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在戰車內狹小的空間裏翻滾着,李少陽是用光波儀為筆,隔空畫出了天雷符。所以這符跟以前不同,簡直是無影無形,瞬發而出。尤其是這光波儀聚焦出的電磁波本身就是地府神靈的克星。
如此加持之下,那位黃泉擺渡人終於承受不住了,只得放棄了這具不錯的軀殼,化為一團黑氣飛了出去。
「還想跑,」李少陽推開門,就在數萬地府鬼魂的面前,右手輕揮,再次畫出了天雷符,一隻電磁光組成的雷球激射而出,將擺渡人定在了半空。
他冷笑一聲,左手自上而下的揮了一筆,這是絕命的一筆,黃泉擺渡人的靈體無路可逃,就在這黑雲之下,崩裂成了漫天的金光。
峽谷的靈力因為它的解體,愈發濃厚了。下方的數萬小鬼整齊劃一的發出了驚呼聲。他們從未想到,竟然有凡人可以將擺渡使大人如此輕鬆的就幹掉了。
至此,地府低階神靈中的夜遊神和擺渡使,全被李少陽消滅了。而在擺渡使靈體所化的金光中,李少陽卻意外的發現了一枚金晶靈石。
他伸手一抓,正入掌心,圓潤光潔,恰如一顆栗子大小,比自己報廢追魂燈得到的晶石大多了。
牛逼,竟然還有這種好處,李少陽讓小金蟾收起晶石,看着下方的地府大軍們,眼神就熱了起來。
以前報廢凡間的物品,得到的是幸運結晶,也就是那種白色的晶石,給李少陽帶來了無盡的好處。現在凡間的物品百分百升級成功,沒法報廢了,但又能從金品寶物中報廢得到金晶石,所以李少陽下意識的對這種晶石充滿了渴望。
站在百米之外的鐘離魂還在震驚中,黑白無常兩個童子一起撲了上去。他們身材還是少年的模樣,但動作可是迅疾如火,霎時就來到了李少陽的身前。
白無常打量了他一下,拱手道:「在下謝必安。」黑無常則是陰沉的說道:「在下范無救。」
謝必安,范無救,傳說中黑白無常的名字,名字的寓意很簡單:「常謝鬼神必平安,遇見無常絕無救。」
李少陽左手發出雷鳴之聲,右手光波儀連發兩道符篆,在兩位無常身前形成了一個十字交叉的攻擊模式,他現在急着救人,可沒時間跟這兩個傢伙廢話。
說時遲那時快,李少陽的符篆剛剛畫好,白無常就發出一聲怪叫,身前嘩啦啦的響動,一副鐐銬飛舞旋轉,轟的一聲勉強擋住了李少陽的天雷電球。
半空中,李少陽方才對付擺渡使兩枚雷球悄無聲息的繞後,與正面的兩隻雷球一起,被李少陽操控着,再次爆裂開來。
雷電組成了一張肉眼可見的大網,罩向了兩位無常。
黑白無常本來打算上來消耗一下他,然後讓鍾離魂這位判官出手拿下,萬沒想到李少陽的雷球符篆竟然還有攻擊力,登時手忙腳亂,眼看就要被雷光之網切碎了。
就在此時,下方的鐘離魂怒斥一聲,一頁四方紙飛上了半空,瞬間變成了草蓆大小,擋在了黑白無常的頭頂。
雷光與這頁四方紙相撞,刺刺的電流聲中,黑白無常狼狽的退了好幾步。
附體寡婦的鐘離魂扶搖而上,站在黑白無常身後,一邊操控着四方紙防禦,一邊大聲道:「咱們三個一起上,不要給他畫符的機會。」
她心裏暗罵,這李少陽肯定是得到了西王母的指點,不知學會了什麼古怪的雷符,它們這些地府的神靈,最怕的就是天雷,所謂天雷霹靂,驅邪破魔,正是它們的克星。
而且李少陽右手拿着的那個玩意兒十分古怪,上面放出的光線無聲無息的,卻是十分討厭。
三名地府神靈站成品字形,那黑無常和白無常掌心裏各自抖出一條鎖鏈,仔細看去,卻是由無數小骷髏頭組成的鏈子,抖動間發出萬鬼嗚咽之聲。而鍾離魂卻是摸出一支判官筆,隔空畫着。
李少陽現在正和這頁四方紙斗在了一起,明明是一張普通的紙,卻是可大可小,而且變幻無窮,仿佛一卷絲綢,又仿佛一張飄舞的樹葉,不停的繞着他打轉。
「不可讓那兩條鎖鏈碰到,」不知何時,西王母出現在了他的身後,輕聲道:「那是拘魂索,裏面含有強大的念力,可以勾出你體內的精神意識,消耗你的力氣。」
李少陽在書頁之後完全看不到鎖鏈的變化,聽到西王母的提示,不敢大意,這次來不及畫符,直接揮舞光波儀,轉動開關,強力聚焦下,光波儀射出的電磁波就像一條鞭子,與黑白無常的拘魂索打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如放鞭的聲音不停響動,鬥了幾個來回,黑白無常都是一聲慘叫,收起鎖鏈再看,上面的骷髏頭全部破碎,再一抖,登時化為了碎末。
李少陽嘿然一笑:「好威風的黑白無常,可惜還是太弱了。」
他要激起這黑白無常的怒火,右手早已裝備好的符篆。
但黑白無常一起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同時展開手掌,便見一條新的拘魂索從他們的掌心肉里鑽了出來,還帶着一層黑氣。
