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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燈火輝煌,故鄉依舊。
這個堅固的檢查站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劉建明不禁奇怪:「過了通道後,應該還有安檢才符合常理啊,怎麼這個檢查站一個人都沒有?」
李少陽看着他一笑:「你錯了,天域防護罩周邊十里之內都是荒蕪之地,強大的作用力導致這片區域無人能夠生存,所以這檢查站是自動化運作的。」
劉建明看去,這才發現整個檢查站都是合金製作,底部更用數百條鎖鏈牢牢鑲入地面,果然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第七研究所應該用的是機械人來守衛這裏的。」李少陽又解釋道。
安娜嚇了一跳:「那我們該怎麼辦?」
李少陽沒說話,硃砂卻是笑了:「媽媽別怕,機械人最笨了,肯定發現不了我們的。」
在這個合金檢查站里,數十名機械人正在儀器前觀察着,警衛着。它們也有好處,那就是不需要休息,嚴格按照流程工作,但缺點的確是太笨了,因為沒有諸神之殿的那種人工智能,所以李少陽只需一層薄薄的靈力反射,便將這些具備紅外夜視的機械人給騙過去了。
他攜着靈力,帶着劉建明一家人穿過了檢查站,速度加快的懸浮飛行幾十公里後,便從一座隧道中穿出來,進入了城市中。
深川市作為最早的經濟開發區,改革開放的窗口,一直是南部發達地區之一,現在雖然是深夜時分,但依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李少陽看着大路上飛馳的車輛,街邊走動的人群,竟和劉建明一樣,疑惑不已。
他想了一下,看前邊不遠處還有個大排檔,便低聲道:「咱們去吃個飯,對了,你們有華國幣麼?」
安娜急忙道:「有,我們提前換了很多……」
李少陽點點頭,幾個人便走到了大排檔前,隨便點了些菜,深川雖然是南部城市,但這裏人口構成複雜,各種菜系都有,大排檔里做的菜更是以實惠為主,所以口味天南海北的都有。
劉建明一家吃得分外香,但就是不太明白李少陽為何坐在那裏發呆。
李少陽吃了幾口菜,注yì 力便放到了吃飯的人群中,他在側耳傾聽大家的對話。
幾個外鄉務工人員在那裏聊着工資,聊着女人,聊着家裏的婆娘。兩個加班的小伙子聊着網絡遊戲,聊着演唱會,說着公司某某美女如何。
那邊還有一個邊吃飯便看書的小伙子,細看之下,他看的還是一本考研的材料。
李少陽坐了許久,一直到劉建明他們吃完了飯,付完了款,這才起身。
他們沿着大街一直走到了深川中心商業區的步行街,這裏就更熱鬧了,對面的大屏幕上還在播報着最近的電影廣告,演唱會信息。
劉建明看他的神情,有些明白了:「前輩,您是在觀察這裏人們的生活狀態吧?」
李少陽點頭。
劉建明感慨道:「內地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絲毫沒有受到外面影響的世界,這裏的人們還在為生活奔波着,為了柴米油醋而發愁,為工資增上而興奮。」
安娜在旁也是喜悅道:「這才是人們想過的日子啊,我們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內地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閉關鎖國的政策真的成功了!」劉建明最後補充道。
李少陽還是沒說話,但他知道,並不是一成不變的。
例如那大屏幕上的廣告牌,顯示的本月電影院播放的電影,這些電影裏卻再也看不到米國荷里活的大製作了,全都是國產片,而且主題驚人的統一,全都是以新時代,新生活為主的輕喜劇,甚至連以前很流行的懸疑片都沒了。
而廣告牌上預告的演唱會,更是全部由國內歌星組成,演唱會的主題也充滿了「感恩」,「快樂」,「沖向前方」等正能量。
從影視等娛樂文化,最能看出一個社會的價值觀取向。
這些電影和演唱會全部充滿了對未來的期望,對現有生活的感恩,如果說這不是第七研究所有意策劃的,那實在是讓人不信。
李少陽又向安娜借了她的手機,安娜一直帶着的這款是香江版的水果手機,此時打開後卻提示無法連結信號,上miàn 有深川市運營商的友情提示,提示機主去營業廳重新實名登記,然hòu 領取一個分配的手機號……
從這點上也可看出第七研究所對輿論的控制,所謂實名登記和分配手機號,明顯就是為了監控通話。
但不論是電影還是演唱會,甚至是這些手機上的小手段,都是微妙的,隱蔽的行為,不會讓人起疑而且可以細水長流的影響人們的生活。
李少陽還在想着,見身邊的硃砂和男孩都開始打呵欠了,便問劉建明:「你們下一步如何打算,我看現在到處都在實名認證,你們怎麼說也是偷渡過來的……」
