧青夙狡黠一笑,迅速扯開了楊媚喜的衣衫,而後拿起畫筆就在楊媚喜的胸口畫了起來。圖案自然是她的本性了,一隻大大的鐵公雞。
畫仙畫畫那就跟魯班弄大斧一樣,手到擒來,轉眼間一隻滑稽的鐵公雞便呈現在了楊媚喜的胸口。
寧青夙故意用了明艷的顏色對比,使那隻鐵公雞看起來花枝招展,頭部用的擬人手法,乍一看就像個貪婪而享受的女人,身上還掛滿了金銀珠寶,整體造型諷刺意味十足。
完美,這鐵公雞太適合楊媚喜了!
畫好後,寧青夙心滿意足地笑了,不過這還不是終結,她還想來個栽贓嫁禍。渠讓不是很緊張她的畫嗎?如果發現丟失的畫在楊媚喜的宮殿裏出現,會是怎樣一副光景呢?
當然如果僅僅只是一幅畫,楊媚喜還可以狡辯,必須打得她啞口無言才行。寧青夙又在房間裏翻騰了起來,終於找到了一副楊媚喜寫的字。
畫仙姐姐除了會畫畫,模仿各種字跡也是拿手好戲,認清楊媚喜的字體特徵後,寧青夙迅速將懷中藏着的畫拿了出來,而後提筆一揮而就。
「打小人王爺薄情寡義」
寫完後一卷丟在了喜樂宮主殿靠近門口的花瓶里,總算大功告成。
寧青夙果斷地回去睡大頭覺了,雖然還是那個空空蕩蕩的房間,還是那床漏風的破被子,但那一覺她睡得很香,香到第二天都不想起來了。
可是她想睡懶覺,有人卻起得比雞還早。
一大清早寧青夙還在睡夢中暢遊便被外面噪雜的聲音吵醒了,楊媚喜果然來找麻煩來了,還帶來了大腕承西王,並且打着冠冕堂皇的旗號:書房裏弄丟了一幅很重要的畫,懷疑是晴側妃偷的。
理由很簡單,晴側妃剛被搜刮完,身無分文,居然賞了丫鬟一兩銀子去買冰糖葫蘆。這錢哪兒來的?說她沒嫌疑,誰會相信?
寧青夙打開房門,聽到王爺王妃前來興師問罪的理由,嘴角止不住抽搐。看來還是太小瞧了楊媚喜,那女人居然派人跟蹤她,該不會對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吧!那她去路通錢莊換銀子,楊媚喜也知道嗎?
「王妃姐姐一定要將我逼上絕路嗎?」尋思良久,寧青夙最後還是選擇了裝可憐,通常男人都會同情弱者,再說了她是真的很可憐啊喂!
剛進門就被搜刮空了,現在又要被人冤枉,真的好慘。
「逼你?本宮有逼你嗎?分明是你這女人手腳不乾淨,偷了王爺的東西!」楊媚喜繼續耀武揚威,昨天晚上被整得太慘了,她到現在還咽不下那口氣呢,自然想要找個軟柿子來撒撒氣了。
「我沒有!王爺,冤枉啊!」寧青夙學着記憶中弱女子的模樣哭哭啼啼,一邊抹淚,一邊委屈地看着渠讓。
渠讓審視了寧青夙良久,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了,昨天她還在書房裏氣焰囂張地對着他頤指氣使,怎麼今天就變成小可憐了?
這變臉未免也太快了吧!她是唱大戲的嗎?
「冤枉?那你倒是說說看,你賞給丫鬟的銀子是哪裏來的?」渠讓饒有興味地看着寧青夙,突然很想看看眼前這個狡詐的女人要怎樣去應對這種絕對劣勢的情況。
寧青夙故意誇張地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指了指小楓:「哪有什麼賞銀?那銀子本來就是小楓的。小楓護主,看奴家可憐才想把銀子暫時借給奴家用。誰知被外人看見嘲笑了去,奴家為了保住咱承西王府的面子,才說是賞她的!」
這話說得一點不假,自然情真意切了,再加上一些添油加醋的形容,使原本不合邏輯的方方面面全都打通了。
特別是那一聲聲「奴家」的自稱,將自己的姿態降得很低,明顯在說自己就是受盡欺負的小媳婦兒,看得旁人都忍不住要同情了。
就連安蕊都覺得寧青夙說得很有道理,一直在幫腔:「王爺,這事你可得查清楚,不能隨便冤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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