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治各種不服 第一百三十八章抽象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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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人說她能錯,她們三從你身上拿走的,你不想拿回來?」

    如果那三個孩子過的不好就算了,既然過的好,那就要回報了,明珠既然和宇宙集團能扯上關係……

    姚可珍母親心中思考着。

    「我不想拿回來,我只盼着她們現在和過去一樣,她們不來我也不去。」

    誰都不欠誰的,她也不想多三個女兒,她沒這樣的命,生不出來這些了不起的孩子們。

    「我說你什麼好?」

    姚可珍拿着自己的包就離開了,她不愛聽母親講這些,不就是看明珠現在靠男人翻身了,讓她去巴結明珠?

    姚可珍走了,她爸站在門角的位置,看樣子是聽到了剛剛母女之間的談話。

    開口問:「她和宇宙集團的兒子談過戀愛?」

    可珍的母親看着丈夫:「沈海從來不會講沒有根據的話,這次的事情鬧的多大,她都有本事壓得下來,徐太宇在背後說不定就是什麼形象呢。」至於說明珠結婚的問題,她還是堅持認為這是煙霧彈。

    那個陳滔滔,就完全的是個神經病,這些年也沒見他交過什么女朋友,到底怎麼回事兒,喜歡男還是喜歡女都是不好講的,一段對兩個人都有好處的婚姻,也許就是這樣產生的。

    可珍的父親盯着女兒離開的背影。

    可珍是越來越不聽人勸了,這些年她做的這些事情哪有幾件是對的?如果不是自己和她媽……

    *

    姚光年到處去堵姚可可,現在的姚可可根本就是不着家,她只有沒錢花的時候才會回家,前陣子的新聞等於又將她的傷口撕開了,將她不堪的過去攤開在眾人面前。

    無論是奶奶家還是姥姥家的親戚,沒有一個人拿正眼看她,甚至只要稍稍接觸,姚可可就會認為那些人背後講她的閒話,她沒有辦法和認識的人坐在一起。

    她媽的錢她起先是要,後來是騙,在後來乾脆就是拿出來我就這樣的態度,你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不給我就作你,發展到現在直接對她媽動手了,不給錢就進家裏砸,砸完了看什麼值錢就帶走。

    姚可可的媽媽怕丟人,從來不敢出去說,原本女兒就坐過牢,夠讓人瞧不起的了,現在又說女兒回來鬧騰,那臉就真沒有地方放了。

    麻將也不打了,外面的聚會也不參加了,想不明白,她一心一意的對着孩子好,現在孩子為什麼這樣恨她?

    簡直就像是討債的。

    姚光年忍了幾回,離婚的話都到了嘴邊,可對上妻子的那張臉吧,他們夫妻是總吵架,但也是從困難的時候走過來的,有些時候他真恨自己太重感情了,和她講感情,她對着你捅刀子。

    「她是不是回來要錢了?」

    「沒有,可可外面挺好的……」她幫着姚可可編瞎話。

    要是家裏都不管她了,那以後就更加沒指望了,不能讓她在進去啊。

    「你就幫着騙吧。」

    姚光年拿了換洗的衣服,他現在都想過直接退休什麼都不做了,不賺錢了看那個畜生還花什麼,可當父母的,總覺得你多賺點,如果她走回頭路呢?真的學好了,自己是不是還能給她留點?

    姚可可她媽見丈夫要走,送丈夫,她現在一個人待在家裏,也沒人說話,她是想留人,可留人的話,丈夫遇上可可了,非打死這孩子不可,丈夫和孩子之間,她只能選擇一個。

    「你臉怎麼回事兒?」

    「能怎麼回事兒,我自己摔的。」

    「我問你,那個小畜生是不是回家來要錢了?還打你了?」

    姚光年的火氣直接竄到胸口,這是養了一個什麼玩意兒?這哪裏是孩子,簡直就是豺狼虎豹。

    「沒有……」

    「你還說沒有,孩子現在變成這樣,你就從來沒反省反省?眼前慣着她蹲監獄,現在還等她殺人放火呢?」

    「怎麼就是我慣了?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不對她好,我對誰好?那件事兒要怪只能怪明月,那么小的事情她就折騰……」

    啪!

