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隼欽寧沒留意到琴笙離開之後,侍衛們皆一副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的神情看着他的背影,金銀異色的雙瞳微閃,還是翻身上馬,揚了下鞭子,示意侍衛們一起跟了上去。
……
日湖是赫金草原上一片廣闊非常的大湖,一眼望過去不到盡頭,所以赫金人平日裏也管那日湖做海子。
湖水碧藍,倒映了漫天白雲,遠遠望去,竟一時間不知哪一處是天,哪一出是湖,美得讓人心曠神怡。
五月的海子邊,開滿了各色美麗的野花,看得人心迷醉。
遠處的羊兒悠然地吃着草,如朵朵開放在綠草原野上的大花,還有那牧馬少女的悠揚歌聲。
湖風悠悠地夾雜着清澀而清新的植物芳香迎面撲來,楚瑜只覺得抬手間,仿佛就能乘風而舞,直上清冷碧藍的遼闊天際。
她陶醉地微微眯了眼,拎着弓箭,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果然是風吹草低見牛羊,太美了。」
「小唐要是覺得美,何不留下來,別回中原了?」隼摩爾正挽着強弓,伸手試拉着弓弦,看着楚瑜笑了起來。
楚瑜看向他一笑,淡淡地道:「天下美景何其多,西洋有遼闊大海,華美城堡,紫色原野,東瀛有繁華櫻花,清美雪景溫泉,精緻宮室,可自己的家,只有一個,中原有一句俗話,金窩銀窩都不如自己的狗窩。」
隼摩爾聞言,只覺得心中微震,他眸光微閃,定定地看着楚瑜:「小唐果然見多識廣,是為兄淺薄了,只是不知你覺得何為家?」
楚瑜轉臉望向湖邊,抬手輕撥攏了下自己的髮鬢:「我愛之人,愛我之人在之處,便是家。」
隼摩爾靜靜地看了她側顏片刻,忽然嘆了一聲:「你很愛『她』?」
楚瑜點頭,輕輕翹起唇角:「嗯,我愛他。」
「不過……是個長得漂亮的女人。」隼摩爾嘀咕了一句,見楚瑜沒搭理自己,便看着她,認真道:「放心,大哥會幫你把你女人找回來的。」
楚瑜笑了笑,自信而篤定:「我自己會把他弄回來的。」
說罷,她揚了揚手上的弓,翻身上馬:「走罷,打獵去,今兒回去讓咱們家小姐給咱們搗騰些中原風味。」
唐瑟瑟這個姑娘吧,除了性子較真點,像滅絕師太點,好毒物點,優點還是很多的,比如——她手藝是真不錯。
她經常發揮鑽研解剖各種毒物的精神去解剖雞鴨魚肉,並且將它們做成美味,飽了她們這些饕餮客的口服。
隼摩爾也大笑起來,跟着躍上馬背,一揚手中強弓:「好,走起!」
一群人便拉開了架勢,追逐着水鳥、野兔子們開始打起獵來。
歡聲笑語,呼喊咋呼之聲不絕於耳。
楚瑜騎馬的功夫不錯,但是輪到射箭,那真不是她擅長的了。
霍二娘和霍三娘也跟隼摩爾一夥差不多,那是馬背上長大的,真正的控弦之士,馬背上玩起來花樣繁多,手中的弓箭,一射一個準。
半個時辰,就得了些收穫。
水鳥、兔子掛了馬背邊上一串。
反觀楚瑜,那獵物是只有可憐兮兮的一隻小兔子,鳥毛都沒看見一根。
霍二娘見狀,提着弓一點不客氣地嘲笑起來:「哈哈哈,你打的啥啊,連個鳥都沒打着。」
楚瑜知道自己不擅長此道,也並不以為恥,只懶洋洋地拍了拍自己腿邊的兔子笑道:「不是還有你們嗎,就是玩一玩罷了。」
她心裏有事兒,出來不過是散散心罷了。
說着,她拍了下馬屁股,抬手隨意地拉了下弓,一支飛羽箭直射了出去,將水面上的飛鳥們又驚飛不少。
