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如煙的囑託,陳昊天覺得完全沒意義。
見陳昊天眉宇間儘是不情不願,秦如煙臉色比煙雨還寒幾分。
「怎麼,不樂意?」
陳昊天忙道:「不不不,很樂意。」
「那你耷拉着老臉是什麼意思?」
未等陳昊天辯解,秦如煙緊跟着又來幾句,滿滿都是控訴。
「姓陳的,我秦如煙為你做了那麼多,就讓你做這點兒小事。」
「若還推諉扯皮,你的良心便讓狗吃了。」
陳昊天渾身直哆嗦。
「秦小姐,你怎麼不聽我將話說完呢?」
「那你說啊!」
陳昊天有些小鬱悶,這秦如煙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
「情況是這樣的,我完成囑託之前,得知道秦小姐所在的仙門叫什麼名字啊。」
「寒煙山!」
秦如煙從櫻唇輕輕吐出三個字來,想到剛才古鎮飄揚的煙雨,嘴角掛着無比曼妙的笑容。
「在那個世界,每到春秋季,寒煙山便飄起煙雨,隨風舞動,空氣中都透着花香,着實美不勝收。」
見秦如煙陶醉在美好的回憶中,陳昊天真不忍心打斷,但有些話不說真不行。
「秦小姐,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
「什麼可能性?」
秦如煙黛眉緊蹙,深覺跟陳昊天溝通很困難,事兒太多。
「萬一寒煙山沒了......」
「呃,你別瞪眼啊,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這種可能性不存在!」
秦如煙厲聲道:「我寒煙山在仙法世界數萬年不朽,才離開仙法世界多少年,怎麼可能輕易沒了?」
輕易恐怕沒不了,若是不輕易呢?陳昊天耷拉着腦袋,小聲嘟囔。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有句廣告語說得好,一切皆有可能。」
「這個萬一不存在!這個可能也不存在!」
「暫且不管寒煙山的底蘊經得起多大的衝擊,單單九大天級仙修的盟約,就無人敢動寒煙山!」
「仙法世界天翻地覆了,寒煙山也安然無恙!」
秦如煙無比篤定的道。
陳昊天瞪大眼睛:「寒煙山那麼牛叉?」
秦如煙傲嬌無限的回答:「那是當然。」
「昔日九大天級仙修曾聯合宣告,寒煙山代表着仙門的歷史,永遠都處於中立地位。」
「任何仙門對寒煙山發起衝擊的行為,都是褻瀆仙法世界,是九大天級仙修的敵人。」
陳昊天哦了一聲:「仙法世界的九大天級仙修,是不是相當於這個世界的九大尊者?」
「實力差距太過懸殊,不過在彼此世界的地位方面,並無太大不同。」秦如煙乾脆利落的回道。
「原來如此。」
從嘴裏蹦出這四個字後,陳昊天不言語了。
九大天級仙修和隱秘世界的九大尊者在彼此世界的地位並無太大不同,這還不能說明問題?
看看隱秘世界的九大尊者落魄到什麼地步了,那是溝渠里的老鼠,連頭都不敢露。
至於他們訂立的規則,早在仙門大戰中被打破了。
九大天級仙修在仙法世界目前的處境,你秦如煙知道?
秦如煙見陳昊天眼眸中透着懷疑,小臉漲得通紅,先前那種超塵脫俗再也難尋。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信?」
陳昊天連忙擺擺手:「我信!真信!」
「你必須信!」秦如煙指着陳昊天,好心情蕩然無存。
見秦如煙氣呼呼轉身便走,陳昊天覺得自個兒真冤。
我沒說什麼啊,犯得着那麼大火氣?
