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十大家族,譚家並不為人所知,地位也與十大家族也不可同日而語。然而這並不意味十大家族就比譚家強,事實上譚家的實力和底蘊絕非十大家族所能比擬,只是這個家族將一切默默貢獻給了大華。
毫不客氣的說,該譚家付出的,他們付出了,不該譚家付出的,譚家也付出了。比如裁決,明明就是譚家的,經過譚家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愣將其打造成維護大華民族利益的組織,而不是譚家的私人衛隊。這些東西普通老百姓不清楚,可十大家族心知肚明。
悲哀的是,譚家人丁並不興旺,到了譚雲芳這一輩,整個譚家就剩下譚雲芳一根獨苗。對譚雲芳下手,就是讓老譚家斷子絕孫,暫且不說武門聯盟會不會幹涉,即便王家和司徒家長老會議,這個提議都過不去。
陳昊天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見他如此緊張,劉素娥意味深長的道:「陳昊天,這個世界沒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太追求完美,只會徒增煩惱,牽掛太多,結果可能會與預想背道而馳,這一點瑪麗做的比你好。」
「好了,趕緊忙活去吧,操不完的閒心。」陳昊天沖劉素娥擺擺手,關上房門,回到客廳,將材料又細細看了一遍,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劉素娥和卡納瓦羅的分析是錯誤的,相對於天海戰場,伏羊那邊犧牲最大,怎麼才能將傷亡降到最低,這是陳昊天思考的問題。
許久許久之後,他將材料朝桌子上重重一丟,一聲長嘆:「只能在具體戰術上稍稍做些調整,這些東西既然我能想到,老查理等人不可能想不到,罷了罷了,如果真的不可避免,那就拼吧。」
陳昊天滿腦子都是兄弟們倒在血泊中的畫面,這樣的畫面在他做僱傭軍的時候並不罕見,從黑旗軍走出之後,陳昊天曾發誓,竭力讓這樣的場景不再發生。遺憾的是,事情的發展總不會按照人的意想來。
他剛進臥室,尚未關上房門,突然眉頭一皺:他怎麼過來了?
打開房門,劉素娥領着一個身着軍裝的男人正朝別墅急匆匆走來。
「趙將軍,您跟陳先生談,我先退下了。」劉素娥見陳昊天突然出現在別墅門口,扭頭對趙小勇微微一笑。
「好的,劉女士,深夜叨擾,抱歉。」趙小勇很紳士的沖劉素娥深深鞠躬。
「趙將軍客氣了,希望你這麼晚過來,帶來的會是好消息。」劉素娥深深看了眼趙小勇,轉身快步離去。
相對於劉素娥的熱情,陳昊天要冷淡許多,趙小勇看到陳昊天,臉上的笑容剛綻放,陳昊天已經進了房間,似乎懶得跟他多說一句。
這貨怎麼一點兒城府都沒有?趙小勇有些尷尬,進了房間後,笑道:「自從上次天京一別,很長時間沒見過陳教官了。」
「也沒多長時間,兩個月還沒到。」陳昊天朝沙發上一坐,淡淡問道:「趙將軍這次過來是不是為了伏羊的事兒?」
「沒錯。」趙小勇看向陳昊天,笑眯眯的道,「陳教官似乎不怎麼友好啊。」
「友好?」陳昊天撇撇嘴,饒有意味的看向趙小勇,「你讓勞資怎麼友好?咱們都是軍人,別拐彎抹角,照直說,這個點兒過來,是要勞資的人束手就擒呢,還是給勞資下戰書?」
尼瑪,這貨真猛,下戰書?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遠深藥業不是一個獨立王國,只是一家企業,規格再朝上升一點兒,是軍方的合作夥伴,你還真準備拉開架勢跟部隊開戰,這膽子怎麼長的?趙小勇再想想最近收集的情報,深深覺得陳昊天這股勢力的存在,對大華的安全構成了嚴重的威脅,讓他非常不解的是,高層不僅不對陳昊天加以限制,反而有縱容趨勢,真讓人看不懂。
「陳教官,我代表的不是哪個家族,而是大華軍方,確切的說是官方,所以請你不要用敵對的態度跟我談話。」趙小勇正正臉色,很是認真的道。
「不管哪種態度,你應該明白伏羊那邊已經劍拔弩張。」陳昊天陰沉着臉,敲着桌子道,「我的兄弟隨時都可能流血犧牲,獨立師的人事變動,擺明要跟遠深藥業開戰,趙將軍,作為軍情九處的領導,千萬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官方放任這種事情發生,就是為虎作倀,站在勞資的角度好好想想,怎麼可能給你好臉色?」