霍二娘見狀,若不是她在馬背上,就要跳腳了:「哎呀,你這是故意的罷,哪那么小心眼,都是跟三爺學的罷!」
霍二娘正準備射那些鳥,如今飛鳥們被楚瑜的長箭驚走,也只得惱火地白了楚瑜一眼。
楚瑜挑釁地朝霍二娘挑眉。
「箭不是這麼射的,小唐你拳腳功夫不弱,只是這騎射不得要領!」一邊的隼摩爾打馬過來,見狀大笑了起來。
隨後,他忽然翻身而起,足尖一點直接跳上楚瑜的馬背:「哥哥來教你!」
楚瑜還沒有來得及拒絕,就感覺背後多了一個高大身影,一把將她抱在懷裏,同時一手握住自己控弓的左手,一手包裹住自己拉弓弦的右手,彎弓搭箭瞄準天空飛翔的鳥群。
耳邊也有男子溫熱低沉的呼吸傳來:「看好了,拉弓得懷抱滿月,手臂要直,架住身形,拉弦要穩,放弦乾脆……。」
楚瑜僵了僵,正待拒絕,隼摩爾卻已經乾脆利落地帶着她的手臂,拉弓放弦,只聽得「蹭」地一聲,白羽箭攜着凌厲的力道瞬間飛射而去,直射向那些飛鳥群中。
一隻白鳥嘶鳴一聲,應聲而落。
「好,大王真猛士!」周圍觀獵的侍衛們,皆大聲歡呼了起來。
楚瑜忍不住見狀,倒是也頗為佩服隼摩爾,只是略把身子向前靠了靠,含笑扭頭贊了一句:「大哥好弓馬!」
隨後,不等隼摩爾說話,她就鬆了馬鐙,足尖一點,直接翻身下馬。
隼摩爾一直都覺得楚瑜身形嬌小,但方才那一抱,他才覺得楚瑜那身形簡直如女子一般,而她發間還有一種澄淨清冽的氣息,草木芬芳,乾淨非常。
一點都不像成年男子,成了親,抱過女人的男人身上氣息多不再如少年時的乾淨,但楚瑜身上的氣息卻極為純淨。
讓人生出一種想要把對方身上塗抹上自己氣息味道的詭異*。
隼摩爾聞着楚瑜身上的味道還有那一個擁抱,嗯,他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地……硬了。
那反應來的突兀,卻又快速,他下意識地就伸手去拉楚瑜的手臂:「小心,馬兒還在跑。」
楚瑜反應倒是快,她身形一轉,敏捷又滑溜地避開了隼摩爾的大手。
隼摩爾卻跟着翻身下馬,還是很堅持地一把扶住了楚瑜的胳膊,或者說握住了她的胳膊。
眾目睽睽之下,楚瑜不好不給面子,將他的手甩開,只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多謝大個,我還不至於這般不濟。」
「呵,本王親愛的弟弟,你這是在打獵呢,還是在獵艷?」一道略顯沙啞低沉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楚瑜和隼摩爾等人齊齊回頭看去,正見着隼欽寧領着不少侍衛們策馬而來,他們的馬上也有不少獵物,看起來倒像是也在打獵的樣子。
「怎麼不把你身邊的那群黑烏鴉帶過來了?」
隼摩爾看着隼欽寧那張和自己相似的面孔,冷笑一聲,毫不掩飾地譏諷:「哦,我想起來了,你身邊的那群黑烏鴉,不,巫師們這會子正忙着干苦力把祭台堆起來罷?」
隼摩爾幹了件比較損的事兒,他示意支持的自己的部落首領們道隼欽寧大祭前動武傷人見血,觸怒了長生天神,所以必須讓他身邊的巫師們親自重建大祭台,以懇求長生天神的原諒。
隼欽寧聞言,沉下了臉,策馬上前數步走到了隼摩爾面前,金銀妖瞳陰沉暴戾地盯着他:「隼摩爾,別以為你指使那些漢人幹的事兒,本王不知道,燒毀長生天神大祭台,你也真敢做出來,就不怕神靈憤怒麼?」