    姚光年反手就給了老婆一耳光,都到了今天,你還認為是別人錯?

    你生的孩子為什麼走到今天,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家長,他當年就不應該去求情,而是應該祈求法官判的更加重點,讓她一輩子都待在裏面改造。

    「你打我?」

    姚可可的媽媽瞬間和丈夫就抓在了一起,她女兒動手打她,她一下都沒還手,姚可可拿刀嚇唬她媽,說要剁了她,她可信了,姚光年這供着吃她吃供着她穿,還得供着女兒敗家,她反倒是敢和丈夫對着開打。

    姚光年被妻子扇了幾耳光,真是逼到不得已了,把皮帶解下來。

    過了二十分鐘以後。

    姚可可她媽抱着胳膊腿縮在沙發里,腿打的太狠,粗細感覺都不同了,抓住她哪裏就抽她哪裏,那過去是打架但從來沒這樣打過,姚光年一發狠,她也就怕了。

    「她回來要沒要?」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自己養的孩子……」

    她說姚可可拿着菜刀跟她要錢,還砍外面的大門,鄰居都知道了,她不敢說。

    「你怎麼不剁了她呢?」

    姚可可媽媽只是哭,這其中肯定有不敢的情緒,更多的估計還是愛女的心情,雖然女兒做錯了,可她能剁了親生女兒嗎?

    姚光年拽過來衣服,氣呼呼的就出門了,他現在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這個死丫頭。

    姚可可就是要錢和別人一起花,一起瀟灑,外面結實的人,就住在人家家裏,管人家父母說什麼,她長得也不難看,男的把她領回家,現在就是處對象的意思了,不過比別人走前一步而已。

    兩個人都不上班,睡到日上三竿,要錢花就讓男人和家裏伸手,實在要不出來了,她就開始想辦法,回家去和她媽伸手了,不給我,我就折騰死你。

    現在什麼母親,什麼親情的,從她的腦子裏已經統統消失了。

    白天他們幾乎都是睡覺,晚上才出去玩,反正可玩的地方很多。

    男的摟着姚可可,兩個人膩膩乎乎的出門了,男的父母就唉聲嘆氣,攤上這樣的兒子沒辦法,結果搞了這麼一個女的,你說不明不白的就來家裏睡,天天睡在一張床上,這算是怎麼個關係?

    兒子不懂事這還是小,指望他找個懂事的女朋友帶帶,結果現在攤上這麼一個貨,家裏住在哪裏也不知道。

    「他們就這樣睡?」

    那要是懷孕了,還讓生?

    男孩兒的父親蹬了妻子一眼,孩子都是你慣的,不這樣能怎麼樣?他去攆姚可可走啊?

    「她家裏是哪兒的?」

    「我哪裏知道,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就不像是什么正經來路的,好像蹲過監獄……」

    「這不行,這樣的女的,我們家不能要,你和她說讓她走……」

    兩個人玩好了回來,姚可可床上睡覺呢,屋子裏扔的到處都是衣服,她從來也不收拾,睡的正香呢,男孩兒接了一個電話出去了,男孩兒他媽推了房間門進來。

    「你先別睡了。」

    「幹什麼?」

    姚可可從床上坐起來,不太友善的盯着眼前的人。

    「你和我兒子這樣睡在一起也不是那麼回事兒啊,你說看你樣子也不大,你家裏父母不管你?」

    這要麼她父母離婚了,要麼就是父母也不怎麼樣,孩子才會養成這樣的。

    姚可可翻着白眼:「那問你兒子,他求我和他一起睡的。」

    說完話又倒了下去。

    男孩兒的媽媽一臉的不敢置信,這是女人能說出口的話嗎?

    是,現在這世道變了,可是在變你是個女人,總得有底線,守着點底線吧,到誰家就和誰睡?

