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馮在家中翻箱倒櫃着,翻遍每一個角落,搜出家裏的值錢家什都放進了一支大包之中。看小說到網
他拿起包顛了顛,猶豫了一下,又一把扯開了老婆的梳妝櫃,將裏面的金銀首飾抓了出來,放了進去。
「牟馮,你瘋了,這些首飾都是我的,你這就把它們都送人了,你還沒問過我的。」
牟馮的老婆是一個強壯的中年婦女,穿着薄紗內衣,腰粗的和水桶一般,一頭長髮燙成了泡麵的模樣,臉上畫着艷俗的濃妝。她見牟馮要拿走她所有的首飾送人,立即不依不饒起來,想要從包里掏出那些首飾。
「啪!」
牟馮掄圓了手臂,一巴掌甩在了老婆的臉上,將她扇飛了出去,撞在了梳妝枱上。
「蠢貨,就知道死盯着幾個首飾,你腦袋被砍下來了,那些首飾能讓你復活麼?」
作為一名鐵匠,他的腕力不小,他老婆的臉頓時腫的和饅頭一樣。
「只要我還是拉金貝德的第一鐵匠,這些錢很快就會回來。但要是不趕緊將那些該死的鐵匠們都送到礦場去,我們tm的很快就會被吊死在木杆上了。」
牟馮有些咬牙切齒,如果時光能夠倒流,他絕對不會再賭那個該死的賭局了。
他猶豫了一下,又翻開了床上的被鋪,小心翼翼的用小刀劃開了床板,從裏面拿出了一疊證書。
這是一疊奴隸契約,象徵着牟馮對上百名奴隸的所有權。他並沒有適合奴隸耕作的農田,所以直接將這些奴隸都租質給了陰屍幫。
陰屍幫擁有數個建立在高層廢墟上的空中農場,為拉金貝德的所有人提供食物。需要大量的勞動力,因此每一個拉金貝德的奴隸主都可以向他們出租奴隸的勞動力。雖然單個奴隸的租金不高,但若是數量多了。還是一筆極穩定和豐厚的收入。
「當家的,你瘋了,這些奴隸都是我們用辛辛苦苦存下了的錢買的。你就這麼把他們都送出去!」
牟馮的老婆看着丈夫拿出那疊奴隸契約。眼睛都紅了。
牟馮看了自己的老婆一眼,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我也沒辦法啊。現在馮家管理匠籍的是馮家七房的馮伯文,那傢伙是連石頭都要榨出油來的傢伙,貪得無厭。就這些金銀銅鐵,不一定能打動他們。只有這些奴隸契約,才能讓他把那些該死的鐵匠們都送到城外的據點中去。」
陰屍幫一直在擴展拉金貝德的面積,他們先會在臨近拉金貝德的合適地區先建立據點,有了足夠的防禦之後,便會將大量的奴隸運輸過去。平整土地,建立聚居點。
但那些變異生物們對領地被人類侵佔是十分敏感的,它們會經常騷擾據點。手無寸鐵的奴隸們對面變異生物毫無反擊能力,死亡率極高。
牟馮已經嚇住了那些鐵匠,讓他們在馮伯文的盤問下,乖乖的說出了他預先編好的供詞。讓馮家以為那塊電化金是被人搶走的。
但他知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會有哪個大嘴巴的鐵匠,將那塊電化金是他賭輸掉的事說出去。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但二十多個鐵匠一起死掉。事情必定會鬧大。這些鐵匠們都是馮族的財產,他們必定會介入調查。
「只要將買通押送奴隸的士兵,讓他們在押送的途中殺掉所有的鐵匠。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了。」
牟馮的眼中閃過一絲猙獰。他要活命,這些鐵匠們就必須死。
押送途中的奴隸死亡率也極高,變異生物經常會在飢餓的驅使下攻擊押送隊伍。死掉二十多個奴隸毫不顯眼。
依舊是豪斯李的房間,他的穿着與上次不同,換了一件緊緻的手工定製夾克,一看便價格不菲。
李牧坐在了他的對面,手中捧着一支咖啡杯,小口的喝着。
這一次,李梅並沒有來。她現在正在接應自由兄弟會的援軍。
單單他們兩個人,可沒辦法幹練利落的將那麼多鐵匠從拉金貝德送出去。他們需要更多的幫手。便聯繫了大長老,讓她派遣一些精幹的人緣過來。
豪斯李從抽屜里拿出了一隻牛皮紙袋。推到了李牧的身前。
「這些就是被目擊過第三能級變異生物的地點,一共有十五處。」
李牧打開了牛皮袋,從裏面抽出了一本冊子。他發現這是一本地圖集,第一面是拉金貝德附近的地圖,上面用紅筆畫着十五個小叉。每個小叉代表着一處第三能級變異生物的棲息點。
後面的頁面則是詳細地圖,上面還記錄着遇見變異生物的拾荒者的描述,和能力的推測,十分的詳細。
「真不愧是人人稱讚的豪斯李,我很滿意。」
李牧將冊子收進衣服口袋中,將放在腳邊上的一支小箱子提了上來,推到了豪斯李的身前。
「啪嗒」一聲。
