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昊天眨巴着眼,這才意識到面前這位可不是楚妖精或者林雨慕,那是百分百的道姑,話說不知從哪個朝代直接複製過來,思想那叫一個封建。 這跟她時尚的裝扮完全不搭調。
「您千萬別介意,你也知道我經常口無遮攔」陳昊天撓撓頭,見天雪發寒的面色稍有緩和,小聲道,「謝謝你的提醒。」
「我只是不想看到一個有希望成為絕頂高手的苗子隕落,你不要誤會了就成。」天雪淡淡回道,超前不經意一看,當即面露喜色。
前方是一片湖泊,一堆堆蘆葦點綴在碧水之間隨風搖擺,縱然沒了綠色,那場景也着實美妙。
陳昊天見天雪眸中流露些許依戀,將車速放緩,試探着問道:「要不停下來欣賞一會兒」
「好。」天雪毫不遲疑的道。
身着軍綠色毛呢大衣的天雪駐足湖畔,背負雙手,凝視這一片碧水,眼眸深深也不知再想什麼。
陳昊天着實鬧不明白這玩意兒有啥可看的,不就一大片水還有些亂七八糟的枯枝敗葉他掏出手機看看,又扭頭看看天雪,見其沒有回去的念頭,便索性朝地上一坐,點燃一根香煙,順勢仰躺在地上。
天雪蹙蹙眉頭,顯然對這貨如此不講究的派頭很不滿:「這地上應該不是太乾淨。」
陳昊天一愣,旋即回道:「也不是太髒,咱們這類人,太講究不好。」
天雪細細一想:「說的也對,當初修行的時候,風餐露宿的日子也是不少。」
她這般說着,看看腳下,也坐了下來,捏起一枚小石子,丟到水中,看着那一片漣漪,扭頭問陳昊天道:「你不覺得這片湖泊很熟悉」
陳昊天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沒覺得,這地方我第一次來。」
「有部很搞笑的電影你沒看過」天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很有名的,名字好像叫什麼西遊,電影中女主角出場的畫面就在這裏拍攝的,景色很美也很有韻味。」
陳昊天嘆了口氣,無奈的道:「我從小到大看的電影一隻手掌數的過來,呃,好吧,確切的說到現在為止,我一部完整的影片都沒看過,這些年都忙乎着掙錢了,誰有閒工夫搗鼓這個,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
「如果有機會看下,還是非常不錯的。」湖風吹來,略有些寒,她將面前的散發掩到耳後,輕輕言道,「其實我看電影的次數也不多,只不過上次有位師姐帶着我看了這一部,說是很搞笑,看到後來縱然現在想想可能有些老套,不過總比那些庸俗或者附庸風雅的影片要好吧。」
「天雪長老,在我這個俗人面前談這個,你不覺得貌似對牛彈琴嗎」陳昊天老臉一紅,坐了起來,盯着身下枯萎的草地,笑道,「我沒上過學,是個不折不扣的粗漢。」
「你沒上過學,大抵是忙着掙錢或者發展自己的事業,而我是忙着修煉,細細想來這些年,師父對我都很看重,作為弟子,我自然也不能讓他失望,自小到大其實也很忙碌,但較之於你,還是輕鬆不少,你是一個人沒人幫,而我的身後站的是師父以及玉瑤宮,饒是如此,有時也會萌生這樣的念頭,如果能平平安安過一輩子,也是不錯,至少沒那麼多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天雪抬頭看天,徐徐言道,這些話出口之後,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意思。
「人活一世都不容易,我們有我們的苦衷,常人也有常人的難處。」陳昊天順着天雪的目光看向昏黃的蒼穹,想到這些日子看到的景象,嘴角划過一絲笑意:「有時在大街上看着那些同齡人,確實有想過過他們日子的衝動,後來一想,這純粹瞎扯淡,就咱們這脾氣,受得了委屈小老百姓的生活看似平靜,實則沒想像中那麼幸福,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嘛,咱們有時候的感慨,說好聽點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說難聽點就是無病呻吟,有句古語形容這個怎麼說來着」
天雪一愣,旋即回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
「對」陳昊天翹起大拇指贊道,「就是有文化的人,這都記得。」
