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論調,振振有詞,胖子板着指頭,計算得一清二楚,說着手伸得更長了:「廢話少說,賠錢!」
金鐘庫的身子,又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卻敢怒不敢言,而周圍的宋家拳弟子,卻笑得直不起腰來。
天下的胖子多了去,可是像這麼胡攪蠻纏的胖子,可真沒有幾個,太特麼妖孽了。
金鐘庫怒火如焚,手腳卻絲毫不敢動,他無比清楚,現在躺在地上,重傷殘廢的那些高手,到底有多麼厲害。
這可全都是總部派過來,專門對付虹門高手的絕頂好手啊,但是在這個胖子手中,連一招都走不過,他又怎麼敢得罪這這一尊煞神呢?
金鐘庫呆呆地看着一臉憨厚興奮的胖子,他一點都不懷疑,只要自己說個「不」字,這個又白又胖的惡魔,就會讓自己成為一具屍體。
他雖然臉上帶着人畜無害的憨厚笑容,但是剛才格鬥的時候,金鐘庫分明看清了他眼神之中,冷酷到了極點的殺戮氣息,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把什麼寒國法律放在眼睛之中。
「好,一千萬美金就一千萬美金,就當大家交個朋友好了。」
金鐘庫當機立斷,儘量保持臉上僵硬的微笑,看上去顯得更加真誠自然一些。
他心中冷笑着:「只要出了這個鬼地方,一千萬美金,立即就會成為這個胖子勒索詐騙的鐵證,到時候警方出面,不怕這個死胖子,逃到天上去。」
他心中有了底,臉上的笑容笑得更加燦爛,反而主動道:「我現在就通過手機銀行,轉賬給你,算是小弟給大哥賠禮道歉。」
「兄弟夠爽快,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胖子眉飛色舞,快速地報出一個賬戶,金鐘庫掏出手機,就在手機上麻溜地轉了一千萬美金過去,當數據條傳輸完畢,金鐘庫的眼眸之中,閃過一絲陰冷之意。
對現在的金氏道館來說,這一點錢,不算什麼,反而可以通過這一筆錢,將這個萬惡的胖子抓起來。
等他進了寒國監獄,金鐘庫有幾百種辦法,讓他把這些錢,連皮帶骨都吐出來,更會讓胖子知道,招惹金氏道館,將是這一輩子,他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金鐘庫首先要保證自己能走出宋家武館才成。
金鐘庫的臉上,笑容越發真摯:「其實,這一點小錢,能結交大哥你這樣的絕頂高手,一點都不冤,從今以後,咱們就是好兄弟了,今後不管你遇到任何麻煩,只要能用到金氏道館的,開一聲口,兄弟一定竭盡所能,能為你這樣的高手效勞,是兄弟的福氣。」
金鐘庫雖然是個紈絝少爺,但不代表他是個蠢貨,一轉眼,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局面,隨着他幾句馬屁一拍,胖子的臉色,立即緩和下來,嘻嘻哈哈,轉眼就和金鐘庫稱兄道弟起來,親熱無比。
宋立成心中焦急,他實在太過了解金鐘庫的陰損手段了,兩面三刀,嘴上笑嘻嘻,心中毒蛇窩,只要他出了這道門,指不定怎麼陷害胖子呢。
他眼看着憨厚老實的胖子,被對方吹捧兩句,就美滋滋找不到北,上前一步,想開口提醒胖子,手腕一緊,卻被姐姐宋曉喬抓住了,她低聲說:「別說話,胖子吃不了虧。」
宋立成吃了一驚,用疑惑地眼神,看了宋曉喬一眼,只見姐姐堅毅的眼神,唇角微微下撇,顯得有些鄙夷:「這個死要錢的傢伙,剛剛那個賬戶,是瑞士銀行的,我敢保證,戶頭一定不是這個胖子的。」
宋立成恍然大悟,心中暗罵自己愚蠢,只要戶頭不是胖子的名字,金鐘庫又怎麼向寒國警方證明胖子敲詐勒索的罪名呢?
金鐘庫耐着性子,奉承了胖子幾句話,將他誇得眉開眼笑,渾身飄飄然,趁他高興,說:「今天能認識大哥,是我三生有幸,不過我還有事情呢,得回道館了,找個機會,咱們兄弟倆,再好好聚聚。
」
「咦,我讓你走了嗎?」
胖子驚奇地看着金鐘庫,像看一個傻x。
胖子的話一說出口,武館之中,頓時一陣死寂。
金鐘庫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他慢慢轉身,看着胖子憨厚的臉上,全都是驚奇之色,心中發冷,寒意慢慢侵襲了他的全身,就連說話也不利索起來:「大哥,我已經賠了錢了........」
「啪!」
胖子重重一耳光,扇在金鐘庫的臉上,憨厚熱情的包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你賠錢歸賠錢,我說過你賠錢,就讓你走嗎?」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的人,全都目瞪口呆,掉了一地的眼球和下巴。
萬惡的胖子,剛剛收了人家一千萬美金,就這麼翻臉不認人了?
