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她沒想到的是,安遠道這回倒是沒傲嬌的走人,而是穩了穩情緒,哼哼了兩聲,不屑地道:「你是不犧牲戰友,但是你會犧牲你自己啊,做事不要命,還偏激、不擇手段!你們兩個就是半斤對八兩。愛玩愛看就來網。。」
聶然看他沒有走人,頓時在心裏小小的鬆了口氣,然後想着不如趁此機會把他的那些心結徹底打開了,讓他心甘情願的回來。
「誰說我和她半斤八兩了,我和芊夜可是有着本質的區別,她對你有偏執症,為了你下發的命令,連傷害戰友的事情都做。可我對你沒偏執症啊,不會為了你去做那些事兒。而且先不管我做事方法如何,至少我主觀上並不是抱着犧牲別人的目的去做,我的情緒比她更穩定,主次也很分明,絕對不會把任務和個人感情混在一起。」
她的語氣認真而又嚴肅,那筆直的目光中透着一抹堅定之色,不似剛才那般玩笑和調侃。
這份執着和真摯的情緒的感染讓身邊的安遠道微微一愣。
很快,他回過神,眼底閃爍了幾下,偏過頭去,又是哼唧了一聲,「就你能說會道。」
說着,就推開了車門準備下車。
聶然暗覺不妙,眼明手快地扣住了他的肩膀,「你幹什麼去!」
她一直都防備着安遠道會走人,所以這一出手自然是又快又准,並且還狠。
安遠道沒有防備,這一下被用力扣住肩胛骨,痛得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我開車去啊,你這臭丫頭趕緊給我放手啊!」
他說到最後嗓音都跑調了,足以可見聶然因為緊張而使了多大的力。
聶然聽了他的話,這才馬上放了手。
安遠道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像是泄憤似的將車門甩上。
在繞過車頭的時候坐在車裏就看到他揉着自己的肩頭,小聲地道:「這丫頭都外面折騰那麼久,居然力氣那麼大,抓得我都快痛死了。」但隨即又小小地嘀咕了一句,「不過扣人的速度和準度倒是挺不錯的。」
接着就上了駕駛室,啟動了車子朝着預備部隊的方向而去。
他車子開的飛快,比季正虎快了很多,也顛簸了很多。
「不就是抓了你一下麼,有必要開這麼快報復我麼?!」聶然七天的風餐露宿,身體本來就虛弱,他這麼顛簸,聶然立刻就感覺到胃裏開始一陣陣的難過了起來。
唉暈船、暈車這個致命傷總有一天她要給克服過來不可。
「誰吃飽了想要報復你!是你渾身又臭又髒,我不開快點,等會兒就該熏死我了。」安遠道透過後視鏡,發現她眉頭微微蹙起,臉色比剛才難看了些許,不禁立刻問道:「你怎麼了?」
「暈車。」聶然說完這兩句話,眉頭更加皺緊了起來。
坐在前面的安遠道一聽,猛地踩下了剎車,轉過頭看向了她,「什麼?你有暈車症?」
聶然靠在椅背上,艱難地點了點頭。
安遠道這下炸了,「你有暈車症,那你和我說什麼區 9 區啊!」
車子一旦停下,聶然眉頭稍稍舒緩了一些,停頓了幾秒,才說道:「暈車而已,又不是吐血。」
「可是你暈車的話,怎麼進 9 區,難道以後做上戰場,你抱着個馬桶一起去啊?!」安遠道看着她,皺眉問道。
聶然緩了一會兒,那種噁心感已經消散了不少,坐直了身體說道:「我一般情況下只會暈船,暈車不太出現,而且你放心,我會在進 9 區之前,改掉這個問題。」
安遠道聽了,簡直被她給打敗了,「改你當時改衣服啊,大了裁小一點就好。暈車這個問題可沒有藥能根治啊!」
聶然擰了擰眉頭,「我知道,但是我說改掉它,就一定改掉它!」
「怎麼改?你是憋着不吐呢,還是把自己直接打暈?」安遠道覺得她根本就是痴人說夢話。
暈車暈船這種東西說嚴重不嚴重,可要說改過來,那也絕對不輕鬆。
聶然卻很是無謂地道:「多暈暈就好了。」
「多暈暈我」安遠道瞪圓了眼睛,聽到她說這種話,很是氣惱,覺得她實在是「行,這是你說的。」
話音剛落,他就轉過身,重新啟動了車子,朝着前方開去。
他的速度不減絲毫,甚至更快了幾分。
聶然好不容易剛緩和下來,結果這一油門踩下去,立即胃裏的感覺又來了。
而且比剛才的還嚴重。
可她剛才那話已經說出口了,而且她的確是需要把這個問題給改掉,不如就趁着這個機會試試看!
一路上,車子在不平坦的道路上飛馳而去。
安遠道看上去是故意的,專門挑坑坑窪窪的地方行駛,使得整輛車都顛簸不已。
那劇烈的抖動讓坐在後面的聶然整個人瞬間白成了一張紙,就連冷汗都冒了出來。
可她始終緊咬着牙關。
因為太過用力,下嘴唇被咬出了深深的齒印,可即使這樣,還是依舊不吭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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