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拿着變化的銀票來到藥鋪時,那裏已被圍得水泄不通,如不是孔不仁派了軍隊維持秩序,估計藥鋪早都被快要瘋了的百姓給拆了。
百姓們真的是瘋了,這兩天時間又有大批的承受不住瘟疫折磨的人死在了藥鋪前。見八戒到來,小賤人拖拖拉拉上前說道:「朱老闆,銀子湊齊了?」
「你這藥鋪里所有的藥我全都買了,一共多少錢?」
「不多不少,整好三千萬兩,少一分不賣。」
「媽的,還真准,」八戒打開一用綢緞包裹的小包說:「你看好了啊,三千萬兩一分不少。」
「現在連藥鋪都是你的了啊。」小賤人樂得鼻涕泡都出來了,拿着錢就走。八戒說你得派人把藥品給我運到『朱仙鎮』去,小賤人說這事由賀中秋辦理,之後屁顛屁顛的沒影了。
八戒衝着排隊的人群喊道:「鄉親們,集賢縣的焦好運焦老闆大發慈悲,把這裏的藥全部買下了,免費發放給大家。一會兒大家排好隊,每人一包,誰也別多拿,拿多了也沒有用。有病情嚴重的、不方便熬藥的,可以到『朱仙鎮』去,那裏一會兒就有熬現成的,每人一碗------」
取藥現場,掌聲雷動。
「眾位仙姑們,發放藥品的事情就有勞你們了。」八戒吩咐完一起趕來的鼠精們之後回頭又對賀中秋說道:「賀執事,麻煩你幫着把一部分藥品送到我那兒吧,那裏有現成的大鍋,也方便給大家熬藥。」
「沒問題,二------朱老闆,我這就幫你去辦。」賀中秋倒是非常客氣。等到倆人帶着藥品回到『朱仙鎮』時,飯店已被孔不仁給查封了,理由是食品不衛生,毒死人了。孔不仁和朱溫已經走了,臨走時還交代讓朱老闆明天去一趟縣衙,說要對此事進行進一步調查。
「天吶。」歐陽謙謙望着賀中秋遠去的背影突然一拍腦門子對悟空說:「那天救了你的人一定是賀中秋,因為這裏只有他有一雙獨一無二的藍眼睛。」
悟空沒言語,只是吩咐大夥趕緊熬藥救人。於是,大家立即動手點火。整整七天,『朱仙鎮』門前的一百口大鍋晝夜不停地煎熬着救人的藥品。而這時不斷的有各地『朱仙鎮』分店的負責人前來向八戒匯報,所有分店都被官府給查封了,理由都是如出一轍,株連。
看看前來吃藥的人越來越少了,悟空就說這些天大家都累得差不多了,抓緊時間回去休息休息吧。又讓白思春給了歐陽謙謙十兩銀子,他最近一直在這裏忙活,哪有時間出去幹活,家裏肯定又揭不開鍋了。歐陽謙謙拿着那十兩銀子,一邊走一邊後悔不迭。孫先生對我有如親兄弟一般,我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歐陽謙謙嗎?
原來,那天去請朱溫時,他的確是想出了一個好辦法。可是到了縣衙說明來意之後,還沒等他的好主意施展出來,朱溫卻對他說道:「歐陽,家裏面是不是挺困難呀?老人身體怎麼樣啊?想不想住個好房子?想不想讓孩子上個好學校?想不想給媳婦找個好工作啊?」
歐陽謙謙何嘗不想這些,可是難呀。奮鬥了這麼多年,每一件事情對他來說都只是一個夢想,可望而不可及。
「朱大人你什麼意思呢?」
「哼哼,我沒什麼意思,我就是想問一問,你最近好像沒少和孔縣令作對吧?」
「大人說笑了,我一貧民百姓,怎麼敢和集賢縣讓人聞風喪膽的孔縣令作對。」
「只要你把『朱仙鎮』的朱老闆和孫先生的事情和我說說,我不但可以考慮對你網開一面,剛才說到的事情我全都可以給你一一解決。」
「我和他們只是普通關係,我什麼都不知道的。」
「聽說年前你回了趟汴州老家?」
「沒錯,我老家的確是在汴州。」
「既是這樣,你更應該了解我的為人,我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朱大人的名聲誰人不知?不過我歐陽謙謙也是一頂天立地的男人,你用不着威脅我。」
「哈哈!我威脅你?我怎麼會威脅你。我聽說最近外面的人販子可挺多,你可要看好你那兩個孩子呀。」
「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你這麼大個人物總不至於不干出這樣齷齪的事情吧?」
「不會,不會,我朱溫怎麼會那樣做呢?不過你現在可以走了,反正你什麼都不知道」
歐陽謙謙已接近崩潰,那一雙兒女可是他的心頭肉啊。在朱溫的誘惑和威逼下,他徹底的妥協了。除了交代了悟空和八戒都是神仙以外,還說了白思春是個妖精,別的再隻字未提,就是不知道。
朱溫聽完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回去和他們說,明天的捐款儀式我一定準時參加,你和我說的事情我也不會再和任何人提起,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至於我答應你的事情,明天捐款之後我一準給你兌現。」
