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好茶從口腔直入肺腑,端的是讓人渾身鬆快,連一直頗有些沉重的青含玉都漸漸有了笑容。
青含玉今天又是喬裝,又是演戲,又是遭遇威脅,心神本就疲累,這一松倦意登時就涌了上來,加上紅果果還在一邊哈欠連天,很快就起身告辭。
只是看她從樹下走進房中這短短几步路,都不肯放鬆堅韌的腰身,就知道這小妮子骨子裏是個多麼驕傲的人。
段天道忍不住就匝吧了匝吧嘴。
嘖嘖!好細的小腰啊!
「怎麼?看上人家啦?」紅果果雖然眼皮子都快要抬不起來,卻也沒放過段天道的任何反應,嘻嘻笑道:「含玉真的挺好的,人又漂亮品性又好,要是段哥能把她辦了,那可是一樁美事。」
段天道:「..」
真是搞不懂這些小妮子稀奇古怪的想法,前幾天還叫囂着要自己做她七十八年的臨時男友,今天就慫恿自己去辦別的女孩子..
哎!
段天道只好長嘆了一聲,要是再多幾個像紅果果這樣的,自己簡直就要幸福的像他媽一樣了!
「不過含玉姐姐今天這麼累,段哥怕是沒戲了..」紅果果吐了吐舌頭,一雙狡黠的大眼睛可着勁的在段天道身上身下的打量:「不過,段哥幫了我這麼多忙,我還沒有報答段哥噢..」
嗯?
段天道一怔,正要仔細詢問她打算怎麼報答自己,紅果果已經裹着個大浴袍咯咯笑着跑回房間去了。
臥槽!
這尼瑪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到底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段天道只覺得渾身上下一股子熱血從腳底直衝到天上,當即就要跟進去,最起碼也要躺在她床上,使勁的抱着她,咬牙切齒的把這個問題問到明天早上再出來,但是他轉頭看了看黑的像他奶奶一樣的天空,終於還是沒有轉身。
今天晚上是真的很黑,沒有月光,也沒有星光,這耳邊呼嘯的風聲悠悠不斷,像極了一個月黑風高的
殺人夜!
雖然段天道對於馮青山和楊子浩遭遇刺殺的原因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是現在..他們是肯定不能死的。
那些想要他們性命的殺手,這個時候也應該把今天的變故消化完了。若是今晚月色太好,或許他們還會等上一等,可又偏偏遇上這麼適合殺人的天氣,十個有八個九個是要再來試一試的
哎,今晚上想睡覺都睡不成了..
啊啊啊!
紅果果還在房間裏啊!
正懊惱的沒得法,突然母雞就叫了。
段天道沒好氣的抄起板磚:「喂!你最好是個女的!」
電話那頭死寂了半晌,才有個期期艾艾的粗豪聲音響了起來:「老,老大不要生氣,最多下次我讓村裏的小梅寡婦給你打好了..」
段天道:「..」
居然真的不是女的!居然是那個叫鄭的大漢!
「有事說事,沒事掛機。」段天道本來心情就不好,實在不願意廢話。
鄭用力咳嗽了一聲:「老大,是這樣,你教我練的那個法子我已經練得很好了,現在能讓兔子在我面前保持兩個半小時跑不掉,但是再想提高就有些慢,所以想問問老大還有沒有別的法子」
「噢?」段天道顯然微微有些吃驚,教了這大漢才幾天,沒想到居然能進步的這麼快,這個下一步..
「哈哈哈哈哈!」段天道的眼睛陡然一亮,放聲大笑起來,我勒個去,這不是瞌睡就給枕頭麼?
還是天鵝絨的枕頭!
聽見段天道詭異的笑聲,電話那頭的大漢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身上的汗毛都在往上豎,突然就有一種自己馬上就要被稱斤斤賣掉的強烈感覺!