我靠,李少陽嘿了一聲,這拘魂索難道是無窮無盡的。
耳邊傳來了西王母的聲音:「黑白無常的拘魂索是利用那些人類的魂體製作的,按照他們在地府的待遇,每拘十個魂靈,就能提成一個,想想他們以前拘了多少魂吧,不能說是無窮無盡,但你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李少陽艱難的抵抗着兩名無常的鎖鏈,還要防備後方拿着判官筆念念有詞的鐘離魂,一時着急起來:「那你教教我啊……」
西王母淡淡一笑:「傻瓜,你是學會了雷光符,但又不是只會這一道符,那些符篆高手戰鬥時,也不是像你這般笨的,一張張的把符打出去,要靈活運用才對。」
李少陽哇的一聲,被白無常的鎖鏈抽在了手臂上,頓時覺得全身收緊,仿佛一股東西要從口裏噴出來一樣,他強力忍住,耳邊不停的傳來西王母的指點:「以烈水符防禦,鎮獄符擾敵,真火符惑敵,最後貼身進攻,雷光符要准,要狠……」
哈,李少陽頓時領悟了。
他揮出一道符,化為一縷寒氣罩住身子,寒冰如甲,護住了身子,只留來年歸根手指,連發天火鎮獄符和太陰真火符。
兩道火符分別攻擊,逼得黑白無常哇哇大叫。
李少陽順勢破開寒冰,身子一抖就貼到了他們身前,早已準備好的雷光符狠狠拍到了白無常的臉上。
雷光炸裂,白無常捂着眼慘叫着蹲在了半空。黑無常關心之下,微微側頭,冷不防一道雷光符自背後貼來,登時一個踉蹌,連吐數口黑氣,連手中的拘魂索都粉碎了。
李少陽大爽,既然領悟了符篆的戰鬥方法,他又擁有造化神種靈力無窮,哪裏還會怕兩個鬼怪。只見半空符篆飛舞,寒冰如氣,烈火如蓮,中間還夾雜着鎮獄符,更有雷球電光閃爍不定。
李少陽將自己學會的四種符運轉如意,登時天衣無縫,再也沒給黑白無常反擊的機會。半空只有他的身影瀟灑進退,最後施展的愈發靈活,手指做拈花狀,連續一套符篆以化字訣施展出去,黑白無常只能原地打轉,靠着鍾離魂的那張書頁勉強保住軀殼。
「李少陽,你給我住手,」鍾離魂悽厲的喊了一聲,忽然反轉判官筆,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你若再不住手,我就毀了這具軀殼。」
這可是寡婦的身體,李少陽呼的一聲收住符篆,冷冷看着她。
黑白無常互相攙扶着,得了這一口氣,飛速的逃向了半空的黑雲中,直接鑽進了幽冥之車裏,看來是重傷之下,已沒有力氣戰鬥了。
鍾離魂手握判官筆,咬牙切齒道:「女媧大人你放還是不放?」
李少陽轉頭看向了北方,在藥圃之上,黑色的招魂幡正在晃動,似乎被人砍斷了。
他心中一動,拖延時間道:「我還沒考慮好麼,不過你得說一下,為何非要救出女媧。雖然你是妖狐,遵女媧為主,但如此熱心,讓我有點不信。」
鍾離魂哼了一聲,李少陽背後的西王母淡淡道:「現在女媧虛弱不堪,或者她是想趁機得到女媧的神力也說不定。」
鍾離魂被西王母道破了心思,登時變了臉色:「西王母,你這個無恥的女人,腳踩兩隻船……」
啪的一聲,也不見西王母有什麼動作,鍾離魂的背後卻似斷裂了一根什麼東西,讓她尖叫一聲,身子顫抖起來。
李少陽下意識的側頭看去,卻是一條白色的尾巴自鍾離魂背後跌落,還帶着一絲血跡。
「你,你竟然斷去了我的一尾,」鍾離魂又驚又怕,睜大了眼睛。
西王母哼了一聲:「雖然我發過大誓言,不會對任何神族出手,但你若敢再侮辱我,我必要一根根的拔下你的尾巴,你現在只有四條靈尾,現在還剩三根……」
鍾離魂嚇得不敢說話了,她雖然投機取巧的做了地府的候選判官,但一身的本事還在狐妖之體上,尾巴就是她的命,如今四條命變成了三條,這才知道西王母的厲害。
但這次得到女媧的機會千載難逢,若是能趁女媧虛弱的時候,竊取了她的神格,那自己搖身一變,就能成為最高階的神靈,這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
所以她眼珠一轉:「好,西王母大人,小女子剛才錯了,現在開始,您可不能再插手了。」
說完竟然收起了憤怒,捂着嘴一笑,對李少陽道:「你呢,也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既然如此,那我可不客氣了。」
說着手中判官筆一點,那張懸浮的西方紙上,紅色的字跡顯了出來,卻是「伊莎」兩個字。
鍾離魂停筆再一笑:「伊莎貝拉似乎是你很在意的女人,那我這生死簿上先寫她的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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