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嵩微微清了清嗓子,就再來了一次:「白伯父,我跟情雪……」
「嗖!」
大廳里就沒了聲音。
剛才還在座位上坐的好不得的黃埔嵩,突然連凳子一起就不見了!
剛才他坐的地方,現在已經換成了白長天,只見白長天緩緩的把自己的右腳從空中放下來,口裏就只惡狠狠的說了一個字:「媽的!你丫還真他娘敢說啊!」
倒霉的黃埔嵩正呈一個「大」字形,瞠目結舌的躺在沙發對面的牆角下,幸虧他身下面還有把椅子做緩衝,不然肯定得嵌在牆壁上,只是可憐了那把椅子,一把上好的檀木椅子在牆上劇烈的撞擊,頓時碎的跟渣似的……
就像黃埔嵩現在的心。
白長天也不管他的心有沒有變成渣,倒是十分滿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褲腿,這一招自從段天道用過以後,他天天都在練,只是踹飛五六米實在是太難了,所以他專門把椅子都朝牆壁多挪了兩三米,就等着哪一天就機會試上一試。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你看,今天果然就用上了!
「媽的!我女婿的牆角,你也敢撬?」白長天一提起這個事,就滿肚子都是燒林子用的野火,鬍子都吹了起來,上去二話不說,又是一腳,正中黃埔嵩的肚子。
黃埔嵩眼都綠了,二話不說就彎下腰去,抱着肚子滿地打滾。
「不要以為你在黑火集團上了幾年班,混到個副總裁的位置,就想咋滴就咋滴了,老子的女兒是你這種土鱉能碰的?噢!土鱉是我女婿,你丫頂多就是個小白臉!就你個小白臉也想跟土鱉比?傻逼啊?土鱉多貴啊!多補啊!」
黃埔嵩:「……」
這,這是什麼邏輯呢?
我黃埔嵩好歹也是一表人才能力出眾,怎麼就淪落成小癟三了呢?怎麼就連個土鱉都比不上了呢?
這到底是誰傻逼啊?
白長天也不管是誰傻逼,越說越生氣,二話不說,上去又是一腳,無巧不巧又踹在黃埔嵩的肚子上。
黃埔嵩想要討饒,但說不出來,就只剩下伸舌頭了。
然後就看見白長天踢得很興起,一腳又一腳,跟打世界盃似的,而黃埔嵩就像那個可憐的足球,眼見渾身都腫起來了。
「白……白伯父!別!別打了!求你了!別打了!」黃埔嵩實在忍不住了,把命拼掉終於有了求饒的力氣,狂吼了起來。
結果他不告饒也就罷了,一告饒白長天愈發生氣一腳又一腳的猛踹:「伯父?誰他媽是你伯父?!叫我伯父方便你勾引我女兒?我叫你勾引我女兒!叫你勾引我女兒!」
小白臉無聲的嘶叫了一聲,眼見就不活了。
「小兔崽子!老子的女兒能跟他談場戀愛容易麼?就你這王八羔子也敢搞破壞?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本來今天發現自己女兒居然有這麼多競爭對手,這事就夠讓白長天煩心的了,結果這節骨眼竟然還出來個攪局的!這氣簡直就沒地方撒啊!
反正左一腳啊右一腳,左一腳啊右一腳。
反覆再三,白長天畢竟年紀大了,終究沒有段天道的體力值高,還是喘着粗氣停了下來,指着地上一動不動的黃埔嵩道:「呼呼……吶!看在你還給黑火打過幾年工的份上,留你一條小命。呼呼……給老子跪下,磕三十個響頭,喊五十聲太爺爺,噢,順便把我啊,呼呼……還有胡嫂的鞋子都舔乾淨,然後就給我滾,呼呼……從此以後都別讓我看見你!」
小白臉現在長骨氣了,這麼明顯的活命機會居然都不要,愣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白長天勃然大怒:「媽的!還反了你還!」衝上去又要再來一遍,突然又咳嗽一聲,停住了:「噢,原來是昏過去了。真沒用!鞋子還沒舔呢!」
鞋子:「……」
「胡嫂!」白長天的話音還沒落,胡嫂已經神出鬼沒的出現了,微微躬身:「老爺。」
「把這個小白臉丟到隨便哪個醫院門口。」白長天恨恨道:「以我的名義給集團發通報,即日起革除黃埔嵩的一切職務,一分錢的醫藥費也別給他報銷!」
胡嫂微微應了一聲,走到地上人事不省的黃埔嵩面前,突兀的飛起一腳,正踹在小白臉的面門上,就聽『咔咔』一陣脆響,明顯牙崩了好幾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叫你挖姑爺的牆角!」
崩掉的牙齒:「……」
沒被挖動的牆角:「……」
其實剛才白長天打了半天,也不如胡嫂這一腳狠啊,牙嘣相破,以後這張臉就不齊整了,直接是把人家混生活的飯碗給端了啊!
胡嫂提着黃埔嵩的一隻腳,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出了門口。
白長天意猶未盡的吐了口唾沫,拿起手機就給白情雪打電話,結果關了機。
「這個不爭氣的丫頭!」白長天悻悻的收了線:「等你回來再好好收拾你!」
某個飛機的豪華頭等艙里,正悠悠的端着酒杯看着夜空燦爛群星的白情雪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
她疑惑的看了看自己穿的很好的衣服,自己一點都不冷啊,怎麼會打冷顫?
莫不是遇到鬼了?
