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你不是在開玩笑?」韓若心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要知道前一段時間,唐順明還不停地說服她,讓她相信他會想辦法把他重新變回人類。
而她也一直在等待機會,能讓自己能夠徹底擺脫血族的身份。
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比誰都希望她變回人類的唐順明會來找她,提出讓她把他變成血族的要求。
「為什麼?」韓若心無法理解地將眉頭皺得更緊了,盯着他的臉追問原因。
「因為我要報仇,我要親手報兒子被殺的仇!」唐順明牢牢握緊右手,臉上帶着幾分陰戾之氣,「既然作為人類我無法打敗楚衡,那麼我就變成血族後再去殺他!只要能夠殺死他,無論花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兒子已經死了,他現在活着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念想就只剩眼前這個女人了。既然憑自己的能力已經沒有辦法搶回法老權杖,那麼就讓自己也變成血族陪在她身邊。
其實,他也想過了,做血族也並不是全然沒有好處。血族雖然不能在陽光下生活,但是血族卻有比人類長好多倍的壽命,比人類強健好多倍的身體,比人類靈敏好多倍的感覺器官。
變成血族之後,只要按照自己所知道的方法來訓練自己,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變得更強。
到那個時候,他就可以站在楚衡面前,替自己的兒子也替自己報仇。
韓若心微微扯了下紅唇,清冷的聲音繞唇而出:「你應該很清楚,成為血族之後就沒有辦法再回頭,你真的想清楚了?一旦成為血族,再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她痛恨血族,所以她並不能理解唐順明此時的想法。難道報仇就只有成為血族這一條路可走嗎?
除了成為血族肯定還有其他的辦法,為什麼他不願意花時間去找更好的辦法呢?
其實不是唐順明不願意找,而是他也耗不起時間了。他現在的年紀大了,在人類中算是中老人,而經過喪子的打擊,他一下子衰老了許多,徹底變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
以他如今殘疾的身體去找其他方法,已經行不通了。
變成血族是最快也是最簡單的辦法。
「我想得很清楚,後悔的事我不會做!」唐順明停頓了一下,眼底帶着森冷與陰沉的神色,「既然選擇了這條路,我就絕對不會後悔!若心,請你幫幫我吧!」
為了報仇,為了能夠殺死楚衡,他是真的打算豁出去了!甚至連人類的身體都要捨棄,為得就是變成一個強者。
韓若心看着他臉上毅然決然的表情,沉吟了數十秒鐘後,終於點頭道:「那好,我成全你。」
唐順明見她鬆開,激動地看着她,竟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謝謝若心!謝謝你!」
韓若心並沒有接受他的道謝,漂亮的臉蛋上,柳眉微微蹙起:「你準備好了沒有?」
「等一下。」唐順明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像小酒杯的瓷器,然後用又取出一把匕首。他只有一隻手,做什麼事都變得很不方便。
他先將匕首含在嘴裏,以右手把衣服左胳膊的袖子一直卷到露出那僅剩的半截胳膊。接着,他用匕首對着自己的左胳膊劃了一道口子,鮮血流出,他扔開匕首以那個瓷器接了小半杯自己的鮮血。
在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後,唐順明替自己的傷口止了血,然後抬頭看向站在自己對面的女子:「若心,我還需要一點你的血。」
韓若心眉頭皺得更緊了幾分,不過還是伸出自己的左手,她直接以拇指的指甲劃破中指,朝那隻瓷器中擠了不少鮮血,待那隻瓷器里的鮮血差不多快要滿的時候,她以拇指按住傷口。很快她手上的傷口就止了血,隨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唐順明看着她那隻又完好無損的手指,再看看自己左臂上還隱隱作痛的傷口,內心更加堅定了要成為血族的決心。
他看了一眼瓷器中滿滿的鮮血,將其遞到唇邊仰頭一口飲盡。
又過了片刻,唐順明微微閉了一下眼睛調整呼吸,然後對韓若心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
下一刻,韓若心那雙原本深褐色的瞳孔就逐漸變成了赤紅如血的顏色。她看了一眼唐順明,視線從他那隻沾着血跡的斷臂慢慢移到他的脖頸處。
隨着她瞳孔里的紅色逐漸加深,唐順明感覺到她看自己的眼神中已經帶了上野獸見到獵物的那股殺意。
唐順明心下當即一凜,還沒來得及多想,韓若心已經一個瞬移站在了他的旁邊,接着,她一把按住他的雙肩,低頭就咬上他的脖子。
血管被咬破,唐順明頓時覺得有一股劇烈的疼痛感從被血族獠牙咬進去的地方順延到全身各處。
唐順明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冰窖里,渾身發冷,冷得連血液都要凝固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活活凍死的時候,韓若心鬆開了對他的鉗制,她從他脖頸處抬起頭,看了他慘白如紙的臉後,伸手將自己唇邊的血跡擦掉。
唐順明動了動唇,正想問他是不是已經好了,可是還沒來得及從喉嚨里發出任何聲音,他就兩眼一翻,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韓若心站在原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唐順明,緩緩開口道:「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希望你將來真的不會後悔。」
黑暗中,躺在地上的唐順明隱隱覺得自己還能感覺到身體每個細胞傳來的疼痛感。他知道,這是自己對自己下手咒術起了作用。
如果人類被同化成血族,那麼一定會比同化自己的血族等級要低,唐順明為了讓自己能夠成為與韓若心相同級別的血族,他在從家裏來之前,在自己身上已經種下咒術,剛才他喝下的那杯鮮血中有自己的血也有韓若心的血,那血相當於是一個引子,能夠觸發他體內的咒術,讓他在甦醒之際成為一名高等血族。
體內,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不停地折磨着他,那股錐心刺骨的痛鋪天蓋地而來,簡直超過了他所能忍受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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