    「你別睡了,起來。」

    上手搶過姚可可的被子,這個丫頭如果幹淨,她都認了,偏偏就一無四處,渾身一點優點都找不到,拿着放大鏡都看不到。

    「收拾收拾東西,你走吧。」

    「你誰啊,你攆我?」姚可可騰一下子從床上就跳了起來,指着女人的臉就開罵,當她稀罕這裏呢?

    知道她家什麼條件不?知道她爸是誰不?

    男孩兒的媽媽被姚可可氣的心臟不停的發緊,這是一點尊卑都沒有。

    「你家有沒有錢你少在我這裏吹牛逼,趕緊拿着你衣服給我走……」

    姚可可衣服一件都沒要,拿着自己的包就走了,她還不信了。

    沒有地方去,拿着電話給朋友一個一個的打,她狐朋狗友特別的多,朋友讓她來自己店裏玩玩,她這個朋友是開美容院的,姚可可打車就去了,又在朋友的美容院窩了幾天。

    姚光年大滿街的找姚可可,可沒有目的,根本不好找。

    他現在放棄外面尋找,乾脆回到家裏,就守株待兔,他不信姚可可有臉,能不回家要錢。

    姚可可手裏的那點錢又嘚瑟光了,男的又來找她,和她一起窩在朋友的店裏。

    「這女的挺牛逼的。」

    男的點着網頁,他就指裏面的人說,一個女的能混成這樣,何止是不簡單就能形容的,有兩把刷子。

    姚可可一眼看過去,她覺得自己沒認錯人,明珠!

    你妹妹把我害的這麼慘,你們家現在卻走狗屎運?

    「這人啊,我認識,還掛着親戚呢。」姚可可撇撇嘴。

    男的最近手頭也緊,家裏掏不出來錢了,他爹媽都是普通的打工的,一個月就那麼一點錢,還不夠塞牙縫的,憋好幾天了,沒有錢的滋味兒可真難受。

    摟着姚可可,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多親?」

    「你應該問,有多恨。」姚可可推開他的臉。

    她毀了明月?

    她現在回頭想想,覺得自己當初悔明月悔的就不夠徹底,就應該讓她活不下去,還是手輕了,心裏也是覺得老k不頂用,不是說很牛逼嗎?她爸都怕那個人,玩一個女人玩不明白?

    一盆髒水扣下去,明月哪裏有臉活着?

    「我們得去哪裏弄點這個花花。」男的抿抿自己的手,那意思現在缺錢花了。

    「上哪裏弄?你家窮的和什麼似的,我家我才要完多久?銀行你敢搶嗎?」

    你敢搶,我敬佩你。

    男的撇嘴,搶銀行,那是活膩歪了吧。

    不過銀行不能搶,別的來錢道還是有的。

    這是真的被錢給逼緊了,一行五六人晚上搶劫,搶成功了三次,搶了不到三千,這幾次得手仿佛就像是興奮劑,覺得還是有戲,等到第四次作案的時候,被警察給抓了。

    南區警局-

    「姓名,問你姓名呢。」

    警察的態度不是很好,這個姚可可有案底,而且從出來以後,就一直事情不斷。

    姚可可嚼着泡泡糖。

    「吐了。」

    她翻着白眼。

    警察聯繫姚光年,姚光年和姚可可的媽媽趕到警局,姚可可的媽媽還是想求情,她女兒不缺錢,這樣的家庭怎麼能去搶劫呢,就是玩,年輕不懂事。

    姚光年黑着一張臉,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做家長的……」警察訓話。

    這孩子就這樣養的?

    上次才放了,這回又從操就業,人是不能放了,要追究責任。

    姚光年突然就失去了拼搏的力量,他看着姚可可,父女倆面對面的坐着。

    「你覺得我欠你的?」

    姚可可正眼都不看她爸一眼。

    「我也不知道我欠了你什麼,你就非要這樣對我,你出來的時候,我和你媽媽心心念念的以為你能改,你要做什麼,我們都支持了,我花錢花力氣,就是為了不讓你走回頭路……」

    「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麼?」

    姚可可現在她心中再也裝不下爹媽了,她就是認為不公平,認為爹媽早點死,她還能早點得到錢,繼續過瀟灑的日子。

    姚光年差點都哭了,無言以對啊。

    這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親的你信嗎?