現在,他就要去找朱溫,他要得到他應得的東西。在縣衙門前,他看見了遍體鱗傷的小賤人。這傢伙平日裏儘是欺負人了,今日怎麼反被人欺了?也是活該他倒霉,八戒在藥鋪買完藥之後,小賤人拿着銀票樂顛顛的跑回去交差。跑着跑着,突然感覺不對勁,肚子裏面嘰里咕嚕響個沒完,感情是屎大人急着出門。可附近又沒有茅房,憋得小賤人也顧不上羞恥了,蹲在路邊就拉起屎來。拉完提起褲子沒走幾步,又蹲了下來。從藥鋪到縣衙不過五六百米,小賤人走走蹲蹲、蹲蹲走走共拉了七潑屎,沒辦法啊,這就是他種下因後得到的果。好不容易熬到縣衙時,孔不仁正急不可耐的等着他呢。孔不仁和朱溫也是剛剛從『朱仙鎮』回來。把個孔不仁給樂的呀,差點沒背過氣去。朱溫總算是替他出了口惡氣。倆人以參觀的名義在『朱仙鎮』的後灶動了點手腳,如信手拈來般關停了『朱仙鎮』。其實朱溫本不想這樣做,他也怕打草驚蛇。最近的事情已經是明擺着,這些人就是衝着孔不仁來的。這孔縣令這段時間已是倍受摧殘,早就想伺機報復了。朱溫拗不過他,反正這幾天神將就要來了,難道還怕他們不成?乾脆來點厲害的,於是一包老鼠藥關停了無數貧民賴以生存的『朱仙鎮』。一不做二不休,朱溫又派人以株連的手法關停了各地的『朱仙鎮』。你不是能施捨嗎?你不是可憐那些要飯的嗎?這下我就斷了你的根。折騰了一天,這老傢伙有些累了,便獨自去臥室休息。孔不仁卻特精神,他正在急切的等着小賤人把那三千萬兩銀子送回來。
縣衙周圍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朱溫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也怕悟空等人來報復,特意做了周密的部署。小賤人把用綢緞包裹的銀票交給孔不仁後回身就跑,又憋不住了。孔不仁打開包裹是仰天長笑,可再低頭一看,傻了。他還以為是看錯了呢,使勁揉了揉眼睛,哪裏是銀票,分明是給死人燒的冥幣。媽的,怪不得小賤人交給我之後扭頭就跑,鬧了半天是要攜款潛逃。小賤人提着褲子還沒等跑出縣衙就被抓了回來。孔不仁一聲令下,可憐了憋了一肚子屎的小賤人,劈頭蓋臉就糟了一頓毒打。但他一口咬定那三千萬兩銀票他是親自過目並數過的,可孔不仁根本不相信。當小賤人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時候,朱溫在旁邊的屋子裏聽見了他的尖叫聲,出來問明了怎麼回事後說別打了,打死他也沒用。他心裏清楚,一定是那幾個人變化的結果。就這樣,小賤人算是躲過了一劫。
歐陽謙謙進了縣衙後直截了當的說道:「朱大人,為了你我連自己的朋友都出賣了,你答應我的事情該兌現了吧?」
「我答應你什麼事情了?像你這種連朋友都能出賣的人我會答應你什麼事情嗎?你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吧?」朱溫根本不認賬。
「你,你無恥!」歐陽謙謙有些氣急敗壞。
「我無恥?我怎麼無恥了?我再無恥也沒幹過出賣朋友的事情。」朱溫把那六張冥幣扔到了歐陽謙謙面前,「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歐陽謙謙當然知道怎麼回事,這冥幣是他親手去買的。「這不就是幾張給死人燒的紙錢嘛,什麼怎麼回事?」
「歐陽,你就別裝了,你天天和他們鬼混在一起,你會不知道?你出賣他們一次是出賣,出賣兩次也是出賣,要是我現在就把你和我說過的話告訴他們,你猜他們會對你怎麼樣?」
歐陽謙謙腸子都要悔清了,悔不該當初相信了這個人面獸心的無恥之徒,更不應該把那些事情告訴他們,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說吧,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你說了,我絕對不會對你的家人怎麼樣,也不再會為難與你,你還可以繼續去做他們的朋友。」
歐陽謙謙猶豫了半天,終於把自己怎麼去買冥幣、朱掌柜的怎麼變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朱溫。
「那三千萬兩銀票他們放在哪兒了?」
「在孫先生的女朋友白小姐手中。」歐陽謙謙再次敗下陣來。
從縣衙出來,歐陽謙謙是萬念俱灰渾身酥軟。他不敢相信,曾經一個光明磊落義薄雲天的他,怎麼就會墮落到這種境地?怎麼就會稀里糊塗的陷入他們的圈套?他該怎樣去面對那些對他關愛有加的人呢?此時的他,已經發生了一些不可理喻的變化。他發自內心的希望一家人能夠過上衣食無憂的幸福生活,希望妻子能夠有一個體面的工作,更希望兩個孩子能夠進入一個理想的學堂------
他要去找悟空,你不是神仙嘛,難道神仙連這點事情都幫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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