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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魂不散吶!】
吳凡捏着自己的眉心,倍感頭痛。
葉成試探的問道:「指揮使大人,觀音大士……那不是佛寺里供奉的佛像嗎?」
吳凡沒吱聲。
許久。
葉成再問道:「指揮使大人,現在該怎麼做?」
吳凡瞥一眼文樂侯的妻妾,冷哼道:「按規矩辦!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葉成一縮脖子。
不滿的瞧葉成,吳凡歪着腦袋說道:「你是鷹揚衛!鷹揚衛懂嗎?這麼點破事兒還用我教你?」
看得出,吳凡的怒氣似乎有點兒憋不住,開始走火。
葉成被訓斥的尷尬,連忙招呼着一杆鷹揚衛去抓人。
吳凡坐在文樂侯府門庭的台階上,托腮凝眉,思忖不定。
眼看日暮西山,萬里碧空是愈來愈黑,吳用小聲提醒道:「主公,天色已晚。」
吳凡恍然回神,一抬頭,可不是。
冬日不比夏天,白晝很短,好像什麼都沒幹,一天就過[一本讀小說][]去呢。
站起身,吳凡打着哈欠,道:「那就回家吃飯!」,像是想起什麼,他扭頭喊道:「曼公公!要不要一起去我家吃個飯?」
小太監曼寧因為那些被文樂侯殘害少女的慘相,大吐特吐。現在看起來還是面色慘白。不斷的噁心。
擺擺手,小太監曼寧連連搖頭,聲音也不再那般嬌媚。多出許多嘶啞:「咱家……得回去……嘔……」
小太監曼寧如此模樣,叫吳凡連連搖頭。
話不多說,吳凡帶吳用一路回家裏。
正是吃飯時。
吳用問了與葉成一樣的問題:「主公,敢問那觀音大士是何許人也?」
不比葉成,吳凡自然會回答吳用的話,道:「那些彌勒教妖孽現在的首領,是個女的。狡詐多變。蛇蠍心腸。我曾與她幾度交鋒,可以說,沒佔過什麼太大的上風。」
吳用略一沉吟。道:「小生多句嘴,那觀音大士與主公可還熟絡?」
吳凡挑挑眉毛,道:「熟絡談不上,彼此間有些了解倒是真。」
吳用今兒話顯得有點多。還問道:「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吳凡一愣。抬頭盯着吳用的眼睛。
吳學究的眼中滿含深意。
二人對視老半天。
吳凡放下碗筷,不可琢磨的笑道:「你怎麼想到的?」
吳用老老實實的說道:「小生觀主公行事,心如髮絲、手段縝密,靜若止水、動如雷霆……」
吳凡失笑:「扯淡!說正經的!」
吳學究眨眨眼,道:「她既然能在主公手下接連逃脫,自然非等閒之輩。既然不是尋常人,那……絕對不會幹出此等拙劣事情。」
「噹噹當……。」
吳凡敲打桌面,面無表情。聲色不動。
吃過飯,吳凡與往日一樣練習一個余時辰的武藝。罷手後。卻未曾如往日一樣睡覺休息。換上身兒普通衣裳,借夜色掩護,眨眼間從家中消失不見。為求穩妥起見,甚至還繞着家裏周圍的方向多轉上幾圈兒,看看是否有人在跟蹤、監視自己。
一切無恙,吳凡直奔鷹揚衛總所部方向。
或者說。
是鷹揚衛總所部旁邊的——春風苑!
兩刻鐘後。
翻牆而入,吳凡避開耳目,在後院的房間裏出現,着人去叫管事兒的來。
春風苑的管事兒人在千戶趙喜死的當日,吳凡曾見過,是個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很是精明的模樣。
「指揮使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春風苑的管事兒人還沒進屋子便開始告罪,甚是誠惶誠恐。
然而。
吳凡卻是一聲不吱,端起燭台,逼近那人,在他的臉上左看右看。
尤其是他的眼睛,吳凡盯看許久。
「你知道麼?」,吳凡慢悠悠的說道:「你這雙招子,我曾在另外幾個人的臉上見過。比如說,滎陽郡城裏頭的『飄香坊』。有個自稱是滎陽張家的老者,張靈山。實際上我後來查過他,根本沒有那個人。還有其他的……我應該叫你嫂夫人?長樂公主?蕭蘭馨?亦或說觀音大士——蘭馨兒?嗯?」
那精瘦精瘦的中年男子微微翹起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聲音竟是從男聲變作輕柔的女聲:「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吳凡抿抿嘴唇兒,回身坐在位置上,道:「眼睛,無論你再怎麼變化,眼睛始終是不能夠變的地方,那不是人皮面具、化妝、腹語術之類的東西便能改變的。再有,你的牙齒。當初你扮作老者時,神態、語氣等等等等,所有的地方都很像,可我始終覺得哪裏不對。直至今日,我才想明白。牙齒,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者,怎會有那般潔白漂亮的牙齒?」
