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蘭蘭在本傑明這裏遭到的試探和盤查,段飛的心情倒是平靜得很,根據本傑明所說的狀況,想要搞定老戴維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凡是人都會有弱點,找到它並利用,當然就能把人拿下了。
回到旅館換了件衣服,段飛一身休閒來找房東:「大叔,今天怎麼樣?有沒有新的房客入住啊?」
「怎麼,還指望天天有嗎?」房東笑道:「你怎麼樣?去酒吧玩了?那裏的姑娘不錯吧?」
「不錯!」段飛道:「技術不錯,姿色一般,大叔應該有同感吧?」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會心地笑了起來,段飛從口袋裏拿出一包煙:「中華,也算是中國特產了,算是小的一片心意。」
拿出煙抽了一口,房東道:「說吧,有事開口,能幫的也就幫了!」
段飛笑笑:「酒吧的老闆,叫戴維的,你認識他嗎?別誤會,我就是想了解一下,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房東有些吃驚:「小子,你可以啊,別人去酒吧回來都是打聽姑娘,你卻打聽老闆?他一個老頭子有什麼值得你關注的啊?老戴維這個人很孤僻,兒子是鎮長,不過他好像並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原因別人不知道,我是很清楚的,是因為他女兒。」
女兒?段飛點了點頭:「怎麼回事呢?」
「哇,老戴維的這個消息可是秘密,你只送一包煙,實在是太草率了!」房東道:「以前在這一片做老大的不是本傑明,而是老戴維,那時候的黑色帝國才是處在最鼎盛的時期,這裏的經濟狀況非常好,甚至都有申請成為正式社區的可能。當時的戴維非常拼命,幾乎不回家,他女兒十四歲那年生日,他本來已經到了家門口,卻因為一起鬥毆又返了回去。其實只要他進門,就會發現有人正在傷害他的妻子和女兒,等他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渾身是血,已經死掉了!」
段飛的心情有些沉重:「後來呢?誰幹的?」
「那時候他兒子也在,不過為了自保,一直縮在床下沒有出來!他兒子說,那幫人是對戴維的處理方式不滿的人,出於報復傷害了他的家人。老戴維當時非常懊悔,尤其是他女兒,身上已經被刀劃得沒有一處好皮了,那讓戴維很是心痛,從那以後就退出了那個圈子,只留下一間酒吧經營為生,其他的事都不做了。」房東感嘆道:「看起來那老東西挺悠閒的,實際上這輩子也脫離不了那個陰影,真是可憐!」
段飛望着他,現在有點後悔打聽這個了,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以正面形象存在的人,對於有這樣故事的老戴維,他又怎麼下得去手呢?聽起來,倒是那些把弱小女子當成攻擊目標的人才應該被痛貶一頓才是。
「怎麼了?同情心泛濫起來了?」房東打趣地道:「用不着,他不想被別人知道這個,所以一直也不跟人交流,你要是想跟他交朋友我看就算了吧,還是老老實實地坐個客戶,順便送點錢給他花花來得利落!」
雖然兩個人說的話不在一個點上,可段飛依然能夠聽出房東話中的意思,呵呵笑了兩聲:「好,我知道了,話說他女兒叫什麼名字?」
「簡!」房東道:「因為跟我侄女的名字相同,所以我記得很清楚!小兄弟,看你不象壞人,不想害你,總之這裏的人個頂個的厲害,等對他們都熟悉了,你就會明白,過安穩日子比出人頭地重要得多!」
段飛笑笑:「知道了,謝謝!」
回到自己房間,段飛躺到床上,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看樣子光靠暴力取勝恐怕是不太好了,可要是想達到本傑明的條件,似乎也挺困難的。左思右想找不到辦法,段飛站了起來:「不管怎麼樣,打聽再多也沒用,還是去當面談談吧!」
有了房東大叔,想打聽到老戴維的住處並不難,而且還有電話,真是方便極了!
