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邪見陳昊天沉默不語,沉聲道:「倒下的勇士在赴死那刻根本沒功夫去想那麼多是非與對錯,他們要付出的就是熱血和勇氣,而熱血和勇氣永遠都是民族的魂種族的魄!」
「我想我理解你的意思了。」陳昊天扭頭看向趙無邪,「前方風雨太急,好自為之。」
趙無邪瞟了陳昊天一眼:「我們的合作還未正式開始,碰頭的機會還在後面,關鍵時刻再說好自為之吧,路上多想想你那個策略如何實施,紫韻不忍心做的事,你美麗的未婚妻忍心,紫韻到達不了的目標,你美麗的未婚妻能到達,你我在亂世,恐怕最終都沒她走的遠。」
「我們倆之間到底誰走的更遠這個命題,老天會給出確切的答案,一路至此,我看明白的就是,最後她應該不是我的未婚妻。」陳昊天沖趙無邪苦苦一笑,「歷史上的義渠王是不是死的很慘?」
「還好,至少有了後代,怕就怕你的後代還沒降臨世間,世道就變了。」趙無邪背對陳昊天,淡淡言道,「當大勢待定,誰也不會允許一個不受控制的勢力存在,三歲小孩都懂的道理,你如此聰明不會不明白,別被愛情迷濛了雙眼,都說陷入熱戀中的女人愚蠢,其實不過男權社會中男人所產生的錯覺,陷入愛情中的男人要比女人更愚蠢!」
「慶幸的是,我永遠都保持着理智。」陳昊天抬抬眉毛,笑着回道。
「陳昊天,我有個非常私隱的問題要問你。」趙無邪轉過身來,凝視着陳昊天,「你真喜歡天雪?」
「可能是喜歡吧。」陳昊天聳聳肩膀,「喜歡人不犯法,承認這點兒也沒什麼大不了。」
「那你會很痛苦。」趙無邪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這可能也是你的報應。」
「我有報應,你也好不到哪兒去。」陳昊天翻了個白眼,忿忿然轉身而去。
他低頭看着腳下的石子,緩緩朝前,到了一座橋上,用心神一掃,那個叫趙無邪的男人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對着連綿的青山也不知再想什麼。
陳昊天回到據點時,何紫草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陳昊天朝沙發上重重一坐,對何紫草在麗江畔的表現很不滿:「作為玉瑤宮的代言人,你今天的表現非常糟糕。」
何紫草端起空空的茶杯看了看,起身續水的時候順手給陳昊天沏了杯茶,輕輕推到他面前:「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也不可能是亂世中的梟雄,我最強的地方是修為,這一點很久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論心智和大局觀,我跟你和天雪都不能比,否則小五行山也不會被師姐狠狠教訓一頓。」
陳昊天着實沒想到何紫草這般回答,想到小五行山上的何紫草,確實被玩的夠悲催,於是撓撓頭道:「這樣也好,老想着陰人總有一天會被人陰,呃,你跟天雪說了嗎?」
何紫草端起茶杯,紅唇輕輕抿了口,扭頭看向陳昊天:「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陳昊天對何紫草微微一笑:「你不要想那麼多,天雪作為領袖,面對複雜的局面,有時不得不做出抉擇。」
「陳昊天......」何紫草將茶杯放在茶几上,低着頭,想了想,鼓足勇氣道,「我只是有些震驚她答應的如此乾脆,我更想不到,她讓我帶着我的心腹堅守玉瑤宮。」
陳昊天渾身一顫:「真的?」
「天雪說她很快就帶着人從天京趕過來,跟你和趙無邪在麗江匯合,我在麗江的任務就要結束了。」何紫草靠在沙發上,目光幽幽,冷不丁的問道,「陳昊天,從某種程度上說,咱倆不算外人,對吧?」
其實是外人,畢竟咱倆沒什麼交集。問題是你現在肚子裏有了勞資的血脈,並且執意要生下來,勞資就是想外也外不了,否則會被人指着脊梁骨罵的,由此陳昊天輕咳一聲,點點頭:「從某方面來看,不僅不是外人,關係還比較親。」
「既然不是外人,那就說說心裏話吧,我跟天雪通過電話之後,突然有這樣一種感覺,我跟你還有某種聯繫,跟她很陌生。」何紫草扭頭對陳昊天苦苦一笑,「我這一生都為了她的崛起而活,我將掌門之位交出去,將手裏的一切毫無保留的交給她,她不該這麼防着我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那些心腹,其實都願意跟着天雪走的,她們屬於玉瑤宮,不屬於我何紫草。」
陳昊天皺皺眉頭,好聲勸慰道:「你確實想的有些多,首先你以及你的心腹實力最強,讓你們堅守玉瑤宮,造成的迷惑性更強,其次你們逃生的可能性也比較大......」