劉建明感激的說道:「我在深川鄉下還有個姑媽,可以去投靠她。」
李少陽點點頭:「那也好。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劉建明急忙挽留道:「前輩您不如跟我們一起去鄉下,我在防護罩出現前曾去姑媽家拜訪過,那裏的日子過得很安靜,也很舒服。」
李少陽搖搖頭,招手讓硃砂過來,把那柄小巧的電磁匕首遞給了她:「為師暫shí 要與你分別,我收你收的急,也沒有什麼禮物,這把匕首我改過了,適合你的靈力使用,但不到萬不得已,你千萬不可隨便露出兵刃,明白麼?」
雖然只有一日的師徒之情,但硃砂此刻小嘴撅着,大大的眼眸里充滿了淚珠,仿佛下一刻就要滴落。
李少陽默默她的腦袋,也不理會劉建明的呼喚,轉身消失在了路口。
他很快就收回了心神,現在歸心似箭,恨不得立刻飛到東崑崙山去,回到唐嫣然她們身邊,但還未行過一條街,身後便出現了一個戴着鴨舌帽的少女。
「繼續向前走,我是你的接頭人。」少女在他身後低聲道。
李少陽皺眉:「什麼接頭人?」
少女哼了一聲:「你這個仿生人演的還真像啊,真把自己當成李少陽了?我當然是諸神之殿的接頭人,奉亞特蘭蒂斯大人的命令,在華國幫助你的。」
李少陽心頭震驚,本以為進入防護罩就脫離了諸神之殿的監控,它們是怎麼發現自己的,自己可是剛進來的。
「向前走,快點,別看這裏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的,到處都是第七研究所的探子。」少女厲聲道。
李少陽只能慢慢向前走,那少女指揮着他走入了一片小區,很快來到了其中一座公寓樓上。
在這片老城區改造留下的公寓樓里,少女打開了四樓一個半舊的屋子,裏面卻很乾淨,最顯眼的是擺在臥室里的一套豪華電腦設備,巨大的顯示屏,還有液氨散熱的超級主機。
李少陽發現這屋子窗簾四周都被封死了,看來背後這少女十分謹慎。
「行了,你先坐下,我吃點東西。」少女扔掉鴨舌帽,轉身端起了一碗泡麵,已經涼透了,她卻是大口吃了起來。
李少陽轉身看到她的真容,竟然有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少女不到20歲的樣子,一頭北歐女孩特有的銀髮,雪白的皮膚,驚人的長腿和纖秀的四肢。
自己一定見過她,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呢?
李少陽入神的想着,那少女卻是三口兩口的就吃完了泡麵,
他的華語說得不算流利,但也很不錯了。
李少陽再看看臥室里的電腦,那專業的設備,猛然間想了起來:「你是那個AI協會的電腦天才,曾經的世界第一黑客,西斯兒。」
西斯兒露出了一絲驚喜的表情:「呀,你還真記得呢。」
李少陽回憶着,當時是寡婦把這個女孩綁架了,為的是什麼都有點記不清了,但最後西斯兒被諸神之殿收服,那以後就沒見過了。
「坐下吧。」西斯兒甩下外tào ,竟然當着他的面脫去了褲子,只穿內衣就在他面前走來走去。最可怕的是她的內衣還是那種最節省布料的,不得不說,兩年多的時間,這女孩發育的更好了。
李少陽稍微一想就明白了,這個西斯兒把自己看作是了「仿生人」,那在她眼裏,自己和機械人也沒什麼區別,所以才如此隨意。
西斯兒舒服的活動了幾下,對他道:「你等等,我稍微整理一下,你就睡沙發吧,現在事情有變,我們很難輕易的進入東崑崙山,所以得從長計議。」
李少陽沒說話,西斯兒繼續道:「明天一早,咱們就坐火車去蜀城,那裏是現在距離『崑崙軍區』最近的地方。」
李少陽打斷她的話:「你是怎麼知道我來了?」
西斯兒轉頭看着他:「當然是亞特蘭蒂斯通知我了。」
李少陽有點好笑:「那亞特蘭蒂斯怎麼知道我進來了,她應該監控不到防護罩裏面吧?」
西斯兒笑了:「這個我可以跟你介shào 一下,我們其實沒有發現你進來了,但我們發現香江的一家四口穿過了防護罩,你可能不知道,在你還未出發前,我們就對所有香江的難民實行了單獨的監視,四百萬人每一個人都沒放過,你也不用懷疑,我們現在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李少陽明白了,諸神之殿是發現了劉建明一家穿過了通道,然hòu 發現他們身邊的自己。果然是算無遺策啊,如果按照正常流程,諸神之殿是怎麼也不可能追蹤自己的。
「你和諸神之殿是直接聯繫的?即時通話?」李少陽緩緩問道。
西斯兒不疑有他,搖頭道:「不,這該死的防護罩擋住了所有的信號,我只能通過一條暗線和新紐約聯繫,來回通話超過了一周時間,很麻煩的。」
「那實在是太好了。」李少陽心中暗道,他右手握緊,一團必殺的符文凝聚成型,只要殺了西斯兒,諸神之殿就無法繼續跟蹤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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