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見她如此反應,疑惑地皺起眉頭反問道:「母親,您怎麼了?」
雖然是賀蘭靖把她困在這個地方,但是賀蘭心裏很清楚自己的母親依然還是深愛着賀蘭靖的。新匕匕·奇·中·文·蛧·首·發
「我、我現在的樣子很醜,我不想讓靖哥看到。」其實,顏如畫天生麗質,即使是素顏也依然很漂亮。
只不過,任何一個女人都會不願意用大半夜爬起床的狀態,面對自己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
賀蘭靖聽了這話,心中的的愧疚感更甚。他望着眼前女子纖瘦的背影,動了動嘴唇,緩緩說道:「如畫,這些年你受苦了!」
顏如畫聽到他如此輕昵的稱呼自己,後背猛地一僵,隨即慢慢轉過臉來。她看向賀蘭靖的時候,賀蘭賀才發現她的雙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靖哥,你知不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
記得剛被關到這個可以稱得上小黑屋的地方時,她還曾經幻想過賀蘭靖什麼時候念起她的好,就會把她放出去。
可是,日盼夜盼,顏如畫她盼得連頭髮都開始變白了,卻依然沒能把他等來。
終於,她絕望了,也徹底死心了,不再希冀賀蘭靖把自己接出去。
再後來,賀蘭漸漸長大,當他第一次違背家規悄悄跑來看她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繼續活着。
她在等,等的不再是賀蘭靖,而是她的兒子,等到他成為賀蘭家主的那一天,把自己風風光光的接出這個鬼地方。
只不過今晚這場意外,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她對於賀蘭靖的到訪充滿了疑惑,雖然心裏也有些欣喜和激動,但是還沒有到會盲目相信他是想接她出去的地步。
兒子給她的暗號讓她相信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並且這件事和她的兒有着很大的關係。
「嫁給我讓你受苦了。」賀蘭靖深深看了她一眼,不由地在心裏嘆了一口氣。
當年他的一場錯娶,到底害了多少人啊?
顏如畫慢慢抬起頭,閃着淚光的眼睛緊緊盯着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也怨不得旁人。」
是的,當初的確是她自己做了代姐出嫁的決定,並沒有人逼她。那個時候的她天真的以為自己和姐姐長得一樣,既然賀蘭靖能夠愛上姐姐,自然也能愛上她。
不過誰能想到賀蘭靖竟然那般的鐵石心腸,哪怕顏如畫對他千般萬般的好,也抵不上顏如玉對他的不好。
就算顏如玉為了別的男人逃婚,在賀蘭靖的心裏也依然只有她一個人。
「母親,父親難得來這裏一趟,難道您就打算讓我們一直在門外頭站着嗎?」賀蘭見顏如畫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賀蘭靖,心裏不禁有些着急,在她朝自己看過來的時候,他不動聲色地對她使了一個眼神。
「你看我高興得只顧着和你父親說話了!」顏如畫立即擦乾自己的眼淚,把主屋的門打開,「快進來坐吧,這屋裏比較簡陋,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等他們走進來之後,顏如畫又連忙用自己的衣袖將桌子凳子擦拭了幾下,「坐吧,我去給你們倒杯茶。」
賀蘭靖原本還想阻止,可是見她如此熱情開心的模樣,便什麼也沒有說。
很快,顏如畫就從寢室里拎了一隻瓷茶壺出來,先給賀蘭靖倒了一杯水:「茶水有點涼,還希望你不要嫌棄才好。」
「這是哪兒的話。」賀蘭靖端過面前的茶杯,仰頭將那杯涼水一飲而盡。
在他喝水的時候,賀蘭與顏如畫的眼神飛快的交流了一下,當收到兒子眼底那抹陰謀得逞的殺意時,她的心裏不由地一驚。不過為了避免被賀蘭靖看出破綻,她的臉上依然維持着鎮定自若的神色。
「靖哥,你們這麼晚了,為什麼突然會到我這兒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顏如畫在心裏設想了多種可能,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她很清楚賀蘭靖不會無緣無故來看她,更清楚兒子剛才給她的那記眼神是什麼意思。
她知道蓮兒已經按照他們母子倆的吩咐殺死了賀蘭老夫人,更知道兒子已經解決了蓮兒並且成功將她的死嫁禍給了顏如玉的女兒。這個結果也算是給她出了一口氣,她的心裏當然還是挺高興的。
可是,現在賀蘭靖突然深更半夜帶着兒子來看她,實在是太奇怪了。顏如畫並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他的來訪與賀蘭老夫的死有關。
「我就是聽兒說你在這裏日子過得很清苦,所以過來看看。」賀蘭靖放下手裏的空茶杯,看了她一眼,他的視線中帶着濃濃的愧疚之情,「如畫,如果你想離開賀蘭家的話,我可以……」
「靖哥!你這是要、……」顏如畫渾身一震,睜大了雙眼對上他的視線,露出慌張的神色,「你是要趕我走嗎?是不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改還不行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賀蘭靖見她一副可憐兮兮又卑微無比的樣子,立即搖搖頭解釋道,「我只是希望你過得自由一點,輕鬆一點,開心一點。你不應該被關在這個地方,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安排你出去生活。」
「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顏如玉與他對視着,一臉毅然決然的神態,「我既然已經嫁給了你,那麼我生是賀蘭家的人,死是賀蘭家的鬼,除了這裏,我哪兒也不去!」
「你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活着有什麼意思呢?難道你不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賀蘭靖沒有想到這個女人依然和當然一樣的死心眼,二十多年前他就給過她選擇的機會,她原本可以離開的,可是她卻選擇留在這裏,在這個像牢籠一樣的地方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外面的世界再大再精神與我又何干呢?那裏沒有兒,更沒有你。」顏如玉這兩句話說得情真意切,配上她眼中要墜不墜的淚珠就更惹人憐愛了。
賀蘭靖心裏的愧疚之情更加強烈了,他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畫,你這是何苦呢?你太傻了,你明明知道我的心裏除了她,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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