    他沒有話可說,警察願意怎麼追究就怎麼追究吧,他是無能為力了,還有他回頭看着妻子。

    「……先把可可報出來……」

    姚光年說:「她怎麼就沒打死你呢。」

    姚光年起訴離婚,他沒有辦法管下去了,真的沒有力氣了,以後她們母女的生活,她們自己折騰去吧,他是操不起這個心了。

    姚可可的媽媽始終抱着一個念頭,孩子就是小,早晚都能學好的,她在裏面待了那麼久,肯定心裏上會有變化的,身為父母你不管她,不就等於盼着她去死嗎?

    別人能放棄可可,她絕對不能放棄。

    可管的話,她管不了姚可可,給錢現在姚光年不管她們了,不像是過去那樣花錢沒限制了,花光了以後就沒了。

    姚可可知道她爸走了,她覺得這是早晚的事兒,她爸外面能沒人嗎?

    現在有幾個有錢的人,沒學壞的?

    「給我點錢……」

    「可可啊,媽求求你了,你這樣下去就徹底完了,我們不能這樣啊,得翻身,過去的那點事兒都不能算是大事兒,那明月不也活的好好的,你得比她強。」

    姚可可砸了杯子,她聽不得明月的名字。

    如果不是明月,她會變成今天這樣子嗎?

    是誰把她害成這樣的?就算是當初她暗戀金晨,可那時候她才多大,能有多少的真心,明月不來搶金晨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她千萬別被我遇上,不然我捅死她……」

    *

    陳滔滔事務所聚餐,大家有些搞不清楚,那么小摳的人,現在說什麼聚餐,難道是aa制?

    沒錯,一定就是這樣的。

    不去了吧。

    和家裏人和朋友什麼不能去吃,白天看這些臉還沒看夠?

    助理用文件擋着自己的半張臉。

    「別說我沒通知你們,這次他出大血了,你們吃他買單。」

    怎麼可能。

    陳滔滔得癌症了?

    發現原來人要死了,錢還沒花光?

    除了這種可能性,他們真是想不到其他的可能。

    陳滔滔嘴裏哼着小曲,助理已經包好場了,包了自助,因為沒有提前預約,多少有些麻煩,好在酒店那邊都給解決了,騰出來兩個半小時的場子,只等待晚上他們光臨。

    到了下班的時間,大家開着車,酒店已經提前都通知到了,反正拿到地址的時候晃的眼睛差點都瞎了。

    要是在街邊選個燒烤路邊攤,他們都不會意外,陳滔滔自帶酒水,他們更加不會意外,現在搞到酒店去了,這裏面有什麼陰謀?是事務所要倒閉干不下去了嗎?還是他要裁員?

    心情有些凝重。

    對於老闆難得一次的大方,大家表示非常的不理解。

    陳滔滔將車交給泊車小弟,和陶克戴走了進去。

    「你別打算讓我結賬,我沒帶錢,事先說好。」陶克戴就生怕陳滔滔來這麼一出,他是真的沒帶錢,沒帶卡,就帶了肚子出來的。

    「我是那麼摳的人?」陳滔滔斜眼看陶克戴。

    陶克戴想點頭,但覺得實話太傷人了,認真的想了想,勉強的搖了搖頭,這頭搖的很不情願。

    「你不摳,我摳。」

    陳滔滔整理整理西裝走了進去,陶克戴盯着他背影,這人也沒見他胖過,自己都從小鮮肉變成老臘肉了,是不是單身的時間越長,保鮮的日期越長啊?

    結婚結早了,早知道晚點結婚。

    該來的都差不多來了,不可能比老闆還來的晚吧,不然按照陳滔滔的個性,他是絕對的記仇,這是不給他面子呀。

    明珠遇上堵車了,堵在半路了,有點心煩,上次放他鴿子了,這次說什麼都要給補上,手指敲着方向盤。

    大家都開吃了,陶克戴見陳滔滔一直拿着手機,好像在等電話的樣子。

    「家屬來嗎?」

    他問的是明珠。

    「來不來的,還用我請嗎?我讓她來,她敢不來。」

    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不知情的人一看,還以為這多有威嚴呢,這家裏的老婆恐怕就是個夫管嚴吧。

    陶克戴嘴裏的水差點噴了出去,你強!

