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得目瞪口呆,有些人甚至還不知道段飛曾經也是絕塵山莊的客卿。不過段飛這麼一說,他們心裏最多的就是害怕。
「我段飛現在就在這裏說一句,你們這些人,就算是一萬個加起來都不敵我段飛一個。且不說這裏沒一萬個,就是兩百個都沒有。你們捫心自問加入絕塵山莊的目的,如果是跟我腳下這個叫王偉的人一樣,只是為了貪圖榮華富貴,不為絕塵山莊做出一些實用工作。那對不起了,段飛現在就為絕塵山莊清理門戶!」說完,段飛猛地一腳踢開王偉,王偉直直撞在柱子上,吐出一口鮮血。
「殺人了?」不知道誰帶着顫音說了一句。
呵呵,段飛就想了,這麼點小動作別人居然以為他要殺人了,那之間他做的其他事情豈不是要被人以為是要毀滅世界了?這幫人啊,也真是醉了。段飛心想,要不是他今天來鬧這麼一出,估計玉如煙到現在還不知道她絕塵山莊到底養了一幫什麼樣的人呢。
「啊呸!誰說老子死了!」打不死的小強王偉扶着柱子就站了起來,指着段飛的鼻子罵道,「好你個段飛,不是說好了讓三招的嗎?你他娘的讓了嗎!」
聽完王偉的話,段飛真是覺得哭笑不得,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段飛真是要沉醉了。
「好,算你狠,今天是我段飛輸了行嗎?」段飛乾脆自己認輸起來,一臉無奈地看着王偉,「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絕塵山莊的人了,你走吧。至於剩下這些人,想走的也可以走,但是想留的話必須過我這一關。」
一聽段飛的話,即使是因為害怕段飛對他們做出一些什麼的人都不敢留下來了。這話說得這麼死,段飛的意思不就是在說,想走的可以輕輕鬆鬆走,想留的卻不能再輕易留下來了麼?
「段飛。」風行雲撥開人群走到段飛身前,「老朽可留否?」
一百多號人看着風行雲的行為簡直目瞪口呆,心想昨天想走的是你,今天想留的又是你?
「風前輩,我還尊稱您一聲前輩,您的性子也太隨意了一些吧?」段飛如今很不屑地看着風行雲,「之前凌豐霄還在的時候我對你挺有好感,但是現在,不行了。」
風行雲也知道自己前後不一的行為很難讓人信服,但的確就是這樣,他如今是很想留在絕塵山莊。因為不想看到凌豐霄付出心血的地方因為他的離開而加速衰敗。有他在,現在至少還能出一份力。
「昨天是我欠考慮,不過今天我想通了,我想留在這兒。我一把老骨頭了,的確如你所說,太任性了。但如今,不知道你肯給我一個留在絕塵山莊的機會麼?」風行雲說得很認真。
段飛的大腦正飛速運轉着,這人想離開絕塵山莊的目的他聽岳宏宇講過,無非就是因為凌豐霄已經死了。風行雲跟凌豐霄是好兄弟,又極其討厭玉老莊主,如今凌豐霄和玉老莊主不在,他離開絕塵山莊是很合理的。他如今也不知道唱了哪出又想留在絕塵山莊了,要是被他知道凌豐霄根本沒死,還佔據了華山,不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反應呢?
所以段飛得出一個結論,這人,還是不要留了,省得到時候他帶着衰敗的絕塵山莊整個反叛。
「不給。」段飛直截了當地說道。
「為什麼?」風行雲沒想到段飛居然會一口回絕,這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
「沒有為什麼,既然是老前輩,說出口的事情就該做到。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昨天你說要離開,好,我代替玉莊主同意,你離開就是。從此以後再不是絕塵山莊的人,無絕塵山莊無關,日後絕塵山莊發生的一切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段飛一點
剩下的人聽着段飛的話,心想連風行雲這麼資格深的人都不給面子,那他們這些人段飛是更加不會給面子了。反正也沒給絕塵山莊做什麼事,如果再厚着臉皮留下來,以後說不定會被這個段飛給打死。算了,還是離開好了。
一票人瞬間走光,大廳里只剩下風行雲、王偉以及段飛、玉如煙和岳宏宇。
「這些人沒什麼用處,走光就走光。」段飛對這些人的離開倒是毫不在意,轉身剛說完這句話,「啪」一聲,玉如煙的耳光落在段飛的臉上。
段飛無言地看着玉如煙,玉如煙眼眶紅着,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沒落下來,可想而知她是忍了多久。
過了很長時間,玉如煙才慢慢開口,「你囂張,我不管。可這裏是絕塵山莊,不是你的地盤。所以能不能求求你,別在我的地盤代替我做主?」
段飛只是來幫玉如煙解決麻煩的,卻沒曾想會讓她這麼上心。他哪裏做錯了?他到現在還沒明白。他替絕塵山莊趕走了一幫米蟲,玉如煙不是應該高興麼,為什麼她反倒責怪起他來了?
