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用足力氣想要打一個東西,然後這東西突然就消失的那種感覺……
很難受。
黃豹和青狼就很難受,那一股子巨大的氣力莫名其妙的就打在了空氣上,簡直就比把心丟出去了還難受!
兩人忍不住就保持着各自的姿勢,怔了半晌,試圖尋找這是一個夢境的可能性。
這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是怎麼就突然就沒有了呢?
就算是拍鬼片,也不能撿大白天拍啊!
但是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了,回過神的方式呢,各有不同。
黃豹是想要打段天道的臉的,所以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臉好痛,還不止是痛,他捂着臉蹲下去的時候呢,還不小心吐出兩顆牙來。
任誰被幾乎一人高的牛角大弓掄在嘴上,多半也都是這個樣子的反應。
青狼是想偷襲段天道的褲襠的,所以他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褲襠好痛,那不是一般的痛,他捂着褲襠蹲下去的時候呢,已經不小心把自己的牙都咬嘣了兩顆。
任誰被幾乎一人高的牛角大弓掄在褲襠上,多半也都是這個樣子的反應。
這兩人一邊痛一邊一點都不快樂,心中不知為什麼突然升起一股今天踢到鐵板上了的刻骨感受。
但是小黑很快樂,它快快樂樂的搖着尾巴回來了,就看見彩蝶在一邊使勁的吐,誰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段天道本來還想多說兩句的,只是臉色突然有些不大好看,吸了口氣,沖彩蝶揮了揮手:「吶,我看他們已經沒什麼力氣脫褲子了,這活你比較熟練,幫我把他們三個的褲子都脫了,順便用皮帶把他們綁在一起。嗯,一個挨一個的綁。」
別人沒看見,彩蝶可是親眼看見這個人是如何迅疾的從黃豹青狼的拳下吱溜一下就不見的,靠山全都倒在地上,她的尊嚴也只好倒在地上了,當即二話不說,麻利利的把三個大男人的褲子全都脫了,把三人順便被死死的綁在一起。
三個人都沒了反抗的氣力,準確的說,講話的力氣也不夠,唯一能表現出來的就是此刻面色都不怎麼好看。
沒穿褲子,前面又是一個男人的屁股,這感覺實在是不怎麼樣。
遺憾的是,前頭的唐瀚東身前什麼都沒有,段天道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小黑。
小黑一個哆嗦,啥也沒說就躥到潭邊,表示正在一本正經的看潭水。
毛嵐:「……」她反正是沒好意思看誰,現在只看着段天道了,就他穿的還比較正常。
「你,你到底還想要幹什麼!」反正自己已經被打腫了,再腫一點關係也不大,唐瀚東實在忍不住了,呲牙咧嘴的質問段天道:「我,我們都已經這樣了!你,你還不滿足嗎?!」
段天道嘿嘿笑了兩聲,使勁搖了搖腦袋,從身上不知道哪裏摸出一個小相機,二話不說就在三個大男人身上拍了十多張照片:「就光你們有針啊?我也有相機!回去以後我就把照片發到網上去!」
唐瀚東本能的覺得有一種莫名的恐懼:「你,你……」
段天道也沒理他,轉身對彩蝶道:「吶,現在決定權呢,都交給你了。我們走了以後,你可以選擇馬上放開他們,也可以選擇兩個小時以後再放開他們。」
彩蝶已經吐得癱軟在地,雖然不太明白段天道的意思,但還是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段天道大手一揮:「回了!」
一馬當先走在了前面。
毛嵐拿起行囊,緊隨其後。
小黑依依不捨的繞着彩蝶轉了兩圈:「嗚嗚……」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彩蝶:「……」
看着兩人一狗消失在樹叢中,唐瀚東臉上的青筋都快要爆起來了:「快!彩蝶!快點放開我們!!」
彩蝶掙扎着從地上爬起,正要去解開他們,突然就忍不住怔了怔。
「你,你們……」
「別廢話!快!快點!」唐瀚東已經要瘋了,如果不是他已經沒有牙齒,他能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那個王八蛋,他,他給我們拍照了!」
反正他已經什麼都顧不得了!
彩蝶略微猶豫了片刻,唐瀚東已經無法忍耐了,拼命掙扎着就朝彩蝶猛撲過來!