趙小勇點點頭,鄭重道:「陳先生,官方不會放任這樣的情況發生,請你相信現在的官方與往屆有很大不同,以一號首長為核心的領導層,決心進行一次變革,將不利於建立民主法治國家的阻礙統統碾碎......」
「我對政治不感興趣。」陳昊天毫不客氣的打斷了趙小勇的話,勞資跟你是探討具體問題的,不是讓你給新一屆領導班子歌功頌德的,那跟勞資沒關係。
「陳先生可以對政治不感興趣,可也不能將好不容易形成的穩定局面撕得粉碎,這是給新任領導班子出難題!在大華的地面上,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如此大規模的戰鬥,對於穩定都是巨大的威脅。」趙小勇想到遠深藥業的安保部就一肚子不爽,所以準備先敲打敲打陳昊天。
他媽那是安保部嗎?那是一支不折不扣的戰隊,還是戰鬥力非常彪悍的戰隊。
陳昊天蹙蹙眉頭,一臉不爽:「是我想不穩定?趙將軍,人家都張開血盆大口了,你跟勞資談穩定,這不是想讓勞資束手就擒是什麼?勞資今天丟個話,沒門!」
「官方不會讓遠深藥業束手就擒,遠深藥業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說,不管是對大華軍方實力的提升還是對大華經濟實力的提升都很有益,這一次,官方堅決站在陳先生這一邊。」趙小勇沒想到陳昊天的態度如此堅決,先前準備的好幾套計劃並不適用,也不跟陳昊天兜圈子,直接拋出官方的態度。
堅決站在勞資這邊?陳昊天一愣,旋即笑了,朝趙小勇那邊挪了挪屁股,笑眯眯的道:「這個堅定用的漂亮,問題是你們做的漂不漂亮。」
趙小勇深壓低聲音悄聲道:「一號首長讓我給你帶個話,武者的事兒我們不管,但軍方的人,我們希望他們在明面上消失,暗裏送到軍情九處,為軍方的反腐風暴打下堅實的基礎,此外動作方面,希望陳先生不要玩兒的太大,在有些勢力的強大壓力下,我們即便想護着陳先生,動靜鬧的跟軍事政變似得,想保你也保不住。」
陳昊天有點兒不耐煩了:「我說你他媽到底是不是大華軍人,利索點兒,官方的具體支持是什麼,沒支持,勞資什麼都不能保證!兔子急了還咬人,再說勞資手底下那群人不是兔子!局勢什麼的我們不清楚,我們只知道,誰敢打我,我就打他!」
如果我們打你,你也打我們?尼瑪,這是造反!趙小勇被頂得老臉漲紅,從文件夾取出一份文件,遞給陳昊天道:「根據我們掌握的訊息,獨立師新任師長不可能沿用老班底,現在東北軍區的四個團和東南軍區五個團正緊急召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晚上就可到達伏羊,你手中的資料正是這九個團營團級幹部的名單以及相關資料,一號首長希望你這邊能派一些具備指揮能力的人,在九個團到達伏羊之前,將九個團的領導換一遍血,這些換下來的人,我們要!」
陳昊天翻了個白眼:「直接到團里動人家的領導,幹這事兒沒問題,問題是有意義嗎?那些士兵該開過來還是要開過來。」
「有意義,所以希望陳先生那邊提供名單,一號首長會簽署秘密命令,給予他們合法的軍官身份,對九個團行使領導權!六個小時內你必須將名單確定,時間非常緊迫。」趙小勇對陳昊天正色道。
我靠,時間緊迫你他娘的剛才就該直說,來回兜圈子浪費多長時間知道不?陳昊天立馬給瑪麗去了電話,接通電話,他尚未發話,聽筒就傳來了瑪麗怯怯但又無比堅定的話語。
「尊敬的閣下,軍令已下不能更改,要想罵我,事情結束後,怎麼罵都可以,怎麼懲處都行,但現在,我是遠深藥業保安部門第一人.....」
陳昊天咽了口唾沫,沉聲道:「瑪麗,我覺得你的計劃要稍稍修改下,因為事情的局勢貌似有了顯著的變化。」
變化?瑪麗那邊微微一愣:「尊敬的閣下,克萊爾那邊並未傳來任何局勢變化的情報,您是不是搞錯了。」
「個人覺得這個情報,別說克萊爾弄不到,再強悍的情報組織也沒那個效率。」陳昊天扭頭看了眼趙小勇,將事情的經過簡略敘述一遍。
瑪麗那邊當即就懵了,而後嬌軀微微顫抖:「閣下,請將資料加密傳真過來。」
陳昊天的手機傳來一串盲音。
「瑪麗,這是你第二次主動掛掉我的電話。」陳昊天嘴角肌肉一陣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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