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第二天賦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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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凡蛇化蟒，踏足練氣，我就一直相信，命運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實在的進步，只在於自己能不能承受那份代價！」
洶湧的靈力浪潮，一波一波沖刷經脈，流經竅穴，有着清靈之氣的輔濟，血肉中鬱積的靈力、血氣，一塊塊被衝散吸收，那些藥力、血骨殘渣，也被聚焦到一處，林牧蟒口一吐，落入河底泥石之中。
只聽一陣腐蝕白氣，那堅固的河底沉石，竟被這股血毒與靈毒的集合體腐蝕成粉末。
人身五氣，對生靈神志消磨最為厲害，因此少有修者會如傳說中的那中猴子一般，入敵腹內而戰，除非自身有着極高明的護身、護神本領。
而血毒靈毒，卻是對實體殺傷最大，林牧雖有吞邪之能，能夠吞食陰毒之物化為已用，但所謂醫者不能自醫，這些噴出的毒物混合，已是完全的廢渣，若是融入自身毒性，雖然對自身毒性有所增加，但卻會影響自身根基，得不償失。
林牧以前為了增強攻擊力，那是為了自保的權宜之計，現在理解了清濁修行之道。卻是有所取捨起來。
退步原來是向前，拳收回來，再次出擊時才更有力道！
更何況林牧如今毒性也並非將血毒完全摒棄，而是將那些確定對自身也有害的存在剔除。能夠為自身掌控的血毒之力，仍舊保留。
宛如一條源源不斷的清浪，誓要洗清天下濁物，滋養生靈，河道根底肉眼難以發現的石渣髒物。被這周而復始的靈力浪潮，沖得無影無蹤。
周天運轉，行經五內，林牧只覺體內暢意非常，沉拙之感盡去，隨之而來的，是那縱橫如意的妖身掌控。
勢如累積，漫捲而上，隨着林牧體內靈力運轉的熟練，速度越來越快。行至後來，竟已不再是林牧控制水勢，而是林牧神識借水勢而行，主客易位，正是長久以來運行靈力的成果顯現。
若是待到哪一日，林牧心念不動，體內靈力也能自發精準地運行周天，如同呼吸走路一般，那就真是後天返先天，無時無刻不在運功。實力每秒都在精進了。
不過如今，這種失控，卻並非好事。
林牧正要散去越來越難以掌控的水勢，但神識突然感覺前方道路阻塞。正是到了身上最後三個險關之處的左臂竅穴。
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林牧心中一動，神識全力而發，將那數十次周天靈力運行所積攢的大勢，凝聚一處，狠狠向着左臂竅穴衝擊而去！
水至柔無性。卻又是天下間最無孔不入的破堅利器，林牧此刻體內靈力之勢，正如一路劍招，氣勢積蘊而上，正要達到最高點，不發不快，非要暢意地破開那一切束縛不可！
天瀑傾落，力道之強遠超想像，林牧只感左臂猛然一震，雖是竅穴未開，但已如攻城巨錘，狠狠撞擊在城門之上，引得城門一陣晃動不穩。
若是真的攻城，那這座還要不知多久才能破開，但這是林牧體內沖竅！
水系靈力，無隙不入，方才竅穴只是一陣晃動，便已有許多林牧靈力滲透到竅穴之中。
如一兵登城，頓時整個城牆戰線就不穩起來，林牧所積靈勢，後勁最強，當下這股源源不斷的衝擊之力，將那只是一絲縫隙的竅穴之關，撐得大了起來。
咬牙一衝，耳邊只聽一聲沉雄蛇蟒嘶鳴，壯闊兇猛，充滿了攻擊意味。
正是氣貫周身，難以壓制妖身本性，對月而鳴！