    「打通電話問問吧。」

    陳滔滔打了電話出去。

    「堵車,我堵路上了,估計快了,過去十幾分鐘就能到……」

    人都已經出來了,而且都已經在半路上了,陳滔滔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不來也可以,原本就是我們自己聚餐,別人都不帶家屬,你非要跟來……」

    陶克戴放下杯子,覺得今天這個酒太酸,他對着服務員招招手,服務員走了過來,兩個人說着什麼,很快外面有人拿着一瓶酒進來,問陶克戴這個可不可以,陶克戴點頭。

    「幫我帶兩塊糕點,要甜膩膩的那種,我牙都酸倒了……」

    同事還覺得納悶呢,吃什麼這麼酸?

    「陶律,你吃什麼了?」


    陶克戴聳肩,被人曬恩愛刺激的。

    明珠電話打到一半前面就通了,她的車子很快就過了交通崗,開到酒店,陳滔滔又打了一通,問她到沒到。

    「在幾層?」

    「我下去接你。」

    陳滔滔帶着夫人出現,大家自然得奉獻點熱情,見面不如聞名……

    至少和想像當中的不太一樣。

    呃,想像當中更加的有氣質,更加的是那種高貴或者漂亮什麼的,進來的這位就真是普通人一枚,有點跌破了眼鏡。

    也不是說不配,反正挺出乎意料的。

    「抱歉,路上堵車,我來晚了……」

    大家嘻嘻哈哈的聊天,說明珠可真有本事,能搞定陳律師,陳律師出了名的難搞。

    明珠是挺給陳滔滔面子的,他吃的那些東西都是明珠拿給他的,他坐在椅子上就壓根沒動過,和這個聊和那個砍的,陶克戴只覺得後背發涼。

    這是刻意的秀恩愛啊。

    他覺得不以真心出發的愛情,早晚都是要觸礁的,比如眼前的這兩位。

    回家陳滔滔就跪洗衣板吧?

    陶克戴一邊喝酒,一邊心裏暗暗的想着,陳滔滔就跪在地上,捧着明珠的腳給揉,對嘛,這種畫風才是正確的。

    陳滔滔覺得有面子,明珠會來事兒,他丟的那些面子都找了回來。

    吃吃喝喝吃了兩個多小時,散局各回各家,人太多了,打車現在打不到。

    「你老婆結賬?」

    不走公司賬?

    陳滔滔頗有些顯擺的樣子:「她說要她付,不過也是,養個女人我還是養得起的,她那些衣服鞋子首飾那些不是最好的。」

    哥對她也是真好,動真心的那種。

    陶克戴推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有些話他不能對明珠說,不然說了出來就等於好像是在搞破壞,陳滔滔送的首飾都應該送去檢測,看看是不是真的,也許他就會偷龍換柱呢,這種事情別人做不出來,他陳滔滔太有可能了。

    「你在家裏還挺有位置的。」

    「有位置?」陳滔滔的鼻子噴着氣,那不是一般的有位置好不好,他都是說了算的那種。

    「結好了。」明珠拎着包從裏面出來,陶克戴和明珠招呼一聲自己就準備回去了,留那兩口子在原地曬恩愛吧。

    陶克戴上了車,明珠問陳滔滔,還不走?

    戲還沒演完呢?

