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雲詩彤嘟着小嘴:「我也不想提!你還埋怨我隨便出去,這是安洛發給我的,她說是你的一個女朋友,把人搞大了肚子,你又不負責,我也有好奇心的呀,當然想看看那人是誰,所以就出去咯!」
搞了半天,這事還是因他而起的!段飛頓時狼狽起來,臉紅紅地笑道:「老婆,好吧我道歉,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
廢話,難道會不原諒嗎?雲詩彤沒有回答他,翻出文件:「我要工作了,你請便吧段總!」
這女人就是故意的,她明明知道自己最討厭人家叫段總了!段飛很憤怒地這麼想了想,不過也就敢想想,真的要跟雲詩彤斗,他段飛還沒有那個膽子。
雖然是一場虛驚,段飛卻也很生氣,尤其是安洛,她竟然把那種照片發給雲詩彤,給她心裏添堵,這是段飛最不能容忍的。離開了雲詩彤的辦公室,段飛徑直去天樂集團找她,一方面,他要好好地教訓教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另一方面,他想知道照片中的女人到底是誰。
而雲詩彤在他離開以後,默默地拿起手機,翻到了那兩條彩信上,看了看,刪掉了。有些東西,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既然如此,那乾脆就裝聾作啞好了。看來,她和段飛的未來,還有很多的坎坷,而對於她來說,首位的就是調整心態,接受他的所謂博愛。
段飛到了天樂集團,按了半天門鈴,裏面才探出一個人的頭來:「你找誰?」
「找誰?你們偌大一個公司,關起門來辦公,到底還有沒有點專業精神啊?一個門鈴按半天才來開,你們工作效率都到哪裏去了?」一見面,段飛就劈頭蓋臉一陣訓斥,訓得那貨眼睛眨巴眨巴,結結巴巴地道:「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安洛在嗎?我找她!」段飛說得很乾脆,然後又狠狠地瞪他一眼:「你最好快點把門打開,惹急了老子,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顯然已經被段飛龐大的氣勢給震住了,不過他想了想,依然經受住了考驗:「你等等,我馬上回來!」把門關上,估計是去匯報了。
不大會兒工夫,天樂集團的門重新打開,安洛和斯克菲爾德一起出來,笑容滿面:「姐夫,你怎麼過來了?快請進!」
段飛也不客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環顧四周,道:「嘖嘖,你們到底有沒有審美啊?這麼大的大廳,用來做辦公室,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象是銀行的造型嗎?」
安洛想解釋,斯克菲爾德卻道:「無所謂,我們能找到這麼個地方已經很不錯了,跟宏鼎和亞歐自然都是沒法比的!」
好吧,這自我貶低讓人聽起來還是比較舒服的,段飛點了點頭,望着安洛:「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安洛一臉無辜。
段飛笑:「怎麼,想讓我在這裏說?被你的那些員工們聽到,是很影響你在他們心中的形象的,如果你不介意,我就成全你!」
說得那麼嚴重,安洛自然也不敢讓他胡說八道,忙將段飛請進自己的辦公室,並且拿眼色把斯克菲爾德轟了出去。將門關好,房間裏只剩下兩人,安洛沖段飛一笑:「姐夫,喝什麼?」
「茶!」段飛乾脆地道:「當然,我不是來喝茶的,有件事,我還真的是要請教你才對!」
安洛有些吃驚:「什麼事?」
「那兩張照片,」段飛淡淡地道:「就是你發給詩彤的那兩張,是從哪裏來的?」
原來是問這個!安洛微微一笑:「是我無意中拍到的,你不用擔心啦,其實我就那兩張,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這次也只是用它來激起詩彤姐的好奇心,完全沒有別的意思!」
段飛冷笑:「沒有別的意思?你知不知道把那種照片給別人的老婆看,人家的家庭生活會遇到多大的麻煩?不是安洛,我怎麼覺得你腦子就跟發抽兒似的呢?是不是裏面沒有褶啊?做事都不用考慮的!」
安洛被他罵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不是,姐夫你別生氣,我就是隨便一發!」
「隨便?你倒是隨便了,我呢?」段飛厲聲道:「詩彤呢?你知不知道她看到這照片以後,心裏有多難受?」
安洛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我沒有想這麼多……」
「你當然不會想這麼多,你是個極度自私的人嘛!」段飛不客氣地道:「凡事全都是為自己考慮,從來不知道自己給別人會帶來多大的傷害,你安洛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看來我以前對你的想法都是錯的,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教育缺失才這樣,沒想你本質上就不是什麼好人,跟你爸爸一樣,天生就是自私鬼!」
本來安洛還一副受氣包的樣子,一聽到段飛說起爸爸,她馬上就爆發了:「段飛,你什麼意思?我是什麼樣的人不用你管,你是我的什麼人,敢這樣對我指手畫腳的?告訴你,我爸爸是天底下最好的父親,比你那個一條腿的瘸子老爹強多了!」
媽的,竟然跟老子對罵起來了!