綿綿不斷的靈力，不停衝擊着左臂，並非如林牧打破右臂竅穴那樣，水火相激，以猛勁破開，而是以至弱至柔的水性，水滴石穿，硬是在用一絲絲的靈力消磨，將眼前這道雄關一點點滲透同化。
不過，若不是先前那積鬱而深的澎湃水勁，一擊將竅穴屏障衝擊得不穩，林牧這才有機會將靈力滲入竅穴內部，內外交擊，破開雄關。
竅穴內中的情形，一點點地清晰，林牧神識挾帶水勢，全力衝擊眼前似乎堅不可摧的屏障。
不知何時，林牧再一次凝聚周身運轉的靈力，向前猛然一衝。
精神的世界裏，似乎聽到一聲如玻璃破碎的聲響，急進的神識，因屏障的破碎而隨勢沖入竅穴內部，登時如自地道中衝出地面，一派海闊天空。
一道血紅之氣，迎面衝來。
林牧感受到那血紅之氣上，正是自己的氣息，心知這應該就是真正屬於自己妖體寶藏的第二天賦神通，當下毫不抵禦，只是緊守心神，任由血氣撲上自己神識。
果然，血紅的氣息毫無一絲攻擊之態，一入神識，就散化成一副圖案，栩栩如生。
只見雲山霧裏，一座雄峻的山嶽上，五種色彩映日生光，隱現不詳之色。
林牧凝神細看，隨着雲霧變淡，待到看清山嶽上的景物，不由得心神大震。
粗壯不可丈量的粗大五色蟒身，如同一匹色彩斑斕的奇長綵帶，自山腳開始，厚重的蟒身一圈圈卷着巨大石山，絲毫山石的影子也見不到，只能看到猙獰蛇頭出現在山頂下十幾米米處，寬大的蟒信嘶嘶而吐，呼氣成風，呵氣成雷，當真是霸氣得一塌糊塗。
冥冥中，林牧知道。這條粗大不可匹量的巨蟒，正是巴蛇！
自己前世持到的介紹，講巴蛇只是遠古的一種大蟒蛇，體長不過一百幾十米。或者幾百米。
但自己眼前所看到這尾五彩巴蛇，自巨山山腳一直纏繞到山頂，體長何只千里之長！
只見巨蟒睜目，兩道血紅光芒直衝林牧神識所處之地，不及反應。也不用反應，林牧已經知道，自己第二個血脈天賦神通是什麼了！
巴蛇之大，幾乎駭人聽聞，以方才林牧所看到的樣子，只怕是五座岳峰般的妖獸，也只能給它當食物被絞殺的命運。
如些巨大體型，正是巴蛇橫行天下的本錢，而林牧所得血脈神通，也是其血脈信息最多的這種增強妖體之法。
納真！
蛇蟒之屬。一生都在成長，只要壽命不盡，那它所能成長的極限，着實駭人聽聞。
當然，這些都建立在不受外力所殺，且不被自身所殺之上。
不受外力所殺，說的是生存、修煉路上，不被其他妖修、人類斬殺；而被自身所殺，則是自己須要解決自身血氣增強後，所承受的負擔。
就如林牧曾經以蛇化蟒。制約他的，不是外物，正是自身那脆弱的蛇骨，不能承受更加強大的血肉。這些妖體本能地不去進階，因為進階就是自取滅亡。
而獲得了巴蛇「納真」神通，自身在「吞邪」的基礎上，無物不吞，幾乎毫不顧慮血食不足的問題。之後，就是「納真」神通自主而發。能將血食靈力，盡數歸入妖身所需位置。
初理解時，這個血脈神通似乎極好，林牧以前蛇身若是有納真神通，血肉就不會再排赤升階成蟒，而是毫無停止地壯大妖身。
但是，血肉增強，骨身還是那副蛇骨，所造成的後果，就是林牧筋骨承受不住血脈，骨斷筋裂而亡。
同時，「納真」神通似乎也有些空間方面的作用，林牧所得到的血脈信息中講道，即使妖身如山如岳，也能夠將體內納芥子於須臾，任意大小。
這第二個血脈神通，嚴格意義上講，似乎應該歸入「被動技能」的範疇，但同時它又是一把雙刃劍，林牧若是不能全面發展，哪怕妖身上只有一絲一毫的短板，也會受到龐大血氣的壓力，影響到妖身的正常。
而且，似乎這個血脈神通信息，比之吞邪，更加粗略，只是略微提了下大概的運使方法。
林牧也能理解，「納真」神通對於巴蛇，就如同呼吸對於人類，那是一出生就會的東西，讓一個大人講敘怎樣調動內腑、氣管、血肉去呼吸，只怕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因此林牧雖然得到這第二個血脈神通，但卻是只知其大概，如同得了一本言辭模糊的秘籍，還需要自己認真研讀，自我感悟。
