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裏面究竟發生了什麼!」原本頭髮光亮之極的圖布在看到這一地屍體的瞬間,頭髮就起毛了:「這麼多人干不掉一個人?」
「圖老闆。」旁邊的陰冷漢子一邊拉自己豎起來的汗毛,一邊低聲道:「剛才這些人一進去,裏面的監控就被馮霸山派來監視的豹二全部關閉了,所以沒有錄到。」
「豹二呢?」
「段天道和那小妞出來的時候他就忙着叫人攔截去了,可能很快就會回來。」
「我說……」剛剛在屍體上發泄完精疲力盡的馮霸山突然就微弱的發出了聲音:「還不快點把我扶起來……老子,老子要去報仇……」
圖布微微一怔,他以為人都死光了,沒想到馮霸山居然還活着,本能的急忙堆出笑臉:「啊!馮哥!我這就扶你起來!」
他毫不避忌滿地的鮮血,從兜里摸出一把匕首,一刀就捅進了馮霸山的心臟。
馮霸山瞪大了眼睛,卻沒有看着捅他的圖布,而是緊緊的盯着天花板:「臥槽……老子終於不用還自己錢了……」
錢:「……」
陰冷漢子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什麼也沒看見。」
圖佈滿意的點了點頭,收起匕首:「告訴豹二,馮霸山是被段天道殺死的,以後馮霸山的好處,他來拿。」
「是的是的。」陰冷漢子一邊揪自己的汗毛一邊擦汗:「外面那個跟段天道一起來的麻子,還在跟服務生賭博,要不要……」
「你傻?」圖布冷笑了一聲:「段天道走的時候招呼都沒跟那麻子打一聲,擺明就不在乎他的死活,很明顯他們就不熟。再說了,馮霸山死不死,關我們屁事!」
「是是!那……那這裏的屍體……」
「把這裏封鎖起來。」圖布突然飛起一腳踹在死掉的馮霸山臉上,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們貪狼幫是要自己報復還是報警,是他們的事,我們只需要靜觀其變。現在馮霸山死了,島國人和那個黑衣大漢也不需要再管了,我們現在只需要跟豹二打好關係,你去通知他,晚上到我這來一趟,我有好處給他。」
陰冷漢子連連點頭:「是,我這就去辦。」
圖布突然又飛起一腳,踹在死掉的馮霸山臉上:「看尼瑪看,死都死了!」
死了的馮霸山:「……」
段天道和花如血剛剛出了賭場門口,就看見街對面有一大群洶湧的人群朝這邊狂涌過來,全是拿着刀槍棍棒的幫派分子,指着兩人大喝:「站住!」
段天道很無奈的攤了攤手,只好松松筋骨了。
還沒等他活動開,『滴!』一聲尖銳的剎車在耳側響起!
他愕然回頭,卻是一輛的士飛快的停在了兩人身側,車副座上,是一個好大的鬍子。
好大的鬍子緊張的四處張望着,疾聲道:「快!快上車!」
段天道怔怔的看着他:「你是誰啊?」
花如血也不管他的,拉着他打開車門衝進了後座,就在的士發動油門離開警察局門口的功夫,段天道看見一百來號人跟着追上來,然後又有至少五台車緊緊的跟了上來。
「咦?你還安排退路啊?」段天道瞥了一眼前座的司機,司機在無人指示目的地的情況下開得飛快,明顯是早就心裏有數,知道要去哪裏。
花如血很不滿意的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啊,就靠着一身蠻力打天下?那些可是幫派分子,堆都把你堆死了!」
段天道很想說他們堆不死我的,我可以堆死他們,想了想還是沒有說。
花如血話音未落,的士突然猛然急剎,花如雪低聲道:「下車!跟我走!」
段天道真心不想搞的這麼緊張,但想想在大街上殺人善後的確有點困難,還是保住自己普通人的生活比較要緊,只好緊隨着花如血跳下車去。
這裏是兩條單行線的正中央,道路中間隔着密密麻麻的柵欄,花如血一馬當先,從柵欄上翻了過去,回頭焦急的大聲道:「快!」
身後尾隨而至的五輛車都在十數米外踩下剎車,若干大漢從車上跳下,朝兩人沖了過來。
段天道突然就顯得很緊張,翻個護欄也翻不過去,花如血只好伸手來扶,段天道很不小心的徑自狠狠的摔在花如血的懷中,還很不小心的摸了摸她的小腰,這個霎那間的香艷接觸,讓花如血猝不及防,段天道也不管她防不防,很自然很自然的牽起她的小手,朝馬路對面衝過去。
單行線的這一側,早已經停好了一輛的士。
兩人鑽進車內,汽車呼嘯而去,立刻甩下身後數十個彪形大漢的追逐,單行線的意義就在於你沒有辦法隨時隨地在這條路上掉頭,要再想開車追上段天道等人,就不得不繞很長一截路,等到那時候,連煮熟的鴨子都飛走了。
大漢中有機靈的,立刻伸手攔車,可即便是沒載人的的士也呼嘯而過,也沒有一輛停下,因為這裏是禁停區。
「不錯啊!讓司機在這個禁停區停車等人,得給不少錢吧?」見這一群傻瓜在路邊暴跳如雷,卻毫無辦法,段天道嘿嘿笑着回過頭來。
「你可以鬆開手了。」花如血根本就沒回答他的問題,冷冷道。
「呃……」段天道只好悻悻的鬆開了花如血粉嫩的小手。