隼摩爾根本沒有指使任何人做這件事,他根本不怕,只冷笑着挑起劍眉譏諷隼欽寧:「長生天神天神要懲罰,首先也是要罰那些黑心肝害死親生爹娘的畜生。」
「你……!」隼欽寧陰鶩地盯着隼摩爾,最後,他卻忍耐了下來,只冰冷的目光卻掃過不遠處的楚瑜,俯下身子,在隼摩爾耳邊陰測測地笑了起來:「怎麼,我親愛的弟弟這是也看上了男人麼,那麼親密地馬上共騎射,你不是一直很看不上本王這點小癖好麼,看起來你這是也體會到了男人比女人更有味道了,我們真不愧是雙胞胎兄弟。」
隼摩爾一僵,但臉上依然毫無表情:「聽你繼續放屁,老子沒有什麼哥哥!」
「嘖。」
隼欽寧見狀,哪裏還有不了解的,他繼續陰沉地譏諷:「你的品味還真是差,居然喜歡那樣細皮嫩肉的中原少年,怎麼樣,味道好不好?」
隼摩爾看着他那陰陽怪氣的表情,心裏莫名地憤怒了起來,直想把面前之人那和自己相似卻顯得陰鬱非常的面孔給撕成兩半,他冷笑一聲:「我有什麼癖好,還輪不到你來管,起碼我沒有強搶良家婦女。」
隼欽寧聞言,很是有點莫名其妙,卻也只當隼摩爾給自己胡亂安罪名,冷笑了起來。
這一頭孿生兄弟針鋒相對,那一頭,楚瑜卻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成了兩人的關注焦點,她的目光只停在了不遠處那被包圍在侍衛之中,騎在馬上戴着兜帽的修挑身影。
楚瑜的墨玉眸對上那一雙漂亮的琥珀眸,直接被那陰沉莫測的妙目盯得個……透心涼。
她挑了挑眉,雙手一攤——
這是吃醋了?
她可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那隼摩爾忽然跳到了她背後,還要教她拉弓射箭?
琴笙微微彎了彎眸子,卻看不出喜怒,只是死死盯着楚瑜片刻,隨後輕輕地笑了起來:「呵呵……。」
楚瑜被那陰冷的笑聲笑得背脊一涼,更不要說他身邊的那些隼欽寧的侍衛了,下意識地就往一邊退了退,心裏直發毛。
他們原本就覺得這個男人是自家主上從冰原裏帶回來的,那永凍冰原一直都是生命的禁地,從來都有許多詭異的傳說,據說是冰原鬼神居處,而這個被自家巫王喚作『白』的白衣男人明明就長成那種漂亮得非人的模樣,通身的氣息又哪裏就像是生活在凡間的人。
他們總懷疑那是自家巫王大概是用什麼手段捕獲了居住在冰原上的神祇或者妖魔,所以他們明知道對方也不過是個階下囚,但他們這些人看着莫名其妙地發憷,不敢輕易靠近,更不要說呵斥打罵了。
仿佛他們要敢有什麼冒犯褻瀆的行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一般。
此時琴笙身邊立刻空了一大片出來。
琴笙忽然直接抬手一扯韁繩,一夾馬腹,竟調轉了馬頭直接策馬遠奔而去。
「駕!」
他的動作太快,毫無預兆,等到他身邊的隼欽寧的侍衛們反應過來要去追的時候,那馬兒早已帶着白衣人遠奔而去。
而有人比他們的動作更快——
「駕!」楚瑜早已策馬風一般地飛掠過他們,直接向那道白影追去。
隼欽寧和隼摩爾那頭正針鋒相對,反應過來以後,皆是各自臉色一變。
隼欽寧金銀妖瞳一縮,轉頭高聲厲聲呵道:「白,你去哪裏!」
說着就要調轉馬頭策馬去追。
然而隼摩爾原本也下意識地要翻身上馬去追楚瑜,但是見狀,他忽然改變了主意,反而抬手一把扯住了他的韁繩,微笑:「右賢王既然來了,不妨與我同獵一場?」
既然小唐想要找回自己的妻子,他這個做兄長的自然要成全!