嚇得他一哆嗦,險些就把電話扔了,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扔。
段天道眼看就要把自己笑岔了氣,終於強忍了下來:「既然射兔子你已經出了師,那下一步自然就是..」他頓了頓,將後面兩個字重重的說了出來:「射人!」
大漢:「..」
今天的天色是真的很黑,尤其是到了下半夜,旁邊若是沒有光源,你就是把手指頭戳到自己的鼻子裏,還是看不到究竟戳了幾根。
但是水韻山莊五里外,一個黑漆嘛拱的樹林子裏,一輛好黑好黑的麵包車裏,好歹還亮着一小盞昏黃的節能燈。
「寬哥..我,我們還是回去吧..」一個愁眉苦臉的小個子,一邊怯怯的一邊搓手指,一邊跟對面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提建議,這個小個子赫然正是白天開車撞馮老頭和楊子浩的車手:「雖然我沒有跟那個半路殺出來的年輕人交過手,但是但是我真的覺得那不是我們能對付的角色我們索性回去直接給老闆說就是..」
「放屁!」被稱作寬哥的大漢一巴掌就拍在小個子的頭上,登時拍出一個大包,冷笑道:「小川子,老子看你是越混越回去了,就這個逼慫樣,以後還他媽怎麼跟着老子混?連手都沒交過就說肯定打不過,人家拿個手指頭比劃比劃,你他媽就把車開田裏,什麼破玩意!你倒是說說看,尼瑪拿根手指頭指着你到底有多牛逼?你他媽的死了沒有啊?!」
小川子摸着腦袋:「..」
他本來還想辯解兩句,可實在是沒辦法辯解,這種奇妙的感覺那就像是別人問你愛情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為什麼一定要喜歡我,以及你上廁所為什麼要脫褲子一樣。
事實就擺在眼前,可你就是說不出什麼像樣的理由來。
「老大說了,這件事關乎我們狼牙幫的面子,要是不把這軟硬不吃的馮老頭子幹掉立威,那以後那些娛樂圈的混蛋,誰還給咱們面子?咱要想拍個八級片九級片,上哪找能掙票房的導演演員?」
小川子忍不住嘟囔道:「那也得乾的掉才行啊這次行動這麼危險,要是成功了,寬哥你還能往上爬,可我們連錢都拿不到多少」
一道狠厲之色陡然從寬哥的眸子裏掠過,他小眼珠一轉,伸出手去拍了拍小川子的肩膀:「你放心,這回事成,我給你一千萬!從此以後你就收山享受你的榮華富貴!」
小個子登時大喜,猛然抬頭:「真的?!」
「真的!」寬哥冷笑一聲,放在小川子肩膀上的手輕輕一翻腕,一把錚亮的匕首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道寒光登時掠過小川子的咽喉。
這一刀迅即無比,切的又狠又准,小個子的面色陡然大變,一道猩紅的血線已經從他的咽喉上慢慢顯現,鮮血不要錢般的奔涌而出,但他顯然還沒有斷氣,滿眼都是驚怒惶急和不敢相信,眼珠子幾乎從眼眶中嘣凸出來,一隻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咽喉,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住寬哥,喉間咔咔作響,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寬哥嘿嘿獰笑了一聲,悠然自得的把匕首在小個子衣服上蹭了蹭,擦乾淨血跡:「既然幹了這行,就別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人前人後都說老子把便宜佔了,你們撈不到油水,老子早就煩你了。」
小個子拼命的指着寬哥:「咔咔!」
「噢!」寬哥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寬哥說過的話,一向算數,你死了以後我會給你燒紙的,一千萬是吧?放心,一億我都給你燒。」
小個子拼命的想要把這個黑良心的混蛋掐死,卻被寬哥一腳踢開,嘿嘿淫笑道:「對了,還忘記告訴你了,你妹妹長得蠻漂亮,我會幫你好好照顧她的。」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小個子已經把這個寬哥七七八八殺了兩百多遍了,可是目光不能殺人,甚至連他的怨氣似乎都對寬哥毫無影響,小個子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隨着血液的奔涌消失的一乾二淨,神智已經越來越模糊。
我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這是小個子最想說的一句話,但是他實在是說不出半個字來,只好準備憤怒的去死。
但就在這個時候,『哐當』一聲響。
這個聲響一點都不奇怪,這是麵包車門被拉開的聲音,表示有人來了。
奇怪的是拉開車門的人。
因為這個人寬哥完全不認識,這是個長得很一般很普通的年輕人,雖然表情不多,但似乎隨時隨地都帶着一縷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好和善的趕腳。
「寬哥你好啊。」年輕人很熱情的跟大漢打了個招呼,似乎是他的老熟人,一邊坐進車廂,一邊順手在小川子的咽喉上點了幾下,說也奇怪,他就這麼亂七八糟的弄了幾下,就能明顯看到湧出的鮮血少了好多。
寬哥是什麼人,在殺手這個行當混跡超過十年的老手,雖然不明白這個認都不認識的年輕人是如何悄無聲息穿過自己佈置的警戒線,但他很清楚,來的不是客,那就一定是敵人!
所以他也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唷!是你啊!好久不見!」話音沒落地,他手中的刀子已經『唰』的在半空中滑過一道亮眼的弧線,直奔年輕人的咽喉而去!
這一刀比剛才那一刀更快!力道更大!
如果劃中,可能年輕人的整個腦袋都要滾落下來!
但是
沒有。
腦袋沒有掉。
年輕人甚至似乎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但寬哥突然就發現自己手上那柄匕首轉眼就不見了,非但不見了,還出現在了年輕人的手裏。
寬哥也只好把自己的眼珠子拼命的凸出來,這尼瑪是在變魔術?!
年輕人上上下下把匕首拋了兩遍,點了點頭:「挺好。」
寬哥:「..」
他當然不是傻逼,就這年輕人這一下,他就知道這人不可力敵,當即裝出一副乖巧媳婦的小模樣:「這位大哥..」
年輕人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頭,嘆了口氣:「本來我是想跟你多嘮兩句嗑的,可惜他支持不住了,不如就讓小川子跟你說兩句吧。」
寬哥早已心知不妙,臉上的笑容還在,整個身子卻已經騰空而起,就朝車窗上撲了過去,只要能打碎玻璃衝出去,那就
沒有那就。
年輕人只是伸出一隻手,將寬哥向後蹬出的一條腿拉了一拉,隨手一抖,大漢就猶如一條在空中飄舞的野菜花一般,飄舞了好幾個s形。
就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爆豆般的聲響傳了出來,個子好高,塊頭好大的漢子頓時就軟的像一條沒了骨頭的大肉蟲般,用一種很古怪的扭曲姿勢躺倒在車廂的地面上。
年輕人隨手將匕首遞給了兀自雙目圓睜的小川子,攤了攤手:「好了,你現在可以跟他說說心裏話了。」
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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