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花恨柳說這話時並沒有刻意地流露自己的感情,然而聽在公孫止意耳中,「用血還回來」這幾字卻令他心中震顫了一下,這種感覺分明是他自我警示:「危險」!
不過,他並未在臉上表現出過多的情緒,反而輕笑道:「這個如何取如何還我是不知道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也是近幾日才到昆州的,而現在托你的福,又老老實實地呆在這裏,還能怎麼樣呢?」
「我很早的時候就聽說關、饒二州被稱作『左王庭』,按說同為親狄反蜀,這兩州之間的關係應該比着其餘的國與國關係更加穩固才對,可是為何……」
「很可笑是不是?」楊簡的話未說完,公孫止意接口笑道。
「也不是說可笑,只是覺得至少應該相互支持,不應有這樣的芥蒂在而已。」楊簡搖搖頭,努力尋找一個可以恰當形容自己心中這種感覺的詞,最終卻是在公孫止意的注視下放棄了這一努力。
「你說的不錯,其實早在百年之前便是留州也已暗中與大狄互有往來了,要不你以為為何關、饒並不怎麼富裕,卻一直能在蜀帝的眼皮子底下頑抗那麼久,錢是從哪裏來的?」
「怎麼?難道這不是北狄人暗中支持的麼?」既然公孫止意這樣問,楊簡便知道自己所問形同廢話了,之所以仍然這樣說,無非是要表達自己不相信和震驚罷了。
「很多事情並非如你所想的那般簡單,不過這也難怪,人畢竟是懶散的動物,若是能夠用顯而易見的原因來解釋自己心中疑惑時,大多數的人還是選擇自欺欺人的……」
「說不通啊……」楊簡仍不相信,「雖說這兩地並不如昆州這般雲集商賈,也沒有鎮州這樣有着『糧倉』『糧庫』的美譽,可饒州近京都,關州有港口,哪一個不是別的州羨慕之處?你又怎麼能將其說得這樣不堪呢?」
「原因不在關饒兩地,而在於昆州,說得更具體些,是在於定都城裏坐着的那位如何想。」花恨柳一語點破其中關鍵,這一點倒是令公孫止意有些意外。
「誰?笛聲麼?他才多大?方才你沒聽人家說麼,是近百年的事情呢!」楊簡併未如公孫止意一樣,只需簡單一說便心領神會了——跟楊簡說話,向來是越容易懂越好。
苦笑着搖搖頭,花恨柳只得提起耐心解釋道:「我是說,關鍵在於整個蜀國中地位最高、權力最大的那個人是怎麼想的。他若是認為關饒兩地富裕起來了有利於蜀國穩定,那麼相應的在政策支持等方面便會對兩州有所偏重;他若是認為富裕的關饒對於統治來說是個威脅,那麼也就自然不會幫助兩州發展,而實際上還會想方設法限制與兩地有關的商貿往來。」
「你這樣一說……難道說的是蜀帝麼?」楊簡皺眉想了想,試探着問道。
「正是。」花恨柳點頭。
「那也不是坐着的啊!現在都已經是躺着的了!」感覺自己被花恨柳誤導了,楊簡不滿地糾正道。
對於這種抱怨,花恨柳經驗豐富,只當自己沒有聽見,轉而問向公孫止意道:「可是我聽說留州後來被關州拿下了?為什麼留州如此支持還落得了這樣的下場?關州又將留州獻給了北狄,這其中又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呢?」
一邊說着話,花恨柳一邊注意公孫止意的神色變化,從他問起留州對方的皺眉動作到問留州轉獻給北狄時他所表現出的震驚模樣,花恨柳絲毫沒有放過。
「雖然不知道你是如何知道留州被大狄控制一事的,不過就憑你這話,我也有理由多加防備你。」說到這裏,他又面帶苦澀地笑道:「不過你問的都是過去之事,此時說來聽聽也就當是解悶聽故事罷了,倒也無妨。」
說着,微微一頓又道:「在留州與關饒開始的前幾十年裏,因為三州都處在偏遠地區,又多少與狄人有些淵源,所以關係還是不錯的,關饒在前面大吵大鬧,留州則在背地裏給予財力支持……」
「那後來呢?為什麼會出現一州被自己人吞併的事情?」楊簡可沒心思聽歷史,她此時關心的也只是其中的原因罷了——畢竟,佘慶既然是留州之人,那麼與留州乃至留州背後的人接觸便是不可避免的,現在弄清楚原因,也只是提前做一些準備罷了。
「總是在後面忙活的不樂意了……」公孫止意道:「他長久地提心弔膽做上不了台面的事情,首先王庭那邊沒什麼名氣,另外一個便是對於蜀帝這邊的態度也有些值得捉摸……」
「什麼意思?」楊簡不解問道。
「有句話雖然說得粗俗,但是卻也合適:當婊子還想立牌坊,留州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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