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哲終於還是搶過了。
他和小白一人咬住皮球的半邊,呲着牙跟對視了十分鐘,最終還是使出了主人的威信,威脅不給飯吃,小白才悻悻的讓給了他。
他美滋滋的叼着皮球回到了段天道身邊,段天道滿意的點了點頭:「這還差不多。」然後隨手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塊板磚就拋了出去:「gogogo!」
臥槽!
那……那可是磚頭啊!
趙天哲:「……」
玩了個把小時,等趙天哲氣喘吁吁的從小白口裏奪下一根棒球棍回來的時候,段天道終於沒有再丟出手中的仙人掌小花盆,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滿頭大汗的趙天哲,猶豫了片刻才道:「你是不是覺得這樣的生活有點累啊?」
趙天哲:「……」
突然之間,他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尼瑪……這,這能不累嗎?能嗎?你自己試試啊!有種你自己去叼磚頭啊!尼瑪……
「這樣。」段天道掂了掂手裏的小花盆:「我給你個機會怎麼樣?要是你把握好這個機會,我就給你自由。」
自由?
我還能有自由?
趙天哲怔怔的看着段天道認真的眼神:「汪?」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划拳你會吧?就是剪刀石頭布那種。」
趙天哲拼命的點着頭:「汪汪!」
「我們來玩一局。」段天道放下花盆:「就一局。如果你贏了……嗯,哪怕就算是平局,也算你贏。只要你贏了,從此以後你就是自由人,我再也不把你當成奴隸……你看怎麼樣?」
剪刀石頭布……
這種從三歲就會的簡單遊戲,是個人就會,這種遊戲不但沒有難度,隨機性相當高,而且跟武力值高低果斷毫無關係!
更重要的是!
就算輸了也沒有任何損失!
趙天哲思來想去都覺得實在沒道理不接受這麼好的條件,仔細確認段天道不是在開玩笑,當即狠狠的點了點狗頭……噢,就是點了點頭:「汪!」
段天道笑嘻嘻的揮了揮手:「好了,你可以站起來了,你現在是作為一個人在跟我打賭,不是狗。」
趙天哲也顧不得其他,一個箭步就『躥』了起來:「吶!這可是你說的啊,我來喊一二三啊,可不能遲出耍賴。」
段天道很隨意的聳了聳肩:「我從來都不耍賴,這樣,我再給你個優惠條件,我接下來會出剪刀,你隨意。」
趙天哲:「……」
這是什麼戰術?這是典型的心理戰術對不對?
可越是想下去,他就越覺得心中戰慄,額頭上冷汗直流!
如果相信段天道會出剪刀,趙天哲就應該出拳頭,可段天道這麼明說要出剪刀,還會出剪刀麼?
說不定就是以此斷定趙天哲要出拳頭,所以就出布!
哼哼!
跟我玩心理戰術?
大不了我也出剪刀!反正平局也是我贏!你要是出布,也是我贏!
趙天哲想通了此點,心下登時大定:「來啊!」
段天道也一聲大喝:「來啊!」
「準備!一!二!三!」
電光火石間,兩人一齊伸出了右手!
精神緊張近乎崩潰的趙天哲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剪刀和段天道出的剪刀,一時間幾乎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他顫顫巍巍的摸了摸段天道的剪刀,終於確定不是自己看錯,突然就有一種想要大哭一場的衝動!
贏了!
真的贏了!
他忍不住仰天長嘯:「汪汪汪!」天吶!趙天哲已經興奮的不能自已,也不管自己長嘯的到底是什麼!
自由了!
終於可以擺脫這個土鱉了!
啊啊啊!
天吶!
這簡直……
段天道無奈的搖了搖頭,喃喃道:「真可惜……差一點就贏了……」然後他就坐了下來,把地上的仙人掌小花盆丟了出去:「還愣着幹嘛?去銜回來啊。」
趙天哲怔怔的停止了嚎叫,目瞪口呆的看着段天道,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不是……不是說好就算平局也算我贏麼?你,你可不能耍賴!」
段天道吃驚的看着他:「我沒有耍賴啊,你是很可惜嘛,差一點就贏了,可惜……你輸了。」
趙天哲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拼命把自己的右手重新比成剪刀的形狀:「為什麼是我輸了!吶!我出的這是剪刀!你出的明明也是剪刀!為什麼就是我輸了!」
段天道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就好像在看一個傻子:「因為我的剪刀比較大啊。」
剪刀……
比較大……
這句話就像是一句滾滾夏日的雷聲,在趙天哲的耳邊不停的震撼迴蕩,趙天哲險些一口氣沒接上來:「……」
「真是的,你的智商明顯不夠用啊。」段天道若無其事的摸了摸下巴:「大剪刀和小剪刀打架,贏得當然是大剪刀,這麼明顯的事情還需要問?」
趙天哲:「……」
他這一時間就只想拿起一把剪刀『咔嗒』一下把自己哪哪都給剪了算了!
按照這個邏輯,就算自己出拳頭,小石頭也一樣打不過大剪刀啊!
這個混蛋,根本就是給了自己一個不可能贏的機會啊!
啊啊啊!
上帝啊,你行行好吧!你現在就下來一道好粗的閃電吧!就算你劈不死他,你也把我劈死了算了啊!