宋氏武館的弟子們,全都目瞪口呆地聽着胖子,用一種無比誠懇,無比委屈的語氣嚷嚷:「你們打了我,難道不該賠錢嗎?可是賠錢是一回事,讓你走是一回事,這麼大的人,連這個道理都分不清楚?」
見過壞的,沒有見過這麼壞的,見過惡毒的,沒有見過這麼惡毒的。
胖子的包子臉,全都是委屈憤慨之意:「別以為在你們的地盤上,胖爺就會怕你們,看着你挺爽快的像個好人,誰知道你也是個說話不算話的無賴。」
金鐘庫氣得渾身冰涼,臉頰上傳來脹痛生疼的感覺,想是臉頰的皮膚,已經高高腫了起來,這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哭出聲來。
太欺負人了!
在金鐘庫的字典裏面,歷來只有他欺負別人的,哪有別人這樣欺負他的。
類似這種事情,在沒有遇到胖子之前,他也一直在做,只不過現在,從欺負別人的人,變成了受欺負的人而已。
這被欺負的滋味,真特麼太難受太憋屈了。
他恨不能現在就撲上去,和這個萬惡的死胖子,見過生死,可是看着滿地翻滾哀嚎的夥計們,金鐘庫忽然就失去了生死相搏的勇氣。
胖子走到他的面前,金鐘庫立即緊張起來,身子往後退縮:「你想幹什麼?」
胖子的包子臉,依然有着老實人受到冤枉的委屈和憤懣,一把抓住金鐘庫的衣襟,冷冷地說:「你蠻不講理,老子要懲罰你。」
他的眼睛,咕嚕嚕轉個不停,忽然眼睛一亮,反手重重一掌,砍在金鐘庫的後頸上,金鐘庫白眼一翻,立即暈了過去,胖子向宋立成揮了揮手:「這無賴說話不算話,咱們把他扒光衣服吊起來,讓所有的人,都來看看這廝的丑相。」
宋立成一聽,眼睛立即亮了,金氏道館在這半個月內,利用種種卑鄙陰損的辦法,已經挑了韓城五六家華夏國術館,宋家武館是最後一家,誰知道金鐘庫運氣不好,居然遇到這個可愛的胖子。
只要把金鐘庫吊在這裏,全韓城的人,就知道金鐘庫踢館失敗,對金氏道館來說,是一次沉重的打擊,而對韓城的華人拳師來說,則是大快人心的好消息。
宋立成只要一想到兇惡跋扈的金鐘庫,居然被剝成光豬,讓全城人瞻仰欣賞,嘴巴就合不攏,眼睛鼻子都樂得快沒了。
這個胖子的辦法,夠陰損夠狠毒,不過我喜歡。
宋曉喬聽了胖子的話,本能地覺得不妥,剛想說什麼,熟悉她性格脾氣的宋立成,立即連推帶勸:「姐姐,想戰勝金氏道館,咱們一成把握都沒有,不妨試試這個胖子的法子,萬一能行呢?嘻嘻,這個胖子真是太好玩了。」
宋曉喬知道弟弟說的是實情,面對金氏道館,自己的確束手無策,否則的話,也不至於想解散眾弟子,背水一戰。
她看着弟弟和這個莫名其妙的胖子大搞惡作劇,她也不由得有些頭大,搖了搖頭:「示威可以,但士可殺不可辱,你們別剝光人家的衣服。」
「嘻嘻,姐姐,我可沒有脫他的衣服,他的小褲褲,是他自己脫下來的。」
宋立成見姐姐並沒有明確反對,頓時心花怒放,一邊推着姐姐進內堂,一邊笑嘻嘻地說:「你是館主,可不能隨我們一起胡鬧,進內室休息吧,我的好姐姐。」
宋曉喬嘆了一口氣,果然進了內堂,不再理睬弟弟和胖子胡鬧。
要進門的時候,她情不自禁地回頭,看了胖子一眼,只見那胖子手中抖動着繩子,憨厚的臉上,笑得格外猥邪:「來來來,兄弟們,幫把手,咱們把這傢伙吊起來,大家猜猜,這傢伙喜歡什麼造型,是女王呢,還是公主抱?」
宋曉喬啐了一口,腳步加快,進了內室,芳心可可,卻一直都在猜測這個胖子的來歷。
宋家拳館大門口,便是一棵高大挺拔的橡樹,宋立成和小龍幾個師兄弟,在胖子的指揮下,果然將金鐘庫脫得精光,高高吊了起來。
只見金鐘庫腦袋昂了起來,繩子從他白花花的前胸交叉穿過,捆住雙手,呈噴氣式吊了起來。
他的皮股翹得老高,襠間的小小鼻涕蟲,搖頭晃腦,果然連條小內,都沒有給他穿,造型無比風燒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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