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興奮得尖叫出聲,因為連他也賺到了三十五億,沾了張均的光。
「哥們,你真神了!」他笑得合不攏嘴,連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張均微微一笑:「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運氣。」
負責賭場區管理的頭目整個人都呆住了,那可是三百五十億啊,就這樣沒了?直到身後的一名下屬小心翼翼地提醒,他才回過神來。
「老大,這事件恐怕得請示上面,那兩個小子有可能出千,不然他運氣也太好了。」
說話的下屬綽號狡豹,不僅心眼多,而且能拼能打,是這名頭目的得力下屬。
他眼睛一亮,狠狠一拍桌子:「沒錯!這兩個小子出千,走,過去拿他們!」
另一名下屬連忙勸道:「老大,咱們沒證據還是先別動手,暫且穩住對方,等上面的人來了再說。」
頭目心中一動,其實他何嘗不知道,能夠來會所的人都不是易與之輩,說不定就是哪個大世家的公子哥兒,不好招惹。
但想了想,他又冷笑起來:「怕個毛!論後台,誰有咱們後台硬?三百五十億,我們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下屬就不再言語了,苦笑一聲,跟着老大到下面場子去。
這會兒,張均和少年正等着拿贏到的錢,可左等右等也不見管事的人出來,少年眉毛一豎,不耐煩地罵道:「人都死光了嗎?」
那照看輪盤的服務生滿頭冷汗,一邊擦汗一邊陪不是:「請二位先生稍等,因為數額巨大,上面還在商議。」
「商議個屁!本少爺贏了錢,你們就應該馬上給我!怎麼,堂堂的將軍府難不成想賴賬?」少年扯開嗓子嗷嗷叫。
這邊的動靜頓時就吸引了不少其他區的會員趕來,他們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遇上這樣的事,都用一種看好戲的表情注視着,卻沒人上前過問。
少年正罵得起勁,那賭場的頭目帶着一群手下人趕到了,他臉色鐵青,一上來就盯着張均和少年,用命令的語氣道:「二位,請跟我到上面說話!」
會所內發生的一切都瞞不過張均的眼睛,他早知此人居心不良,就冷笑一聲:「我哪裏都不去,願賭服輸,你們要是輸不起,就別出來開賭場,丟人現眼,讓天下人恥笑。」
這頂帽子夠大的,賭場頭目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陰聲道:「二位朋友,我讓你們上去是照顧你們的臉面!」
「奇了怪了!你怎麼照顧我們的臉面了?」少年不陰不陽地道,「如果你們真沒錢給,那也沒關係,就當本少爺嘗打賞你家老闆了。」
說這話可就是打臉了,但凡在會所混的誰不知道會所是趙公子和燕公子管理的,趙公子和燕公子會窮到需要別人打賞?
頭目大驚,這話要是傳到燕公子和趙公子耳朵里,他的小命就沒了,他氣得渾身哆嗦,厲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狗東西,你們耍老千耍到將軍府上,我看是活膩歪了!」
張均突然重重一哼,一股冰寒的殺機散發出來,周圍的人都神色微變,看出他是位大高手。
「出千?你有沒有證據?如果沒有證據,你的老闆就得給我一個說法!」
頭目自然拿不出證據,不過他口氣依然強硬:「證據當然有,不然我也不會出來揭露你們。」
「在我面前玩這種小把戲,真是幼稚。」張均寒聲道,然後打了個響指。
頓時,一波奇異的精神波動散發出去,那頭目身後的幾名下屬的身子都微微僵硬了一下。
「我有沒有出千?」張均問那個綽號狡豹的人。
「不知道,但我們有所懷疑。」狡豹機械地回答,他已被張均催眠。
「這麼說,你們根本沒證據,是你們故意陷害我?」他冷冷問。
「是的,三百五十億的數額太巨大了,我們作不了主,只能這麼辦。」他回答。
那頭目臉都白了,這是怎麼回事?這個狡豹瘋了!怎麼能說這樣的話?