這個莫名其妙的心思讓她不由得有些忐忑,但隨即又苦笑了一聲,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如果真有的話,那也就只有段天道那一個陰魂不散的跟屁鬼!
一想到這個令她頭痛無比的土鱉,她就忍不住一口飲盡杯中酒,狠狠的放下了杯子。
上次給林白玉打電話的時候,從林白玉期期艾艾的回答中,她就已經意識到林白玉很有可能已經使用了很多手段,但都沒有成功。
這件事令她鬱悶了很久,終於明白,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只能自己面對,自己的難題最終還是自己才能解決得了,所以把原本明天回飛的計劃提前了。
黃埔嵩並沒有告訴她提前回去要做什麼事,但她本能的意識到他可能是想要幫她解決這個難題。
不過白情雪並沒有對黃埔嵩抱多大的希望,她更大的本能在告訴她,無論黃埔嵩想做什麼,都一定很難成功。
那個土鱉……
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土鱉。
事實證明,凡是輕視他的人,最終就失敗在對他的輕視上。
這次自己回去,一定要冷靜的,客觀的面對這個土鱉……然後……
解決這個土鱉!
「各位親愛的旅客請注意,本次航班即將抵達華夏南春國際機場,請各位旅客系好安全帶……」
晨光劃破天際,漂亮的太陽冉冉升出地平線。
巨大的波音七四七航班終於抵達了南春,很快降落在了南春的土地上。
白情雪踩動着閃亮的高跟鞋,面無表情的戴好墨鏡,拖着小箱子走出機場。
機場外,已經有一輛純黑色的加長轎車在等候,車門外一個帶着司機帽白手套的中年男子沖白情雪點了點頭,幫她將行李放上車,替她打開了車門。
白情雪按下車窗,愜意的呼吸了一口南春熟悉親切的氣息,待司機就座,淡淡道:「阿勇,這段時間資料收集的怎麼樣?」
被稱作阿勇的司機一邊不慌不忙的啟動,一邊冷靜的回答道:「能夠收集到的資料都收集到了,但是按照白總裁的指示,不能接觸當事人,所以還有很多具體的細節,我沒有深入的挖掘,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嗯。」白情雪淡淡的點了點頭,又將車窗按了起來:「說說你知道的吧,這段時間,段天道身上都發生了什麼事。」
阿勇的語氣很平淡,說到講故事,他的確不算是高手,但每一件事的要素關鍵他都說的非常到位。
比如段天道和毛嵐出去打獵,具體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但他卻能根據毛嵐回來後的反應,直接推斷出毛嵐已經對段天道暗生情愫這樣直接的結果。
再比如段天道跟胖子葉秋波打賭,結果將葉秋波全殲。這件事,阿勇甚至挖掘到了段天道曾經偶然救下馮大導演這種程度。
阿勇的確是個很冷靜的人,把每一件事敘述的都非常有條理。
只是白情雪卻越聽越不冷靜,越聽越沒條理!
如果不是有墨鏡遮擋,這雙的眼珠子就恨不得要滾落出眼眶來!
等阿勇終於將這些事全部講述完畢,白情雪已經忍不住道:「你說馮導邀請這個土鱉當男主角……這個土鱉拒絕了?」
「是。」
白情雪猶豫了片刻又道:「你說他去幫那個叫青含玉的女演員拿回了贖身的合同,再後來就再沒有找她?」
「是。」
「你還說,段天道在拍買館買下一件價值連城的玉辟邪,直接就送給了林白玉?」
「是。」
白情雪再沒有說話,沉默了很久,突然道:「帶我去醉硫街千百茶道館。」
現在已經是上午九點,醉硫街千百茶道館剛剛開始營業,不管是服務生還是領班自然都是認得她的,忙不迭給她開了一間上好的套房。
嗯,還是那間醉笑陪公三萬場,不用訴離殤。
進到這間包房的瞬間,白情雪莫名其妙就怔了怔,現在即便只是看到這幾張椅子,她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某個土鱉,本來是想轉身就走換一間包房的。
想了半天,還是一咬牙坐下了。
如果連這點可惡的記憶都面對不了,又何談解決這個土鱉?
她不止穩穩的坐住,還自己給自己泡了杯茶,從隨身的坤包里拿出一張白紙和一隻鋼筆,用娟秀的字跡寫下了段天道這三個字。
這三個字剛剛出現在紙面上,她就有一種要把紙張劃破的衝動!
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住了。
「名?色?利?」
這三個字很整齊的出現在段天道的名字下面,但是每個字上都打了個問號。
這個土鱉以前是做臨時演員的,有這樣絕好的機會在演藝事業上出人頭地……他竟然拒絕了?
那麼他不是為了出名?
這個土鱉一向是色胚子出身,在施予一個漂亮女演員如此大恩的情況下,竟然沒有打蛇隨棍上?
那麼……他也不是為了色?
那個玉辟邪號稱價值超過五億,他竟然隨手送給了林白玉?
五億啊!
自己都不見得能給他這麼高的價碼!
那麼……
也不是為了錢?
白情雪突然就想把自己殺了。
因為她想來想去,都想不到這個土鱉究竟想要做什麼,最想要的是什麼,甚至無法分析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美女總裁秀氣的手指在紙面上敲了又敲,敲了又敲,險些把白紙上段天道那三個字都瞧破了,終於吸了口氣,掏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林白玉嗎?我在醉硫街千百茶道館,過來見我。對!就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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