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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微宮,朝露殿。
「咳咳咳……。」
「痛……好痛……。」
殿內是嬌柔的咳嗽與呻/吟。
「怎麼辦?」
「我等該如何是好啊!」
殿外是急躁的議論。
邪祟作亂的傳聞,使得整個後/宮陷入一片恐慌。
巫蠱事件的重臨,讓人心中惶惶難安。
「一天!還剩一天啦!」
老太醫吉良,喃喃自語,充滿悲哀。
從古至今,御醫這個活計就沒好幹過。
也許有些人憑藉一時的手段,得到豐厚的獎賞。
但……
人力終有窮盡時。
常在河邊兒走,哪有不濕鞋的?
一次不能成,那便要受到極大的牽累。
太醫們不免苦澀的開玩笑,說太醫比打仗的士卒更危險……士卒無論怎麼死,死的只有自己。太醫一旦做錯事,會死全家的!
香妃娘娘。
原名古麗扎娜。
月氏國和親公主。
月氏國是絲綢之路上的異族國度、大隋的堅實盟友,常常與帝國聯手,抗衡大隋西北、西南方向的突厥、羌人、吐蕃三族。
古麗扎娜公主嫁到大隋,有十年時間。因天生異香,故而被封做香妃。她平日裏可謂深居簡出。並不參與任何事情。
考慮帝國與月氏的特殊關係,若香妃暴斃在紫微宮,難免平生事端。
太醫們不傻。他們知曉巫蠱這種事兒不會宣揚出去,天子會嚴令保密。
而大隋對月氏的交代,大概會是——「香妃染病,太醫無能,致使……。」
太醫們自感會被當做替罪羊,心中自然悲涼。
上一次莊妃娘娘暴病,三日而亡。
眼下的香妃娘娘。已患病兩天啦!
年逾五十的老太醫吉良,見識過不少風風浪浪。包括當年親眼看到給莊妃娘娘診病的太醫被活生生的杖斃打死……
脊背佝僂着,老太醫吉良一瞬間老了十歲似的。
「噠噠……噠噠……。」
腳步聲乍作。
老太醫吉良循聲望去,連忙躬身拜禮:「太醫吉良,見過冠軍侯!」
吳凡伸手扶起吉良。道:「吉太醫多禮啦!」
左右顧盼,吳凡看着被關閉的嚴絲合縫兒的朝露殿,以及門外寥寥的守衛,眼睛嘰里咕嚕的亂轉。
香妃這個人,吳凡昨夜讓蘭馨兒打探一番。
香妃是大隋與月氏的紐帶,當今月氏國王的長女。她的存在,某種意義上講,於帝國征討南疆北地,一統天下的過程中。體現的很明顯。若沒有月氏國在西方的牽制,大隋起碼不會有那麼多時間騰出手兒來,把南梁、北燕相繼收拾掉。
不過……
香妃是個政治婚姻的犧牲品。
楊天子從未寵幸、寵愛過香妃。
換而言之。香妃是個——老!處!女!!!
大隋的人,審美其實挺奇葩的,連天子都不能免俗。
好比崑崙奴,皮膚黑的跟碳木有一比,看着就嚇人……隋人從沒把他們當過人,是會說話的牲口。
好比新羅婢。嬌小可人,皮膚水嫩……有事兒新羅婢干。沒事兒干新羅婢,一直很流行。
好比香妃……
香妃的血統並不純粹為月氏,糅雜很多其他的血統。
大波浪的自來捲兒金髮,比尋常男子還要高挑的身板兒,大的誇張的胸脯,翹的過分的屁/股,湛藍色的眼珠兒、豐厚的嘴唇兒……如此模樣,保守的大隋人,哪裏接受得了?
當然。
得除去吳某某這貨,這貨心裏頭惦記着呢!
吳凡咋咋舌,問道:「吉太醫,香妃娘娘情況如何?」
老太醫吉良戰戰兢兢,眼圈兒都是紅色的:「恕我等無能,香妃娘娘……恐時日無多……」
吳某人挑挑眉毛,道:「我問的是具體病症。」
老太醫吉良囁嚅嘴唇兒,艱難言道:「脈象平穩,乍看之下……似並無大礙……可……可娘娘總是叫痛,我等束手無策啊!」
吳凡揉揉鼻子,道:「我進去見見香妃娘娘?合不合乎禮儀?」
老太醫愣了會兒,道:「侯爺不怕沾染邪氣,自無不可。」
朝露殿位於紫微宮的城北一角,位置偏僻的堪比冷宮,從此處亦能看出楊天子對香妃的態度。
假是別的妃子寢宮,周遭少說護衛巡邏不斷,這變兒僅有大貓小貓三兩隻。
沒人管。
那有些規矩,破了亦無妨不是。
微微一笑,吳某人傲然道:「本侯斬將奪旗,殺人無數,血煞滔天,哪個邪祟敢找我的麻煩,真是不要命啦!」
揮手示意小太監曼寧等人於殿外等候,吳凡直奔朝露殿,推門便入。
「臣,冠軍侯,拜見香妃娘娘!」
吳凡關上門,大聲的報個號兒。
「咳咳咳……。」
「外臣?」
「你……你……怎麼能進來?」
生硬的中原話語從屋內傳來。
「吩吩~~~。」
鼻子抽動,吳凡聞到淡淡的花香,味道不錯,沁人心脾。
據蘭馨兒說,香妃是從小泡過特殊的藥浴湯,十幾年不間斷,才有所謂的「天生異香」……不是天生的。
吳凡抬頭打量房間內的簡樸陳設,從外屋走到遮了沙羅帘布的內屋前,道:「受天子命,前來徹查邪祟。特求見香妃娘娘!」
「冠軍侯……曦月長公主駙馬?吳守正?」
屋內之人,虛弱的說着。
吳凡抱拳,道:「正是!」
屋內人言道:「進來吧!」
吳某人大大方方的撩開沙羅帘布。走入內屋。
房間並無其他宮女、內侍,只有床榻上躺着一個人。角度問題,吳凡看不到對方的臉,倒是……倒是被高高撐起的錦被,完全表露出那位香妃娘娘的胸懷是有多麼的偉大!
