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的段天道正躲在酒吧間偷偷摸摸的撥弄自己的手錶電話。
真是太奇怪了!
為什麼穆米給自己發短消息,躺在床上的卻是顏海青呢?
這裏面究竟有些什麼樣不得不說的秘密呢?
還沒等他搞清楚,剛才這個號碼又發來了一條短訊:「本來想發條短訊試探試探你……果然跑得飛快!哼!男人就是這樣!明明有穆米了,還對我心懷不軌!你完了!你的考驗失敗了!」
段天道:「……」
不是的!
事情真不是這樣的!
咱壓根就不知道這個號碼是你顏海青的!我……
段天道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清楚,說自己居然沒記穆米的電話……好像是有點無法令人相信……
這下真的完了!
這個顏海青肯定在背後嘰嘰咕咕的對穆米說自己如何如何,這下證據確鑿……
黃河?
黃河呢?
我要去跳河!
段天道正準備跳,短訊又來了:「放心啦,我才不會把這件事告訴穆米,她是我的學生,也是我的朋友,我才不會讓她被你傷害!如果你一定要傷害,那你就……」
就?
什麼就?
靠!為什麼後面是省略號?!
段天道正準備接着跳,短訊又來了:「短訊該刪的趕緊刪,免得出事。嗯,記下我的號碼就好了。」
嗯?
為什麼要替我瞞住穆米?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她的老師?不是她的朋友麼?
啊啊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這實在是太複雜了啊!
段天道正準備從頂樓直接跳下去算了,突然穆米就出現了:「段哥!」
「哎?」段天道趕緊就把電話收了:「啊!小米……」
他沒有來得及說別的,穆米突然就撲上來,在他的臉頰上狠狠香了一記:「段哥晚安!我要去睡覺啦!」
「呃?那個……」
一句話沒說完,穆米已經睡覺去了。
段天道:「……」
他看了看窗外高高的屋宇,現在到底是跳還是不跳呢?總覺得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太複雜……理解無能……想死……
正準備把心一橫,結果母雞叫了。
『咯咯』!
段天道嘆了口氣,只好又拿起板磚:「誰啊!那個,你最好不是女人……」
電話那頭怔了半晌,才幹笑了兩聲:「段先生果然是高人,開場白都這麼特別。」
咦?果然是個男人!
但是段天道聽了半天也沒聽出這個聲音是誰的,只好摸了摸鼻子:「那個……是不是我買糖葫蘆的時候又忘記付賬了啊?」
電話那頭又怔了半晌,實在搞不清楚段天道說的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只好開門見山道:「我是白天和段先生照過面的牛高,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段先生的電話號碼,這麼晚還打給你,實在不好意思。」
段天道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牛高是誰,只好隨便糊弄了兩句:「啊啊!對對!牛鞭是挺好吃的!嗯……那個,你有什麼事?」
牛高已經不想再怔了,因為這種高人的思維完全脫離了他的理解範圍,索性直接說事:「段哥認識不認識一個叫王夢雅的丫頭?」牛高神秘的壓低了嗓門:「她就在我這,正準備慫恿我對付段先生!我也不知道她跟段哥是什麼恩怨,所以專程打電話來知會段先生!看看這事該怎麼辦。」
王夢雅?
男人他記不住,但女人是不會忘的,尤其是長的還行的那種。
這不是自己的女奴麼?
段天道咳嗽了兩聲:「啊?原來是這個小妮子?她啊,是我閒暇時間拿來玩的。」
聽見這個回答,牛高立馬怏了一截,他本來就是想試探試探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打着為段天道出頭的旗號染指王夢雅,可既然段天道已經玩過,那還是躲遠一點比較穩妥。
「我是絕對不會對段先生不利的,現在這小妮子就在我這裏,不然我把她揍一頓扔出去?」
「揍她?不不不!」有好東西可以玩,段天道登時精神一振,嘿嘿笑了一聲:「她想玩,那就得玩,你這樣……」
牛高一邊聽,冷汗一邊順着發角嘩嘩的往下流,等到段天道說完,他才發現好端端的一件襯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濕透了!靠!幸好選擇站在了段天道一邊!不然……
牛高打了個哆嗦,拒絕再想下去。
「吶,這也算個人情。」段天道懶洋洋道:「今後有什麼事解決不了,找我。」
「多謝段哥!」牛高立馬把先生改成了哥,這件事他的選擇果然正確,恨不得當場立正行軍禮:「段哥放心!我馬上就去辦這事!」
段天道收了線,忍不住哈哈大笑,正說晚上沒事幹,就有人自己找上門來了。
有趣有趣。
其實王夢雅一點都不蠢,這段時間她已經絞盡了腦汁,想着用哪種方法才能對付得了段天道,這人看似憨傻,實則聰明無比,眼光獨到,能力不凡,財力也驚人。
用有錢人去對付他,顯然是不行的。
所以只能使用暴力!