張均輕蔑地道「別人輸錢沒事,贏了錢就是出千,這就是你們的規矩?」
狡豹不應許了,因為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頭目大叫道:「你……你對他做了什麼?」
張均淡淡道:「也沒做什麼,只是催眠了他,讓他說出實話。」
頭目臉色大變,一時間手足無措。不過他隨即一咬牙,大聲道:「既然是催眠,誰知道是不是你故意讓他這麼說?」
說完他一揮手:「來人,拿下他!」
這種級別的會所自然有高手坐鎮,兩名仙罡級的人物迅速趕到,一句話不說,伸手就去按張均的肩膀。
張均冷哼一聲,動也沒動,真力輻射出去,瞬間就把對方定住。這兩個人就感覺頭暈眼花,身子晃了晃,「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這就是真力級高手的恐怖,真力籠罩的範圍內,可以隨意打擊敵手,一念傷敵,一念殺敵。
「怎麼回事?」那名鎮場子的真力級高手終於出現了,他冷冽的目光一掃現場,最後落在賭場頭目的身上。
那頭目一看上司來了,頓時點頭哈腰地道:「馬總管,這小子出千,我要拿他,他竟然還敢反抗!」
那少年再也忍不住,臉色越來越難看,冷冷道:「遇到無恥的人說什麼也沒用。」
馬總管看了少年一眼,笑道:「原來是雲少!」
少年斜睨了他一眼,道:「馬總管,你的人說我出千,你信他?」
「當然不信。」馬總管正色道,「就憑雲家的招牌,我也不相信這是真的」
賭場的頭目臉色頓時垮下來,他知道接下來恐怕沒他好果子吃。果然,馬總管把臉一板,厲聲道:「洪濤,你他娘的腦子進水了,亂搞什麼?」
名叫洪濤的頭目連連稱是,哪敢說別的。
馬總管「呵呵」一笑,道:「雲少,這位朋友,實在不好意思,下邊人不懂事,請二位包涵。」
「道歉就不必了。」張均淡淡道,「我再玩一把,馬總管就在一旁看着,看我是不是出千,怎樣?」
過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作為會所的管理者,馬總管這會兒自然不能露怯,他打了個哈哈,說:「這位先生說笑了,我相信您是不會出千的。」
作為真力極高手,他哪能看不出張均也是位狠人,因此不想得罪。而且誰知道這位爺是不是哪一個世家出來的天才人物。
張均這時笑着問雲少:「小兄弟,你想不想再陪我玩一把?」
雲少咧嘴一笑:「哥,我信你!你怎麼玩,我就怎麼玩。」
「好。」張均淡淡道,看着馬總管,「我再玩一局,你們欠我三百五十億,我就押其中的二百億,而且全押到二十七上面。」
「那三百五十億裏面有我三十五億,我也押二十億在二十七上面。」雲少淡淡道。
馬總管神色一肅,二百二十億?這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麼?
不過洪濤卻露出喜色,故意道:「二位千萬別衝動,畢竟二百億不是小數目,萬一輸掉就不好了。」
張均淡淡道:「不勞你操心,二百億對我來說小意思,隨便玩玩。」
雲少「嘿嘿」一笑:「二十億就更加不值一提,你趕緊的,別磨蹭了。」
洪濤於是看向馬總管,徵求他的意見。這是筆大買賣,他雖有把握贏,可也不敢擅作主張。
馬總管心中冷笑,有他在現場,可以百分之百避免對手出千的可能。真力籠罩之下,任何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更何況他知道洪濤是賭道高手,看他那躍躍欲試的樣子,應該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贏下這局吧?
所以他並沒有反對,輕輕點了點頭。若洪濤能把那二百二十億贏回來最好,再扣掉百分之二十的抽頭,到時只要再支付這兩人六十億就夠了。六十億的話,賭場完全能負擔的起,給上面也好交待。
洪濤聽上面答應了,頓時有了底氣,大聲道:「好!二位請!」
這一次,洪濤替代了服務生,親自主持。而面對如此巨額的賭注,在場的不少人也來了興趣,紛紛跟着下注。
輪盤賭是一種簡單直接的賭法,絕大多數時候要靠運氣。就在數年前,曾有人輸光了錢,於是別出心裁地用這種輪盤賭的方式賭命,一條命抵一百個億。
而最後的結果是,那人跳樓身亡,他沒有押中,把命留給了莊家。因這個原因,眾們也管這種賭法叫俄羅斯輪盤賭。俄羅斯輪盤是一種血腥刺激的遊戲玩法,在對手和敵人之間,必須有一個人死亡。
此刻,張均隨便押了二百億,完全就是碰運氣。這在別人看來,簡直和賭命沒什麼區別了。畢竟二百個億足夠買下許多條命了。
張均看上去很鎮定,他和雲少乾脆就把二百二十億拍在了數字二十七上。
洪濤的嘴角露出一抹戲謔的笑意,然後意似輕鬆地把象牙球丟出。
他出生於賭術世家,在賭術圈裏混了近四十年。加上本身又是抱丹內視的高手,對勁道的把握妙到毫巔,他可以通過精準控制球的力道和落點去,讓球停在任何一個他預定的格子裏。
從而使得最終結果對莊家有利,這種方法他使用了無數回,百試不爽,無一次失手。正因如此,他才信心百倍,以為贏定了張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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