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好一個死神的旋律!」灰衣人早已做好應戰的準備,在韓非沖將而來的前一刻,暴喝一聲,雙手握於胸前,一面泛着淡黃色的符印突然出現,隱隱有點點黑光在其上蠕動。
「天的庇佑者啊,請聽聽您的子民誠摯的禱告,我願化身黑夜的使者,與黑暗共存!」
一道咒語般的高呼聲響起,灰衣人的整個身體在韓非的巨大鐮刀下,斷為兩截,只是,這斷裂的兩截身體同時變為黑壓壓的一片甲蟲,然後擴散開來,在遠處重新凝聚,幻化成灰衣人完好無損的軀幹!
「你的武器再怎麼鋒利也傷不到我的!」灰衣人一臉自信的說道,絲毫沒把韓非的攻擊看在眼中。
韓非見到這詭異的一幕,暗暗皺了皺眉頭,毫不遲疑的再次一個閃身出現在灰衣人身前,高舉的巨鐮再次撕裂灰衣人的身體。
只是,如先前一樣,兩股蟲子在不遠處重新匯聚,再次恢復了灰衣人完好無損的軀幹!
如此三番四次,韓非好像完全不氣餒一般,變着身法的一次次撕裂灰衣人的身體,然後再一次次看着他重新恢復,完全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我說過,沒用的,多少次的結果都一樣!」灰衣人有些惱怒的吼道。
即使對方的攻擊對自己沒有實際傷害,如此頻繁的被人一次次冒犯,是人都會惱怒的。
「這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似乎毫無反手之力!」韓非說道。
說完還嫌對方不夠惱怒,他又加了點兒猛料,「不過,你這樣的身體,跟人當身法的陪練倒真是不錯…」
「你說什麼!」灰衣人聽到韓非的話,顯然動了真怒,第一次以這種狀態率先發起了攻擊,「我要讓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他的身體一瞬間變為無數甲蟲,拉開一條長長的戰壕,飛掠着延伸到韓非身前。然後迅速濃縮,變形,形成一張鋪天大手,向韓非抓取。
韓非的身法是何等的迅捷,現在的他即使對抗凝氣期二重,也絲毫不落下風,更休提鍛體期級別的灰衣人了。
他扭動腰身,讓上肢與下肢在腰身處達到常人難以做到的扭曲度,然後突然發力,在黑色大手即將抓到自己的瞬間,陀螺般旋轉着飛向遠處。
只是,他快,這些流蟲更快,它們如斷節的車身般,一半兒向前,一半兒向後,巨大地反衝力幾乎瞬間將前邊的一半兒手掌提前攔截在了韓非的欲過之處。兩指併攏內握,韓非便被淹沒在了黑色之中…
此時,另一半兒手掌也已經歸位,復原。韓非在一片黑色之中,完全失去了發力的方向。
「可惡!完全感知不到他的本體所在!」韓非的整個身體懸浮在黑色世界中,巨大的雙頭鐮被他背在身後,竟然比他的身體還要長出許多,一條細長的尾巴在身後擺動,活了一般。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一個聲音在漆黑中響起,空靈而虛幻,讓人辨不清聲源的方位,「我的世界裏不允許反抗,只接受臣服!」
「閉嘴!」韓非第一次有些惱怒,他討厭這種有力無處使的境遇,更討厭逼自己陷入這種境地的人。
「當真需要動用底牌了嗎?」
此刻,韓非的大腦高速的旋轉着,他不知道這黑色空間內發生的事情,外界的人是否能夠發現,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動用自己的底牌,將自己的真實實力過早的暴露在別人面前。
這次不同於前次,前次動用冰凌骨水的凝結能力,破了蟲群的包裹。那蟲群範圍與現在相比小很多,而且韓非能夠清晰地感知到周圍飛騰着的甲蟲。
這次卻不同,不但範圍廣到他無法一次凍結,而且,身處這片黑色中的他,竟是完全感知不到這片世界中的生命氣息!
就在韓非為此猶豫,一籌莫展的時候,他身後的雙頭鐮卻突然發出共鳴聲,鎖鏈兩邊的一大一小兩把形成鮮明對比的鐮刀,突然從他背上飛離,然後如相互排斥一般,駛向相反地兩個方向…
雙頭鐮的設計中,最獨特的地方不是它的鐮身,也不是它一大一小的對比,而是那條連接一大一小兩把鐮刀的鎖鏈!
這條鎖鏈平時隱藏在大鐮刀的手柄之中,只有極短的一截露在外邊。
用了這條收放自如的鎖鏈,戰鬥時如果用到雙頭鐮的遠距離攻擊,其功效將是立竿見影的!
