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似乎並非朋友,你不會故意把我往歪路上引吧?」張均揶揄道。
吳剛面露怒容:「小輩,就憑你,還不夠資格讓我詐你。」
「我看你也不過是個順天君的實力,何須如此囂張。」張均嘲弄道。
吳剛立刻閉上嘴,不想再與張均糾纏。
嫦娥抿嘴一笑,道:「弟弟放心,吳剛雖然不是好人,但他絕不會害你。弟弟來此突破,想要姐姐做什麼呢?」
「我讓姐姐護住這鈞天小世界。」張均道,「姐姐能做到嗎?」
吳剛猛然抬頭,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驚疑不定,同進包含着緊張與猶豫的情緒,但他始終沒有說什麼。
嫦娥靜靜地思索了片刻,居然沒有立刻回答。張均心中覺得奇怪,嫦娥姐姐的實力是很強大的,至少比吳剛強,由她護法的話,難道還有什麼困難不成?
還好,嫦娥很快就笑了起來,道:「當然可以。不過弟弟,你又欠姐姐一次大人情哦。」
張均苦笑:「債多不壓身,我怕什麼。」
嫦娥突然幽幽一嘆,道:「悠悠萬古,終於到了解脫的時候。」
「什麼?」張均一愣。
「沒什麼。」嫦娥笑了起來,「姐姐這一輩子,做了許多不值得的事,以後永遠不會了。」
張均有些中不明白,不過他知嫦娥身上有許多的故事,便沒有多問。當即就和嫦娥商量衝破之事,嫦娥只道:「弟弟只管放心沖關,一切由姐姐代營。」
張均連聲道謝,然後便進入月宮最深處的核心宮殿,開始了沖關前的準備。
月宮之外,吳剛死死盯着嫦娥,道:「你真想好了嗎?」
「想好了如何,想不好又如何?我只是想做一自己,做想做的事而已,不行嗎?」嫦娥微笑道,「吳剛,你不該勸我才對,莫非你不想自由解脫嗎?」
吳剛低下頭,喃喃道:「我被你鎮壓控制了一輩子,大約是習慣了。」
嫦娥幽幽一嘆:「三日之後,你就自由了。」
「何謂自由?一縷殘魂而已。」吳剛突然冷笑。
嫦娥看了吳剛一眼,兩人都微微一笑,說:「是不是要把我們當年的故事,告訴他呢?」
「就不要說了吧。」吳剛淡淡道,「說出來,他定笑話我。」
嫦娥道:「那好吧。不過他終究會知道的。」
「那時我已不在,由他去笑。」吳剛道,「再說,我現在只是吳剛而已。」
嫦娥不再說話,她羅袖輕揮,便有一道道天意交織成的大陣由內而外,將整個鈞天小世界給保護起來。遠看去,整個鈞天小世界的外面,被一層金色的符光給包裹,固若金湯。
吳剛手中多了一根寶杵,他輕輕一揮,無量神光沖霄而起,使得那天意大陣更強橫了三分。
下界的一切都在照常進行,普通人蠅營狗苟,修士們爭殺不休。而在鈞天小世界包在的荒域四周,則生出諸多異象。
一道紫色的光門,在西方顯化,那光門似乎是兩個位面之間的通道,另一面的法則與此間完全不同。一名黃澄澄的臉膛,身穿帝袍,身材卻非常矮小的男子從中走出。他的眸子精光閃閃,身子半隱於紫門之內。
紫色光門一現,便有數百道遁光從四面八方向此方匯聚而來,他們齊聲高呼:「拜見天君!」
矮小的帝袍男子淡淡道:「吾之當年好友涅之際,留下口令,讓本天君在此時此刻,抹殺這一方小世界。我那好友如今應該是主位面中的某位大勢天驕,我豈能不助他?爾等皆是本天君近年來培養的英才,今日須助本天君成事。」
「是!我等必竭盡全力!」眾人齊聲道。
鈞天小世界的東面,一個水晶般的漩渦出現,從中走出三名男子。這三名男子,一個個身穿皇袍。若張均在此,便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氣息,分別是無上魔體,太初神體,荒古聖體。三位皇者的氣勢之強,超乎普通修士的理解範圍之外。
三名男子都面容模糊,中間皇者淡淡道:「此子,難道真會成為我百族大敵?」
左面皇者道:「先賢留下的告誡,不可不信。」
右面皇者道:「無非是殺個人,何須多想,抹殺便是。」
中間皇者道:「倒也是。再過半年,我百族就要重回下界了,早早抖些威風,也是好事。」
鈞天小世界之北,老老少少,男男女的修士匯聚了數千之多,他們都緊盯着鈞天小世界的方向,目光極為冷酷。看得出,其中不少人都是一方天驕,身邊跟隨着不少實力強大的護道人。
其中一名男子問身邊人:「諸位道友,你們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咱們都風聞,這方小世界的主人三年內就會衝擊大羅。第一位大羅天君的好處,所有人都知道,我們豈能讓他奪去?自然就第一時間趕來。怎麼,你們也是聽到了這個消息,才會出現此地的?」那反問。
「當然。第一大羅非同小可,誰也不能輕易就得去。」那人道。
這些人並不在乎消息是誰散播出去的,他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紛紛都帶着高手趕到了。一時間,小小的一片區域,居然匯聚了幾千號人。
鈞天小世界之南,夏皇的本尊終於露面了。若張均看到夏皇本尊,定然很驚訝,因為如今的夏皇已然是天師級的強者,而且還是一位逍遙天師。在夏皇身後,站立着十二位天師,已然非常地蒼老了。
一名老者道:「夏皇,你不準備出手保他嗎?」
「保得住嗎?」夏皇淡淡道,「我們若插手,只怕連大夏都要被人滅掉。」
「可惜了,好一個天驕才子。」有老者遺憾地道。
「朕都沒料到,他的進境如此之快。至尊天子,那曾是朕夢寐以求的境界。」夏皇冷笑,「不過此子野心甚大,今日被抹殺掉,並非壞事。否則的話,過了今日,大夏只怕要易主了。」
「夏皇會不會多慮了? 此人莫非會背叛大夏?」有人問。
「淺水裏,養了一條大魚,它會把水都喝光的。」夏皇淡淡道,「不是他反不反的問題,而是大夏容不容得下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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