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島島睜開眼睛的時候,旁邊已經沒有了林子木的身影。她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起,胡亂洗漱一番便迴風揚上班去了。
這是《沉浮》殺青後,她第一天回公司。將近三個月的時間沒有接觸,之前相處的比較好的同事變的有些生疏,連彼此的微笑都變的越來越客氣。
但幸好,風揚最不缺八卦,特別是女性占絕大多數的財務部。島島只需在一旁傾聽,順便給個反應插個幾句話,你一言我一句,關係馬上就變的熱絡。
插科打諢,轉眼就到了晚上。
「你怎麼回來了?」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埋頭苦算的金芽抬頭,驚訝的看着門口的島島,「不會和林子木吵架了吧?」
島島瞟她一眼,關上門,將包扔在自己的桌上:「木老大今天一早就飛北京了,有個廣告要拍。」
看島島一臉頹廢的樣子,金芽幸災樂禍的放下手中的筆,湊到島島臉旁:「戲一殺青,你家木老大就要滿地跑了呀?」
「這不剛好嗎?我就可以回來陪你了。」島島一巴掌揮開金芽的臉,毫不客氣的回擊。
金芽聳聳肩,無所謂的說道:「我自己一個人還落個清靜,不需要你陪。」
島島笑笑,着手開始收拾有些灰塵的桌面。她之後要在寢室住一段時間,木老大拍完廣告之後,還要到各地參加頒獎典禮,短期內回不了上海。
金芽拿起桌上喝了一半的酸奶,靠在衣柜上,看着島島忙上忙下,時不時吸一口:「你昨天不是說要和林子木朋友吃個飯嗎?最後怎麼樣了?」
拿着抹布的手頓了頓,島島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落寞:「別提了,他朋友沒來,來的是初戀女友。」
金芽睜大眼睛,有些訝異,但想了想又恢復了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也挺正常的,如果說林子木沒談過戀愛我才不信呢。」
「最主要你知道他初戀是誰嗎?」看到金芽挑眉詢問的眼神,島島頓了頓,悲痛欲絕的說出了藺之顏的名字。
「你是說音樂欣賞課上老師提到過的藺之顏?」
島島點頭,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看到這樣子的島島,金芽有些恨鐵不成鋼:「所以你就打算放棄了?」
「怎麼可能?我相信木老大,我只是有些自卑而已。」島島連忙搖頭,但神情仍有些低落。
「有什麼好自卑的,不都是人嗎?」金芽將酸奶盒子輕輕扔出,盒子以完美的拋物線在空中飛行,精準的落進垃圾桶里。唔,拋起的角度掌握的剛剛好,她好像知道手上的那個數學和物理結合題怎麼解了。
看着金芽刷的一下回到了座位上,奮筆疾書,島島有些無語,只得繼續手上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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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震動的聲音從衣服口袋傳來,簡陽伸進雙手,拿了出來,走到一旁在休息的林子木身旁,將手機遞給了他。
林子木接過,看到屏幕上一串陌生號碼,皺了皺眉頭:「哪位?」
停頓了幾秒,對面傳來好聽的女聲:「子木,是我。」
林子木的眼神暗了暗,拿起手機走到攝影棚的一角,通過小小的窗戶看着外面漆黑的一片:「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在國內的第一場鋼琴演奏會,想邀請你參加。」藺之顏坐在酒店的沙發上,左手輕輕摩挲暗金色的邀請函,上面寫着『林子木』三個字,筆跡娟秀。
林子木盯着窗戶生鏽的一角,思緒飄到了十幾年前。那時候他還沒有進入娛樂圈,他們兩個也還沒分手。在陽光明媚的琴房裏,悠揚的鋼琴聲停下,彈琴的少女抬起頭,笑的一臉甜蜜的對着他說:子木,子木,以後我的第一場鋼琴演奏會,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來。少年俯下聲,在少女的額前輕輕一吻:會的,我保證。
「好,什麼時候?」收回思緒,林子木回答道。
「15天之後,1月31號。我把邀請函寄給你,地址是?」屏着呼吸、有些緊張的藺之顏,在聽到他的回答後,輕輕鬆了一口氣。
「我待會發你短訊。」
「嗯,那我不打擾你了,再見。」聽到他那邊周遭嘈雜的聲音,藺之顏率先掛掉了電話。
林子木發完短訊,想了想,便給島島撥了電話。