老戴維並沒有住到什麼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而且其他人也沒有什麼禁忌,所以段飛很快就找到了。不過很奇怪,他擁有酒吧,卻住在一個平房裏,看起來很破舊,倒象是貧民。
段飛在外面敲了半天門,裏面一點動靜都沒有,身為來自禮儀之邦的紳士,段飛依然不屈不撓地敲着,裏面終於傳出了一個男人不耐煩的聲音:「想進就進來,這麼敲門是想找死嗎?」
主人允許了,段飛才開門進去,房間裏很暗,好在他本領高強,很快就適應了。一個精壯的黑人正在吃東西,三明治夾上火腿雞蛋,好沒營養的!段飛笑笑:「戴維?」
戴維瞟了他一眼:「中國人?找我做什麼?」
「我來,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既然你那麼隨意,我也就坐了!」段飛說着,坐到了他對面:「我叫段飛,確實是中國來的,帥吧?」
戴維低頭開始吃東西,大口大口地嚼着,理都沒有理他。段飛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吧,就算我不謙虛了,戴維,吃這個沒營養,我請你出去吃吧?」
「我沒有興趣跟任何人交朋友,出去!」戴維的聲音乾脆利落,不過態度挺低調的。
「一把年紀了,那麼好勝做什麼?」段飛笑得很和善:「談談吧,閒着也是閒着,就當是找人聊天不好嗎?」
戴維狠狠地咬了一口三明治:「不喜歡你!」
「喂,別那麼直接嘛!」段飛繼續嬉皮笑臉:「我也不是因為喜歡你才來的,但是有些事情需要做,這也是無奈之舉,大家都是男人,支持一下嘛!」
戴維繼續大口吃着三明治,邊吃邊喝,貌似胃口非常好。段飛輕嘆了口氣:「又不是追女人,你說我這麼受氣做什麼!」
把最後一口飯咽下,戴維拿過紙巾擦手,邊擦邊道:「段,來自中國,住在金的公寓旅館,昨天到了,今天就去找了本傑明,而且消受了他的女人。你找我做什麼?」
說起來那麼低調,卻把他的行蹤掌握得又清楚又及時,還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啊!段飛驚訝地張嘴看他半天,笑了起來:「大叔,你玩我是嗎?男男授受不親,如果不是我淡定,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呢!」
「來找我什麼事?我還不知道你到美國來的目的,旅遊簽證嗎?最多三個月的時間吧?想利用這段時間做點什麼?」戴維道:「我的時間很多,但興趣不是常有,你最好快點說,不然以後就進不了我的門!」
這意思是,他想提供幫助了?段飛微笑起來:「我怎麼感覺,好像是被女人威脅,如果不說真話,就不會被允許上床的感覺?好吧,我來說!其實,我之前並不知道你是哪位,我只是想找本傑明,因為喜歡上了他的女人,可他卻告訴我,要拿到你的酒吧,所以我才來找你的!」
哦?戴維笑笑:「所以呢?你是想讓我開價嗎?」
「是啊,看看多少錢可以買唄!」段飛一臉天真無害的笑容:「當然了,我不是惡意掠奪,聽說這酒吧是你賴以生存的產業,所以我想除了錢,還可以再買另一間給你,怎麼樣?」
戴維望着他:「你很有錢嗎?」
「不是很有,但我希望能在範圍之內,盡力彌補!」段飛道:「如果無法接受,還請說出你可以接受的方案,我都會答應的!」
不屑地笑笑,戴維道:「我了解了,不過不行,出去吧!」
這不是耍老子嘛!段飛白了他一眼:「別這樣,我知道你專業耍酷的,不過現在都那麼大年紀了,再這樣就不好了咯!大叔你看起來低調,實際上背後工作做得很足,我一個小人物,這麼短的時間內做的事全都被你查出來了,這速度很強嘛!」
見他這樣,戴維倒是也有些感覺自己做得有些太明顯了,笑了幾笑:「嘿,你還真的會找機會趁虛而入啊!好,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又怎麼樣?酒吧我不賣,那片地也不會賣,你走吧!看在你是個新人的份上,我給你句忠告,不要惹本傑明,他這個人有錢,而且也有背景,你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
段飛望着他:「大叔,說實話吧,我不是為了跟着他混才來的,只是因為要救那個女人……」
「一個女人,算了吧!」戴維道:「惹怒了他,你會害死一大批無辜的女人的,還有男人,所有無辜的人!」
戴維的話中,有明顯威脅的成分,卻也是事實,雖然段飛不知道他指什麼,卻很理解他的話:「戴維,很抱歉,即便這樣,我依然要帶走那個女人,如果她不回去,國內的很多人也會因此而失去性命!請你幫幫我吧!」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臭小子,突然認真起來,而且還說出了這番話,倒是讓戴維有些吃驚了:「為什麼這麼說?」
「那些事情實在是太複雜了,不過都是中國的事情,該呢這邊沒有關係,大叔你的事情就是大樹上的一個分叉,請你幫我吧!」段飛道。
大眼睛盯着段飛看了半天,戴維突然一笑:「我憑什麼幫你?」
段飛嚴肅地望着他:「我知道,你是因為女兒的事情才開始消沉的,而且聽說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兇手,怎麼樣?我幫你找!」
突然提到了女兒,戴維的臉色突然變了,呼吸明顯變得粗重:「你,出去,馬上!」
段飛巋然不動:「或者,你自己心裏也有個目標,只是不敢、或者不想去調查,對吧?不管怎麼樣,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等我拿到證據,就給你送來,怎麼處置就你自己看着辦了!」
說完,段飛轉身就走,戴維在身後道:「如果我依然不同意轉給你呢?」
「那就不同意吧!」段飛乾脆地道:「再見了,以後三明治多加點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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