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李密受命漢王楊武,一路南下,意尋找吳凡相助大事。
此行事關重大,李密不敢怠慢。
然。
不知吳凡蹤跡,只知吳凡在南方……南方足有荊、交、揚、蜀四州,囊括千萬里江山,從何處尋?
李密犯了難。
料想淪陷的襄陽為一切動亂源頭,李密決定先到南陽新野,拜訪下地頭蛇南陽侯伍昭,打聽打聽襄陽的情況,最起碼可以派人給楊武先行傳訊不是。
李密這人長得是有點兒磕磣,正應那句「一白遮百丑、一黑毀所有」的話,他是在太黑啦!
尤其是……
李密身邊兒跟隨着一個人,那人銀盔素甲,白馬金刀。長得是面如美玉,目似朗星,通天鼻樑,四字闊口,一臉英氣,一身俊武。
與如此人站在一處,李密就算不醜,那也嚇人啊!
這人是李密的學生,名喚王勇,表字伯當,人稱「勇三郎」。
日夜兼程,到得新野縣,李密沒有即刻去拜訪伍昭,他實在太過疲憊,準備暫時歇息。
哪裏想到,小憩一會兒,竟已到前夜時分。
慌亂中,李密顧不得梳洗,瞪着血絲密佈的眼睛,帶上王伯當,直奔縣衙府。
及至縣衙府,李密出示漢王令牌,求見伍昭,卻又被告知伍昭正在城南校場。
李密是三轉兩轉,頗為艱難的找到伍昭。
城南校場,燈火通明。
但見那場中,三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你來我往,奮勇廝殺。
原來只有雄闊海與伍熙師兄弟對決。伍昭觀戰。伍昭也是個武瘋子,哪能忍得住?所以演變成當下局面。
李密身邊的王伯當看的心中熱血。好生嚮往,喃喃道:「早聞南陽雙傑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不凡!倒是那黑漢子……何許人也?竟能以一己之力,與伍家兩兄弟鬥成如此模樣?」
【黑漢子……黑漢子……黑漢子……】
李密黑臉一黑,情緒低落。
「先生?先生?」,王伯當叫了兩聲,關切問道:「您不舒服嗎?」
李密翻翻眼睛,回答起王勇的上一個問題:「那人是雄闊海。綠林道上有名的『紫面天王』,你怎能不知?」
王伯當從前幹過一段時間的剪徑小賊,後來碰到李密,改邪歸正,還拜李密為師。
既然混過綠林道,紫面天王的大名,怎能不知?
王伯當恍然大悟:「難怪啊!」
「正事兒要緊!」,嘀咕一句,李密上前幾步。大聲道:「漢王府主簿李玄邃,拜見南陽侯!」
校場內的切磋,為之一停。
伍昭打馬過來,翻身而下。抱拳拱手,訝異道:「漢王……哦!」,愣一下後。伍昭想起是五皇子的封號,知道來人為楊武的屬下。問道:「李主簿有事兒?」
李密頓,道:「在下此來。是想跟侯爺打聽一個人的去向!」
伍昭點點頭:「何人?」
李密乾脆利落道:「吳守正!」
伍昭皺起眉頭,頗為不悅,轉過身,叫道:「義兄!你且過來!」
雄闊海憨頭憨腦的來了:「怎麼啦?」
伍昭道:「漢王殿下的主簿,要跟你打聽打聽吳守正的下落!」
雄闊海面色一變,剛剛拋去不久的一些不愉快,馬上撿回來。
李密能夠看出其中的問題,心中暗想:【怎麼回事兒?提起那位冠軍侯,都好像不大高興?】
想歸想,李密表面兒上躬身行禮,懇切道:「天子陛下命兵部高尚書掛帥,漢王殿下為副將,正前往壽春城,將統兵三萬眾,迎戰南梁餘孽蕭銑、孟不凡等賊。苦於無有良將衝鋒陷陣,故而想尋找吳守正等人,還望將軍相告!」
雄闊海長吁口氣,道:「吳守正已率八千騎,兵出襄陽,迎戰梁賊。」
「啥?」
別說李密,連同王伯當、伍昭、伍熙三人,全都傻了眼!
雄闊海重複道:「吳守正已率八千騎,兵出襄陽,迎戰梁賊。」
「不是……他……」,李密腦袋轉不過來玩兒,比比劃劃的好半天,艱難道:「他……兵出襄陽?襄陽城不是早淪陷敵手了嗎?」
雄闊海沉吟着,言道:「兩日前,吳守正率兵五百入襄陽城,於城西大營,斬殺叛將人,掌握州府軍三萬人馬……」
「五百人?」,李密都要瘋了,眼睛瞪得賊大:「他……五百人衝殺三萬人?」
雄闊海搖頭,道:「沒,他只帶上某,兩個人進入城西大營,當着上萬人的面兒,在點將台上把人殺了……」
場面一度寂靜。
多是被嚇的。
李密感嘆非常:「真冠軍侯也!」
轉念間,李密躬身言道:「請南陽侯調令,在下立刻出城!」
待李密走後,伍昭看着雄闊海,不敢相信的問道:「他……真的?」
雄闊海一屁股坐在地上,道:「某親眼所見,能有假?」
伍熙大咧咧的插言進來:「那師兄怎地沒跟他一起去平叛?萬一事成,可有天大的功勞吶!」
雄闊海搖搖頭,看向伍昭,道:「某……某不懂那麼多東西,也沒讀過書,但……某有點理解你了!他在襄陽城……足足屠殺七千餘人啊!連老弱婦孺都沒放過……」
伍昭捏捏拳頭,面色鐵青。
……
……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吳某人相當蛋疼的裝文青……嗯,他確實蛋有點疼,整整一天的騎行顛簸。除了女扮男裝的蘭馨兒,哪個不疼?
