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鼎1894 第五三七章 全面圍攻(五)

    離着較近的代理人紳士,能夠從安德森的眼睛裏,閃爍着令人難以捉摸的瘋狂,這與他一貫的冷靜完全不同。¥f。¥f

    到底他想到了什麼,居然會引起如此激烈的回應?僅僅是連續兩次的失敗?

    好吧,作為隱藏在世界背後的棋手,他們在掌握了常人難以想像的巨大資源和權威的同時,也負擔着堪比國家顛覆的龐大任務。任何人都要絕對小心自己的每一個決策,否則一旦失敗,將會極大影響前途乃至生命。

    每位代理人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他們自己而已,誰的身後沒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甚至是人口眾多的種族,一個悄然擴張着的組織,亦或是一個小小的國家?

    代理人的身份,意味着他們從「被選擇者」的族群中脫穎而出,帶動與他們息息相關的人們一起進入金字塔的中間層。這是一個怎麼誇大都不足以形容其重要性的職位,進一步或者退一步,影響大的無法估量。

    或許,安德森先生已經受到了上面的斥責,可能以為之前的失敗導致資格等級的降低甚至取消?

    這的確令人驚懼。一旦失去了代理人資格,他掌握的一切資源和權利將大幅縮水,相關的族群整體降格,從精英落回到庶人的層次。那是堪比從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與折磨。到時候,他們曾經佔據的所有財富,享受的優越生活條件,都將成為其他人瓜分吞噬的對象。

    嚴苛的等級制度下,進退之間就是有着如此可怕的差別。

    眾人隱約猜到了,卻沒有誰對他表示同情或給予安慰。代理人之間都是競爭關係,並且總數量是有限的。有人掉下去,他們就能多拿到一分權利,代表着地位的穩固和行動的自由,成功幾率的提高。不落井下石,是因為組織的嚴格命令不允許,但袖手旁觀。幸災樂禍,卻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唯獨所羅門先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將半邊身子隱藏在陰影當中,蒼老而銳利的目光幽冷的觀察着安德森的身體語言。試圖從中間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但結果令人遺憾,安德森除了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神之外,那始終保持良好體態的身體,只留給眾人一個堅定的背影,悄然離開。

    「這可真是。」

    有人似乎想感慨一句。卻沒把剩下的話吐出來。他們這種人,是幾乎不可能當着別人的面兒表露出真實的情感的,誰也不能確定,安德森先生是不是在演習,他們也不會輕易上當,反而把自己的真實意圖給暴露出來。

    所羅門先生忽然不咸不淡的說了句:「中國的輿論操控計劃失敗,我想沒有太大必要繼續投入精力了。對於安德森先生的提議,諸位有什麼不同意見嗎?」

    幾個代理人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是有了發動圍攻的指示,我們當然不介意插上一手。不過似乎那位楊先生的外圍武裝力量都在非洲和歐亞戰區,不歸我們太平洋大區管啊!而且最近中國政府的反應有點強硬。不太適合動作。」

    所羅門先生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做出評論。一個人靜靜地坐了片刻,便不聲不響的起身離開。

    留下的眾人看着他慢條斯理的從侍應生手中接過外衣和帽子,心中疑竇叢生:「這老傢伙搞什麼鬼?」

    消息不會出這間屋子,但行動指令卻在不久之後,迅速傳遍整個世界。當代理人們接到調用資源被人提前預定的回饋時,頓時明白了一切。不少人為自己的遲疑感到後悔。

    針對楊浩集團的全面圍剿,在中美之間鬥法的連篇兒高-潮迭起表象掩蓋下,以常人難以猜測的方式悄然展開!

    中非,首都班吉南部邊境檢查站。

    一座由原木搭建的簡陋哨卡矗立在路邊。碗口粗的木頭用鐵絲胡亂加固成幾個鹿砦,前出放置在兩側,邊上有鏽跡斑斑的鐵絲網輔助,形成一道二十米寬的防線。

    道路正中間。刷着白漆的崗樓表皮斑駁,橫七豎八的佈滿了大大小小几十個彈孔。面朝道路的兩側玻璃都爛掉,只剩下殘缺的破洞。

    一根表面凹凸不平的木頭充當欄杆,橫着攔住去路。一頭拴着塊石頭,兩名斜挎着ak47的士兵松松垮垮的站着,嘴裏嚼着什麼東西。任憑渾濁的汁液滴滴答答在黝黑放光的胸前。

    植被砍伐一空的遠處,一片渾濁揚塵冉冉而來。赤道的陽光暴曬之下,濕潤的空氣猶如哈哈鏡似的扭曲了光線。兩名士兵手搭涼棚看過去,隱約是兩輛中非最常見的破爛皮卡。

    有車來了,意味着有好處可以拿。

    兩名哨兵興奮的用土語吆喝兩聲,轉身「嘭嘭」捶打崗樓。

    一顆戴着綠扁帽的腦袋從窗戶破洞裏伸出來,朝着皮卡來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即沖哨兵點點頭。不多時,他從另一側的門出來,緊了緊腰間的皮帶,右手按在槍套外露出的槍柄上,叉開兩腿站在欄杆的正中間,兩道目光透過蛤蟆鏡,死死盯着逼進的汽車。