在一次次的打聽中,她老早就知道了青鐵會劉老大這個響噹噹的名字,只可惜以她的社交圈,卻是無論如何也接觸不到,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次一級的大佬。
今天她原本就是想拜託虎哥幫忙的,沒想到機緣巧合,卻撞到了她一直希望見到的牛高。
在那一瞬間,王夢雅就覺得自己是被幸運之神附身了。這是神佛都在保佑她得償所願,在她的概念中,段天道就算再牛逼,劉老大一出馬,也必須是手到擒來,沉冤得雪!
什麼樣其他的可能性她都沒有考慮,因為根本就不需要考慮。
劉老大點頭,這事就算成了!
今天!就在今天!今天就能看到段天道那個混蛋軟弱的痛苦的表情,今天就能看到他如同一條癩皮狗般跪在自己面前哭求的一幕!
想到這個場景,王夢雅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今天若是不把他耍的團團轉,自己就不是人!
「哐當!」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三人一臉詭異表情的走了進來。
牛高沉穩的點了點頭:「我們現在去海中豪客,我已經找人通知段天道那個兔崽子了,今天晚上我就要他來。」
王夢雅『噌』一聲就站了起來:「好!謝謝劉老大!今天我王夢雅心愿得償!我,我一定好好回報劉老大!」
這是一句暗示,也是一句明示。
任何男人聽到一個美女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多少都會喜形於色,但三個人的臉上卻都莫名其妙有些發苦,又急忙鎮定了下來。
牛高咳嗽了一聲:「走吧。」
十幾分鐘後,王夢雅一邊走進這個寬敞的總統套房,一邊還在想,青鐵會就是青鐵會,效率的確高,這麼一會功夫,就開了這麼好的房間,就找到了段天道那個賤人,而且還得讓他乖乖的來見自己。
以後跟着這個劉老大……
即便是沒有名分,好處只怕也不會少的。
想到這裏,王夢雅抬起頭,小意的掃了一眼牛高那健壯的身軀,心下不由得有些忐忑。
就是這塊頭太大了些……
「好了。」牛高咳嗽了一聲,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客廳沙發上:「段天道那小子應該很快就到了。」說罷,掏出電話,發送了一條短訊。
段天道又換上了大褲衩和t恤,看了看短訊,起身走出房間,在穆米和顏海青的房門口呆了片刻,確定她們已經睡了,才偷偷溜出門,拐到隔壁那個總統套房,抬手敲門。
「咚咚。」
「進來!」裏面傳來牛高那個懶洋洋的聲音。
段天道推門而入,表情很僵硬:「劉,劉老大是吧,這麼着急叫我來,不知有,有什麼事?」他的目光一轉,好像剛剛看到了牛高身邊的王夢雅,眼神登時一滯,表情立馬變得不大自然起來:「……真巧,王小姐也在這裏啊?」
王夢雅愣了一愣,眼神閃爍了片刻,說也奇怪,現在她佔據着絕對的上風,又對這個男人滿腔的仇恨,可是再次見到他的一瞬,心中卻還是忍不住有些敲小鼓。沒敢和段天道對視,轉頭去看牛高。
「嗯。」牛高整個人幾乎平躺在沙發靠背上,四仰八叉氣勢非凡的淡淡道:「段先生和王小姐果然是舊相識?」
「可不是!」段天道的表情還是一樣詭異的僵硬:「王小姐和我之間,還有很多不得不說的回憶呢。」
「住嘴!」
段天道不說也就罷了,這一句不得不說的回憶,登時把過去那不堪回首的點點滴滴霎那間都印在了王夢雅心上,她的表情由青變白,又由白變紫,轉了無數種顏色,才冷笑了一聲:「段天道,你還以為這是在森林裏?你還以為這是你能掌控的世界?」
牛高似乎是要對她的話音做註解,淡淡道:「不錯,現在這個世界的掌控者,是我。」
段天道臉上的表情依舊很詭異,很僵硬,忍不住就摸了摸鼻子。
「咯咯咯咯!」王夢雅突然笑了,大笑,笑的特別特別的開心,前仰後合,甚至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劇烈幅度的動作,讓她的春光四射。
王夢雅的確很開心,她看出來了,看出來她現在找的這個人能完完全全的壓住段天道,能輕輕鬆鬆的玩弄段天道於鼓掌之間,她心中的一口惡氣幾乎在這一瞬間就出了一半。
「唷!」王夢雅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止住滿腔得意,站起身,圍着僵硬的段天道走了一圈,陰陽怪氣道:「我們意氣風發的段大人怎麼也會有這種時候?這可不像你啊。」
段天道拼命的揉鼻子,苦笑道:「我說你也是,幹嘛搞這麼大的陣仗,有什麼事情我們私下解決就好了嘛。」
「咯咯!好!我現在就跟你解決!」王夢雅笑的像射鵰英雄傳裏面那個披頭散髮的梅超風:「現在我就要打斷……」
「等一等。」大馬金刀的牛高突然打斷了王夢雅:「在你想要做別的事情之前,是不是先要把我們的事情解決一下?」
王夢雅:「……」
需要解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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