段飛生氣地瞪着眼:「怎麼着,你還有理了?你自己說說,那種缺德事誰能幹得出來?你做之前有沒有為詩彤想想?這可能會讓她一輩子都忘不掉!」
「哼,那又怎麼樣?你起碼還喜歡她,還在意她,還會為了她跟所有人拼命!我呢?有誰在意過我?你們所有的人都以為我是最壞的,我本質不好,我的父親和我都不是好人,可我在想什麼你們知道嗎?我看到你的那些照片也很難過你知道嗎?我看到你對所有其他的女人好,我的心發瘋一樣地疼你知道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會指責我,埋怨我,好像我是所有壞事的罪魁禍首,我不該出現在你的面前,我不該打擾所有人的生活!可是,你有沒有想到,我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一切的一切都沒有,我該怎麼活?或者,我該去死嗎?段飛你自己說,我是不是該去死?」
一席話,說得段飛張口結舌,半天答不上來,看着安洛淚崩的樣子,他甚至不敢上前給她遞張紙巾。
而安洛,在說完這些話以後就開始嚎啕大哭,她哭得很傷心,好像心裏真的積攢了太多的委屈,想要在這一刻爆發一樣。
過了很長時間,安洛的哭聲終於小了,此時的段飛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飛揚跋扈,小心地道:「沒事吧?」
「會有什麼事?傷心又不會要人命!」安洛的眼淚依然在嘩啦嘩啦地流:「可是,就因為這個,你們才一次又一次地讓我傷心嗎?雖然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媽媽,可是媽媽從來不管我,在她眼裏,我連一條小狗都不如!她故意對雲詩彤好,讓我的心扭曲得疼,可她根本就是視而不見。現在我長大了,想跟她修復關係,也象其他的母女那樣甜蜜地生活,她還是拋棄了我,在媽媽的眼裏,她的前途,還有她那個虛無縹緲的前男友的賞識,比我和我爸爸更重要!」
段飛啞然,安洛爆發起來,還真是挺嚇人的:「好了,有些事情過去就過去了,放眼未來吧!」
「放眼未來?哼!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我最嚮往的日子是什麼?是我做着一份普通的工作,下班後回到家裏,爸爸給我講故事,媽媽給我做好飯,這是在我夢裏出現了多少次的場景啊!可是,沒有辦法實現了,媽媽恨爸爸,恨到要命的那種。好,那我可以憧憬一份美好的愛情,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彼此在乎……為了尋找這個人,我努力地向太多的人敞開心扉,可是他們在沾染了我的身體以後,全都離開了。我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人,沒有人理解,沒有人關愛,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對你念念不忘。」
段飛吃驚地別過臉去,心說媽媽呀,你千萬別這樣。
「你是恨不得把我千刀萬剮的人吧?對你段飛來說,身邊美女如雲,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樣的人?呵,我努力地想把你忘記,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可你還是在我心裏扎了根,根本就去不掉了!」安洛說着,抹了把臉,又哼唧着哭了起來。
擦的!段飛心裏暗暗叫苦,話說他對安洛絕對沒有半分意思,也從來沒有想過她會看上自己,雖然段飛在這方面也沒有什麼挑的資本,他還真就不想跟安洛有關係。你的心再真,對於段飛來說,早就有了固定的印象,他可以對她好,象妹妹一樣,或者象個朋友一樣,卻不能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女人。
安洛講完半天,也沒有聽到段飛的一絲回應,心裏的絕望可想而知。她覺得自己是個苦命的人,似乎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拋棄自己,而她在這裏苦苦地掙扎着,卻連同情都得不到:「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表演?」
段飛一怔,慌忙搖頭:「沒有,那哪兒能呢?」
「可你聽了我的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你在想什麼?」安洛咄咄逼人:「是不是覺得我很賤,自己本不是什麼乾淨的人,卻在這裏高唱什麼真感情?」
段飛苦笑:「沒有。安洛,我只是被你嚇到了,一般情況下,一個女孩子能說出這番話來,讓我很感動,也很內疚。感情這事,想放縱它也容易,想收了它也容易,我段飛和德何能,要獲得你的芳心呢?」這麼說着,心裏卻更苦,他到這裏是想興師問罪來的,語言上沒有佔到任何的便宜,卻在這裏被施了定身法,此時此刻,他可以說對自己的這次問罪之行很後悔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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