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搞什麼名堂!三十分鐘前報的警為什麼現在才通知!南區混混鬥毆?那都是老油條,怎麼可能出人命!入室行劫才有可能出人命!你們是怎麼判斷案情輕重的!」
一連串連珠炮似如高山流水的清亮嗓音從一輛巡邏警車中穿透而出:「我不管你們有什麼理由!五分鐘之內我要嬉春街片區警員全部趕到錦繡家園888號別墅!否則片區所有警員全部按照瀆職處理!」
「是是!蘇隊長!」對講機那邊傳來一個無奈的聲音,很快收了線。
警車陡然亮起一連串刺耳的警笛聲,加速朝嬉春街疾馳而去!
不過三分鐘,警車就停在嬉春街錦繡家園的門口,就見平素緊閉的車欄杆此時高高豎起,值班室也空空如也,周圍靜悄悄的無聲無息,透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一個身姿婀娜的女警閃電般從車上躥下,從腰間摸出一把警用74手槍,謹慎的接近值班室,小意的透過值班室窗戶看進去,卻見兩個保安被綁得如同粽子一般丟在地上。
女警微微皺了皺眉,沒有停留,猶如一條出籠的雌豹般朝里猛撲過去!
越是接近888號別墅,身影心中就越是緊張。
別墅前的草地上原本齊整的草叢被踩的亂七八糟,如此大的範圍,保守估計也有十幾到二十來人,普通的入室搶劫是絕不會有這麼多人的。
又走了沒兩步,就看見入口外的台階下躺着一具又高又長的屍體,心口一把好大的匕首,已然沒了呼吸。嚴重變型的防盜門邊,丟着一根沉重的撞門槌。
不管從哪個角度上看,這都是一場有組織有預謀的入室報復!
身影心裏一涼,從報警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只怕該發生的和不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她的眼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幕慘絕人寰的景象。
她狠狠咬了咬牙,打開了手槍的保險,『咣當』一腳踹開虛掩的防盜門沖了進去,一聲嬌叱:「都不准動!」
聲音剛剛落地,她自己就怔住了。
就算她再如何努力想像,把一顆漂亮的腦袋想的到處都是包,也無法想到房子裏,是現在這樣的一幅景象。
昏暗的屋子裏坐着三個人。
一個男人,兩個女人。
三個人正圍坐在一個小圓桌前,每個人手上都拿着幾個薯片,正嚼的嘎嘣嘎嘣響。
有人持槍闖入,兩個女動都沒動,倒是背對門口那男的一激靈就把手舉了起來,滿嘴飛着薯片沫沫大聲嘟囔道:「別開槍!千萬別開槍!良民!我們都是大大的良民!」
女警的目光從三人的穿着上掃過,又掃了一遍大廳,看着滿地歪七豎八的大漢,鬆了口氣,很乾脆的把槍收了起來,脆聲道:「是誰報的警?」
白情雪淡淡道:「我。按照規定,你們應該在我報警之後五分鐘趕到,就算加上路途時間,十分鐘也足夠了。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十八分鐘,我保留向南春警察局提起瀆職控訴的權利。」
紅果果嘟了嘟嘴,又往圓乎乎的小嘴裏塞了塊薯片:「真是的,來的這麼慢,要不是在這等你們,我們都出去吃飯了,害得我收藏的薯片都快給吃完了。」
段天道實在忍不住了:「不會又是限量版吧?」
紅果果樂了:「你怎麼知道?」
段天道:「……」
女警微微吸了口氣:「誰是房主?」
段天道樂了:「我是我是!我身上還帶着房產證呢!你要不要看?上面那個大鋼印蓋得可好看了!」
白情雪紅果果:「……」
「手放下,轉身說話。」女警好看的皺了皺眉,看着這個坐在原地紋絲不動高舉雙手的男人。
「噢噢!能動了哦!」男人這才鬆了口氣,把手裏的薯片塞進嘴裏,轉過身來,這剛一轉身,抬起眼,這還沒吞進嘴裏的半截薯片就『咔嗒』一聲掉了下來。
靠啊!
這這這!
大美女啊!