再說你真那麼在乎寒煙山,就不該在這個世界呆着,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話說你賴在這個世界不走,我這心裏真沒底。
這個世界最靠譜的不是人,是規則。
眼看就要到達入住的酒店,手機響了。
陳昊天拿出來一看,是個非常陌生的電話號碼。
一絲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秦如煙見陳昊天拿着手機沒接聽的念頭,便道:「接啊!」
「我怕接了之後心情會變得非常糟糕。」陳昊天陰沉着臉。
「那就更要接了。」秦如煙心情驟然轉好,轉得自己都摸不清頭腦。
什麼人啊。陳昊天按了接聽鍵,對着話筒懶洋洋的問道:「請問哪位?」
「你猜猜!」聽筒傳來咯咯一陣笑聲。
「鄒九洲?」陳昊天問道。
「哎呀,真是聰明,隱秘世界被你折騰成而今這幅模樣,真不是偶然。」
「我很好奇,你怎麼猜到是我的?」鄒九洲掩着小嘴,笑得風華萬千。
「我可以不回答嗎?」陳昊天胃部一陣翻騰,鄒九洲這麼笑,還不如不笑。
「當然可以,不過我很好奇,凌溪也很好奇。」鄒九洲笑眯眯的道。
陳昊天冷笑一聲:「我怎麼確定她就在你身邊?」
「當你問這話的時候,已經確定凌溪就在我身邊。」
鄒九洲聲音驟然變得無比陰寒。
「大家都不是笨蛋,別耍那些小花招。」
陳昊天撇撇嘴:「從垓下開始,耍花招的好像一直都是你。」
鄒九洲幽然長嘆,悽苦無限的道:「我是沒法子啊。」
「若我身邊有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強者,也不耍花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外掛開起來。」
陳昊天在石凳上坐下來,瞟了眼一旁的秦如煙,陰不陰陽不陽的道:「真沒想到你這麼閒,跟我打嘴仗。」
「我是忙裏偷閒。」
鄒九洲話鋒一轉,笑眯眯的問道:「要不要凌溪接電話?從垓下到內江,過去這麼久了,不想這個小姑娘?」
陳昊天點燃一根香煙,徑直言道:「別裝神弄鬼,有什麼話直說!」
「哎呀,這麼快就不耐煩了?」
鄒九洲甩了下長發,期期艾艾的道:「你追殺我我還沒說什麼,你倒先有了脾氣,不地道。」
陳昊天狠狠抽了口香煙:「沒完沒了了是吧?」
「沒完沒了又怎樣,你只要掛掉電話,信不信我將凌溪千刀萬剮?」
透過聽筒,陳昊天能感受到鄒九洲的陰狠。
「作為仙級高階巔峰武者,你不覺得用一個俗世小姑娘要挾,下作了嗎?」
鄒九洲朝椅子上一座,搖搖頭:「我沒覺得下作。」
「實力不如人強,做出一些連自己都不恥的事兒,也是無可奈何。」
「人這一輩子,盡如人意極少,多是迫不得已。」
陳昊天耐着性子,嘴角掛着淡淡的譏諷。
「鄒小姐若不修行武道,投身教育事業也是好手。」
「不僅領悟頗多,關鍵是能扯。」
「但我要提醒你,若這是一部小說,像你這麼玩,絕逼灌水。」
「讀者會厭煩的,讀者一厭煩,作者不餓死,書里的人物也要死!」
鄒九洲輕點頷首:「有道理。」
「陳先生,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現在凌溪在我手裏還有多大意義?」
陳昊天對着無比平靜的河面,老老實實回答。
「從某種角度衡量,她對你的價值不大。」
「很好!那些渣渣倒在你手下真不虧!」
鄒九洲贊了陳昊天一句,緊跟着又道:「依照我的性格,對於價值不大的人,一般怎麼處理?」
「她在你手裏意義是不大,卻不代表沒有意義。」
陳昊天將香煙丟在地上,狠狠踩滅。
「就像現在,你裝了那麼久的逼,我都沒掛電話,顧忌的正是凌溪,否則你認為我會跟你多說?」
「鄒小姐,不管你藏得多深,總有露出水面的那一天,對吧?」
鄒九洲閉上眼睛,深吸一口長氣:「我露出水面的那一天,也是你死去的那一天。」
「這時候說這些,有意思嗎?」陳昊天摸着下巴,笑道:「打我電話,定然有安排,您趕緊說,我忙着呢。」
「哎呀,陳先生從進入武門世界便開始忙,一直忙到現在,怎麼就不知道休息?」
鄒九洲陰陽怪氣的道:「您要累倒了,隱秘聯盟怎麼辦?」
我太陽你姥姥!陳昊天霍然而去,旋即又坐了下來,對着聽筒不發一言。
聽筒那邊頓了老大一會兒,咯咯一陣嬌笑。
「為了隱秘聯盟的精神領袖身體健康,我為你安排了一場旅程。」
「內江的煙雨很美,天江的飛雪更是一絕。」
「明天上午,我希望陳先生出現在天江機場。」
陳昊天握着手機的手再顫抖:「就這些?」
「當然不止這些,秦如煙秦小姐養尊處優,可能不適應天寒地凍的天江,所以這一行,您還是自己來吧。」
「若讓她受了風寒,是罪過,也不是待客之道。」
待你媽!你是怕!陳昊天哦了一聲,將香煙塞到嘴裏:「我不讓她來,她堅持要去呢。」
鄒九洲嘿嘿一陣陰笑:「真那樣,你就不用來天江了,我會將凌溪大卸八塊送到你面前。」
「鄒九洲,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玩得太大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是嚇唬人的,真那樣,尊者早死絕了。」
鄒九洲夾着手機,把玩着嬌嫩的手指,露出花一般的笑容。
「我相信憑藉陳先生的嘴皮子,說服秦如煙老老實實呆在內江,問題不大。」
「實在說服不了,可以睡服,秦如煙小姐不管容顏還是氣質,都是上上之選,你也不虧。」
啪!
秦如煙從陳昊天手裏接過話機,對鄒九洲冷冷言道:「別讓我抓到你,否則剝了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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