彩蝶嚇得一聲驚叫,遠遠逃開了去。
帶着兩個大男人追一個自由的女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唐瀚東的眼睛已經綠了。
彩蝶:「……」
這幅場景一般人都看不下去,但是彩蝶卻越看越鎮定,眯了眯眼喃喃道:「剛才你們看着我的時候,不是都特別開心麼?那我也就不打攪你們開心了。」說完這句話,她突然就覺得好開心:「咯咯咯咯!」
段天道走的很快,毛嵐和小黑要喘着氣,緊趕慢趕才能趕的上他,但即便是這樣的速度壓力,也不能阻止女人的好奇心。
「天道……」連毛嵐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為什麼會突然摒棄了董事長這個稱呼,去喊這兩個顯得特別親昵的名字,而且絲毫都不覺得彆扭:「呼呼,你,你這樣做,會不會有點過分啊……呼呼……」
段天道沒有停下腳步,只是很認真的在回答她的問題:「我只知道誰也不能動我的女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是個病句,實際上他應該說誰也不能動我帶出來的女人,但是他卻實在無法再解釋下去了,汗水滾滾從他的額頭滑下,將他本來就被潭水打濕的衣服又用汗水打濕了一遍。
奇怪的是,美女攝影師卻完全因為他的病句揍他的意圖,只是沉默着,再也沒有說話。
毛嵐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麼,若是換在來的時候,如果段天道說這句話,她一定會想吐,一定會痛斥這個又開始口花花占自己便宜的臭流氓!
但是這一刻,聽見這句話,她竟然莫名其妙覺得心頭有甜絲絲的感覺!
天吶!
這是什麼情況?!
就因為他替自己擋了一箭?就因為他剛才為了給自己出氣,不計後果的對待那幾個惡棍?
複雜到難以言喻的思緒一瞬間堵滿了美女攝影師的心口,讓她又是恐懼又是害怕,又是甜蜜又是開心,又是想殺了他又是想看看他的傷勢重不重……
不行!
自己怎麼可以就這樣心軟下來?!
我可是來破壞他和白情雪的婚事的!
我可不能……
美女攝影師沒有來得及理清楚自己的思緒,前面的段天道突然就站住了,他回過頭來看着毛嵐道:「光頭。」
毛嵐怔了怔:「什麼光頭?我不是光頭啊。」
段天道的嘴唇張了張,似乎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終於沒有再說話。
他筆直的身軀,突然就失去了所有的氣力,撲稜稜的就朝着毛嵐倒了下來!
毛嵐急忙一把將他扶住,卻見段天道已經雙目緊閉,四肢也鬆散開來。
「天道!天道!你,你怎麼了?!」
段天道表示我都已經暈了,實在沒辦法回答你,你就別問了。
「你,你可不能出事啊!」毛嵐緊繃的情緒突然就猶如泄了洪的閘門,瞬間崩潰,緊緊的抱住段天道痛哭起來:「你出事了我,我可怎麼辦啊……」
這句話一出口,毛嵐自己就怔住了,連眼淚都停了下來。
我怎麼辦?
他出事了……和我怎麼辦有關係麼?
為什麼自己會覺得有關係?
不行!不管有沒有關係!也不能讓他出事!
美女攝影師瞬間冷靜下來,探了探段天道的鼻息,很均勻,很有力。
嗯,還活着!
光頭……
她靈光一閃,轉過頭看着小黑:「他剛才說的光頭,是你的主人?」
小黑搖了搖尾巴,表示很高興你猜到了:「汪!」
「那麻煩你快去把你的主人找來!」
小黑很利索的點了點頭,轉頭就走了。
美女攝影師用力扶起段天道,讓他靠在樹上,小心翼翼的拿起自己的手弩,警惕的望向四周,剛才那幫人如果知道段天道這時候暈過去,一定會來報復的,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護他的安全!
自己的手弩準頭很差,但不要緊,只要自己不射出這一箭,就可以用作威脅的手段,可以拖到段天道醒過來……
對對!
就這麼辦!
「你們怎麼了?」一個寬厚雄渾的聲音陡然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啊!」毛嵐忍不住一聲驚叫,轉頭就按下了扳機。
「嗖!」
一聲清脆的弩箭入木聲驟然響起!
光頭大漢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緩緩的把自己的腦袋從這支弩箭旁邊移開。
只差一寸,就掛了。
小黑:「……」
「啊!對不起對不起!」毛嵐驚慌失措的擺了擺手:「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沒想到你來的這麼快……」
「能不快麼?這裏離我的店子只有五百米。」
毛嵐:「……」
光頭大漢伸手翻了翻段天道的眼皮:「咦?中的是獸麻?什麼時候中的?」
毛嵐艱難的想了半晌:「應該有三四個小時了吧……」
「噢。」大漢點了點頭:「已經睡了這麼久,再睡十幾個小時就差不多醒了。」
毛嵐怔了半晌:「他是剛剛才倒下的啊。」
「剛剛才倒下?」現在輪到大漢發怔了:「你的意思他在三四個小時前中了麻藥,剛剛才倒下?他是自己走回來的?」
「對啊!」
光頭大漢默然半晌,看着靠着樹幹,睡的很安靜的段天道半晌,才伸出一個大拇指:「你真牛逼!」
毛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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