出現在段天道視線里的,是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高挑女子,穿着平跟警靴都將近一米七零,英姿颯爽的齊頸短髮顯得英氣勃勃,一雙杏目深邃如秋水,細膩的東方女性皮膚,卻有着歐美特色的高挺鼻樑,兩片不着唇色卻嬌艷欲滴的紅唇左側,有一顆淡淡的美人痣。
嚴嚴實實的天藍色標準制式警服和長褲也無法遮掩她曼妙的身材,緊身長褲將一雙結實有力且修長的雙腿繃的纖毫畢現,從頭到腳都只能用凹凸有致來形容。
女警忍不住再次皺了皺眉:「姓名。」
段天道如夢方醒,急忙使勁把頭髮朝後縷了縷,弄出周潤發的瀟灑造型:「段天道!怎麼樣?這名字是不是很霸氣?那個……姑娘貴姓?」
女警看着這個鼻青臉腫還在擺造型的男人,有些啼笑皆非,一般人經了今天晚上這樣的事,只怕就算是熊心豹子膽也得丟出五里地去,這人居然還有閒心問自己的名字。
當下也懶得理會,拿起腰間的對講機道:「我是蘇天藍,錦繡家園888號別墅需要救護車……」她向左走了幾步,摸了摸地上一個大漢的脖頸,大漢的身體冰冷,身體沒有起伏,顯然已經死去多時,頓了片刻:「再加派一輛殯葬車。」
放下對講機,蘇天藍小心翼翼的圍着一樓走了一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些大漢的死狀,眉尖的川字越來越重,終於走回大廳:「段先生,能不能說說這裏究竟了什麼事?」
段天道看着女警誘人的身姿,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手舞足蹈道:「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突然就有二十幾個大漢闖到我家,撞開門二話不說就把我給打了!你看看你看看!」他用力的指着自己浮腫的臉:「都打腫了!」
白情雪和紅果果:「……」
這分明就是白情雪剛剛用高跟鞋踹的……
「然後呢?」蘇天藍掃了一眼雖然臉上淤腫但明顯沒有大礙的段天道,直接把詢問傷勢的程序跳了過去。
「嘿!」段天道拼命的睜大腫的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後面的事情就離奇了!本來他們打我打得好好的,突然就跟瘋了一樣互毆了起來!」
白情雪和紅果果:「……」
「互毆?」蘇天藍一對纖巧的眉頭今天算是實在展不開了:「你說他們突然開始互毆?」她狐疑的將視線轉到白情雪和紅果果身上:「他說的是真的?」
白情雪淡淡道:「當時我和她都躲在樓上,樓下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沒看到。」
紅果果實在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了聲,趕緊又咽了回去:「對對!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那你說說,他們都是怎麼互毆的?」蘇天藍吸了口氣,轉向段天道。
「哎呀呀!」段天道誇張的上下揮舞雙手:「你可不知道,那場面可激烈了!跟拍大片似的!這些人把我們家的錘子釘子什麼的拿了一大堆,有用錘子捶臉的,還有拿鐵釘互丟的!你看看你看看,把我滿屋子的燈泡全打壞了!這些燈泡都很貴的,一個就要好幾千呢!這些是不是可以賠償啊?」
蘇天藍一雙妙目死死的定在一臉無辜的段天道臉上,想從他臉上看出些蛛絲馬跡,但段天道的臉上除了青腫,啥也沒有:「地上這十根手指是怎麼回事?」
「嘿!」段天道使勁的拍自己的小心臟:「你不知道,可嚇人了!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麼就用一把鐵鍬把一個又高又瘦的人打倒在地,然後就用一把好鈍的小刀子使勁切他的手指,一邊切還一邊大聲喊『馬哥!我對不起你!』」
白情雪和紅果果:「……」
蘇天藍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一種很崩潰的感覺,照段天道的說法,這哪裏是拍什麼大片,這整個就是一堆神經病忘了吃藥,在這發瘋呢!
「其實吧,我也覺得挺奇怪的。」段天道面色凝重:「據我分析吧,估計是這群人啊,想一起搶那個瘦子的老婆,又怕事情敗露,索性就把這瘦子幹掉算了!」
蘇天藍:「……」
她現在不止是想崩潰,她更想把這個信口胡謅的混賬直接掐死!
「蘇隊長!」
「蘇隊長!你沒事吧!」
幸好這時候又有一大票警察從門口闖了進來,救了段天道一命。
蘇天藍滿含深意的掃了三人一眼,淡淡道:「封鎖現場!鑑證科立刻開始搜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要放過!」
「是!」
「小常,你把這三位都帶回警局,分別給他們錄口供。」蘇天藍故意把分別兩個字咬的特別重。
一個五大三粗的警察答應一聲,就站到了三人面前:「請三位跟我走一趟。」
看見三人很配合的跟着小常上了警車,蘇天藍的雙眸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門頭上有監控攝像,立刻調出來,我現在就要看!」
「是!」
約莫十分鐘之後,蘇天藍的眉頭不由皺得越來越緊,人都說這人一皺眉,表情就不大好看,但在她臉上卻是例外,越是皺眉,就越是顯得萬分嫵媚,一時間把旁邊調錄像的警員都看得呆住了。
錄像一共有兩段。
第一段是那個瘦高個帶着二十個大漢闖到這棟別墅前,還故意在鏡頭前說了很多威脅的言辭,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進了這個大門,那都一定會發生一場人間慘劇。
第二段是其中十個大漢架着失去十指的瘦高個走出別墅,然後直接在門口把他一刀捅死了!
這種強烈到了極點的反差中間……
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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