    「誰演戲了,我喝酒喝多了,告訴你別惹我,不然削你。」

    就是這麼爺們。

    明珠冷笑。

    「打一架?」

    「我胸口有點悶,散散步,走回去吧,也不是很遠。」

    走回去撐死也就四十分鐘的路程,當成散步了,她還能減肥一舉多得。

    這一餐刷的是明珠的卡,他就是這麼任性。

    「花了多少錢?」

    明珠報了一個數目,這是包場,不是按人頭,肯定不會太少的。

    滔滔點點頭,他慢慢的走,明珠走的速度就比較快,她這是工作養成的習慣。

    「明珠……」

    明珠回頭看他。

    「送你的。」

    陳滔滔在身上摸了半天,摸出來一個錢包,挺大的,就不知道他剛剛放在哪裏了。

    明珠接了過來。

    「心裏過意不去了?」

    她就覺得這男人矯情都矯情到一定的境界了,那個錢你自己結了不就完了?非讓她花,然後再補償給她,這不等於脫褲子放屁嘛,又不能說,說了就翻臉。

    那小性子。

    「送你的,怎麼就那麼多的廢話。」

    正常女人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抱抱親親的,怎麼你就這麼另類呢?

    明珠看了一眼,樣式是她喜歡的,他還挺知道自己的喜好的,準備裝起來,陳滔滔又出聲。

    「你不打開看看?」

    驚喜在裏面呢,你不打開,怎麼會覺得感動?

    明珠按照他所說的打開,裏面別了一排的卡,然後還有現金,他所謂的驚喜可能就是這些東西吧。

    這個世界上呢,唯一不太會讓明珠能感覺到驚喜的東西就是錢,沒辦法,她妹妹們,還有前男友用錢玩浪漫這種事情都做絕了,一點機會都不留給別人。

    「有錢呢。」

    感慨一聲。

    「那是,我從來不送人空錢包。」

    明珠就懶得戳穿他,你是不送空錢包,你送了一個錢包,別人得裝滿錢然後還給你。

    「謝了。」

    陳滔滔榮光滿面,他覺得自己今天形象特高大的那種,地位上升了不止一點點,一瞬間覺得自己和別人不同了。

    心裏感激死了吧?

    明珠將錢包扔到包里,多一眼都沒看,她現在有點累,想回家睡覺。

    因為想回家睡覺,所以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陳滔滔擰着眉頭跟在後面,慢慢的就顯得有些體力不支了,他是健身,但是走步不同,而且他現在喝酒了,明珠走那麼快,她着急投胎嗎?

    感激,感動的話一句沒聽見,她覺得沒驚喜?

    不會吧,這麼大的驚喜,他自己都嚇到了,她能沒反應?

    他想讓明珠慢點走,又不想說出口,就故意拖拖拉拉的,等着明珠發現,看她會不會自己走回家去。

    明珠和他的距離拉開到兩米左右,她停了停,狐疑的看着他,也沒見他喝多少啊?知道他有酒量,他只是不喝而已,裝什麼呢?

    「呦,發現我沒在了,還知道回頭看我呢,我還以為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我走路一向快。」

    「看出來了。」

    明珠等他,走三步他就停一停,今天就和她幹上了。

    「我下班到現在,路上堵車,然後陪你吃飯,現在這已經都九點多了,明天我還得早點去單位……」

    留給她睡覺的時間才有多少?

    陳滔滔默默的加快了腳步。

    別的女人為了愛人偶爾展現的一點浪漫,估計一整夜都睡不着,他的老婆呢,恨不得快點回家然後睡覺,壓根就沒把這浪漫給放在心上,他還想帶着她去橋邊吹吹風,還想給她買點花,合着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哄自己是吧?

    他知道了。

    明珠回家洗澡,陳滔滔帶着錢包又出去了,有錢就是這樣任性。

    「先生,我們要關門了,要買什麼嗎?」

    鮮花店的老闆有些不解的看着他,都這麼晚了,還來買東西嗎?

    因為前面醫院的有人和她訂好了,所以今天關門的有點晚。

    「還做生意嗎?」

    老闆點頭,自然是做的。

    陳滔滔屋子裏掃了一圈,屋子不大,這地的租金不便宜,因為正對着醫院嘛,屋子裏沒有其他的異味,都是鮮花的味道,他嗅了嗅。

    「都包起來吧。」

    老闆有些不理解,包哪些?

    屋子裏剩了不少的花呢,他都要買回去?

    做什麼用?

    「沒聽懂我的意思?」

    老闆點頭,可她不明白啊,買這麼多的花要做什麼?

    「這麼多的花,送人嗎?」

    看着不像,太雜了。

    「自己欣賞。」

    扔着花瓣玩,不行嗎?

