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嘆息晃動着象牙般白潤的小腿,雙手緊緊的揪住宋成傑的頭髮,一邊看着四周的慘象一邊嘆了口氣道:「恐怕其他地方也好不了哪去。雖然看得出來宏川這裏是被進攻的重點,但相比於其他地方這裏的防備力量也是相當可觀的。」
「嘖,果然會很麻煩嗎。」點了點頭表示贊同,宋成傑突然抬手抓住了風之嘆息的兩隻粉嫩的小腳滿臉的不悅:「所以說不要在我脖子上晃來晃去,掉下去的話你就一個人跑着追過來吧,我絕對不會等你的。還有不要抓我的頭髮啊,很痛的。」
「笨蛋不要拉我,而且你的頭髮……」
「頭髮?怎麼了?」
風之嘆息俏臉微紅,心說難道要我告訴你我只穿着睡裙於是你那些頭髮扎到了不該扎的地方了嗎?雖然想到這裏她就很是生氣,用着一副恨不得咬死這個載着自己的傢伙的樣子看着宋成傑的後腦,但出口的卻依舊細如蚊聲:「刺……刺刺的不舒服。」
「不是你自己要這麼坐在我頭上的嗎……」不明就裏的抱怨了一句,宋成傑也懶得再去理會這些小事,旋即目光開始在四周搜尋起來,速度也隨之漸漸的慢了下來,「這裏差不多就是學校附近了……好強的魔力,雖然是殘留的,但看樣子果然磈是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大本營。風之嘆息,拜託了,幫我一起找一個笨蛋。她是個大路痴,應該不會離開學校太遠。」
雖然有些不悅,但風之嘆息依舊是安靜了下來,周身的風向四周不斷吹去:「這可不是為了幫你找人,只是我覺得那個女孩子很……很可愛罷了。」
「只是個腦子好用的笨蛋罷了……」無聊的應付了句,宋成傑依舊在自顧自的四處搜尋着肖嘉瑩的身影。他此時的心情簡直可以用心急如焚來形容,湮沒之魔焰的本體雖然就在肖嘉瑩身上,但那個即便是風之嘆息也稱之為最為神秘的器靈到底有沒有傳授些必要東西給肖嘉瑩,它究竟有沒有能力在這種時期保障肖嘉瑩的安全?
更何況,在這種環境中僅憑一介元帥就能突圍,雖然很美好但宋成傑卻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是被稱之為武神的第一元帥的話宋成傑絕對不會懷疑,但這個原本排名就在第五位的神秘器靈究竟如何,宋成傑直到現在還是七上八下。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吧?」微微抿着櫻唇,風之嘆息完全不明白自己究竟再問些什麼,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抗拒那種想要問清楚的心情。溫煦的風緩緩吹襲打着旋渦,如同悄悄消逝的時間一般等待着回答。
「是啊,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人」
溫煦的風剎那間破碎散去,風之嘆息低下頭看着身下近在咫尺的人,手上的力道不禁稍稍加大。哎?我在做什麼?我在在意什麼?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罷了……不過是……
冰涼的觸感讓宋成傑有些意外,微微側過頭來瞥了一眼,卻驚訝的發現不知為何風之嘆息竟是在低着頭默默的哭泣,較小的臉頰上淚水成災,自己感到的冰涼正是從她的臉頰滑落的淚水。
「喂喂怎麼了?啊抱歉抱歉,是不是我抓着你的腳把你抓疼了?剛才沒有注意到。」宋成傑一邊說着一邊忙鬆開手,不明所以的停了下來翻過身來抱着風之嘆息緩緩落下,手臂向下一移抬起她的雙腳仔細的查看,旋即疑惑的自語道,「好像沒問題啊……還疼嗎?」
宋成傑在說什麼,風之嘆息已經完全聽不到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這是在哭?我,身為亘古之時便存在於世的器靈風之嘆息第二次的淚水竟然就是這麼不明就裏的?對,不過是區區一個人類罷了,但是胸口裏,但是胸口裏有什麼地方為何會如同是被刺穿了一般痛苦?
我期待被重視嗎?千古以來我目睹了一代代騎士的興衰,也曾渴望被重視,但是……為什麼這股心情確實如此難以理解?為什麼現在的心情與以前那些如此的不同?是我變了嗎?我是渴望被重視,還是渴望着……
看着不知為何就突然小孩子一般嚎啕大哭的風之嘆息,宋成傑的心情也有些矛盾,剛剛想起來打算讓風之嘆息通過感應湮沒之魔焰來尋找肖嘉瑩的想法也被他忍住沒有說出來。尋找肖嘉瑩固然重要,可風之嘆息這幅樣子倒是自己第一次見到。
「短短一天你哭了兩次呢。」索性就這麼抱着風之嘆息席地而坐,宋成傑不禁有些感慨,「幾小時前我還是一個生死未卜的人,現在卻又能踩在這片土地上,我真的該感謝你。」
嘆了口氣看着依舊在哭着的風之嘆息,宋成傑把她抱在懷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替她梳理着頭髮:「風之嘆息的頭髮很漂亮呢,器靈當中恐怕就屬你的頭髮最好了。我知道,實體化之後你很不安,雖然是器靈,但是現在你很擔心自己吧,畢竟是從未有過這樣的事情。」
不是的,不是的,才不是在擔心自己……
「不過既然我的命是你和呼延尊者救來的,至少你可以更多的依靠我。雖然現在我的力量還是由你恩賜,但是已經可以保護你了。」
不需要,不需要,我並不是期待這樣被你保護,被你當做是落魄的神明……
「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傾聽的,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替你解決,但一定會陪在你身邊。」
我沒有煩心的事情,因為我的心本應古井無波;你會陪伴在我身邊,但你可否永遠的陪伴?
