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曼哈頓區的東河沿岸,南北縱橫的第一大道上,正是周末最為清閒的時候。這裏所說的清閒,是指那些真正的紐約富人,他們都趁着周末跟孩子度假了,所以不會來逛街的。
但實際上,這個周末整個曼哈頓都塞滿了人,聯合國大廈附近的第一大道更是人潮洶湧,不要懷疑,最少有百分之八十是來旅遊的人。雖然那場全球性的「流星事件」過去不到一周,但世界依舊和平安靜,當然也擋不住這些出來旅遊的人。
第一大道是紐約曼哈頓區的標誌性大道,南起休斯頓街,向北經過125個街口後,就到了哈萊姆河邊,這裏就能看到威利斯大道橋。這座行人路般的大橋,連結了曼哈頓和南布朗克斯,在10年被替換前,在座通道橋已經有了109年的歷史了。
這個周末註定是不平凡的,此時,在距離威利斯大道橋不遠處的中心塔樓地鐵口處,忽然出現了一位華國的道士。這是真正的道士,穿着代表東方神秘力量的道袍,嶄新的道袍用料講究,剪裁得體,顯然經過了現代時尚大師的重新設計,就連那腰帶,都帶有英倫時尚圈的氣息。
年輕的道士皺眉出了地鐵口,忍住住搖頭嘆息:「紐約的地鐵真的是又舊又髒,竟然還有死老鼠,看來美帝的衛生水平得好好提升一下了。」
他默默算了下時間,現在的聯合國大廈和辦公區還在警戒中,自己的聯絡人也沒出現,只能先跟着人群旅遊一番了。
年輕的道士悠閒的走向了時代廣場,在那裏逗留了一會兒,便拐到了第五大道,一路上不少人吹着口哨要上來跟他合影自拍,被這道士冷眼一看,俱都是心裏發慌的訕訕退下。
道士腳步平緩,但速度奇怪的快,不多時來到了現代藝術博物館,在一坨油漆工的衣服面前看了看,不禁搖頭:「一件破衣服放在地上,就成了藝術了,實在是搞不懂啊。」
他在轉回第一大道14街的時候,華國大使館的聯絡人已經出現了,正焦急的等着。
這是一個穿着灰色絲襪套裙的美麗女子,終於看到了年輕的道士,急忙走過來,先確定了他的身份,便有些不滿道:「李少陽先生,你怎麼到處亂走啊,我等了你十五分鐘了。」
李少陽彈彈道袍:「長腿大美女,我在國內的事多着呢,這才要不是看在山哥的面子上,我哪有時間理會聯合國的案子……」
這女子雖然年近三十,但一雙長腿的確是奪人眼球,尤其是纖細的小腿,比例十分誇張,卻有一種讓人想摸一下的衝動。
長腿美女伸出手冷冰冰道:「我是金霜華,大使館和聯合國總部的聯絡人,王山跟我說了,你是大忙人,不過到了這裏,你就代表了華國,千萬不要給祖國丟臉。」說着她皺眉看了看李少陽那古怪的道袍。
李少陽只微微一笑:「那咱們快走吧,辦完事我趕快回去。」
金霜華冷笑一聲:「回國麼,那可是很長的路程,你說得倒輕鬆,跟從菜市場回家一樣。」
李少陽很是放肆的看着她那雙被絲襪包裹的長腿:「我回國很方便的,十來分鐘的事情,我聽山哥的語氣,似乎跟你處過對象,要不辦完了事我帶你回去見見王山,」
金霜華嘿然:「少油嘴滑舌的,跟我來。」
她走到街口,那邊停着一輛紐約常見的黃色出租車,李少陽不禁皺眉。
這女子冷哼一聲:「在曼哈頓,出租車最方便,你還以為有專車來接你麼,」
李少陽只能微笑,此時他肩頭忽然跳出了一隻金色的小蟾蜍,十分可愛的衝着金霜華呱呱叫了兩聲。
金霜華被嚇了一跳,臉色也變了:「這是什麼怪東西。」
李少陽伸手摸着小金蟾,側頭低聲道:「知道了知道了,你老實點,這裏可是米國呢,做事總得謹慎點。」