豪斯李打開的箱子,拿出一卷用牛皮紙包好的金幣,撕開牛皮紙檢查了一番,最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先生為什麼不用匯鑫銀行的支票呢,那用起來可要方便很多。在拉金貝德這地方,提着大箱的現金可太危險了。」
「我習慣使用現金,那些印刷的紙片,會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李牧的臉上露出自然的笑容,喝光了杯子裏的咖啡,準備起身離開。
他之所以不用支票本,便是因為他曾經給過那幾名鐵匠支票。匯鑫的支票雖然沒有記名,但為了防偽,都有印有特定的編號和水印。一本支票本中的支票編號都是連續的,雖然是支付給與馮族關係不大的豪斯李,李牧依舊不想留下這個隱患。
這是他最後的現金,支票本上的支票也所剩無幾。馮樂山巧取豪奪積蓄下來的財產已經被他揮霍一空。
「請等等,先生。」
豪斯李突然說道。
「什麼事?」
李牧不作聲色,心卻有些緊繃了起來。
「最近馮族出了件大事。他們丟了一大塊電化金,正滿世界的找偷竊者呢。」
豪斯李也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櫃的邊上。從上面取下了兩張通緝單。
「噢?居然有人敢頭馮族的東西?」
李牧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嗯,鍛工坊的牟馮師父說之前便一直有兩個詭異的人在他們鍛工坊周邊踩點。還將他們的相貌描繪了出來,馮族每人賞金三百金幣,先生有興趣的話,可以了解一下。」
李牧接過了通緝單,發現其中一張上,正畫着自己變臉之後的頭像,李梅則是帶着防毒面具的模樣。
「惱羞成怒的馮族,因為懷疑有鐵匠和偷竊者串通一氣。已經把鍛工坊里的所有鐵匠。都貶為了奴隸。好像要運到廢墟的據點中去。」
「是麼,那這些鐵匠還真是可憐。」
李牧將兩張通緝單扔在了桌子上。
「可惜我近段時間要狩獵變異生物,實在沒有興趣管這檔子事。」
豪斯李一隻手按住了那兩張通緝單,與李牧對視着。
「先生難道沒有發現麼,這個人雖然衣服不一同,但戴的防毒面具,和您上次一起來的同伴非常像呢。」
李牧眯了眯眼睛,一股凜冽的氣勢從他的體內湧出。
豪斯李雙眼猛的一睜,臉頰上的咬肌凸起,在強忍着後退的衝動。
「嘩啦」一聲。卻是房間內書架上的書掉落到了地上。
「你,幾個意思?」
李牧收起了氣息,盯着豪斯李。一字一頓的說道。
豪斯李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仿佛要吐出剛剛承受的壓力。
「先生不要誤會,我只是想建議您的同伴,最近換一個防毒面具,以防止不必要的意外。」
「多謝提醒。」
李牧最後再看了豪斯李一眼,轉身離開。
他剛剛關上門,豪斯李便坐回到了椅子上,即使現在,他的腿肚子依舊控制不住的在發抖。
那種直面猛獸的戰慄感。讓他的心跳一陣加速。
書架邊上,空氣一陣扭曲。一名黑衣人出現在了那裏,他剛剛被那股強大的氣勢逼迫的碰掉了書架上的書。
「呼好可怕的氣勢。簡直就像面對托馬斯探員一樣。」
豪斯李呷了一口咖啡,讓心重新平復下來。
「不,這應該是什麼特殊的技巧,他現在的實力應該還比不上托馬斯探員。」
「你太魯莽了,如此冒然的試探,我們極有可能會被他殺死。」
「我有一種直覺,告訴我如果現在不試探一下的話,以後就都沒有機會了。」
豪斯李眼睛眯了起來,思考着
「試探出什麼了麼。」
「什麼都沒有。」
他聳了聳肩。
「這個人太深藏不露了,我都開始懷疑他是我們的同行了。」
打開了李牧帶來的那隻箱子,他抓起一管金幣,握在了手中。撕下了那層牛皮紙,任由金幣滾落在地上。
「但是,那個人露出了一個非常小的破綻。那就是包着這些金幣的牛皮紙。這些牛皮紙,是防鏽牛皮紙,拉金貝德根本生產不了這類牛皮紙,只有新臨汾才有。雖然單單這麼一張紙說明不了什麼。但我還是懷疑他是新臨汾來的人。」
豪斯李拿起那張牛皮紙,放在鼻子下面聞着。
「難道是那些安全承包商的賞金獵人?」
「可能性不大,賞金獵人盯着的應該是那些掠奪者頭子,花這麼多錢買變異生物的信息做什麼,講不通。」豪斯李好看的眉毛皺了起來:「那群剝皮者最近不是在找什麼潛伏進拉金貝德里的自由兄弟會成員麼,就騙他們說這個人就是自由兄弟會的,把他的情報賣給紅鬍子。讓那些掠奪者去試試他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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