    老闆快速的打包,陳滔滔用手去拿的話,沒有辦法一次性都拿走的,老闆有些發愁,他算了錢,然後買了一個烤地瓜,招手打車,從這裏到他家走路的話,也就是七分鐘。

    出租車停在路邊,陳滔滔讓司機幫自己把花拿上去,他閃身進了門口的超市買了一瓶七喜。

    乘坐電梯上樓,司機將花放在一邊,又下去了。

    陳滔滔掏着鑰匙開門,明珠早就洗好了,還納悶這人跑哪裏去了。

    「你買這麼多花幹什麼?」

    「看着玩。」

    烤地瓜就着七喜,覺得這個氣氛特別的好,家裏的燈都關掉了,然後換成蠟燭點上,窗戶開着,外面一陣一陣的吹進來冷風,然後蠟燭火苗跟着風一閃一閃的,好像要被吹滅,風沒有了,蠟燭繼續燃燒,然後重複在重複。

    他自認自己就像是個詩人一樣的浪漫,浪漫就是他的血液,可明珠就是個粗糙的不能理解他的人。

    幹了這一瓶七喜。

    「你沒吃飽嗎?」

    明珠踩着拖鞋看他,她頭髮幹了就準備去睡了,沒搞清楚他現在走的是什麼路線。

    「來一杯?」

    明珠走了過去,陳滔滔拿着杯子給她倒了一點點,然後自己舉起來杯子。

    「干……」

    明珠:……她的手沒動,其實她好像說,你有病吧。

    又不是白酒,幹什麼干?

    陳滔滔一臉喝過白酒之後的表情,咬着烤地瓜。

    「我沒給你帶份兒,想吃的話,自己出去買,別搶我的。」

    手裏這個烤地瓜還挺甜的,絕對不和人分享。

    「哦,你自己留着吃吧,我不吃。」

    明珠回了房間,陳滔滔繼續吹着風,他吹的很爽啊,爽的下場就是,第二天他不停的打噴嚏,流鼻涕。

    鼻子好痛!

    嗓子也好痛,好像鬧嗓子了。

    一大早的他戴着黑色的墨鏡出現在事務所,一身的黑,如果不看臉的話,想着這也許是什麼保鏢之類的,看清楚臉了,會以為這是個盲人。

    皮鞋踩在事務所大堂的地上,那鞋子真是一點灰塵都沒有,但看腿的話,給一百分,就這兩條腿,就夠玩一輩子的了,不看臉的話,給一百五十分,滿分是一百分,多給的五十分是不怕他驕傲。

    看臉的話,給……

    負分!

    大家覺得沒看頭,原來是他啊。

    良家婦男,首先有主了,其次太奇葩,最主要的是摳,你看這一身閃亮亮的優點,一般人承受不起啊。

    手上在夾個包不是拎着包,就像看電錶的了。

    陳滔滔啊陳滔滔,他在大家的心目中到底形象都跌到哪裏去了?

    摳都摳不出來啊。

    陶克戴正好下樓,陳滔滔上樓,他還一愣呢。

    這搞什麼搞?昨天請吃飯,今天就一身黑,這什麼意思?

    「滔……」

    陳滔滔的電梯門已經關上了,今天他走的路線是高冷。

    助理推開他辦公室的大門,他進到裏面還戴着墨鏡呢,捂着鼻子不停的打噴嚏。

    「陳律師昨天去哪裏了?」

    「在家吃烤地瓜喝七喜,怎麼了?」陳滔滔鼻子動動,看向助理。

    助理頭頂的信號區自動覆蓋,上面提示,今天老闆心情欠佳。

    「好高雅的吃法。」

    陳滔滔看着眼前的人,他覺得自己身邊出來的,沒有一個不是人物,這麼虛偽的馬屁你都能拍。

    等助理出去,他摘了墨鏡,眼睛通紅,這就是吹了一夜冷風的結果。

    昨晚吧,原先是吃喝七喜配烤地瓜,後來吧,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嗨了起來,他控制不住的不想睡覺,當時就看了一個案子,越是看越是佩服自己,覺得自己怎麼就那麼牛逼呢?就這麼天才,欣賞不過來,心中過於激情澎湃,所以窗子一直沒關,工作做完了,他又站在窗邊扔花瓣,玩玩黛玉葬花的辛苦歷程,很辛苦的一夜。

    小區里負責打掃的阿姨,一邊掃着,一邊開罵,她不是本地人,操着自己的家鄉話然後大罵。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神經病,可能鏈子沒拴住,扔了樓下一堆的花瓣,到處都是,有病嗎?