    皮卡開進的速度並不算快,主要是中非的道路實在太糟糕。這裏又是與扎伊爾接壤的邊境附近,兩國誰都不肯把緊缺的資金用到這上頭。於是可以看到,彎彎曲曲的道路上遍佈大大小小的坑,跑的快了能把人腸子都顛出來。一般轎車很難通行,唯有底盤夠高、減震夠硬的皮卡和越野車,才是最適合。

    幾分鐘後,兩輛車終於到了近前,赫然是最近幾年在非洲逐漸打開銷路的長城皮卡。還算新的車體上蒙着厚厚的一層灰土,車門和車廂側面,有明顯被打穿的彈孔,胡亂以膩子填充的痕跡。有些彈孔乾脆就那麼放着,兩邊車門和前方擋風玻璃上,也有子彈穿過之後導致的爆裂紋,都用膠帶橫七豎八的貼住。

    頭一輛車中,一名本地嚮導探出身子,衝着綠扁帽軍官用土語說了幾句,隨即亮出手中的美鈔。

    兩名哨兵的眼睛登時亮了。相互拿胳膊肘拐一下,嘻嘻哈哈的笑着就要過來拿。

    那名綠扁帽軍官卻突地冷喝一聲,在兩人不解的目光注視下,陰沉着臉慢慢的走過來。

    兩名哨兵隨即把ak47抓起來。手搭在扳機上橫在腰間,槍口指着皮卡,一臉如臨大敵的凝重樣兒。


    兩輛車中,前排後座都坐滿了人。後面車廂用帆布蒙着,不知道拉着什麼東西。

    看到他們的反應。當地嚮導無奈的衝車里人聳聳肩,用蹩腳的英語解釋:「他們大概是看到你們的車比較新,所以一般的價格可能通不過。要不再加一點?一點應該就可以了。」

    坐在駕駛位上的大漢嘴角微微一抽,沒好氣的嘟囔:「就這用了好幾年的破車還算新?他們到底是多久沒見過好東西了?法克!那就再多幾張!」

    後座上另一名大漢指頭縫裏夾着三張20面值的美鈔遞過來,嚮導非常自然的把其中一張塞進自己上衣口袋,然後將另外兩張朝着窗戶外用力的搖晃兩下,讓陽光反射出紙面特有的光彩。

    兩名哨兵頓時控制不住貪婪的目光,大眼珠子瞪得溜圓,腦袋隨着鈔票左右晃動。

    但那名綠扁帽軍官卻僅僅瞥了一眼,便不為所動。手不離槍柄,慢吞吞的從車頭繞道左側,彎下腰泛着白眼,仔細的觀察駕駛員和後排的乘客。

    雄壯的駕駛員滿不在乎的沖他咧開嘴,臉上的傷疤隨之如同蜈蚣似的扭動,顯得格外獰厲。配上他敞開的毛茸茸胸襟上,橫七豎八的傷痕,兩隻可以輕鬆抓住籃球的粗糲大手,一股凶煞之氣透體而出。

    綠扁帽藏在墨鏡後的眼眶子劇烈收縮,按着槍柄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整個人身子好似遇到響尾蛇似的繃起來,目光頓了頓,仿若無事一樣的走向下一輛車。

    嚮導輕輕鬆了口氣,駕駛員的笑容卻陡然冷卻。立即按着衣領下藏着的喉麥低聲道:「都注意了,有點不大對頭,做好戰鬥準備。」

    嚮導近在咫尺,聽得清清楚楚,又看到駕駛員變戲法而兒似的從座椅下摸出一把貝雷塔m92f,後座上的人更是掏摸出摺疊柄的ak47-u。頓時嚇得魂不附體,抖索的如同篩糠,兩股戰戰只想跳車逃跑!

    駕駛員大手輕輕一按他肩膀,嘿嘿笑道:「夥計放鬆點兒,也許什麼都不會發生呢。」

    嚮導心裏頭哀嚎,信了你們才有鬼呢!事情都這麼明顯了,哪裏還有倖免的可能啊!他只恨自己之前太貪婪,一門心思要從這幫人身上賺一票大的,結果陷入到這種危險的境地!