「在幹什麼?」電話一接通,林子木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嚇的島島連忙暫停了筆記本電腦上放着的連續劇。
「沒幹什麼。」島島心虛的開口,一旁的金芽看到她的樣子,一臉鄙視。
嘴角微微上揚,林子木將左手□□褲袋:「我好像聽到了我的聲音。」
島島看着電腦屏幕上某人放大的臉,老實的交代:「哦,剛剛在看你的電視劇。」
「我記得,你的考試在三天之後。」林子木挑挑眉頭,語氣有些無奈和寵溺。
「木老大,你能不要提醒我嗎?」島島一臉悲痛,看着書架上的會從輔導書,滿是嫌棄。
左手扶上太陽穴,經過了一整天的拍攝,林子木的聲音有些疲憊:「最後三天,多看看書吧。那些沒有營養的電視劇,少看。」
島島憋憋嘴,瞟了一眼被林子木嫌棄的電視劇,心想:這部沒有營養的電視劇是你主演的,當初你接的時候怎麼不說它沒有營養呢?但嘴上回應的是:「好的好的,我這就開始看書。」
林子木轉身,看着不遠處的簡陽在向他招手,便抬腿向前走去:「好好加油,我這邊有些事,先掛了。」
「好。」島島放下手機,瞥了眼書架,右手摸上鼠標,暫停的畫面動了起來。
從衛生間裏出來的金芽,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我要向你家木老大告狀!說你陽奉陰違!」
島島不在意的甩甩手,眼睛一直盯着屏幕:「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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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音樂廳,來來往往都是對鋼琴樂感興趣或本身就是鋼琴專業人士。
林子木帶着個帽子和眼鏡隨着人群走進大廳,挺拔的身姿引的周圍的人紛紛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更何況他這副打扮,在一群西裝人中有些另類。
他低着頭,將邀請函遞給門口的穿着禮服的工作人員。
接過邀請函,在看到上面名字的時候,工作人員一臉驚訝,抬頭細細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番。
藏在墨鏡里的眼睛瞟了工作人員一眼,語氣有些清淡:「請問,我可以進去了嗎?」
「不好意思,您請。」從『林子木』三個字中回過神來,工作人員連忙讓開身子,讓他進去。
「哎,剛剛那邀請函上寫的名字是林子木!」她悄悄跟一旁的同事耳語,眼睛裏散發着神彩,滿臉八卦,「你說他和藺之顏老師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可能只是同名同姓而已。」一旁的女生細細核對着邀請函上的消息,輕聲回答道。
沒有從同事那裏得到理想中的反應,她不甘心的加了一句:「我剛剛仔細盯着他瞧了瞧,雖然看不到正臉,但身材什麼的挺像的。」
「是嗎?你確定不是眼花?」
「怎麼可能是眼花!我……」
早就到了會場的方至銘和夏依伊兩人,看到走進來的林子木,連忙站了起來,揮動雙手:「這邊!我們在這邊!」
林子木循着聲音,看到了兩人,抬腿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在自己所屬的位置坐了下來。
「子木,你不去後台看看之顏嗎?」夏依伊猶豫了一會兒,出聲道。
林子木搖搖頭,將墨鏡摘下,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剩下兩人對視一眼,潰敗在夏依伊兇狠目光之下的方至銘,無奈開口:「島島沒有和你一起來北京?我和她也挺久沒見了。」
林子木睜開眼睛,不咸不淡的掃了一眼方至銘:「她要上班。」
夏依伊咳了咳:「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在一起了。」到現在她還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沒想到徒步結束後,兩人竟然還有聯繫,島島那丫頭到底是給子木灌了什麼迷魂湯?
林子木輕輕掃了他們兩人私下五指相扣的手,輕描淡寫反問道:「你們兩個不也在一起了嗎?」
聞言,夏依伊連忙將手抽了出來,臉上有些微紅。而方至銘撓撓後腦勺,一臉傻笑。
林子木無奈的搖搖頭,看到舞台暗下去的燈光,和突然變的安靜的現場,輕輕噓了一聲:「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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