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小黑啊。」段天道跟在搖頭晃腦的土狗身後,實在忍不住喊了一嗓子:「你真的能聽懂人話?」
小黑:「汪!」
段天道和毛嵐:「……」
這算不算回答?
「那小黑,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小黑:「汪!」
段天道和毛嵐:「……」
這說的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段天道一咬牙:「反正這裏也沒有外人,你就直接說人話行不行?」
毛嵐:「……」
小黑:「……」
小黑選擇進山林的這條路雖然窄小,但看得出還是經常有人進出,一路上偶爾能看到本地人喜歡抽的旱煙灰燼,應該是本地獵戶經常進出的山道。
放眼望去,滿目各種數人抱不攏的參天巨樹密密麻麻延綿不絕,一直通向遠處,不知延續到何處才是盡頭。
無數年代久遠的巨大的藤蔓盤根錯節交互纏繞在樹身,偶爾可見點綴般的嬌艷鮮花,滿目粉紅翠綠欲滴,好像一副還沒有干透的水彩畫,和頭頂突破樹叢的光芒交錯映射,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呼吸着森林中清新青翠的氣息,直令人盪氣迴腸,直如出塵離世一般。
毛嵐哪裏還按捺的住,將手弩拿在腳下,拿着照相機一陣咔咔不停,一邊拍一邊嘆息:「我一直都熱衷於拍攝人物,卻沒想到風景也這麼令人迷醉。」
段天道有意無意的就往她鏡頭前湊:「你不覺得兩個人一起出現在這樣的風景里也很令人迷醉?」
「啊!」美女攝影師怔了怔,陡然就想起自己的任務來,急忙嫣然一笑:「董事長說的很對,那我們是不是……」
段天道頓時精神大振,一把抱起了小黑:「謝謝!快快!給我倆來一張!」
毛嵐:「……」
山林路有些坎坷難行,走了一個多小時,美女攝影師即便穿的是獵戶頂級鞋,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忍不住就要把她那漂亮飽滿的香臀坐到一個樹樁上去,段天道立即阻止,喊道:「別坐!」
美女攝影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跳開老遠,緊張的盯着樹墩子:「怎麼啦?哪裏有蜘蛛?哪裏有?」
呃……
原來這小妮子怕蜘蛛……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解釋道:「老一輩的人都說那是山把頭的枕頭,不能坐。」
毛嵐登時鬆了口氣,擦了把香汗,想起這位特別相信算命,悻悻道:「現在都是科學社會了,董事長也不必……」
「用科學的解釋也行。」段天道正色道:「樹墩子根部在地下,這就使得一些瘴氣會從樹樁的木紋滲透蒸發出來,人要是坐久了,身體難免會因為潮氣浸透而生病。」
美女攝影師怔了許久:「既然董事長知道這是科學,為什麼非要說成封建迷信?」
「咳咳!」段天道咳嗽了兩聲:「增加神秘感可以增加吸引力。」
毛嵐:「……」
「噓!」段天道看着左前方,突然豎起一根手指,輕聲道:「準備瞄準。」
毛嵐順着段天道看去的方向抬頭,正看見一隻五彩斑斕趾高氣揚的野雞,正在一顆高大的樹椏上使勁的磨自己的爪子,似乎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情了,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
「抬起你的弩箭,讓目標出現在你瞄準鏡正中間的十字上。」段天道一邊輕聲教導,一邊溜到了美女攝影師身後,兩手伸到美女攝影師的身前,幫她抬起手弩,瞄準樹上的野雞。
男人身上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這貼身的教導登時讓毛嵐渾身一僵,她下意識的掃了一眼身後的登山背囊,發覺角度正好,立即按動手上的戒指按鈕,開始持續拍照。
「手要穩。」段天道正大光明的緊貼在美女攝影師的身後,美女飽滿的弧度幾乎整個都在他的懷中,溫香潤玉,氣息迷人,讓他好一陣心旌神搖,忍了又忍,才沒讓身前的美女感覺到自己的異樣:「扣動扳機的時候一定要快,否則手腕的震動會讓弩箭偏離方向……」
這番話段天道是咬着美女攝影師的耳朵說的,灼熱的氣息順着美女欣長的耳洞吹入,弄得她渾身麻癢,甚至連嘴唇都幾乎貼在她的潔白如玉的耳垂上。
就只差伸出舌頭品味好不好吃了!
這哪裏是在教授自己打獵,這分明就是在藉機佔便宜!
美女攝影師被男人的肆無忌憚氣得嬌軀發顫,險些就要一轉身把段天道射個透心涼!
天人交戰了半晌,毛嵐終於還是把拼命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
罷了罷了!就當報答白情雪的知遇之恩好了!
毛嵐狠狠咬住銀牙,不但沒有推拒,反倒又朝後緊緊擠了擠,故意搖晃了搖晃手中的手弩,輕聲道:「是,是這樣麼?」
被美女攝影師緊緊擠壓的幾乎爆炸,段天道險些就把她揉碎了,想想自己是在教書育人,這才狠狠定下心來:「對對,就是這樣,你可以扣動扳機了。」
一次!
