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是一名七十多歲,苦着臉的老者,仿佛剛死了親爹似的,他苦着臉道:「八百億,少塊晶不賣。」
張均瞪大了眼睛:「八百億?我沒聽錯吧?」
老者頓時就火了:「八百億還少了,當初我可是花了九百億買這塊元石,要不是遇到急事,你當我會賣嗎?」
姬文山這時走過來,居然開始和老漢者打招呼:「左卿大人遇到了什麼事,逼得你要把你最心愛的奇石給出售?」
張均心想不得了,原來這老頭兒竟是軍中地位僅次於大司馬的左卿。軍中最大的是大司馬,大司馬下面是左卿和右卿,卿下為帥,帥下為將,將下為校,校下為士,士下為兵,可以說卿是最頂級的軍隊管理層了。
想到這兒,他暗中問:「姬兄,這左卿與大司馬關係如何?」
姬文山道:「左卿名叫相柳微,是個老好人,誰都不得罪,誰也不拉攏。不過他在軍中勢力也只能排第五,大概是他平常低調的原因,所以不太好評價。」
張均點點頭,爽快地掏出八百億靈晶,當場交付,道:「我買了。」
相柳微愣住了,八百億的東西說買就買,這人真是爽快。他收好了靈晶,問:「你就不怕吃虧嗎?」
其實張均一早就用佛眼觀察過了,這塊奇石內確實有件靈物。以他的經驗,估價應該在一千億靈晶來上,還是有賺頭的。他「呵呵」一笑,道:「在下鈞天侯,見過左卿大人。」
「原來是張雲侯啊,久聞大名。」相柳微的眼睛眯了起來,「雲侯剛剛打了姜司馬的親孫子,真是少年英雄,有氣魄,有膽量,老朽佩服得很啊。」
張均愕然,沒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消息竟已傳得這麼遠,連擺攤的左卿都知道了。他乾笑一聲,道:「左卿過獎。」
相柳微「嘿嘿」一笑:「老朽就喜歡你這種有闖盡的人才。這樣吧,你要是有興趣,可到軍中找我,老朽為你謀個職位。」
姬文山立刻傳音道:「快應下,這老東西最謹慎了,他願意幫你,一定看出了什麼,莫錯過機會。」
張均立刻拱手:「多謝左卿抬愛,小子一定會去。」
在大夏,諸侯是一種爵位,除了有封地和私兵之外,並不參與政事。所以諸侯從本質上說,算不上大夏的管理層。反倒是那些中央大員們,他們身邊的幕僚往往都是諸侯出身。但也有的諸侯進入官場或軍部,從而擁有雙重的身份。
相柳微擺擺手,道:「好了,八百億也夠我花的了,先走一步。」
張均忙攔住他,道:「相柳大人遇到了何事?」剛和姬文山就問了,然而對方並未說出,張均問第二遍。
相柳微嘆了口氣:「我家兒媳前段時間生了男孩,由於是懷孕期間被敵軍攻擊,動了胎氣。這不,孩子一出生就先天不足,需要丹藥調養方可。」
張均不動聲色地道:「不知需要什麼丹藥?又是怎樣的先天不足?小子對於醫道和丹道多有涉獵,或可相助一二。」
相柳微一喜:「是嗎?你懂醫道、丹道?那敢情好!」說完一把拉住張均手,「走,跟老朽去看看。」
話落,張均就感覺一陣騰雲駕霧,頃刻間就到了一座大宅院,不禁暗暗驚異於左卿相柳微的強大實力,只怕比那大司馬也不遑多讓。
這宅院修建在金柱山的頂屋,距離皇宮不算遠,內中的建築很是低調,與相柳微的為人一般。張均一進院,就被拉進了一棟青玉瓦房。房內,一名幾個月大的嬰兒躺在嬰兒床上,臉色發暗,雙眸無光。
張均立刻上前為其把脈,並以佛眼觀察內中詳情。這一看之下,他便發現嬰兒體內有一股陰濁邪氣凝而不散,若非有大量的丹藥壓制,這孩子只怕早死了。他又仔細看了片刻,皺頭不禁鎖起。
相柳微的身後已經多了一對青年夫婦,以及一名中年婦人。他們都眼巴巴地看着張均,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張均站起身,道:「情況不太好,但我有辦法治。」
聽了前半句,一家人的臉色都垮下來,可聽了後半句,又都露出驚喜之色,他們齊問:「怎麼治?」
張均面露難色,道:「孩子在沒出生前受到邪氣入侵,去邪容易,修補身體困難,非得一系列湯劑丹藥不可。然而想要煉製丹藥湯劑,又需要大量的珍貴草藥,不知府上可能提供?」
青年男子容貌英偉,沉聲道:「先生有何需要,只管說來。我相柳家雖非四大世家,可找些草藥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張均當即開出一個單子交給青年,上面羅列了三百我種藥,其中聖藥就有九味,然後道:「這些藥,要在三天之內找齊,越快越好。孩子的情況已經很嚴重的,最多再等三天。」
青年男子臉一下子難看起來:「只有三天時間嗎?」