吳凡眼珠兒轉動,向前走着,道:「香妃娘娘久居宮中。居然聽得吳守正的名字?」
腳步停下,吳凡看到香妃的真容。
【嘖嘖!】
【跟蘭馨兒描述的一模一樣呢!】
吳凡心中感嘆。
床榻上躺着個金髮碧眼。富有異國情調的波斯貓兒,漂亮極了。
「咳咳咳……。」
香妃急促的喘息,嘴唇兒煞白一片。
呼呼的吸氣,香妃看着模樣怔怔盯視自己的吳凡。虛弱道:「傳聞中,你是一個英武善戰的將軍,沒想到你長得卻如此文弱,膽子……也很小,怕我?」
香妃錯把吳某人眼中的驚艷,當做怕她的樣貌。畢竟來到大隋多年,楊天子不待見她不說,連伺候她得宮女兒、太監一樣不願與她相處,拿她作妖怪。
吳凡一笑。嘴裏蹦躂出一句月氏語,道:「公主美麗的好似雪蓮花兒,我看呆了而已。不是怕!」
「嗯?」
香妃騰的一下做起來,情緒相當激動的直接抓住吳凡的手。
未語淚先流。
香妃一樣用月氏語道:「你……你是誰?你……」
嘶!
倒吸一口涼氣,吳某人那雙賊眼,端的是不老實起來。
古麗扎娜的身條很高,赤腳都快趕上吳凡了。抱病在床,她穿的並不多。或許是與大隋女子不同。她並無戴肚/兜兒的習慣,以至於幾乎透明的霞影紗裙。完全擋不住胸前的高聳與紅潤一點。纖細的水蛇腰,修長且渾圓筆直的雙腿……
吳凡的呼吸,稍微急促,一雙手快要按捺不住的握上去。
比起那些玲瓏嬌俏的人兒,烈火般的古麗扎娜,似乎更能吸引吳某人呢!
覺察到吳凡的異樣,古麗扎娜面上一紅,連忙躺回去,蓋好被子。
吳某人長吐一口濁氣,道:「我是冠軍侯,吳凡、吳守正,偶然學得月氏語,香妃娘娘想多了。」
香妃臉上的紅色逐漸消退,眼中的興奮變成失望。
吳凡伸手,依舊用月氏語:「我學過些醫術,公主不妨讓我試試?」
略顯猶豫,香妃伸出手來。
吳凡搭上手指把脈。
如老太醫吉良所言,香妃並無明顯病症……
似笑非笑的盯着香妃的眼睛,吳凡幽幽道:「剛才公主的矯健,看起來可不像個生病的人吶!」
【又一個裝病的!】
【難道最近很流行組團兒裝病麼?】
吳某人心中下了定義。
古麗扎娜卻呻/吟起來,斷斷續續的哼哼道:「頭痛……頭好痛……」
吳凡的手沒有收回來,賊溜溜的從那條白膩的胳膊向上移動:「我學會過一些特殊的導引按蹺(按摩的意思),公主要試試嗎?」
「大膽!」
「你敢輕薄我!」
香妃果然裝不下去,因為吳某人的手已經摸到她的胸了。
「哪裏是輕薄?分明是按蹺啊!」,吳凡笑嘻嘻的一邊把玩、一邊說道:「扎娜公主不要誣賴好人哦!」
「嗯~~~。」
賁怒逐漸變作柔軟,香妃鼻子中哼出一聲誘人的音節兒。
已經二十歲的古麗扎娜,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兒,正是個美好的年紀。
偏偏……
這朝露殿、這紫微宮、這帝都城,好似一座牢籠啊!
媚眼如絲,香妃顯得半推半就,根本毫無節艹與矜持。
難得。
難得有男人來,更難得有在異國他鄉,有人欣賞自己的美麗,古麗扎娜根本把持不住。
見此情況,吳某人反倒不着急,收回手來,問道:「你為什麼要裝病?」
古麗扎娜咬着豐厚的唇兒,欲/望與清明兩種神采不斷交替,終於狠心道:「我的確是裝的,我……我聽說過莊妃的事兒,想要藉此幫林貴妃……」
「林貴妃?」
吳凡詫異。
香妃略顯委屈道:「她是唯一不怕我、時常過來與我說說話、不嫌棄我的人。」
吳凡恍然懂了!
「吧嗒!」
「作為你的獎賞,我的公主。」
「現在不合適,耐心的等等我。」
帶着燦爛的笑容,吳某人彬彬有禮的退出。
古麗扎娜捂着自己霞飛雙頰的臉,好半天,嘟囔道:「我到底在幹什麼啊!」
香妃沒做什麼,她只是被吳凡用家鄉的月氏語拉近關係,而後利用了她的空虛寂寞冷。
簡單來說……
美男計唄!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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