花如血確認身後暫時無車尾隨,掏出五千歐的籌碼塞給司機:「就在這裏停車。」
在澳港,籌碼就等於現金。年紀輕輕的小司機笑的嘴巴都咧到了太平洋:「下次要用車,記得找我!我的電話……」
他的話沒說完,兩人已經下車離去。
直到這輛車離開視野,花如血才再度揮手,攔下了另外一輛車,繼續前行。
唔……
段天道忍不住眯了眯眼,那些大漢知道自己離開時所乘車輛的車牌,花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跟蹤到自己,途中更換車輛,是最安全的舉措。
這半年沒見,花如血職業素養的進步真是可圈可點啊。
就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麼大動力……
很快,的士停在了一家酒店之前。
花如血選這家酒店,明顯是用了心的。
這是一家位置偏僻,四周道路監控器十分稀疏的酒店,裝修也不以現代簡單明快的裝修風格為主,卻透着一股子悠久歷史的韻味。
「馮納斯酒店……」段天道看着一點都不顯眼的門派,輕輕念出聲來:「居然是一家德國酒店……」
如果不是門頭上寫着字,段天道幾乎要以為這是一座古堡。
兩扇鑲嵌着銅皮花紋的大門古樸威嚴,表面擦拭得一塵不染,銅製的握把已磨得閃亮,每道光澤都代表了歲月的痕跡。
門沒有鎖,輕輕一推,就無聲滑開,於細微處顯示出精湛的工藝和精心的保養。
進入大門,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個高而深遠的正廳,幾組坐椅和茶几散落有致地擺放着,正面的牆壁上懸掛着巨大的黑紅雙色的賓館標識,這個標識看起來十分的有味道……
方形的結構里,有圓形的圖案,這些圓形圖案似乎想要掙脫方形的束縛,最終卻無法得逞……
嚴格的說,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家賓館,倒像是某個秘密組織的基地。
幾支燭火構成了廳內僅有的光源,到處籠罩着陰森的氣氛,稍遠些的地方就看不大清楚。
「歡迎光臨!我尊貴的客人們。」一個蒼老渾厚,帶着某種奇怪特色的德國口音傳到兩人的耳際。
對於精通各國語言的段天道而言,他一耳朵就聽出這種發音的方式,源於中世紀德國貴族的口音。
這種口音當時是為了區分普通人和貴族之間的區別而刻意製造的。
現在的德國官方當然已經不承認所謂的貴族和他們的封號,但是傳統貴族還是按照以前的傳統來世襲這些男爵伯爵之類的爵位,他們甚至有自己的組織來認定一個人是否真正具有貴族血統……
「你好。」花如血不是第一次來,很鎮定的走上前去用德語回道。
「當然,我記得你。」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笑意:「美女我總是記得很清楚。」
段天道:「……」
老色鬼!
段天道向前走了兩步,景象終於清晰起來。
這個賓館的前台很小,裏面有一張小床,一把小椅子和一個古老的小木櫃,到處都散發着濃郁的老人味道。
而這個前台中也真的坐着一個老人,一個老得已經無法形容的老人。他頭頂幾縷稀疏的頭髮已經不是白色,而是斑駁的褐色,松馳的皮膚掛在臉上身上,層層疊疊,象揉搓過的舊報紙。
他身材很小,瘦得只剩下骨頭,卻有一個圓鼓鼓的肚子。看上去他似乎隨時都會咽下最後一口氣,可是一雙眼睛卻明亮純淨得如同嬰兒。在他手邊,有一本讀了三分之二的老書,還有一個老式的水杯,裏面盛了些不知是水還是什麼的東西。
段天道走上前的時候,這個老人的眼睛終於動了動,視線落在他身上,足足凝滯了幾秒鐘,才勉強牽動着腮邊鬆弛的肌肉笑了笑,顫巍巍的從小台子下面取出四枚鑰匙放在枱面上:「這裏是房間鑰匙,很抱歉我們沒有太多的人手,不能帶你們去房間,你們自己去找好了。每日三餐有人會送到門口,用餐結束後,請放回門外的餐車上,假如你們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寫在紙上,放在餐盤下面。當然,所有的要求都需要花錢,不過我想對你們來說,這個應該不是問題。」
老人說的很慢,好像說太快隨時都會死掉:「住宿費用每天一交,不用押金,你們隨時可以走人。」說完這句,老人再沒有說話,揮了揮手,表示交流結束,湊到燭光下,眯着眼繼續看那本老書。
段天道非常好奇的看了一眼書的名字,雖然這本書封頁上的字已經很淡,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全書的名字。
書名是……
《勾引少女一百一十三種方法大全》。
……
4f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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