老子活不下去了啊!
「吶!」段天道見趙天哲老是呆在那裏像一隻木雞,有點不大耐煩:「機會我反正是已經給你了,你自己沒抓住可不能怨我。願賭服輸,以後你就得老老實實當我的奴隸。去!把花盆叼回來!」趙天哲:「……」
段天道只不過微微一瞪眼,他只覺得胸口一股子惡氣頓時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急忙興高采烈的趴了下來,興高采烈就衝着那花盆撲了過去。
一直到現在都沒敢撲那仙人球的小白:「……」
段天道興高采烈的看着自己養的狗和自己的狗養的狗一起在花園裏玩耍,突然就覺得這一幕好和諧,好有愛。
說到有愛,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具美妙動人的身軀……
嗯,也不知道露易絲現在醒了沒有……
露易絲突然就醒了。
明明睡的猶如死人一般的露易絲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就醒了過來,而且光潔的額頭上一股一股的冷汗不要錢的唰唰流!
露易絲也顧不得自己身上什麼也沒有,一個箭步就從床上站了起來,陡然間足下一軟,又摔回了床上,一顆小心臟莫名其妙『嗵嗵嗵』跳個不停。
他走了沒有?
那個惡魔到底走了沒有?
她簡直都不能回憶昨晚上的一切,只要一想起來就覺得自己要死了。
這個人……
簡直就不是人!
「段……段先生?段先生!」露易絲儘量拉開嗓門小心翼翼的喚了兩聲,確定段天道確實不在房間中,才長長鬆了口氣,立即拿起床邊的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過了半晌,那頭威爾遜急急忙忙的聲音才傳了過來:「董,董事長,怎,怎麼這麼早打電話?是出了什麼事麼?」
露易絲的聲音惶急的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你立刻給我訂最早的航班回國!立刻馬上!now!」
威爾遜怔了怔:「怎麼這麼着急?現在才早上五點半,最早的一班飛機也要六點半呢……董事長,是不是總部出了什麼事?」
露易絲窒了一窒,這種事要怎麼才能說得清楚,難道告訴他自己被一個男人整了一晚上整怕了?
「別廢話!」露易絲立即就拿出了一個女董事長的霸氣:「趕快訂!」
威爾遜只好老老實實的答應一聲:「那行,我現在就去訂。」他正要收線,露易絲又急忙叫了一聲:「等等!」
「董事長還有什麼吩咐?」
「給我從公司本地辦事處派兩個女助手,我……我需要人幫我拿行李。」
「行李?」威爾遜簡直就是丈二摸不着頭腦:「可是董事長,您的行禮不就一個挎包麼?而且為什麼要女助手?女助手也沒力氣啊。」
「少廢話!」露易絲恨恨道:「立刻派過來!」
「是……」
威爾遜的效率還是很高的,不到半個小時,就有兩個女助手趕到露易絲房間,按響了門鈴。
露易絲拼死爬到門邊,打開門就躺在了地毯上。
進來的兩個女助手一看就急了,急忙將她扶了起來:「董事長?董事長!你沒事吧?」
露易絲瘋狂的喘了好幾口大氣,艱難的搖了搖頭:「沒,沒事,就,就是有點累……」
兩個女助手面面相覷,遲疑道:「董事長這麼累……不如先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走也行啊。」
休息好?
露易絲苦笑了一聲,要是現在不走,等那個可怕的惡魔再回來,自己簡直就活不下去了!
「馬上幫我穿好衣服……」露易絲幾乎再沒有一絲氣力,喃喃道:「再立刻扶我去機場……如果你們再多嘴一句,你們就被開除了……」
兩個女助手:「……」
雖然露易絲幾乎已經睏倦的睜不開眼睛,但她卻連一刻都不敢閉眼,堅持登上了國際航班的頭等艙,堅持着等着飛機離地的發動機轟鳴聲傳入耳朵,堅持等着大氣壓力牢牢的壓在身上,直至進入平穩的飛行狀態,才長長的出了口氣。
總算……
總算擺脫這個惡魔了……
露易絲眼睛一閉,就睡着了,嘴角還留着一絲釋然的微笑,這表情……像極了荷里活科幻恐怖片《異形》裏,那個終於從異形的追殺中逃出生天的女主角。
此時的段天道終於完成了一個滿意的早鍛煉過程,大手一揮:「好了,今天的早鍛煉到此結束!」
趙天哲啥也不說了,往地上一躺就開始伸着舌頭大喘氣。
「哎,體質真差。」段天道順手摸了趙天哲桌子上一個蘋果:「以後沒事要記得多鍛煉,下次我再來的時候,可不能這麼沒用。」說完他就不見了,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下次……
還有下次……
趙天哲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唰一下就出來了,他拼命爬到桌子前,拼命拿起水果盤子旁邊一把錚亮的水果刀,拼命的瞪着自己的左手腕。
看那個咬牙切齒的樣子,好像是準備切下去算了。
但他掙扎了半天,終於還是把刀丟了,趴在地上號啕大哭起來,這一幕……像極了荷里活科幻恐怖片《異形》裏,那個爸媽都被異形殺掉的小孩……
4fob
...
...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3s 3.9959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