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美女攝影師咬住銀牙,暗下決心!
只要這次能成功把段天道和自己親昵的照片拍下來,任務就算完了,再說什麼都不能讓這個流氓占自己一指頭的便宜!
可是現在的照片還是不能完全說明問題,自己手裏還拿着弩箭……
不行,得想個合理的理由丟掉弩箭,讓段天道這樣抱住自己的照片成為無話可說的證據!
美女攝影師深吸了好幾口氣,卻無論如何也不扣動扳機:「不對。」
段天道滿懷都是軟香,當然樂得多持續點時間,繼續咬着她香噴噴的耳垂輕聲道:「哪裏不對?」
毛嵐被男人咬的渾身汗毛直豎,猶如爬滿了毛毛蟲般難受,只得拼命屏住呼吸,嬌聲道:「光線不對,角度也不對啊。」
段天道:「……」
他不咬她耳朵了,忍不住從身後盯着她頸後細微的絨毛,仿佛瞧見了一頭五六百斤如花似玉的大野豬:「你不是在拍照,你是在打獵好嗎?」
「不行了!這東西好重!舉得我好累!」美女攝影師頹然的丟掉了手上的手弩,順理成章的向後一個踉蹌,跌進了男人的懷抱中。
段天道的反應當然是很快的,一雙接住美女的大手很迅速很準確就扶在了美女攝影師的胸前!
毛嵐登時就怔住了,那雙大手似乎也怔住了,順便下意識的就揉了揉。
一股熱血登時狂飈上美女攝影師頭頂,二話不說,狠狠一腳剁在段天道的腳上!
段天道啥也不說了,『嗷』的一聲就放開她,捧着腳轉着圈的跳。
樹上的野雞吃驚的看了看樹下兩個白痴,一展翅,嘩啦啦的飛了。
小黑看了看飛走的野雞,又看了看兩個白痴:「汪!」
「你這個色狼!無恥的土鱉!」毛嵐咬着牙,恨恨的轉過身,就準備對這個無恥的惡棍進行激烈的口誅筆伐,然後借勢回城,這回雖然吃了小虧,但好歹任務圓滿完成,好歹以後都不需要再故意接近這個混蛋了!
可她一轉身,就愣住了!
一根好蔥白好欣長的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滿臉痛苦之色的段天道:「你,你臉上,這是,怎麼回事?」
美女攝影師目瞪口呆的看着臉上到處塗滿着幽綠黝黑泥彩,根本就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段天道,心中一時有萬把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感覺簡直太廬山升龍霸了!
段天道拼命蹲在地上,好容易才緩過勁來:「這,這是進山打獵必須的儀式啊。」
「儀式?什,什麼儀式?」其實毛嵐只是下意識的跟着往下問,她現在本能的就想拿起手弩,先把這個莫名其妙搞什麼儀式的混蛋射他七八個透明的窟窿!
她這麼忍辱負重,處心積慮,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完成任務的機會,容易麼?
容易麼?!
就被一個什麼狗屁儀式給破壞了!
現在照片上就只能看見一個臉上塗的花里胡哨的男人佔了自己的便宜!誰能認得出這個混蛋?!
「你不知道。」段天道得意的站直身體:「這進山打獵啊,得尊重山神,我臉上的這些符號呢,就是表示對山神的尊重,讓它不會因為我打了它家裏的東西而懲罰我。以前這就是個傳統,後來就成了慣例,你看那些特種兵出任務,不也這麼塗麼?」
毛嵐:「#¥#¥……¥!!!」
見了鬼了,就在他告訴自己有獵物湊到自己身後的時候,臉上還什麼都沒有呢!
這,這什麼時候偷偷摸摸就……
段天道沮喪的嘆了口氣:「你剛才退後太突然,我也不知道怎麼下意識就摸到了你的胸……影響你打獵的心情,實在是太對不住了,不然我們就回去吧。」
毛嵐:「#¥#¥……¥!!!」
有人這麼道歉的麼?
有麼?
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下意識?
這個混蛋!
這不等於承認他就是故意的麼?!
毛嵐想給他一刀,終於還是忍了,拼命擠出一個笑容:「算,算了,沒關係,我們,我們還是繼續吧!」
「沒關係?」段天道眼睛一亮:「真的沒關係?」
美女攝影師:「……」
這意思,沒關係就還要再摸?!
毛嵐終於發現跟這個混蛋玩什麼口舌之爭,完全就是自取其辱,狠狠咬了咬牙,聰明的開始轉換話題:「對了,董事長相信歧黃之術,那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ufo麼?」
段天道:「……」
小黑:「汪!」
毛嵐眼睛一亮,蹲下身摸了摸小黑的頭:「你相信啊?」
小黑:「……」它覺得這小妞已經瘋了,啥也不說了,轉頭繼續帶路。
段天道也啥都不說了,轉頭就跟了上去。
毛嵐眯了眯眼,背起行囊拿起手弩緊隨其後,看着前頭疾步前行的一人一狗,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都已經進展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怎麼樣,今天都一定要完成任務!
不就是塗泥彩?
哼!
這麼點小小的伎倆就能阻止我麼?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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