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糧稅船失蹤案一日不能解決,吳凡在滎陽的地界兒上就一日不得安生。
小太監曼寧涉世不深,人更是慵懶的可怕,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怎麼覺着都不大靠譜。所以吳凡決定調查方向上不僅僅要針對綠林道,他要完全介入進去,搞定一切。
連夜飛奔回了滎陽郡城,吳凡嘴裏叼着肉乾兒,直撲「飄香坊」。他要去見見那位段秀秀,或許,還要好好查查那座「飄香坊」,他隱約的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什麼……
大運河帶來無數的黑暗與混亂,卻也帶來了興旺與繁華。到了夜間,運河上不走大船,河中有的儘是那些頗富文采的風/流才子、俏麗嬌娘們,他們乘坐花船或小舟,吟詩作賦、嬉戲玩鬧,好不快活。兩岸處燈火通明,喧鬧聲不絕於耳,各種商鋪、商行生意火爆。當然,最是絡繹不絕的地方,還是要數供人玩樂的勾欄瓦舍。
飄香坊,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風塵僕僕的吳凡掛着滿面的疲憊之色,從運河中僱傭來小的小船兒上直接跳到河岸上,奔着飄香坊的大門便進去。
類似此等勾欄瓦舍的建築都很有意思,不是說它使用的是碧瓦紅磚,顏色喜慶,更不是說它那種又高又大的樓層式。說的是它距離運河很近,基本開了大門走個十餘步便可以一躍跳進大運河中。換而言之,想要進這種地方,必須乘船,沒有陸路可走。
「哎!哎!哎!」
吳凡悶着頭,一腳都邁進了飄香坊的大門,耳旁響起了不悅的叫喊聲。
偏過頭,吳凡怔怔的看着飄香坊的看門小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示意對方叫的可是自己。
那小廝抱着肩膀走了過來,瞥着眼睛打量吳凡的穿着,嗤笑道:「哪來的破落戶?就不能穿得光鮮點兒再來?瞅瞅你腳下踩的羊毛氈……」
吳凡本就勞累的厲害,心中戾氣滋生,此時更是面色陰沉的可怕。
「唰!」
一聲刀鋒破空的輕響。
斬斷小廝的髮髻後,吳凡把刀架到了對方的脖子上,道:「我不知道你今兒是怎麼了,到底是被訓斥了心裏不順,亦或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人……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在我身上找點氣兒出,我想你是找錯人了!」,向前挪了兩步,吳凡掰着對方的下巴,讓他與自己對視,惡狠狠的說道:「禮貌點,好麼?」
披頭散髮的小廝,直接被嚇得癱倒在地上,木然的失了禁……
「朋友!你這樣做不太好吧?」
或許是門口的動靜太大,飄香坊養的打手過來的很迅速,領頭的看着就是個屠夫模樣,惡(讀ne一聲)的厲害。
吳凡面無表情的收了刀,抱拳道:「我無意找事兒,可如果你再敢用這種眼神兒看我,那我保證下一刻我會用看死人一樣的眼神兒去看你!」,停頓了下,吳凡雙眸一瞪,怒吼道:「鷹揚衛辦案!閒雜人等,給我滾開!」
沉寂……
良久。
「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哈!!!」
整個飄香坊似乎都因為爆笑聲,晃了兩晃。
吳凡也笑了,無聲的笑着,一雙細長的眸子因為疲憊,微微耷拉着,眼皮下的眼睛中,閃爍着危險的光彩。
飄香坊的打手頭領拱了拱手,譏諷道:「哦!原來是鷹揚衛的大人!大人您好!小的這廂有禮了!」,停頓了下,他繼續道:「百戶大人,你是要自己走出去,還是我們送你一程?」
吳凡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腦門兒,好像很苦惱。
倏忽——
一聲咔噠的脆響,緊接着便是一抹刀鋒驚艷的閃過,帶出了三尺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染紅了大門。
整個飄香坊,靜了下來。
吳凡把帶血的精鋼寶刀,在身邊那個被他嚇的癱倒在地上的小廝臉上蹭了蹭,將刀上的鮮血擦的乾淨,整個人都顯得變/態的詭異。
伸刀指着飄香坊剩下的其他打手,以及剛剛輕蔑大笑的一杆子前來找樂兒的客人,吳凡慢吞吞的說道:「我的名字叫吳凡,滎陽鷹揚衛百戶所,新任百戶。以前你們沒聽過我的名字,我不怪你們,今天起,記住它。我說,鷹揚衛辦案,閒雜人等給我滾開,聽懂了嗎?」
「啊——!」
不知誰尖叫一聲,瞬間整個飄香坊都亂成了一鍋粥。
吳凡是誰?
昨天之前,或許,沒人知曉。
但就在昨天,滎陽郡一霸,城南王家,被滅了滿門。
所有人都知曉吳凡是誰……一個真正的狠茬子!心狠手辣的叫人髮指的狠茬子!
半刻鐘後。
看着被清空了的飄香坊,吳凡滿意的點了點頭,站在門口,仰着脖子打量樓層上探頭向下看的青/樓女子,問道:「哪個是段秀秀,站出來!」,停頓好久,見沒有人回答,吳凡繼續道:「哪個是段秀秀,站出來!同樣的話,我不想說第三遍,我很累!」
樓上的青/樓女子你看我、我看你,竊竊私語着,一起對着一個方向指了過去。
吳凡仰頭看了眼,沒看到人,只看到一扇緊緊關閉的門,眉頭一簇,噔噔噔的上了樓,一腳踹開了房門。
站立在門外,吳凡許久沒能動彈,為什麼?因為裏邊的確是有一個女人,但卻是……個上了吊的女人。
「噔噔噔……!」
樓梯口處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穿着稠扇的白淨中年男子走了上來,距離吳凡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抱拳道:「吳百戶是麼?你可知這飄香坊是誰的產業?在這裏鬧事兒,你就不怕……」
吳凡扭頭看着中年男子,打斷了他的話,笑道:「誰的產業?說來聽聽!」
那白淨男子道:「吳百戶可聽聞過滎陽張家?」
吳凡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向那白淨男子踱步過去,走一步,問一句:「你,威脅我?你在,威脅我?你居然,威脅我?」
那白淨男子被吳凡凶戾的眼神兒嚇的直吞咽口水,生恐吳凡很不懂規矩的先把他做了,再說別的。
「呵呵呵……」
停下腳步,吳凡低沉的笑着,嘆道:「滎陽張家我有所耳聞,那你……可曾聽過城南王家?嗯?兄弟!別嚇唬我,在洛陽那邊兒,大風大浪我見的多了!」
伸手攬着那白淨男子的肩膀,吳凡指着屋子裏的女屍,道:「知道我要找她做什麼嗎?我懷疑她跟冀州糧稅船失蹤案有關!你說……你這麼嚇唬我,萬一我將來給上邊寫信報告的時候,手,那麼一抖,它就把滎陽張家、還有這個飄香坊的名字寫上去……嗯?你猜飄香坊會不會被夷為平地,會不會被掘地三尺?你說滎陽張家會不會因此……呵呵呵……」
白淨男子頓時駭然。
「伯言,退下吧!」
有個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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