真講起來，似乎這第二個血脈神通也沒什麼卵用，帶給林牧最大的改變，反而是因為左臂竅穴被打開，林牧周身上下，第二個最大的竅穴真正為自己所用，自此靈力運轉速度，以及體內所能存儲的靈力總量，都有了不少增長。
同時林牧的無蹤劍式，劍氣多有穿行兩臂的，如今上身竅穴全通，足可讓手中的無蹤劍式，威力更加強大。
不過，林牧心中也漸漸知道，自己體內最濃郁的巴蛇血脈，所蘊含的，只有這兩路神通，雙腿竅穴中，若也有血脈神能信息，那也是自身體內血脈濃度不及巴蛇的蛇蟒所留。
即使是最濃郁的巴蛇血脈，所蘊含的兩個神通，也是這樣的效果弱小，信息不明，需要林牧自我體會，與傳說中的馬蛇凶焰根本無法相比；而血脈的稀薄，就代表了下兩個血脈神通，威力大小或許與巴蛇神通不相上下，但信息的詳細程度，卻更加粗略，需要自己耗費更大的精神去自我探索。
「血脈普通的缺點終於顯現，哪裏像那些強大妖族後代，一出生就是靈脈俱通，靈力深厚。就像強悍如鳳凰，甚至先天就伴隨着涅槃真火而生，天賦神通一領悟，就強得一塌糊塗，只要按步就班地修煉就好，根本不用再費勁講什麼鑽研……」
不過林牧也不氣餒，以前只有幾年壽命的小蛇生活都闖過來了，眼神這個困難算得了什麼！
同時心中也有種急切感，時不我待，自身血脈神通如此弱小，實力增長也必然極慢，自己必須要趕在月無心傷勢再次出現惡化之前，有辦法、實力救她。
亦或者說，是有實力去尋找救她的方法！
林牧如今若有真仙的實力，直接去將那妖族四聖之一的東海老龍內丹龍珠奪來，那其中無可計量的生機之力，月無心就是傷勢再重也能救回！
「實力！實力！」
血脈神通需要費心研習，無蹤劍式更需要努力修煉，自己小小凡蛇之身，去練人修劍術，縱是被人講成畫風不對，妖族恥辱，那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千山破日、五行劍招.一步千仞，這是無蹤劍式前兩式，一為凝練心神，二為吸納五氣，增強道身，接下來這一招，才是最初的基礎打好後，全力攻伐的一招！」
「蒼穹無盡！」
借着破開竅穴，靈力清濁相濟的沖勢，以及林牧自身積累已夠，無蹤劍式第三招，終於被他領悟出來！
「千山破日，是要心神如岳峰，不畏任何外敵心魔，是踏向前路的第一步；五行劍招廣納五氣，使體魄強健，築下根基；而蒼穹無盡，就如一個山村小子，心胸已經不再被存身的山窩所限，體魄又已經足夠強健，當下開始披荊斬棘，向着山外的世界出發。」
「蒼穹無盡，便是天寬地闊，男兒心胸已開，雖一身渺小，與之天地相比，如同螻蟻，但手中利劍，卻要斬開一條坦途，讓自己徹底融入眼前這片恢宏天地之間！」
靈力化劍氣，在經脈同中演練劍招，得益於算天河當初的威脅，林牧長久在體內以劍意摧動劍招，演練劍式，早已對體內的無蹤劍氣掌握極強，如非意外，則不會對自己造成傷害。
如今他體內劍氣凌厲揮灑，如同一人一劍，仗劍橫行江湖，聲勢之強，遠遠不能想像，若是運行在外界，必將引動極大範圍內的靈力與精神變化。
但在體內練劍，卻沒有這種麻煩。
只見林牧雖是閉目打坐，但身抬頭仰，似在觀視一個前所未見的天地，往日的小小格局，再也難以限制自己。
練心、練體，終於開始演練劍法！
不同於練心、練體那種長時間的修煉，蒼穹無盡這一招，是積累已足後的順勢而為一劍，一時練會，體悟到那股劍意，那就是會了，劍招威力，自然會隨着自身底蘊的增強而變強。(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