「主公。已經安營紮寨妥當,」。英布前來稟報:「哨騎也大規模的撒出去,目前尚未現賊人蹤跡。」
吳凡點頭,道:「辛苦了,休息休息吧!」
「喏!」
英布乖巧的聽話下去。
站起身,邁着鴨子步,吳某人走出中軍大帳,仰望天空上的繁星。
轉身回帳內,吳凡問道:「好沒好啊?」
蘭馨兒笨手笨腳的正在熬粥,聞言。翻着白眼兒,沒好氣兒道:「米剛下鍋!」
吳凡呵呵一笑,撓頭道:「是着急啦!乾糧吃得我想吐,要麼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端的是真理呀!」
蘭馨兒不接話,轉移話題的問道:「據我所知,孟不凡的八萬大軍,可不是什麼烏合之眾。其中半數都是南梁被打散的士卒重新捏合。尤其是他設立的龍驤營、虎賁營,那都是曾經常年陳兵襄陽一帶,與大隋百戰的老卒組成,戰力尤為客觀。」
吳凡笑笑。嘖嘖道:「那又能怎樣?平原大地,騎兵才是王道!鋼鐵洪流下,誰能阻擋?」
蘭馨兒柳黛微微皺起:「您不覺得有點太盲目自信嗎?」
吳凡搖手指。正色言道:「不!這叫戰略上藐視對手!你不懂!」
正在百~萬\小!說的范增,頭也不抬的插言道:「主公做的對!孟不凡大軍八萬。是我軍十倍有餘,難免會讓士卒有望而生畏的情緒。兩軍交戰。重士氣。戰端未開,便懼怕敵人,恐戰鬥打響,頃刻間,我們就會落敗!主公始終保持視賊人如豬狗的傲然,會提升士卒的自信。」
蘭馨兒不語。
吳凡笑吟吟的問道:「給我說說孟不凡軍中的重要人物吧!介紹介紹,知彼知己總是好的!」
蘭馨兒仔細沉吟,言道:「蕭銑是孟不凡等南梁舊臣推舉出來的領、幬旗,其人為南梁皇帝嫡系孫子,今年……今年有二十五六歲吧?他是個有主見的人,少年聰穎,常常談論國事。南梁皇帝驕奢淫逸,不是個人君,他的一些話自然會觸怒南梁皇帝,此後被扔到交州最南邊兒的一個縣,作為縣主,連王號都沒給。」
蘭馨兒繼續道:「孟不凡,四十餘歲,表字不凡,本名孟離。出身交州世家,從前是交州法曹,與荊州黃家有姻親。此人治理地方有一套,頗得人心,否則的話,不會有那麼多人願意跟隨他。他在長沙郡做過兩年的郡守,當時五溪蠻族的動亂頻頻,全都是他一手平定下去,五溪蠻族與他關係匪淺,他的軍中,至少有兩萬人是五溪蠻族。」
吳凡一針見血的問道:「他們兩個,誰聽誰的?」
蘭馨兒抿抿嘴唇兒,許久,言道:「我無法判斷,只能說……蕭銑不是傀儡,孟不凡亦不見得完全為復辟梁國。」
吳凡看向范增。
范增沒抬頭,卻好像知道吳凡問他,說道:「離間計可以一試,但不是現在。」
沒錯!
若是計劃得當,戰而定之,哪裏需要什麼離間計!
吳凡笑道:「繼續說!」
蘭馨兒攪動瓦罐兒里的粥食,道:「孟不凡幾乎一手拉起這支隊伍,掌握話語權的,自然是以孟家為的世家士族。究其原因,主要是世家士族能夠給大軍提供糧草餉銀。除卻此二人,可以單獨拿出來提及的,似乎沒有誰。」,思量着,蘭馨兒道:「對了,有幾個戰將,手底下的功夫不錯,號稱「六驍騎」。」
吳凡「嗯」了一聲,饒有興趣兒的聽着。
半個時辰後,吳凡剛美滋滋的喝上粥食。
忽然間——
英布去而復返,腳步匆匆,進得帳來,道:「主公!現賊人蹤跡!距離我們……不過十餘里處安營紮寨!」
【十餘里?】
【臥了個槽的!】
【好險啊!差點撞上!】
吳某人心中一驚。
眼睛急轉,吳凡當即道:「立刻整軍,馬裹蹄、人銜草,我們——夜襲!」
...
...(未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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