「冠冕堂皇的話我不想聽,我只想聽聽你的心裏話。」何紫草看向陳昊天的眸中多了幾絲幽怨,「不管我們之前有沒有聯繫,我身上已經有了你的血脈,即便我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可血緣上,你依然是他的父親,難道跟我說句心裏話都不成?」
何紫草這般說,陳昊天下面的話說不下去了,他朝何紫草身邊挪了挪,悄聲道:「帶着人堅守玉瑤宮之前,必須先設定好逃生路線,我會讓瑪麗為你設計一套周全的逃生計劃,屆時會有遠深藥業的人接應你們,但不管怎樣,這一戰過後,那些心腹都要立刻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她們可以選擇遠深藥業,也可以隱姓埋名,總而言之,不要讓她們在出現。」
「放到遠深藥業,你不怕她們變成釘子釘死你?」何紫草笑問道。
「當然怕。」陳昊天理所應當的道,「畢竟你訓練出來的人,對玉瑤宮都很忠心,所以我更傾向於讓她們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過來,她們付出那麼多,也該讓她們休息休息了,所以細細一想,這也是好事兒。」
何紫草頓了好大一會兒,不解的看向陳昊天:「到時候再看吧,我只是不明白天雪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現在是掌門沒錯,可不要忘記,你做了多少年的掌門?古往今來掌門傳位,是不是就要掛了才傳,你活得好好的傳什麼?」陳昊天絲毫不顧及何紫草的感受,話語間真是一點兒都不客氣,「將位置傳給她那一刻,你就應該消失在玉瑤宮門人的視線之外,此外而今形勢,你那一套也走不通,站在前面不礙事兒?你的存在會影響天雪的權威,畢竟你不僅親自將她扶上台還是她的師父,一山不容二虎,道理就這麼簡單。」
「那你前段時間為什麼不提醒我?」何紫草扭頭看向陳昊天,「如果我早知道,玉林和麗江我就不會來,我以為我修為高強對她還有用。」
「修為強只是暫時的,以後玉瑤宮肯定要加入宗門混戰,我的天造丹一造出來,你以為就憑藉的修為在宗門能說得上話?」陳昊天點着桌子,沒好氣的道:「你怪我不提醒你,何小姐,你好好算算,從傳位到現在才多少天?你最起碼的交接手續到現在才完成七七八八吧?」
何紫草哦了一聲,想了會兒道:「我明白了,在這段時間我將該交給她的全部交給她,她既然有這個姿態,說明掌控玉瑤宮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確實沒有繼續呆在她身邊的必要了,其實等頂級門派的戰事結束,我也準備離開,正合我的心意。」
「你也不能再征戰了,不要忘記你肚子裏還有個孩子。」陳昊天摸着下巴,緊跟着道,「頂級門派會戰過後,我的人會給你留下我的通信方式,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跟我聯繫。」
何紫草吐了口長氣,扭頭沖陳昊天嫣然一笑:「如果你是天雪,你會不會這麼做?」
「當然不會。」陳昊天撇撇嘴,無比傲嬌的道,「我不需要別人將位置傳給我,我自己就能上!即便傳給我,我也不會玩帝王之術,至於原因,看看遠深藥業你不就明白了?沒兩把刷子,我能在俗世玩的風生水起?再說勞資對所謂的帝王之術原本就不感冒,有那個功夫勾心鬥角,還不如拼命提升自己的戰鬥力,這比什麼都實在。」
「瞧你說的,好像你是多正大光明的人似的。」何紫草毫不客氣的奚落。
「我做事真的很直接的,有人之所以說我陰,他們先玩陰的,難道轉身讓他們從背後捅?天底下沒那個道理。」陳昊天義憤填膺的道。
「也對,其實你的一切都是你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你的權威也是用鮮血和汗水灌注的。」何紫草想到剛才跟天雪的談話,腦子還是轉不過來圈兒,「其實天雪直接說,我會滿足她,難道她看不出來,我這一生都是為她而活......」
陳昊天大手一揮,打斷了何紫草的話:「別再重複同樣的觀點了成不?何小姐,你的心在你心裏,別人永遠不會知道你怎麼想,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騙人的鬼話,呃,你也別瞪眼,我說句難聽的,既然你是為了她而活,她現在讓你為了她消失,也不過分,你幹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邏輯上講不通嘛。」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3.985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