「咯咯咯……。」
蘭馨兒笑了,一點點的去掉臉上的多半偽裝,露出她的大半面目。
吳凡冷笑迭迭:「你還真是夠大膽的,以我現在的身手,想抓你、殺你,不過一念之間罷!」
蘭馨兒巧笑嫣然:「可你不會,不是嗎?不然的話,你怎麼不去給鷹揚衛說我回來了呢?」
吳凡蹙起眉頭,好半天,吐出一個名字:「葉成!」
吳凡的語氣很篤定,沒有半點疑惑。
蘭馨兒撫掌,點頭道:「嗯,他已經死了,毀屍滅跡。世間再無。」,話鋒一轉,她反問道:「你為什麼會找到這裏呢?」
吳凡靠在椅子背兒上。調整個舒服的姿勢,道:「沒什麼,無非是從文樂侯的妻妾口中得知你的名字,想起你。你是個非常謹慎小心的人,手段了得的很,絕不會做愚蠢的事情。那麼,你殺害文樂侯。且將文樂侯的死相偽裝成與千戶趙喜一個模樣的寓意,就是告訴我,你想見我。且。你見過千戶趙喜是怎麼死的,還有他的死亡現場。無疑,你只能是在此新開的春風苑裡頭……春風苑距離鷹揚衛總所部甚近,只怕鷹揚衛總所部不說被你一覽無餘。所有的調動等。全然是瞞不過你。」
蘭馨兒咋咋舌,未曾開口。
吳凡伸手敲打放在身前的十四勢刀匣子,冷冷的說道:「你殺我兄嫂,這筆賬,還沒有算呢!另外,在燕國,那些追殺我的人,恐怕更是全部出自於你的指使。對不對?」,微微挑眉。他繼續道:「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非要攪風攪雨,不肯安分!」
蘭馨兒撅着嘴,緩緩的說道:「不是我不肯安分,是大隋帝國,逼着我不能安分!」
吳凡聲色不動。
蘭馨兒忽笑道:「你難道就這麼一點兒問題?在我看來,只怕你是滿腹的疑惑啊!」
吳凡並不否認自己對蘭馨兒的種種行為非常不解,可他就是不問,有些事情知道後麻煩更大。
氣氛沉默,二人僵持。
吳凡站起身,一雙眸子裏閃現出殺氣,道:「看來,到此為止啦?」
蘭馨兒一點動作都沒有,雙手攏在一起,微微躬身,道:「難道你真的不想聽聽,我找你到底要做什麼?」
吳凡歪歪腦袋,笑道:「有必要嗎?你我之間的仇怨,恐怕不是一個誤會、一句放下能夠化解開的吧?」
蘭馨兒美眸流轉光彩,笑道:「利益!利益可以使人忘乎所以,難道不是嗎?」
吳凡深吸口氣,笑道:「你的籌碼呢?你還籌碼嗎?」
蘭馨兒眯眯眼,道:「有!至少我是知道的,你重回鷹揚衛,是為了收集證據,除掉原來與彌勒教有牽連的所有人。我可以讓此事變得非常簡單,因為我手中掌握他們幹過的許多事情,貪贓枉法、草菅人命,乃至私/通敵國……要什麼有什麼。足夠將他們全部拿下,一網打盡,連根拔除。」
吳凡咋咋舌,道:「那你想要什麼呢?」
蘭馨兒幽幽一嘆,道:「身份!我要把自己徹底從彌勒教內摘出來,可我與彌勒教之間的糾葛實在太深,只好……親手毀滅它!」
吳凡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哼道:「你還真是夠心狠手辣!」
蘭馨兒抿抿嘴唇兒:「彼此彼此。」
「然後呢?」,吳凡似笑非笑的說道:「難不成你就指望這麼點兒東西,讓我放你一馬?」
蘭馨兒思忖好一會兒,說道:「當初你孤身攻入燕國皇宮,所遇到的阻攔並不大,知道為什麼嗎?」
吳凡伸出手,一握拳頭,滿是爆響聲:「就算遇到阻攔又如何?我相信我今非昔比,至少在武力上,雖排不上天下前十,好歹也能前五十!」
蘭馨兒微微搖頭,笑問道:「那你可知大隋帝國的御前都督府轄下三衛,都有什麼?」
吳凡一愣,好像,他還真的不知道這個問題。
蘭馨兒自顧的說道:「鷹揚衛,編制最大,且被推上台前的天子爪牙。黃門衛,編制次之,人員為宮中太監,與鷹揚衛不同,他們玩兒的是情報,掌管天下監察。貪狼衛,剩下的一個是貪狼衛!大隋天子手中最鋒利的一把刀。人員多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十年前的驃騎大將軍魚俱羅謀反案,就是他們出動,一夜之間,驃騎大將軍魚俱羅,身死族滅。」
吳凡瞳孔微縮,心中驚駭。
蘭馨兒繼續道:「大隋的天子周身有貪狼衛護佑,那麼,燕國的天家皇族的身邊兒,怎麼可能沒有高手伴隨左右?你單刀匹馬的突入燕國皇宮,擒斬燕國天子李懿,為何那些人沒有出現?嗯?」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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