隼欽寧此刻心急如焚,只怕楚瑜這『金曜』將琴笙帶走,便揚起鞭子毫不客氣地朝着隼摩爾批頭抽了下去:「放手!」
「你敢打本王,別以為你是右賢王,就能放肆!」隼摩爾倒是沒有想到隼欽寧居然真的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手,瞬間也大怒了起來,說着抬起腳就朝他胯下的馬兒狠狠地踹了過去。
隼欽寧座下馬匹哪裏能承受天生神力的隼摩爾這麼一踹,頓時慘烈地嘶鳴一聲,踉蹌着抖彈起來,把隼欽寧給摔下了馬背。
隼欽寧摔了下來,看着隼摩爾那得意洋洋又虎視眈眈地盯着自己的樣子,簡直氣了個仰倒。
他狼狽地爬了起來,一把抽出了自己腰上的彎刀,同時轉頭厲聲對着自己的屬下怒喝:「蠢貨,還不來救駕!」
隼欽寧的侍衛們立刻兵分兩路,一路去追琴笙和楚瑜,一路拔了刀向隼摩爾沖了過來。
隼摩爾一眼就看穿了隼欽寧的打算,他一揚手,冷笑了起來:「來啊,今兒咱們就和巫王殿下比一比,是他的巫術厲害,還是咱們草原兒郎的刀子厲害。」
他這話瞬間就將草原兒郎和隼欽寧這個巫王對立了起來,也激發了他侍衛心中的豪氣,紛紛扔了獵物朝着隼欽寧也圍了過來。
隼欽寧看着楚瑜和琴笙的馬匹都要跑沒了影,簡直氣得肝疼,但是他也被隼摩爾的侍衛圍困了起來。
不管他願意還是不願意,雙方人馬都撕打上了,一片混亂。
……
而這頭引發動亂的兩人策馬沿着湖邊奔馳,身後來追的人馬都不見了人影。
「三爺!」
「琴笙!」
「笙兒!」
楚瑜看着前面那白影,不管自己怎麼喊,似乎都完全沒有打算停下來的意思,她也無語了,只眯了眯眼,忽然拿了一把匕首出來,狠狠地往自己的馬兒屁股上一插。
那駿馬瞬間痛得鳴叫了起來,「嘶」地一聲,撒了四蹄就往前狂奔。
眼看着,不一會,她和琴笙之間就只隔開了兩匹馬身的距離,楚瑜乾脆直接棄了馬兒,足尖一點,踢了一腳馬背,直接飛身向前撲了過去,一把撲上了那白影。
「咕嚕!」她大力的撲抱,讓兩人都齊齊地往一邊的地面上摔了出去。
楚瑜早看好了湖邊一處草木茂盛處,而琴笙則直接身子在半空裏調轉了方向,和她一起抱着摔在那長長的草上,稍緩了下墜的姿勢,兩人直接就「咕嚕、咕嚕」地滾下了草坡。
兩匹馬兒失去了主人的馬兒則繼續向前奔了去。
這草坡有些長,兩人滾了好一會,才在水邊不遠處止住了去勢。
楚瑜抬起眸,有些眼冒金星地搖搖頭,略定了神,看了眼草坡上,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從上面大概看不見,這才放心地轉過臉來,低頭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的人。
「三爺,身子還舒服麼,怎麼這麼快就來騎馬了?」她笑着翹起了唇角,手支在他的肩膀上,托着腮歪着臉兒看着身下之人那雙線條精緻,幽冷的眸子。
說着,另外一隻手就不老實地順着琴笙勁瘦後腰向他的臀下滑去。
「還疼麼,你那裏?」
琴笙瞬間妙目微微眯琥珀眸冷冷地看着她,聲音瞬間冷厲了起來:「你想死是不是,楚瑜。」
這位大仙恢復了正常的時候,生氣起來可都是『溫文爾雅』地將人弄得生不如死,幾乎從未這般尖刻失態過。
楚瑜暗中笑了起來,大大的墨玉眼裏卻一派天真無辜:「唉,我還不是怕爺你會受傷嘛,畢竟那是你的第一次,我好像忘記做潤滑了,前戲不佳,萬一肛裂怎麼辦?」
她可是很認真地在擔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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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從編輯那裏了解過繡色的單訂在520小說連載文中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了,最高的時候二十四小時單訂將近3000,只是俺的更新……咳咳,畢竟在上班,比不得全職作者,多謝大家的包容,不過我想繡色內容還是能對得起大家的,我敢說自己沒灌水,但是現在基本上是網頁訂閱日益衰落,渠道為尊,無線為王的年代,雖我的文在無線渠道不溫不火,但好歹有點肉吃……估計明年渠道一被掐斷,十有*連洗腳水都沒得喝。
我們這種作者,上不到能像大神那樣影視化,下又有了自己的不少固定妹紙喜歡,砸月票的,砸鑽石的,砸花花打賞的那都是大家的心,更捨不得你們陪我度過三年多的歲月,最哪裏能隨便遷移呢,最近有點憂傷,你們也就姑且聽我就這麼一嘮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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