「其實實體化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嘛,你以後大可捨棄這種狀態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身邊,就像是你以前現身的時候。騎士團里有不少人都很好奇器靈究竟是什麼樣子,如果他們發現你其實那麼可愛的話肯定會很喜歡你的,你也可以藉此機會交些朋友啊。」宋成傑一邊說着,抬手在風之嘆息的臉上輕輕的替她擦拭掉眼淚,嘆了口氣道,「只是短時間內可能會很忙,畢竟現在人類剛剛經歷過這次劫難,百廢之後究竟還能不能待興都是未知。」
「大哥哥惹女孩子哭了呢。」
突然,宋成傑正在給風之嘆息擦拭着眼淚的手指被一隻突然出現的玉手指擋住,一時間宋成傑竟有些反應不過來,回憶着剛才應該是女孩子的聲音,習慣性的「嗯」了一聲,一句「麻煩啊」差點就脫口而出。
等等……
突然停下手上的動作,宋成傑抱緊風之嘆息腳下猛然發力向後一躍,背後青翼剎那展開掀起一陣狂風,陡然間便升入半空,不可置信的看着之前突然多出的一道遮蔽在藍色長袍之下的人影。
可以看見,她可以看見風之嘆息!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下面的人,宋成傑的雙眸對上了一雙剛剛抬起望向自己的明眸,沒有絲毫雜質,如同萬年玄冰一般清澈卻不食煙火的眸子。
什麼時候?自己身為風系驅魔師本來就會習慣性的通過風來探查四周,更何況因為要找人還特別的加強了探查的強度,但是那個人,什麼時候竟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那手指明顯是向着風之嘆息而去的?宋成傑心情未平,四下里一看不禁瞳孔一縮,復出後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名為恐懼的心理波動。
原來不僅僅是那個藍袍少女,自己周圍不過十米方圓的範圍內,竟早有十一個體型各異的藍袍人站立與此。
「怎麼了,成傑?」覺察到宋成傑紊亂不安的心緒,風之嘆息抽了抽鼻子暫時把那些雜念拋去腦後勉強平復下來,只是當她第一次看到宋成傑露出了這樣的眼神時不免有些意外。
在風之嘆息的記憶中,這個年紀並不是很大的男孩即便是對戰血族之王的時候,即便是與新型種戰鬥徘徊在生死之間的時候,他都沒有表露過如此複雜的眼神,這眼神就像是在一瞬間否決了所有可能一般,就像是普通人面對近在咫尺的海嘯一般,完全失去抵抗意識的眼神。
順着宋成傑的目光緩緩的轉過頭看去,風之嘆息也是有些震驚。他們是怎麼避開自己的探知的?這些傢伙究竟是誰?為何這些完全陌生的傢伙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竟是比器靈還要精純的力量?
「真小氣啊大哥哥。」藍袍少女一邊說着一邊故作生氣的樣子鼓起臉頰,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掀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一張嬌小的臉,「我只不過是想碰一下這個可愛的女孩子的臉而已嘛,又不是要跟你搶,幹嘛躲這麼遠。」
風之嘆息聽到這裏更加震驚,對方可以看到自己,而且並非是類似於戴斯那樣模糊的感知,而是真真實實的可以看到刻意偽裝着的自己!
「放開我,成傑。」一邊說着一邊掙開了宋成傑的臂彎,風之嘆息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頭髮,旋即抱起雙臂懸浮在空中解除了偽裝,「你究竟是誰?」
雖然面上平靜如常,甚至還帶着一點招牌式的嬌蠻的樣子,但風之嘆息的內心卻無比的震驚。看不透,完全看不透這個人的實力!甚至不僅是她,眼前這十二人無論是哪一個在自己的眼中都只是模糊的存在,完全是前所未見的層次。
前所未見?風之嘆息愣了愣,悠長的記憶深處似乎有什么正呼之欲出。或許並不是前所未見,在亘古之前自己誕生的時候,模糊而原始的記憶中似乎有一個氣息與這些人極為相似,而且遠超他們……
似乎是為了打破雙方的尷尬,藍袍少女微微笑了笑從袖中拿出了兩支棒棒糖朝着他們搖了搖:「要吃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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