張均表情沉重:「多一刻都不行。」
相柳微接過單子掃了一眼,淡淡道:「我去高家走一趟,說不得要用這張老臉求人了。」
青年男子臉色一變,道:「不行!父親與高家一向不和,去求他們不是自取其辱嗎?不如我去求夏皇可好?」
「東兒,你真是糊塗,夏皇比高家更……算了,你日後會明白。」說完便要離開。
張均心想裝得差不多了,立刻拉住他,道:「左卿大人,難道這些草藥你無法自行湊足嗎?非要去求人?」
「實不相瞞,如果時間足夠,我相柳家自然找得齊。可只有三天時間,那只能求高家或夏皇了。」相柳道,「沒什麼,想必高家會給我這個面子。」
「不必。」張均道,「我認識一位丹道宗師,倒是可以代為購買,無非欠個人情罷了。」
相柳大喜:「是嗎?這樣最好,有勞張侯了。」
張均在相柳家裏客串醫者丹師,楚楚和靈兒這會兒已經出了大夏,她們一直往南,藉助傳送陣到了南海邊緣。由於早就聽聞南海之上有無數的寶鳥奇景,二女心動之下,便搭乘了一艘飛舟前往。
那飛舟是私人經營的,一次能載客三千人。本身是件法器,飛行速度不算慢,可日行十萬里。當然,這種速度也僅能在近海處觀光,太遠了是難以抵達的。楚楚和靈兒有個財大氣粗的老爹,所以共掉上百靈晶訂了一間環境不錯的包間。事實上,飛舟上的大多數人,都住公共艙,那裏人多環境亂,但價格便宜,只需十個靈晶即可。
楚楚和靈兒品着出門時帶的點心,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天。
「楚楚姐,你真的不理那個姒悲秋了嗎?他可是大夏皇子,比王子有地位哦。」靈兒嘻嘻地笑問。
楚楚淡淡道:「什麼皇子,我還是人皇之女呢。」
「總多我覺得他還算不錯,就是沒有主見。」靈兒自以為是地道。
「你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楚楚白了他一眼,「他缺的可不止主見,還有……」
突然她停下話頭,盯着艙外冷聲道:「什麼人!」
虛空中立刻衝出十台光甲,一閃就沖了出去。片刻之後,兩名油頭粉面的少年被一名光甲拎了進來。這光甲都是融合之後的產物,是擁有自我意識的完整生命,其中一個道:「大小姐,這兩人在外偷窺,已屬下被拿住。」
楚楚柳眉兒倒豎,打量着兩名少年,問:「說,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偷窺?」
兩少年從地上站起,驕橫地道:「小妞,你知道咱們是誰嗎?你的人要是傷了我們,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啪!」
楚楚甩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得對方牙齒脫落,舌頭都咬斷了,然後才冷冷道:「我就傷了你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那被抽的少年慘叫一聲,捂着臉道:「我不會放過你,我會讓你做本少爺的女奴,生不如死!」
這下連靈兒也火了,又是一個大嘴巴抽下去,當場就將少年抽昏,然後呸了一聲:「狗東西,還真猖狂。」
另一個少年有些怕了,縮着脖子不敢開腔。
楚楚看着他:「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少年不敢擰,乖乖道:「我們是南海幫的人,我們的父親是南海幫主東來橫,我叫東來霸,倒着的這個是我兄弟,叫東來傲。」
「呸呸呸,就你也好意思稱『霸』?」靈兒一臉鄙視。
少年不敢分辨,道:「我們剛才聽說這個包間住了兩個漂亮的女子,就想過來看看。我們做的不對,請小姐原諒。」
「原諒你?沒門。」靈兒一撇嘴。
楚楚則很冷靜,她問:「誰告訴你們這裏有兩個漂亮女子?」
少年東來霸想了想,道:「一個男的,像是南海的漁夫,他就在外面。」
楚楚起身道:「你帶我去見那個漁夫。」她隱隱感覺,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
於是少年被押出包間,帶着楚楚和靈兒去公共艙。一入艙,少年就四下巴望,很快就指着一名坐在角落的灰布中年男子道:「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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