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一路沒有耽擱的抱着瀲灩回到了陰陽廬中,他懷疑南離剛才在瀲灩眉心處點的那一下已經使她的記憶封印鬆動,雖然瀲灩的記憶是被抽取出去後封印的,但畢竟還是與她本身有息息相關的聯繫感應。m
進了門沒有理會關切上前的無言,南幽直接將袖子中的逐風扔給了她就抱着瀲灩進了左舍,從畫中一路回了三樓,這才將瀲灩輕輕的放在了貴妃椅上。
南幽回身快步走到巨大的屏風後,不一會兒,他的手中拿着一樣東西就走了出來,將手中的如同紐扣一樣的東西放在了案几上,又快速的在那株霧枕木中取了兩片細小的葉子。
坐到瀲灩身邊,南幽左手攤開之際,一隻精緻的三足小鼎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那隻鼎微微有些發紫,鼎身上有幾隻人首蛇身的東西盤旋在其上,圖案惟妙惟肖,彷佛下一秒就能從鼎上爬下來。
南幽把霧枕木的葉子和紐扣一樣的東西同時放在鼎中,又用無名火在鼎下晃動了幾下,即刻就有一股幽幽的香味兒從鼎上散發出來。他聞到香味兒後立刻就附身觀察起瀲灩的神色以及她眉心處被南離點的地方。
瀲灩蒼白如紙的臉在香氣溢出的時候就漸漸的有所好轉,緊鎖着的眉頭逐漸的也平復了下來。南幽見她無事就更加仔細的觀察她眉心,果然不出所料,眉心處先是微微向上一凸,緊接着就溢出一滴殷紅的血來,伴隨血滴出現的還有一絲瑩亮的光點。
南幽不敢遲疑,手中冰晶之氣凝聚成細小的如同針一般的冰錐,輕輕的在瀲灩的眉心處一刺,那點點白光竟然圍繞着冰錐往南幽的手指上繞去。
當白光如同一條白蛇一樣徹底從瀲灩的眉心出來纏上了南幽的手後,他立刻甩手朝着霧枕木下的青灰色石堆中一擲,白光竟就這麼被他甩進了池中。
南幽着實沒有想到南離會直接將流光點進瀲灩的眉心,天外流光之力的衝擊不容小覷,現在不用想也知道,瀲灩的記憶封印必定是已經鬆動了。
垂下眸子看了看已經安穩熟睡的瀲灩,南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當年瀲灩根本什麼也還不清楚就被罰成如此模樣,若她強行找回那段不屬於她的記憶,不知道還會不會遭受更大的懲罰。
伸手將瀲灩臉頰邊的碎發拂開一些,南幽眼中的憐惜溢於言表,往日裏的冰冷此刻竟在他的眼中尋不到分毫。「我是該幫你還是該阻止你?」他也疑惑,自己百般阻撓好還是就這樣一步一步幫她解開封印的好。
案几上鼎中的東西已經燃盡,香味兒也漸漸的變得幾不可聞,南幽知道過不了一會兒瀲灩就醒過來,有些記憶也會伴隨着她記憶封印的鬆動被她想起。收了眼中的憐惜,南幽又恢復成了平時的冰冷淡漠,起身立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灰灰的天空出神。
貴妃椅上的瀲灩果真沒過一會兒就微微睜開了眼睛,只是看樣子神志還是不那麼清明,她側頭半眯着眼睛看向窗邊的南幽,聲音柔柔的喊了聲,「南幽.」
南幽聽到她的聲音卻是嘆了口氣,封印的鬆動多少還是影響到了瀲灩,她感覺不到自己喊他名字的語氣中不再像以前那樣形式化,但南幽卻能真切切的從她的聲音里察覺到了一絲撒嬌的意味。
幽輕聲的應了下,他看到瀲灩在他應聲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南幽不由的鬆了口氣,這一劫算是平安過去了,只是不知道醒來後的瀲灩能記起多少往事,南幽想,不要太多才好啊。
而此時在邙山上的薛和蔣就沒那麼好運了,他們對面站着已經徹底變成殭屍模樣的旱魃,三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站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
「哎,你說怎麼辦?旱魃這樣兒,咱們總不能在這兒對站到天亮吧。」被奉鬼雲牌所控制,旱魃根本就不會聽進去任何人的話,他的神志早就成了還是屍體時的混沌,只有再用奉鬼雲牌才能讓他清醒,可重點是那東西他們誰都不會用啊。
聽薛這麼問,蔣也是一臉的苦惱,再加上這具軀體的破損,他現在的樣子簡直比旱魃還像是殭屍,還是個變異失敗的半成品殭屍。
正當兩人苦惱的時候,一道蒼老的聲音傳進了薛和蔣的耳朵里。「小老頭可以幫忙解決。」聲音里還有一絲壓抑的興奮,就像是守財奴看到了金山銀山又不想被人說成是貪財而刻意壓抑的那種興奮。
薛和蔣扭頭衝着聲音的方向就投去了目光,在老遠老遠的地方才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正一瘸一拐的往這邊趕。「離的這麼遠聲音卻像是在身後,這老頭也是個高手。」薛摸了摸耳朵下了這麼個定論。
兩人等着老頭慢慢走近才開口問,「你說你有辦法,是什麼辦法?」先問的是蔣,他注意到老頭看到旱魃時非但沒有嚇到,反而眼中隱隱有一些無奈,他們該不會是認識的吧。
「奉鬼雲牌我會用,不過還需要兩位閻王幫忙。」旱魃非一般殭屍,奉鬼雲牌也非一般雲牌,他縱使對自己的道術有信心,但為了以防萬一也不得不求助現成的兩位大神了。
蔣眯起眼睛,這個人竟然知道他和薛是閻王,就算是道法高深也不可能只是一眼就知道他們的身份,更何況他還是凡人之軀,靠氣息也只有同為閻王的薛能分辨一二,他是如何知道的?
老頭捋着幾根稀稀拉拉的鬍子搖頭晃腦的說:「兩位不必猜測,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陰陽廬的主人曾找過我說邙山下有需要我的事處理,雖然她只說了你們一個身份,但額間有這種離火印記的,除了秦廣王還真想不到誰會有。」
原來是瀲灩的朋友,薛和蔣都在對方的眼中接受到這個認知,兩人也不再墨跡,將奉鬼雲牌遞到了老頭手裏,老頭也不遲疑立刻就接了過去,「小老頭替旱魃謝謝二位了。」說着微微鞠了一躬,然後拿着奉鬼雲牌就走到了旱魃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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