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藍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定是被門反覆夾了八遍,怎麼會下意識的希望從這個土鱉身上得到更多信息,不過她也沒有立刻把那隻蚯蚓塞在段天道的嘴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裝了些碎土在裏面,小心翼翼的揣了起來。
段天道有樣學樣,也掏出個礦泉水瓶子,把那隻蚯蚓裝在裏面,小心翼翼的揣了起來。
美女警花只當沒看見這個白痴在幹嘛,扭頭就朝南春校園裏頭走。
段天道一邊緊隨其後,一邊就好糾結。
此刻大雨中的蘇天藍有一股撲面而來的風情,她今天穿的是便裝,標準的ol裝,上身的小西裝外套早就打濕到不能穿的地步,精濕滑軟的襯衣面料貼在凹凸有致的身材上,濕漉漉的短髮緊貼面頰,沒有化妝的臉上被雨水潤出特殊的光澤,充滿了一種誘人的細膩和紅潤的光彩,眉眼間有着一種只有警花這兩個字才能擁有的特殊誘惑,短裙下白生生的小腿在黑色的裙子顯映下更顯得白嫩誘人,用一種很標準的節奏在雨水中漂亮的搖曳着,光是在一邊靜靜的欣賞就只覺得心跳在加速。
但是……
這好歹也是自己的老婆之一,這麼淋下去,生病了怎麼辦?
經過短暫的痛苦糾結之後,段天道終於還是果斷脫下了自己的變形金剛,支開擋在了蘇天藍的頭頂上。
美女警花冷冷的瞥了一眼這個在暴雨中還帶着大墨鏡的傻子:「我不需要。」隨即她就加快腳步,試圖擺脫這個土鱉,可無論她如何變幻腳步的節奏,那個笑嘻嘻擎天柱就總也不肯離開她的頭頂,一股男人強烈的氣息就總是周旋在她身邊。
「離我遠點!」蘇天藍終於忍不住一聲怒吼,停下來準備開槍把這個老往自己身邊湊的混蛋打死,但在這一轉身的當兒,卻忍不住怔了怔。
大雨中的段天道還是長得很平凡,很一般,戴着的那個大墨鏡或許很**,但卻實實在在讓他顯出一點酷酷的勁頭來,尤其是他不着寸縷的上半身,那縱橫交織的肌肉雖然並不像健身房裏練出來的那種疙瘩團,但靈動的曲線中卻透出一種鮮活和力量。
豆大的雨點在肌肉群上散落,猶如塗抹了一層漂亮的橄欖油,顯得十分靈動好看。
沒想到這個土鱉的身材倒是挺好……
蘇天藍急忙咳嗽了一聲,打斷了自己心目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滾開!」
段天道嘆了口氣:「你都不介意我有其他女朋友了,我當然要回報你啊。」
蘇天藍正要怒斥反駁,突然又忍住了。
如果自己說介意,那就等於暗示自己喜歡他!如果自己說不介意,他就會愣說自己接受他了!
這個混蛋!
除了占女人便宜還有別的用沒有?
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別跟他說話!
美女警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繼續走,任由他在自己頭頂撐住那個變形金剛,果斷再不理會這個混蛋。
南春藝校又稱為南春戲劇學院,在華夏也算是一個資歷比較老的學校了,校區的範圍很大,內部也有很多地方都在進行改建,新樓與舊樓此起彼落,各有一番風情。
尤其是學校內此時被大雨澆淋下驚慌失措四處穿梭的帥哥美女,嗯,主要是美女。
說實在的,這藝校的美女那就是多!
各種不同氣質不同美感不同身段的美女就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經過身邊……
這簡直!
這簡直就是人間仙境啊!
雖然蘇天藍是個大美女,段天道的肌肉也很好看,但似乎在這個大家都見慣了各種美麗的環境裏,完全沒有引起什麼多餘的波瀾。
正當段天道想要試圖看清三米外一個笑的很好看的女生究竟是側臉比較好看還是正臉比較好看的時候,蘇天藍突然就站住了,她眯了眯眼,看了看面前這棟陳舊建築上面的字,似乎確認了什麼,隨即就走了進去。
段天道也怔怔的看了看那行字:校內保健室。
他又怔怔的看了看這棟陳舊的幾乎快要被稱為文物的保健室,這個孤零零的陳舊大樓幾乎已經被完全廢棄了,只保留了一樓這間小小的醫務室,而且明顯就是拿來當擺設的。看得比較多,用的比較少。
尤其南春藝校的正對面就是南春著名的第一人民醫院。
真不知道哪個吃飽了撐的,才會到這裏來看病,就這外牆上厚厚的青苔,只怕沒病的進來都得先感染點灰塵細菌什麼的吧?
感慨了一陣,段天道才怏怏的走了進去。
一進那間小小的木門,就看見一張破的不能再破的木桌子和兩張勉強還立得住的木凳子,一張不知道多久沒清洗過的屏風……
段天道實在不願再看東西,只好看人。
就看見一個鬚髮皆白,老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老頭子正顫顫巍巍的抬起頭,看向面前的蘇天藍,蘇天藍現在的樣子很**,很誘惑,但是老頭表示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所以毫無反應,只是顫顫巍巍的指了指門口左邊一個搖搖欲墜的玻璃柜子,抖抖索索道:「擦傷呢……就用酒精消毒,燙傷呢……就用酒精降溫……用完了記得把瓶蓋子擰緊就好了。」
他猶豫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別的毛病我也沒辦法,可以去學校對面的醫院。還有……走得時候請不要偷酒精,這東西真的不能喝,喝了會拉肚子的。」
段天道:「……」
這裏的學生是有多無聊啊?連醫用酒精也偷偷拿去當酒喝啊!