    後視鏡里,可以清楚的看到綠扁帽貌似如常的看過第二輛皮卡,甚至還掀起帆布來仔細看看,發現都是他認不出來牌子的大大小小背包,另外還有一些食物之類。

    看上去,很像是一批來非洲旅遊的背包客,或者準備做其他什麼生意的冒險者。總之都是司空見慣的類型,除了車比較新之外,看不出多大異常。

    他隨意扒拉兩下,便停止認真搜檢的意思,轉過身來往前走的時候,右手指悄然挑開槍套搭扣,同時腦袋向黑黢黢的崗樓那邊輕輕一點。

    兩名哨兵同樣看的清清楚楚,懶散的姿態一掃而空,異常熟練地左右分開,朝着皮卡烏哩哇啦一頓大喊!

    同時,貝雷帽也拔出手槍,一個箭步竄到後車的右側,指着裏面的人嗷嗷的大叫,一邊喊兩手劇烈的抖動,把那掉漆的槍身晃得稀里嘩啦,似乎隨時都要散架,更可能隨時走火!

    前車駕駛員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嘴角噙着冷笑問嚮導:「他們在喊什麼?!」

    嚮導兩手抱着腦袋絕望的叫喊:「他們說我們車上人數是單數,這是不尊重他們的傳統,是非常大的麻煩,要我們下車投降!不然的話,就開槍!」

    駕駛員不悅的罵道:「法克!愚蠢的黑鬼,找藉口都不會!算了,反正早晚都免不了發生這樣的事夥計,捂住你的耳朵。」

    嘴裏說着,他左手把嚮導猛然往下一按,讓其蜷縮的身體遮擋住自己的胸口之下,右手槍架在左手臂上,形成穩定的支撐,手指扣動扳機,砰砰砰一連三發子彈打進右側名哨兵的胸膛!隨即屁股一拱撞開車門,就勢翻滾閃出去!

    僅僅是晚了一秒鐘,坐在後排左側的壯漢揚起短突,連續兩個短點射!子彈在擋風玻璃上打出一個拳頭大的窟窿,將左側的哨兵打得一個趔趄向後栽倒!其進口住扳機的ak47不由自主的向上甩起,「突突突」一串子彈擦着皮卡的頂棚歪歪斜斜的灑向天空!

    陡然響起的槍聲來的太突然,綠扁帽根本毫無準備,一愣神的功夫,後車後排的窗戶里飛出一把軍刀,正中他的咽喉,切斷氣管的同時,順帶把大動脈拉開一道裂口。

    綠扁帽的腦袋猛然往後一縮,墨鏡從鼻樑上掉下來,露出滿眼的猝不及防,嘴裏咯咯倒着氣兒,回手按住從血槽里呲呲噴射鮮血的脖子,同時右手還不甘心的要扣動扳機。

    車門「嘭」的粗暴打開,邊緣正好拍在他持槍的手上,裏面露出一張獰笑的黑臉,黑洞洞的霰彈槍口衝着他胸口「嘭」的噴出一股粗壯的火舌!

    綠扁帽的半截身子劇烈的抖顫,一個趔趄向後摔出去!死亡之前的意識中,隱約看到了,另一側有人跳下來,手中「嘩啦」拽開單兵火箭筒,瞄準崗樓狠狠的扣下扳機。

    「轟!」

    一團刺眼的火光爆發,將崗樓當場撕成垃圾!躲在裏面的另外幾名哨兵,還有一名聯絡人,被當場炸死!

    所有人跳下車,朝着沸騰的煙火當中「噠噠噠」一陣狂掃,各自打空一個彈匣。隨即,沖入廢墟當中搜檢一遍。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找到了兩輛車的照片。

    為首的疤臉大漢狠狠吐了口唾沫,不甘的罵道:「該死的混蛋,這下子我們沒法兒繼續前進了!給波ss發信號,我們得轉道扎伊爾。」

    兩輛車重新啟動,衝下公路開向南邊的邊境。

    不久之後,在裏海東岸三國交界處的基地中,雷歐尼冷着臉在一張碩大的非洲地圖上,將一道橫跨中非南部邊境的虛線劃掉,改為南下扎伊爾的實線箭頭。

    旁邊,老毛子尼古拉耶夫嘴裏噴着酒氣,問道:「這是第幾個了?」

    雷歐尼丟掉鉛筆,硬邦邦的答道:「無所謂幾個,情況很明顯了,他們是打算把我們所有人逼進扎伊爾,然後一舉圍殲!」(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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