此刻,雙頭鐮正不受韓非控制的駛向兩個方向,一時間,也讓沒見過這種陣仗的韓非,有點兒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沒過多久,一大一小兩把鐮刀已經拉開了相當遠的距離,他們之間連接着的鎖鏈卻是絲毫沒有停下延長之態的趨勢…
「你…你若收手,我們就此作罷!」這時候,一個聲音卻是突然想起,略顯急促的語速中有着難以掩飾的慌張。
「哦?」韓非聽到這個聲音,明顯一愣。
雖然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是,他相信,幸運的天平,已經在緩緩地向他傾斜了。
他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可沒有打算收手的意思,當然,如果你願意將你手中的號碼牌,盡數交出來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放你一馬…」
韓非說着這些話的時候,雙頭鐮仍在向兩個方向延伸,絲毫沒有停頓的徵兆,這讓韓非這個雙頭鐮的主人都開始懷疑,鎖鏈雖然長,但真的長到這個地步了嗎?
一念及此,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仰起頭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啊怪不得!你這把戲,還真是夠雞肋的…」說到最後,韓非已經開始同情起這個對手來。
「哼!」
只聽一聲輕哼響起,黑色一瞬間消失,韓非重新看到了周圍的林木。
雙頭鐮仍是平整的鋪陳在他眼前,只是,眼前的一大一小兩把鐮刀,不過剛剛拉開五米左右的距離,哪裏有他剛剛感知中的那麼遙遠!
見到眼前的現象,韓非算是徹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他看着身前已經拉低領口,露出一臉挫敗表情的灰衣人,輕笑道,「無意冒犯,不要見怪」。
只是,他的笑聲聽在灰衣人耳里,卻帶上了淡淡的嘲弄。
這個時候,韓非才算是真正看到這灰衣人的廬山真面目。
灰衣人最多二十歲的樣子,面色白皙如女子的肌膚,臉部線條也很柔和,不似其他男子的稜角分明。不過他這幅相貌,真的很難讓人與他這古怪的戰鬥方式聯繫在一起。
「你剛剛施展的招式,應該有一定的致幻作用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主修的是某種罕見的精神類戰技,之所以你能衍生出如此大範圍的黑色空間,不是你的精神力覆蓋面足夠廣,而是我被你丟出的致幻符誤導,產生的錯覺而已,其實你衍生出的黑色空間,其面積與第一次我破掉的蟲群範圍,相差不大!」韓非面帶微笑的說道。
灰衣人聽到韓非的話,面露窘色,卻突然狡辯道,「你也不過運氣好,被你那把破兵器誤打誤撞的給救了,不然的話,輸贏還未可知!」
韓非摸了摸手中的雙頭鐮,雖然他不知道雙頭鐮為什麼會突然自行行動,但是,他只要知道,這是如他生命般重要的夥伴,就夠了。
「呵呵,你說得對,如果不是我手中的兵器拉開距離,即將衝破你衍生出的精神空間,我在不動用些真手段的情況下,輸贏還真未可知。只是,運氣又何嘗不是實力的一部分呢?」
灰衣人聽着韓非絲毫沒有掩飾運氣成分的話語,不自覺的對他升起了一絲好感。
「沒想到你不但主修罕見的精神類戰技,同時還是一名煉符師,只是,那些甲蟲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看起來不像是用藥物誘導着攻擊對手的。」
韓非提出自己的疑問。
「你也別想從我這兒得到答案,不光是你,我相信就連棲霞宗的掌門也不會知曉箇中玄機的。」灰衣人一臉自豪的說道。
聽到這話,韓非更加詫異了。
連一宗掌門都不知曉箇中玄機,那麼,這灰衣人是什麼人?他不是棲霞宗外門弟子嗎?
「你不是棲霞宗外門弟子?」想到就問。
「你白痴嗎?不是我幹嘛要來參加內門考核?」灰衣人語速跳躍。
韓非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好奇的問道:「那宗門怎麼可能不對你知根知底?」
「棲霞宗這麼個小勢力,想糊弄過關還不簡單了?」灰衣人隨口回道,語氣里的輕蔑之意頗濃。
「你不是華夏人?」韓非脫口而出。
灰衣人一愣,面色有些難看,這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他蹙了蹙眉峰,有些猶豫的說道:「還請你替我保密。至於我操縱甲蟲作戰的戰鬥方式,現在真的不能講,這關乎到我家族的生死存亡,以後若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隨便你,我對別人的秘密不感興趣,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秘密會從我這裏泄露。」韓非隨意的回道。
灰衣人聽到這話後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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