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貓眉頭皺緊,這下是真的被她給弄懵了。
「你說什麼?」她忍不住重複地問了一句。
聶然輕笑出了聲,目視着前方的道路,徑直道:「在警察局待了半個月,待出耳背的毛病了?」
九貓坐在副駕駛上,面色冷然,「你如果是要帶我回部隊審問,何必劫警車,直接提人不就可以了。」
她以為聶然把她抓回去是為了要審問關於海島那些軍火庫的事情。
所以就覺得聶然這樣做完全是多此一舉,根本沒有必要。
但坐在駕駛座上的聶然卻笑着說道:「誰告訴你,我帶你回部隊是審問你了。」
不是審問?
九貓實在搞不懂聶然心裏在想些什麼了。
既不是提人審問,又不放人,難道是要帶她私奔流落天涯嗎?!
九貓已經完全被聶然給弄懵了。
要比較心思和城府,她完全不是聶然的對手。
就像當初她自以為聶然對霍二少用情專一,於是一心挑撥霍二少和聶然,可現如今想來,真是愚蠢之極。
一個臥底,怎麼可能會對混黑道的人有情。
簡直就是個笑話。
想必那時候自己在對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她一定在心裏暗暗偷笑吧,可臉上的表情卻滴水不漏,完全看不出來。
說真的,她演技也的確是夠厲害,那時候完全就把自己給騙過去了。
在處於這種劣勢之下,九貓有些沉不住氣了,忍不住地問道:「那你想幹什麼?」
聶然似笑非笑地睨看了她一眼,「有沒有興趣當兵?」
這下,九貓大腦真的有些當機了,「當兵?」
聶然點了點頭,「是啊,你能力不錯,我覺得你不當兵太可惜了。」
「你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進得去部隊這種地方。」難得九貓除了冰冷的神情外,竟破天荒的冷笑了一聲。
這還不如私奔浪跡天涯呢!
她在心裏暗暗腹誹着。
「我知道你這會兒肯定覺得我不是瘋了,就是瘋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但是我要告訴你,我說的的確是真的,只要你點頭,其他的事情我來辦。」
儘管聶然的話里充滿着自信,但九貓卻依舊覺得不可能。
只見她靠坐在副駕駛上,問道:「你來辦?請問你打算怎麼辦?」
「就按照你原來的履歷辦啊,反正你現在這張臉本來就是假的,真容又沒有人認識,到時候我就說在臥底期間你救過我的命,然後又做過職業保鏢,我相信部隊會為你亮起綠燈的。」
然而,聶然的話才說完,坐在旁邊的九貓卻立刻緊張地拒絕,「不行!那份履歷不能遞!」
她如此反常的激動,可身邊的聶然卻完全沒有被影響,只是側頭含笑地問了一聲,「為什麼?」
九貓看到她的笑,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怪怪的,於是她壓了壓心裏的異樣和情緒,故作淡定地回答:「我曾經死過一次,萬一部隊裏查起來,肯定到時候會出問題的。」
聶然收回了目光,重新將視線放在了道路上,說道:「放心,這些我都會替你解釋清楚的,你進去之後的身份是絕對乾淨得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但即使聶然這麼說了,九貓還是決絕,「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太好。」
坐在駕駛座正在行駛車輛的聶然這會兒方向盤一轉,車子就朝馬路邊停靠了下來。
她微微側過身,說道:「姑娘,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了?現在是我劫警車,然後再把你洗白送進去,如果出什麼事,那也是我第一個倒霉,你怕什麼,你最多就是重新回看守所。更何況,我這樣做也就意味着我們兩個人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嘛?」
車內氣氛瞬間沉默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的九貓眉頭緊鎖,目光直直地望着她。
良久之後,她忍不住問道:「可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是海盜,是犯罪判刑的人,聶然完全沒有理由去為了自己冒這一趟險,甚至還把自己給隨時搭進去。
這不值得。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時候自己還拿刀傷過她。
聶然坐正了身子,靠在車椅上,無謂地道:「我欣賞你的能力,我覺得你的能力不比那些士兵差,而我喜歡有能力的人。」
九貓深深思考了很久,還是帶着試探性地語氣問了一聲,「可為此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得嗎?」
聶然嗤了一聲,笑道:「我聶然做事向來只管自己高不高興,至於其他的沒想過。」
那副隨性的樣子,又一如當初的葉小姐。
「你可真是個奇怪的女兵。」
九貓一直以為那個葉小姐不過是她扮演出來,為了能夠完成任務而設定的人物。
結果沒想到,就算是恢復了士兵的身份,她還是那麼囂張不羈。
真懷疑,她在部隊裏是怎麼過的。
那些教官能訓得住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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