蘇天藍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掏出白情雪給她的那把造型奇特的鑰匙,放在了老頭面前。
老頭怔怔的看了看鑰匙,渾濁的眼睛中終於有了些許神采,突然間聲音抖的越發厲害起來:「你們……你們終於來了,快……麻煩請先把門關上。」
段天道依言關好門,老頭勉力起身,拿起鑰匙顫巍巍的走到這間小小醫務室的右邊牆壁邊,吃力的挪開一個仙人掌花盆,牆壁上赫然露出一個小小的x形洞口,這個洞口其實看起來也不是特別顯眼,就像是哪個無聊的小孩隨手用刀刻出來的一樣。
老頭從上衣口袋抽出自己的老花鏡,戴上,小心翼翼的把鑰匙插進那個洞口,向右一轉。
那堵看起來好像牆壁的牆壁突然就輕巧而快速的兩邊分開來,就好像它不是牆,是一扇門。
內里露出一個光線充足,環境整潔,裏面所有的器具都看起來特別有科技含量的實驗室,跟外面這個房間一比……
呃……
算了,不比。
嗯,白情雪的心思還算細巧,在這種鬼地方建這麼個實驗室,的確又方便又隱蔽,一般人的確很難發現……
老頭顫巍巍的轉過身:「這個實驗室只能從外面打開,所以你們一定要有一個留在外面,裏面的人要出來的時候,按門後面的開關,那株仙人掌就會發出小聲的尖叫……嗯,我覺得這個設計特別好。」
段天道:「……」
「哎,有人來真是太好了。」老頭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眯的幾乎不見了:「我終於可以早點下班回去陪老婆了。」
蘇天藍:「……」
「醫務室的鑰匙就在我桌子的左邊抽屜里,走的時候記得鎖門。」看不出這個老頭子說話都說不利落,換白大褂倒是換的特別快:「學校規定的下班時間是晚上七點,所以你們不能提前關門,隨便找個人穿上我的白大褂,在這裏幫我頂班就好了。要是有人問起,就說是姚醫生找來帶班的,這樣我就不會被扣工資了。」
段天道的眼睛登時睜的很大。
不是吧?
這是別人替他上班然後他領工資的節奏?
感覺這個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姚老頭子,每朝門口走一步就年輕了一歲,走到門口的時候基本就已經變成了中年人:「這裏的工作很簡單,平常根本就沒人來,如果萬一運氣不好有人來看病,你就把我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就行……」
行……
這最後一個字還猶如停留在耳邊,中年人已經變成了年輕人,『嗖』一下打開門就消失了。
段天道和蘇天藍:「……」
蘇天藍總算先回過神來,冷冷道:「反正你也不會化驗,就留在外面好了,記住!不經過我允許,不許開門!」她猶豫了片刻,打開旁邊的衣櫃,取出一件乾淨的幾乎沒有人穿過的白大褂……嗯,的確就沒人穿過。
這老頭估計在這裏這麼多年從頭到尾就只穿過一件白大褂。
美女警花進了化驗室,按動門邊的開關,牆壁立即無聲的關閉起來,嚴絲合縫,就好像它真的就是一堵牆,而不是一扇門。
段天道滿心的糾結,好想跟進去算了。
跟美女同處一室啊!濕身誘惑啊!啊啊啊!說不定還能出點什麼事啊!
是哪個狗日的設計的門只能從外面開啊!
這老頭不應該是看門的麼!
憑什麼就下班了啊!
啊啊啊!
段天道只好眼睜睜的看着牆壁關上,氣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都怪你!這個可惡的小川!
已經死了好久的小川:「……」
門內的美女警花深吸了一口氣,縷了縷濕透的秀髮,狠狠咬了咬牙,飛速的將全身上下的衣物都脫了下來,這麼**的穿在身上,行動都困難,更別提做化驗這麼細緻的工作了。
內里這個實驗室明亮無比,一塵不染,到處都是能夠反射光線的鏡面。
當美女警花潔白的身軀出現在這無數的鏡面之中時,她並沒有第一時間穿上白大褂,而是怔怔的看着鏡子裏自己完美的曲線,修長的雙腿和桀驁的香臀,遲疑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因為長期運動產生的密集肌肉線條。
這些線條也很優美,也很充滿活力……
但為什麼感覺上就是不如那個土鱉身上的肌肉呢?
美女警花緊接着又怔了怔。
神經病啊!
無緣無故想這個做什麼?聽白情雪說那個土鱉以前是打獵的,肌肉好看很正常,大不了自己也去練練打獵!
蘇天藍迅速靜下心來,穿上白大褂,小心翼翼的拿出裝着泥土的玻璃瓶,放在工作枱上,開始了化驗。
段天道百無聊賴的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裏瞎轉悠,屏風後是一張診療床,本來他好久沒睡覺,這一無聊就有點困。
但是看着這張床上滿目瘡痍,黑紅相間,色彩斑斕……嗯,簡單的說就是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床單,不知道為什麼段天道就覺得睡覺不睡覺根本就不重要。
至於什麼給老頭頂班,他壓根想都沒想過,他拿不拿得到工資關我屁事。
但是原本緊閉的木門,突然就在這個時候想起了輕輕的叩門聲,連帶着還有一個怯怯的女孩子聲音響了起來:「姚醫生……姚醫生?你在嗎?」
段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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