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笑笑的話剛說完,只聽前方傳來一聲低沉的輕嗤,「你知道得還真不少!」
「那是當然!」顏笑笑轉頭朝說話的人望過去,然而當看到那人的臉時,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大、大叔,你怎麼會在這裏?」
眼前這個男人五官英俊,猛然一看與賀蘭靖幾乎完全一樣,可是再仔細看會發現,他不過三十歲左右的年紀,眉梢眼角帶着幾分陰冷,卻是與賀蘭靖的和藹慈祥完全不同。
沉默了幾秒鐘後,顏笑笑眯了眯眼睛,果斷搖頭道,「你不是大叔!那麼,你是誰?」
這個男人比起賀蘭易和賀蘭康,更像是賀蘭靖的兄弟,又或者是兒子。可是,賀蘭靖如今未過五十,應該生不出這麼大的兒子來。
「怎麼?賀蘭靖與我長得很像嗎?」葉昭衍眼底眸光一沉,緩緩從唇間吐出幾個字,「他怎麼配?」
「你怎麼說話呢?賀蘭家的家主分明比你年長,是你跟他長得像好嗎?再說了,大叔如果知道有你這麼個人和他長得像,估計應該會覺得蠻糟心的!」顏笑笑雖然被賀蘭家的人冤枉,可是在外頭,她依然見不得別人說賀蘭靖的不好。
「是嗎?那你最好勸他舍了那張臉。」葉昭衍眉宇之間透出幾分寒涼之氣,隨即目光微沉,只剩陰鷙,「我也不喜歡別人跟我長得像,尤其是賀蘭家的人!」
「你不會是賀蘭家的私生子吧?」顏笑笑見他反應如此過激,忍不住往前又湊近了幾分,目光仔細在他臉上打量了一遍。
她的話音剛落,周遭的空氣就突然一冷,葉昭衍看向顏笑笑的眼神中頓時閃過一抹殺意。
「找死!」
他說話間已然出手,顏笑笑毫無防備,眼睜睜看着他的手帶着凜冽掌風朝自己拍來。
十一與她之間還隔着個五音,這個時候就算有心想要救她也是來不及的。
琥珀色的瞳孔猛然一縮,十一大喊道,「媳婦兒!」
就在那一掌快要劈到顏笑笑腦袋的時候,忽然一道黑影閃過,顏笑笑只覺得自己身體一空,再回過神來時,自己已經被人攔腰抱起。
「是主人!」看到來人,夜風和冷月頓時面上一喜。
葉昭衍一掌落空,再次出招朝楚衡襲去。楚衡抱着顏笑笑單手和他過了幾招,然後借力飛快後退,與他拉開了安全距離。
顏笑笑雙腿落地後,立即轉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阿衡,你怎麼才來?夜煞呢?你找到沒有?」
楚衡抬眼冷冷掃過葉昭衍,蒼白的俊臉在夜色中線條冷硬。他沒有回答顏笑笑的問題,目光直視着葉昭衍,「葉昭衍,你敢傷她?」
葉昭衍的目光在顏笑笑的臉上一掃,冷嗤一聲,「這世上還沒有我不敢做的事,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人類吧?你一個血族如此袒護人類,難道是想將她長期養在身邊當活血庫?」
「我們如何,不勞你操心!」楚衡俊美絕倫的臉上,此時看起來沒什麼表情,說出的話也帶着毫不掩飾的威脅,「現在我們以六對一,你最好擔心一下自己的安危,如果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勸你最好現在把夜煞交出來!」
「以一對六?」葉昭衍輕笑一聲,目光掃過站在顏笑笑身後不遠處的五音,目光陰冷地出聲道,「五音,你什麼時候跟這些人狼狽為奸了?」
「會、會長……」五音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縮在後頭,沒有說過話。此時被葉昭衍點名到姓,她只能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幾步。
沒辦法,葉昭衍的氣場太過強大,而且他又是五音的頂頭上司,她現在屬於做賊被抓當場,怎麼可能不怕他呢?
「你還知道我是會長嗎?」葉昭衍望着她臉上畏懼又心虛的表情,再次冷笑一聲,「你知道你身邊這些都是什麼人嗎?」
「會長,他們沒有惡意,只是想救夜煞而已。」五音見顏笑笑與這些人都認識,就天真地以為他們都是顏笑笑請來的幫手。
「救夜煞?」葉昭衍的目光朝她臉上一睨,忍不住冷笑道,「五音,夜煞他必須死!」
五音聞言,身體猛地一僵,隨即瞪大了雙眼,壯着膽子追問道,「會長,夜煞到底犯了什麼錯,你為什麼一定要他的命呢?」
葉昭衍望着她,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緩緩道,「不如你問一問你周圍的這些朋友,讓一個血族偽裝成獵人潛伏在獵人公會裏幾個月,到底是什麼企圖?」
「會長,你、你說什麼?」五音聽完這話,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這幾位俊男美女。
「你背判公會,將這些血族狼人引來殘殺同門的罪,我事後再與你算。」葉昭衍也想跟她多說廢話,眼眸一眯,冷冷問道,「告訴我,剛才是誰吹響了碧玉笛?」
五音的腦海里還沒有辦法接受他那句『引來血族狼人殘殺同門』,傻愣愣地盯着顏笑笑看了好半晌,突然問道,「笑笑,你究竟是不是獵人?」
顏笑笑知道她現在的內心被葉昭衍給動搖了,想了想回道,「五音,你不要聽這個壞人的話,我是獵人,我的師父是賀蘭家的家主賀蘭靖。你不要忘記剛才我們在地牢裏看到了什麼,這個葉昭衍他對你們冥火之劍的前任會長又做了些什麼?」
五音只覺得自己現在腦子裏很凌亂,整個人都不好了。
剛才他們的那些對話里,信息量太大,她現在整個人還有些蒙。不過當看到不遠處地上倒着的三十多個同門獵人,她心中原本對顏笑笑的信任又有些動搖了,「笑笑,我有點亂。」
「五音,你不用插手,我們會解決葉昭衍。」顏笑笑也知道她有為難,所以將她又往自己身後拉了拉。
「五音,我正問你話呢!」葉昭衍見那個女生居然敢策反他的手下,心中怒氣更盛,連說話的語調里也帶着不耐與殺氣,「吹響碧玉笛的人到底是誰?」
葉昭衍很清楚,在場所有人當中知道他臥室在哪裏的只有五音,而知道碧玉笛下落的人也只有五音。所以,他認定五音與碧玉笛被吹響脫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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