他坐進了車,金霜華隨後進來,那開車的黑人表情木然的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的開動了車子。
李少陽嘴角依舊帶着笑,眼神卻冷了下來。
車子轉了一個彎,沿着第一大道向南駛去。
李少陽咳嗽一聲:「我記得這紐約的第一大道只准向北行駛吧。」
金霜華臉色不變:「李先生對這裏還挺了解的。」
李少陽呵呵一笑:「還有啊,咱們不應該去聯合國大廈麼,怎麼向南去了。」
金霜華就坐在他身邊,此時慢慢靠近了一些,灰色套裝的領口拉低了,露出一抹雪白,卻是柔聲道:「沒事,只是先去辦件事。」
李少陽哦了一聲,慢慢從袍子裏取出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右手一轉,一支朱紅色的鉛筆出現在掌心裏。
金霜華現在是性情大變,咯咯笑道:「李先生還喜歡寫日記呢。」
李少陽翻開左手的筆記本,裏面是一張張剪裁好的金黃色紙片,他豎起鉛筆道:「我這可不是用來寫日記的。」
金霜華淡淡問道:「那是做什麼用的,」
此時出租車開始加速,已經衝到了威利斯大橋的入口處,前方幾個迎面而來的遊客尖叫起來,因為車子開始加速了。
李少陽在車內依舊安靜,只對那還在賣弄風騷的金霜華道:「這是用來畫符的……」
吱呀一聲,伴隨着輪胎與地面摩擦的濃重膠味,出租車硬生生停在了威利斯大橋的中央。
如此急速的剎車,帶來的是強大的前沖慣性,但車中三人都是紋絲不動,李少陽屁股就好像黏在座位上一樣,而金霜華卻是雙手抱肩,兩條帶着黑光的觸鬚自肩中生出,左右纏在車中,只有前邊的那個黑人司機最誇張,是硬生生坐在那裏,粗壯的手臂前,是一對帶着血腥的獸爪,狠狠的將出租車的金屬擋板拍碎了。
獸爪和觸鬚同時攻擊向了李少陽,但李少陽指尖的朱紅鉛筆,早已完成了兩道太陰真火符。
呼的一聲,兩道符無差別的貼在了黑人和金霜華身上,兩人都是尖叫起來。
李少陽雙腳一蹬車底,身子撞破了出租車頂蓋,然後飛速的落向了威利斯大道橋下。
他身後,是兩隻帶着火焰追來的怪物。
轟的一聲,黑人司機先落下,獸爪橫切,橋下的一段鐵柱被硬生生切斷,李少陽身形如影子般後撤。
「快點殺了他,這是大白天,」金霜華尖叫道。她身上衣衫破碎,姣好的身材完全暴露,唯有那伸展的觸鬚倒人胃口。
李少陽哼了一聲,身子從緊急的後退中靜止,然後以超過三倍以上的速度反衝上前,如此詭異的變化,讓黑人司機看花了眼,而一張太陽烈水符又貼到了他的背上。
火焰與冰水同時擊中,冰火元氣的刺激下,黑人司機慘叫一聲,被迫現出了本體,一團微弱的金光蟲黑人司機的口中噴出,在李少陽面前化為了一隻全身長着尖牙的怪物。完全由金光能量組成的怪物。
李少陽嘿然一聲,肩上的小金蟾張開了嘴,很是自然的將這團金光怪物吞下,打了個飽嗝道:「主人,那女人要跑了……」
李少陽淡淡一笑,看着拼命逃往橋上的金霜華,手中的鉛筆隔空畫了起來,頓時還附着在金霜華背後的火符再次燃燒起來,這次直接變成了一個火球。
火球崩裂,整個威利斯大橋的鐵柱全部被瞬間融化,在巨聲震動中,大橋如同豆腐一樣塌陷了,擠壓成了一團廢鐵,還冒着白煙。
曼哈頓上空響起了尖銳的警報聲,四周一片混亂,數不清的遊客拼命逃散。很快國民警衛隊都會出動了。
李少陽身形一閃,來到了被大橋殘骸壓住的金霜華,提起她的身子便消失在了混亂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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