「初中生都記得,遺憾的是你連初中好像都沒讀過。」天雪扭頭看向陳昊天,冷不丁的問道,「如果可以重來,你是選擇現在的路,還是選擇平平常常的路途」
「如果可以重來」陳昊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如果可以重來,我兩樣都不選,我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天雪很好奇的看着陳昊天,「到底是怎樣的生活」
陳昊天撓撓頭,嘴巴張張合合老半天,憋得老臉一陣通紅:「我我形容不出來,哎,都是沒文化造騰的。」
「這跟有文化沒文化沒關係,可能是你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天雪看着陳昊天夾着香煙的手,很是好奇的道,「你以前是殺手,殺手不應該抽煙,這個習慣什麼時候養成的」
「先前確實不抽,做人得有職業道德嘛,現在之所以一根接一根,是想將嘴巴堵上,你也知道我這人說話很少經過大腦,原本好好的氛圍,愣讓我一句話破壞,細細想想真不應該,久而久之也就慣了這個毛病,其實我沒煙癮。」陳昊天將點燃的香煙在地上碾滅,側着腦袋看向天雪,輕輕言道,「那部叫做什麼西遊的電影真那麼好看我見你看沙湖的目光很平靜,與先前有極大的不同。」
天雪皺皺眉頭:「我先前的眼眸怎麼了是不是有些狠戾」
「是不是狠戾不曉得,不過看起來總是讓人有些不舒服」陳昊天沒心沒肺的道。
天雪冷哼一聲,旋即站了起來:「個人覺得這煙你還是繼續抽下去的好。」
陳昊天眨巴着眼,我也沒說啥啊,這就生氣了,現在天雪怎麼越來越古怪了想到納蘭朵朵的傳說,陳昊天渾身就是一個激靈,難道納蘭朵朵很快就要甦醒了
從某種方面說,陳昊天的品味着實不行,而卡納瓦羅的品味要比陳昊天高了不少。這從他選擇落腳點窺一斑可見全貌。
沙湖別墅區不是尹川最高檔的,環境卻是最好的,即便冬季,別墅區內依然綠意盎然。
天雪坐在車上,透過車窗打量着別墅區的環境,非常滿意。
車子駛進大院不久,一輛掛着尹川牌照的歌詩圖出現在視野,陳昊天眉頭旋即皺起。
天雪見他臉色有些不對,順着他的目光看向那輛黑色轎車,便問道:「有什麼不對頭的地方嗎」
「我的兄弟絕不會選擇這輛車。」陳昊天撓撓頭,自言自語,「這個卡納瓦羅該不會如此不靠譜吧難道這別墅區還住着無關人員」
天雪覺得陳昊天很有意思,該謹慎時大大咧咧,明明很正常的事卻大驚小怪,便道:「你的人過來是做生意的,生意自然就有來過,生意夥伴到你公司駐地看看,這是非常正常的商業交往。」
陳昊天搖搖頭,一臉凝重:「如果是商業來往,根據我們以前的規矩,車子必須停在外面,這是原則,從未有人敢違背的原則。」
天雪眉頭一皺,旋即明白陳昊天話里的意思,不由得低聲道:「看來你們的管理措施確實很嚴格,也很科學,走到今日這步,絕非偶然。」
將車子停到停車場,卡納瓦羅立馬跑了過來,陳昊天朝歌詩圖那邊努努嘴:「怎麼回事」
卡納瓦羅趕緊道:「閣下,情況是這樣的,我們在購買別墅區的時候跟一位業主尚未達成購買協議,所以所以他暫時先住在這裏,不過等弟兄們都開過來之後我一定想方設法將這套別墅買過來。」
陳昊天對卡納瓦羅的表現非常不滿:「你辦事的效率下降了最快的時間將這件事搞定,記住,只要他願意走,錢不是問題。」
卡納瓦羅低着頭道:「我知道了,閣下。」
陳昊天徑直朝別墅去,走了一段路,轉過身來問道:「對方是幹嘛的」
「經過我們的調查,這幢別墅的男主人叫張予銘,女主人叫隨紅曼,是尹川一個化妝品品牌的代理商,底子非常乾淨,平時社交也很單純,之所以沒達成協議,好像是隨紅曼對這個地方有感情,我今天就準備抽時間跟他們夫婦倆談,考慮到對方的實際情況,準備將價碼升到別墅先前價值的四倍至五倍,哪裏想」
陳昊天皺皺眉頭,強調道:「不管你怎麼談,不許使用暴力永遠記住,大華控股做的是正當生意,如果不秉承這個原則,我們在國際市場要想有超乎尋常的突破不可能。」
「是,閣下,我一直按照商業規則嚴格約束自己的行為。」卡納瓦羅恭聲回道。
「這就好,實在不行,我去跟那個張什麼」陳昊天撓頭問道。
「張予銘」天雪替陳昊天做了回答。
「對,張予銘,實在不行我去談。」陳昊天斬釘截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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