「小玉……」段飛話還沒說完,一個巴掌又落了下來。
「小玉也是你叫的?」玉如煙收回眼淚,一雙漂亮的圓眼憤怒地盯着段飛,「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你滾,以後永遠別出現在我面前。」
「玉莊主……你……為什麼不聽聽我的解釋?」段飛就覺得好笑,眼看着玉如煙要走,他一把拉住玉如煙的手,「那幫人是米蟲你不知道嗎?留着他們對絕塵山莊有什麼意思?充門面嗎?讓外人看你們絕塵山莊覺得很有氣勢?人丁興旺?」
玉如煙一把甩開段飛的手,「是又怎麼樣?我就是讓他們給我絕塵山莊裝裝樣子又怎麼了?我樂意養這幫米蟲,我樂意!」
隔着一層紗,段飛的耳光不響亮,但是臉上的疼痛卻是劇烈的。玉如煙不敢相信地看着段飛,「你打我?我做錯了什麼,說錯了什麼你就要打我?」
段飛把玉如煙拉到一旁,對面岳宏宇說道:「我跟你們玉莊主有些事情要談,地上這傢伙你扔出去,至於風前輩,您愛上哪兒上哪兒吧。」
岳宏宇目瞪口呆地點了點頭,按照段飛的吩咐將王偉掃地出門。
王偉心裏想,他娘的還不如自己早點離開呢,省得挨這頓打。
「說,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生氣,明知道養那幫米蟲沒有半點用處,別再用什麼裝裝樣子來搪塞我,這理由我不接受。」段飛雙手將玉如煙按在牆上。
玉如煙想從段飛的雙手裏掙脫出去,無奈段飛按得太緊,她掙脫不得。
「這是我的絕塵山莊,憑什麼我要給你一大堆理由,段飛,請你看看清楚,這裏是絕塵山莊,不是你的地盤。還有你現在對我算什麼意思?你以為我還是顏如玉嗎?」既然用力氣不能掙脫段飛,那她只好用閱靈術了。
顏如玉的眼睛裏泛着紅色的光,段飛知道她是準備用閱靈術了。順勢向後一躲,閱靈術失效。
「我快瘋了。」玉如煙靠着牆壁蹲坐下來,「自從遇到了你,我整個人生都完了。你說你為什麼要來我的絕塵山莊,我要是一開始沒遇到你,我就不會喜歡上你,那之後我就不會化名顏如玉跟着你。如果當時沒有一時衝動跟你去了蕭山,那最後也不會發生那麼多事情,我就不會把絕塵山莊拖下這麼久。最後也不會有回來一說,現在更不會有重振一說。總是,我很後悔遇到你。」
噼里啪啦說了那麼多,段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雙眼,他再次握住玉如煙的肩膀,「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是不是?」
「你放開我!以前的事我根本不記得,我現在就想好好做我的絕塵山莊,你能不能別再想過去的事情了?段飛,你答應過我,要給我重振絕塵山莊,要幫我找回那五件上古寶器。重振呢?寶器呢?你什麼都沒有做到不是嗎?」
段飛放開了玉如煙狹窄的肩膀,她越來越瘦,越來越憔悴。
「等找到寶器之後我才能幫你慢慢重振絕塵山莊不是嗎?」段飛後來低聲道。
「既然不能立刻重振,那你又為什麼擅自做主把那一百來號人給我趕走?你不知道我還準備讓那些人開始做事嗎?既然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又為什麼過來破壞我的打算。段飛,我越來越不相信你了,我好累,好累。」玉如煙把頭埋在膝蓋上,帶着哭腔,「我還不如跟凌豐霄一起給上官雲贖罪算了,我是我爸的女兒,當年他做的事,我替他收尾。」
玉如煙是瘋了嗎?段飛往地上一坐,無法相信曾經那麼陽光的一個人如今會這麼頹廢。居然還說很後悔遇見他,不相信他了。
「好,你的囂張是建立在你的能力之上,這點我認同。但是你的無時無刻不在囂張真的讓我受夠了,你能不能和一個正常男人一樣,好好擔當呢?」玉如煙抬起頭,眼睛裏滿是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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