    物業要求她把地面清理乾淨,有些花瓣被人腳踩了,掃不出來,她還得用東西去摳,不然一會兒物業檢查就得扣她錢,越是難弄,越是罵的很。

    你姥姥的!

    陳滔滔繼續打噴嚏,一個噴嚏有人想,兩個噴嚏有人愛,三個噴嚏有人罵,那他從出家門到事務所,現在已經打了至少有三十個了吧?這說明什麼?

    阿嚏!

    他好難受啊。

    中午找朋友去看了看,朋友說他着涼了,多喝點熱水就好了。

    「昨天幹什麼去了?」

    「對着窗子吹了一夜。」

    朋友:……

    也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你對着窗子吹什麼?」

    「心裏有點惆悵。」陳滔滔認真的說着。

    「滔滔啊,你最近是不是有壓力?」工作方面的?

    其實可以對他說說看的。

    「我是惆悵,我為什麼就有這樣的腦子,我怎麼就這麼聰明,我長得又好,身材又棒,一個人怎麼可以這樣完美呢?」真想掏出來鏡子,認真的打量打量。

    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帥,還讓不讓人活了?

    朋友:……

    自戀到了這種境界,也是病啊。

    *

    明珠看看放在一旁的錢包,她的錢包髒了,也沒換,換不換作用不大,因為換新的最後也會髒,想着陳滔滔昨天糾結的表情,做了什麼還需要人夸。

    和小朋友似的。

    開着錢包,數着裏面的錢,這人出這麼大的血,會不會肉都是痛的?

    明珠一想陳滔滔可能肉疼的表情就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就是重口味,看着別人割肉她就覺得爽。

    陳滔滔啊陳滔滔,你可真是有一顆少女心。

    拿着手機,勉強發了一條短訊出去。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然後點發送。

    明珠將手機揣了起來,準備工作了,早上還有會議。

    陳滔滔捏着鼻子,看着短訊,他覺得眼睛好痛,都成蚊香眼了,他要請假,他要回家休養。

    可憐兮兮的讓陶克戴送他回家,他昨天沒怎麼睡,上了車就開始大睡特睡,陶克戴那邊客戶還在呢,黑着一張臉,頭上都要出角了,黑山老妖要變身了,他死死盯着後面的人,把他叫出來開小差,這樣合適嗎?

    陳滔滔這個貨,昨天到底做什麼了?

    回家以後,是不是床上貢獻力量去了?還是跳了幾曲燕舞啊?

    不然怎麼白天就累成這樣了,病成這樣了,這是被采陽補陰了吧?

    「你可得保重啊,不是小年輕,要節制……」

    陶克戴真心的建議着。

    看看昨天還挺好看的臉,今天就覺得枯萎了,這得被吸了多少的氣?

    「你把你腦子裏的那些東西給我清清乾淨,就算是那樣,我也有體力,我這是吹風吹的……」

    陶克戴腦中啪啪的閃現不健康的畫面,比如陳滔滔開着窗子,然後穿着某黑色的定製衣服,外面的風吹啊吹,明珠手裏拿着皮鞭,他時不時咬着被子啊啊的喊着,那可不要生病了,那今天的病都是輕的。

    ------題外話------

    嗯,加更章,明天放大章,後天還有一章大的,然後就要完結了,這本書籤了出版,書可能要等一段時間的,寫這本書之初有點壓力,但是寫着寫着壓力就沒了,很感激那些每天留言給我的,鼓勵我的,不是你們的話,可能也不會寫的這樣的順暢,鞠躬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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